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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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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架了？”接到表哥光讯的涂子显从床上翻身坐起详细询问情况。
“嗯，你有什么办法吗？”
“按理来说虽然他被下架了，但你已经把游戏下载下来了应该是可以接着玩的吧。”
涂归看着一直显示加载中的游戏界面，淡淡道：“试过了，打不开，一直显示在加载中。”
“这样啊…那我也没办法了。”涂子显又嘟囔着说：“不过下架了表哥你应该很开心才对啊，你不是本来就不想玩游戏和直播嘛。这下不刚好一举两得了？”
一句话硬控涂归十来秒，直到对面聒噪的人开始质疑是不是信号不好怎么突然没声了，他才回过神来冷漠地说：“挂了。”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在听到游戏被下架的时候有片刻遗憾，可能是因为才答应了对方会常常上线，但马上就被打脸的愧疚感所带来的。
不过很快这点遗憾便被繁忙的公务所取代。忙得团团转的上将根本没空去想一个普通游戏的NPC，而元帅也没再提过直播的事。
这天上将大人照常在办公室处理工作，门却突然被敲响。他抬眼一看，原来是大皇子局促地站在门前，右手还维持敲门的模样。
“殿下找我有事？”涂归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向大皇子走去。
“就上次我弟弟的事……”大皇子依旧是那副瑟缩的模样，“我听说你挺喜欢那个游戏的，虽然我没办法取消下架这件事，但我悄悄给你开了权限。”
不用多说，涂归便反应了过来，他有些诧异地看向对方：“殿下这是？”
虽未定继承人，可众人都默认下一个继承人只会出现在二皇子和三皇子之间，毕竟比起家世显赫的两位弟弟，大皇子不过是一个毫无建树的平民女仆之子罢了。
但眼下大皇子又是何意？是为了上头那个位置来拉拢自己，还是真的如他表现出来的一样，只是单纯地替不成器的弟弟道歉？
涂归挑了挑眉，不置一词，大皇子见状便又垂眸低声道：“其实也是二弟不喜欢三弟的作风，所以我才能借此机会开了权限，说不定过段时间游戏又重新上线了呢？”
“那我就多谢殿下的好意了，若是没别的要事，我也不多留殿下了。”既然对方不直接挑明，他就装傻明哲保身。
大皇子闻言，松了口气般：“好好……”
涂归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打开这款游戏，但忙了一天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彻底闲下来时，他的脑中又不断回想起今日大皇子在办公室内说的话，和黑发青年眉眼弯弯的模样。
纠结片刻，上将大人还是选择打开光脑玩游戏。
很久没打开游戏，涂归面上不显，但着急从柜子里找鼠标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他紧张的内心。
进入游戏，黑屏过后又是没进度条的加载页面，这熟悉的画面让光脑前的银发青年心情跌倒谷底，不禁有些恼怒，好歹也是皇子，怎么还诓骗人呢？
就在涂归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表弟抓来看看情况的时候，界面突然出现了进度条，只是从加载变成了更新。
随着进度的一点点攀升，上将大人的一颗心也不由得悬了起来，直到正式进入游戏页面，看到坐在溪边的祁凌的背影时才稍稍冷静了些许。
“祁凌？”涂归试探着出声，还故技重施地用光标戳了戳对方。
被戳了一下后腰的黑发青年竟然就这样直挺挺地仰面躺倒在地，着实把屏幕前的涂归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地想去论坛查NPC被养死了该怎么办。
还没等他查出个所以然来，就见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又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老板？被我吓走了？”
“你没事？”
祁凌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我能有什么事啊，”说着，又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眼悬在天边的太阳，“只是感觉今天这一天过的非常非常漫长，像没有尽头一样。”
涂归瞥了眼日期才发现，原来距离他上次上线的时间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而这个游戏的设置便是玩家下线后，游戏中的一切都会和下线前一模一样，只是他领到的NPC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也难怪祁凌会觉得白天漫长。
同时他也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青年虽还如往常一般会笑着和自己开玩笑，但从声音和眼神里却能发现对方的心情不是很好。
声音？之前都只有对话框上的文字，但这次除了文字之外还听到了一道清脆的声音，难怪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有些奇怪……涂归喃喃自语：“游戏更新之后都有配音演员了？”
