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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信息差式观影 ...


  •   更深露重夜风微凉,月亮被云层半遮着撒下略显暗淡的银光,昏黄的烛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引散发出温暖的辉光引来几只飞蛾撞门。

      没有理会那些微不可查的细碎声音,范闲坐于桌前一手托腮一手不自觉的在纸上随意乱画着,他出神的盯着窗边的花瓶,显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有些蹊跷。

      他追查史家镇→二处抓到了人秘密送往京都→人被杀了→因为伤口和五竹叔手法类似于是院长交给他来处理→他去到现场被燕小乙刺杀→五竹叔出现→神庙使者出现→神庙使者死了五竹叔受伤。

      根据天幕给出的信息来看,神庙使者接受到指令是要把他带回去的。所以杀他派出去的人是为了引出他,再靠他引出五竹叔,直接把他们俩一网打尽。

      如今这种情况,应该是李云睿和老二得到了院里内奸消息杀人灭口,知道他追查史家镇一定会来这里查看线索,所以顺便埋伏刺杀,只是刚好要灭口的时候人已经被神庙使者杀了,于是借势而为埋伏起来等待时机刺杀他。

      看起来好像一切都是凑巧,但他隐约还是能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好像有什么人在背后推动一样。

      范闲挠了挠头烦躁的啧了一声,又重新复盘了一遍。

      追查史家镇、二处抓人、院长交……等等!不对!

      范闲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的停下了手中乱画的笔。

      二处抓人不对,按照李云睿的作风来看怎么可能还会留下这么一个破绽?按理来说应该事情结束后就被灭口了,怎么还会送到外面还让鉴察院抓到?!

      如果是在这一步出问题了的话,那么到底问题是出在院里还是出在李云睿那边?燕小乙真的是来灭口的吗?还是说和北齐之行一样燕小乙只是单纯的来杀他?!有人特意编造了凶手设了这个局?

      ——————

      翌日,带着婉儿和大宝送别林相后,范闲回到范府,刚一踏进自己的小院,就听见后面传来轮椅摩擦地面的响动。

      回过头去,果不其然是陈萍萍 。

      陈萍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看着他的目光依旧带着股别样的慈祥,他摆摆手挥退身后的影子:“听说你昨天遇刺了?”

      范闲看着他没有搭话,他见陈萍萍的第一眼是在幼时的竹篮中,虽然陈萍萍之前就告诉他谁都不能全信,此时此刻他应该私下探查,但看着眼前唯独对他慈眉善目的老人,那一瞬间他还是决定直问。

      “史家镇凶徒是真的吗?”

      轮椅上的老人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太年轻。”叹了口气后他认真回道:“是真的,史家镇事毕后他本该被灭口,只是被院里安插在信阳的人救了下来,在你需要的时候一路送往京都。”

      史家镇凶徒是真的,李云睿要灭口应该也是真的,所以这一切真的都是巧合吗?

      范闲感觉眼前好像有一道雾遮挡着,入目所及的一切都是模糊而虚幻的,他能感觉到只差临门一脚他就能找到真相,可哪怕近在眼前也总是抓不住那一丝关键。

      以神庙使者的武功想抓他轻而易举,抓住了他,五竹叔自然就会送上门去,真的需要用杀人的方法引他出来这么麻烦吗?还是说他才是那个用来引神庙使者和五竹叔的饵?

      陈萍萍转动着轮椅上前几步,看了看范闲的手臂温声道:“伤怎么样了?”

      范闲回过神来有些懵,不明白这点小伤有什么好特意问起的必要:“一点小伤 ,划了道口子而已。”

      陈萍萍轻笑一声:“还是要注意啊!过不了多久陛下应该会召你入宫,马上就是春闱了,你那手字……”说到这里,他诡异的停了下来,似乎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于是只能抬眼调侃般的笑了笑。

      原本还在因为提到字的事情有些尴尬的范闲顿时反应过来:“陛下召我入宫?哦!是要让我主持春闱?”

      陈萍萍点了点头:“天幕已现,此次春闱非你不可。燕小乙擅离职守瞒不了陛下,这次进宫,陛下应该还会问你些别的,实话实说就好。”

      范闲琢磨着他最后那句话,点了点头。

      ——————

      陈萍萍刚走没多久,宫中便传来消息,要宣范闲觐见。

      穿过道道宫墙,来到空无一人的御书房,在侯公公的指引下,安安静静的站在了皇帝的软榻边。

      没过一会儿,脚步声轻响,换好了常服的皇帝陛下走了进来。

      范闲弯腰正要行礼,庆帝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示意无需多礼,范闲也很清楚此时的相处应该尽可能的显得自在随性一点,于是放弃了行礼。

      “听说你昨天遇刺了?”庆帝手执奏章头也未抬的开口直言。

      听闻此言,早有对策的范闲当即撩起下摆便稳稳当当的跪了下去。他一脸凛然正气,义正言辞的开始控诉燕小乙和李云睿,从擅离职守说到结党营私,从刺杀官员说到排除异己,末了还提了一嘴之前被庆帝暂时压下的走私一案,总之直臣范闲这么洋洋洒洒的一大长串下来,李云睿那边少不了是要放点血的。

      虽然早就料到范闲会借此机会攻击李云睿,对此也乐见其成的庆帝还是被范闲义愤填膺的模样给硬控了好一段时间。

      他顺势拔了几颗信阳那边安插在朝中的几个官员,又下了道不轻不重的斥责发往信阳,随即看向依旧直直的跪在地上的少年,着人搬了个矮凳过来:“行了,起来吧。”

      范闲也不客气,随口道了句多谢陛下就落座了。

      庆帝哼笑一声,他仔细打量着少年身姿,不得不说论武功才貌,这是他所有儿子里最成材的一个,只可惜是她的孩子。

      庆帝心下微叹,随即饶有兴味的问道:“就这些?”

      因为陈萍萍的提点范闲心中早有猜想,于是此时他也没什么慌张的情绪在,整个人显得十分淡定。他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从容道:“倒确实还有一事,虽说此次燕小乙是来灭口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人先截胡了。”

      庆帝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范闲接着道:“杀人者宗师实力并无真气,在燕小乙出手后也跳出来,说是要带我回神庙,不过现在已经被另一名神庙使者杀了,神庙使者死在庆国,臣担心会引起民众恐慌朝野动荡恐慌,便在将尸体沉湖后下了封口令,以免消息泄露。”

      庆帝终于舍得放下手中奏折,他抬眼看着一脸气定神闲的范闲,总觉得对面是站了一只活蹦乱跳会嗷嗷叫的小狐狸,让人忍不住想要拨弄一下,最好是能吓的对方缩成一团,从此再也调皮捣乱:“另一个神庙使者?你是说老五吧?!”

      范闲心跳猛的漏了一拍,随即扯起嘴角轻笑一声,端的是一派从容之资:“是五竹叔。”

      “老五杀了神庙使者,他人呢?”

      范闲眼中的担心适时的一闪而过,他摇了摇头:“不清楚,五竹叔好像也受了伤,杀了神庙使者后就直接离开了,至今不知所踪。”

      庆帝满意的勾起唇角,不怎么走心的宽慰了范闲几句后,便开始了正题:“春闱将至,你便兼任四品居中郎,监督此次春闱糊名抄录。”

      ——————

      刚回到范府,便撞上端了一大盆补汤的范若若。

      范若若跟在范闲身后走进范闲的院子后便开始神态自若的忙活了起来,她一边盛汤一边道:“哥,你回来的正好,这是姨娘特意为你准备的鸡汤,说是吃什么补什么,在里头放了好几只鸡翅膀,她在路上正巧让我撞上了,我就顺手给你端来了,你尝尝看…”

      范闲:“………这是柳姨娘亲自炖的?”

      范若若一脸惊讶的回头:“怎么可能,当然是吩咐下去让厨娘准备的。”

      说罢,她将小碗递到范闲面前:“好了,哥你尝尝看。”然后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哥,你伤的是胳膊,需不需要我喂你?”