“什么配音演员，这就是我的声音啊。”祁凌显然是听到了他的低语，不满地皱眉纠正道。
可惜上将大人完全忽略了这句话，饶有兴致地研究起更新了哪些新内容。
嗯，出了很多新时装和食物，解锁了配音，更新了主线剧情…还有一个新的q版立绘？
涂归好奇地点了新立绘旁边的切换键，随着“砰”的一声，屏幕中央的青年就摇身一变成了三头身比例的□□人。
祁凌呆滞了一会儿，跑到溪边看着水中缩小了许多的倒影，迷茫地伸出手掐了掐自己的脸，咬牙切齿地说：“老板你做了什么？我怎么突然变成小孩了？”
没有人能拒绝可爱的□□人，就连冷酷无情的上将也不例外，立马动动手指开始花式截屏：“可爱。”
获得夸赞的祁凌又蹲下身来仔细观察自己的新身体，随后捧脸骄傲道：“不愧是我，变小了都还是这么可爱～”
“你别说话。”对□□人立绘很满意的涂归疯狂充钱买新衣服，却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严肃地说：“太违和了。”
虽然祁凌的声音清脆又明快，可从这可爱的立绘中发出明显是青年的声音，却始终显得有一点点奇怪。
“哪有这样的？那我换个声线好了。”祁凌清咳两声，努力夹着嗓子说：“这样呢？可爱吧。”
“……”涂归面容略显扭曲地吐出两个字：“难听。”
“？37度的嘴是怎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那你把我变回来好了。”
“我不。”涂归拒绝，还顺手买了小恐龙套装，一键给人换上，接着迅速截屏。
祁凌无奈地揪着突然出现的恐龙尾巴，笑道：“哪怎么办嘛，我还没追究老板你弃养这件事呢，你倒先嫌弃上我的声音了。”
“听习惯了也还好……我没有弃养，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没办法上线。”停顿片刻后又带着请求的语气说：“能把帽子戴上吗，我想拍点照片。”
屏幕上的青年愣了一秒，很快重新露出了涂归熟悉的笑容，边戴帽子边道：“真是拿你没办法，拍吧。”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祁凌在自家老板的要求下，换了好几套可爱的动物连体衣，还依着对方的要求摆出许多可可爱爱的造型让人拍了个爽。
“那以后还能上线吗？还是…这就是最后一次了？”涂归查看照片时，听见祁凌毫无征兆地问了一句。
他没看对方的神情，机械地翻着照片眼神却没聚焦，说不清是回答自己还是回答对方：“会上线的。”
“那就好，”祁凌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不然我就该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了。”
“什么意思？”涂归猛地抬头，紧紧盯着屏幕那头的人，“被困住是什么意思？”
屏幕上的人面露诧异，但很快又调整回原来的模样，只是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就是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呀，只能在这附近转转。”
“可……”
涂归还想再追问，但祁凌出声打断了他：“老板我们不应该做做任务吗？否则这周围我都玩遍了，好多地方都去不了可不就像被困住一样嘛。”
在对方的再三催促下，涂归只好领了主线和日常任务，带着人去无聊地种地获得经验值升级。
期间，涂归一直暗中试探，却发现祁凌的所有动作都和自己的操纵方向一致，没再出现上次那般“失控”的情况。
“好了，接下来把这车白菜送到小镇西边的仓库里今天的任务就完成啦。”祁凌拍着刚刚升级得到的拖车兴奋地说。
“老板能不能把我先变回来啊，这幅身体太矮了，不好拉车。”
“好。”涂归答应了对方，变回原本的模样后，故意带着人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可即便如此，祁凌也只是嘴上提醒了他几次，哪怕累得满头大汗，也始终没发脾气脱离掌控。
最后还是涂归看着累得直喘气的人心软地收了试探的心思，改道朝正确的方向走去。
仓库建在一片空地上，周围除了这栋建筑之外连根草都没有。
并且仓库的建筑风格也与游戏画风有着巨大的差异，就像是突然从原始社会穿到了赛博朋克时期一样，进门甚至还要扫描虹膜。
“哇，这么高级。”祁凌感叹道：“那起码都应该给我配个三轮车啊，这个拖车也太落后了吧。”
二人按照任务指示将白菜全塞进了对应的储物柜里，随后找到了一张纸：【灾前物资储备：食物，应急药品，水……】
后面的内容被人为涂黑抹去，祁凌拿着纸不明所以：“什么灾？这儿要地震了？”
涂归也陷入了沉思，联系游戏古蓝星的时代背影和纸条上的内容，他不禁想起了几千年前古蓝星整个星球被覆灭的灾难。
但他并未说出口，只敷衍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涂归看了眼窗外，天色已晚，刚好任务也完成了，是时候该下线了。
可他没立即退出游戏，而是看着祁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将纸张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后犹豫半晌，问道：“祁凌，你是人类吗？”
“我的意思是，不是数据AI，是像我一样的有温度的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