      范闲急忙接过:“不用,我好得很。”

      正当范闲喝汤时,一声熟悉的乐声响起,天幕再次出现。

      范闲与范若若对视一眼,随即放下手中小碗,一同行至院中。

      【庆帝立于高台之上叉腰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吃酒赏花,来!” 话音落下,两名宫人端着酒杯上前。庆帝庆帝举杯:“我们喝上一杯。” 几位皇子连同范闲同时举杯:“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一饮而尽。】

      范若若默默思索:“这是宴会?不在宫中办的赏花宴……这应该是赏菊大会。”

      范闲头一次听说这个:“赏菊大会?”

      若若点头:“嗯。三年一次的赏菊大会一直都是在悬空庙举行,为官的都能去。”

      【放下酒杯后,庆帝朝范闲招了招手,范闲走至他身边,二人说起了悄悄话:“朕把李承泽禁足了半年,满意了吧?” 听闻此言,范闲低头小退半步:“我哪敢。” 庆帝小声道:“去,和他喝一杯。” 说罢转身离去。】

      朝中无论哪个党派的诸位大人们都再次验证了小范大人的特殊性,范闲荣宠之盛,便是光凭宠信就能与太子争位的二皇子都要避其锋芒。

      “……”尚在禁足中的李承泽看着盘中珠圆玉润的葡萄,看着看着他突然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拿起一串葡萄扔了出去:“没办法啊。陛下太爱他了,我是比不上了。”

      【范闲面无表情的转身,走至李承泽身前:“殿下,你我之间不是私怨,该满意的也是国法,并不是我。” 李承泽也定定的看着范闲:“你我之间总要做个了结。” “等着那一天。” “来日方长。” “指日可待。” 二人针锋相对间,庆帝已坐上主位。】

      李承泽不明白,虽说远在儋州,但明明也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这样的生长环境怎么会对底下的贱民如此看重。

      想着想着他突然扯起嘴角神经质的笑了笑,事到如今想不想的通已经不重要了。他要活命,他还有母妃要保,走到当下这个地步,求和是求不成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两人同时举杯,饮酒之时,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侍卫莫名的抓紧了手中剑鞘。酒水一饮而尽,范闲冷眼看着李承泽的挑衅之举,转身道:“陛下,那喝完了……” 范闲话未说完就被庆帝打断。】

      看着那个莫名紧张的侍卫,已然有眼尖的大臣感觉出不对劲了。

      【庆帝大鹏展翅般招了招手,几位皇子便往他身边走去,一旁的侍卫悄悄的将右手搭上剑柄,范闲转头间发现不对,连忙冲了上去,一把拉住即将撞上的三皇子。侍卫踏过桌案直直的朝庆帝飞身而刺,一旁的侯公公惊恐的注视着这一幕。】

      宫典与掌管京中守备的叶家等人面上血色尽褪,陡然变得苍白起来,如临大敌般的紧绷了起来,天子遇刺,刺客混入守卫直入驾前,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难辞其咎。

      太子一脸凄怆,看上去好像是恨不得能钻进天幕中以身为庆帝挡剑,那一副纯孝模样真是叫人看了感动至极。

      【范闲一把拽住侍卫脚踝将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侍卫宫人们一边高喊着保护陛下,一边惊慌的胡乱跑动着。老三一个没站稳摔了个屁股墩,太子在救驾时不慎踩到酒杯摔倒,窗外飞来一名新加入的白衣刺客,庆帝身旁的内监也不甘寂寞的抽出一把刀来,阴测测的加入了行刺的大家庭。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费介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猛的瞪大了眼睛。

      陈萍萍看着这混乱的一幕,面色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他扶在轮椅上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心下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侯公公瞅着内监里出了刺客,一颗心高高悬起,只恨底下人办事怎么这么不牢靠,这样的的逆徒也能给混进去!

      宜贵嫔看着画面里李承平的危险处境一颗心怦怦乱跳,直到摸到旁边活生生的儿子头时才放下心来。

      【只见右边,白衣刺客左切瓜右砍菜的杀了沿途拦路侍卫直直的朝庆帝刺去,左边内监举刀朝庆帝捅去。两相夹击之下,来不及权衡,范闲极速飞奔,一掌推开不知道怎么又闯入刺杀决赛圈的老三,挨了白衣刺客一剑后,担忧的看了一眼依旧气定神闲的庆帝,然后立刻反手出击,击退在场武力值最高的刺客。】

      三皇子微微瞪大眼睛,虽说范闲也算是他的哥哥,而且母家和范府有些亲戚关系,但他跟范闲其实是不熟的,夸张些说还能说得上有抱月楼的一打之仇,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是这个完全不熟的范闲救了他。

      庆帝瞧着那看似无比凶险的局面略微惊讶了一瞬,心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范闲竟然是先救了老三?在一瞬的惊讶后,他略感欣慰,如果只是为了表忠心取信于他,范闲会第一个来救他。可他的第一反应是去救老三,这就恰恰证明这举动绝对是出自范闲温良仁顺的真心,就如同当年那个女子一般。

      【大皇子拿下了开团的刺客后,看向追出去的范闲,身旁的李承泽趁乱喝了杯酒。范闲利落的转身靠着巧劲挥出钢针与毒粉,却都被白衣刺客一一躲过。眼见着着白衣刺客破窗而逃,范闲追至窗边,身后传来庆帝平淡无波的声音:“听说四顾剑有个弟弟,自幼离家出走,抓住他!我倒要看看,这兄弟二人是不是痴呆之徒。”】

      太子压下唇边笑意,一脸的痛心疾首,隔空叹息道:“二哥啊二哥,你可真是……”

      李承泽额间有冷汗滑落。

      云之澜疑惑的看向剑炉的方向,虽说那人用的的确是纯正的四顾剑意,但师父的弟弟?

      【范闲转头看去,庆帝身旁内监打扮的刺客已经躺到在地,已然气息尽断。一旁的李承泽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个发展,趁着庆帝说话的功夫,偷偷的将酒杯藏入袖口。范闲来不及思考,留下一句“守好陛下!”便跳窗而出,追了出去。】

      二皇子党痛苦扶额:我派的未来真是一眼就能望得到头。我的殿下呦!您这是在干嘛呀!

      【范闲离去后,庆帝漫不经心的合上死不瞑目的刺客双眼,语气微叹道:“你草率了。” 此时,下层的官员们才开始惊呼道:“有刺客!有刺客!保护陛下!快去保护陛下!” 而范建瞧见范闲拿着把小破刀就孤身一人追着刺客而去,顿时急了,连忙往上跑去。】

      范建焦急道:“这…这怎么能自己一个人追出去呢!这孩子!”

      已有敏锐的官员发现不对,当时那个场面洪公公不在是谁出的手?

      【就在范闲追着刺客踏过花田时,庆帝一拍身旁桌案,飞身而起,惊呆周围所有人。他气定神闲的理了理衣襟,身后急忙跑上来的范建焦急道:“陛下!陛下,怎么范闲一个人追过去了?!” 庆帝接着整理方才有些微乱的腰腹处,不甚在意道:“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朕的安危呀?”】

      【范建此时急着呢,随口敷衍道:“陛下气运如钟,自然有惊无险,可我儿子…!” 话未说完便被庆帝打断:“别担心,禁卫封山,范闲不会有事。” “可是…”范建还想再说,庆帝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举起手来摇指下方花田:“来!陪朕赏花。”】

      众人再一次从范建与皇帝陛下的交流中意识到范家的特殊性。

      【范建憋了憋,随着庆帝朝栏边走去,随着二人步伐身后众人也行至栏边,往下看去。只见范闲追着白衣刺客,从花田至竹林,穿杆过河,直至再也看不见。】

      【画面一转,范闲追着刺客行至石林,飞身甩出手中唯一一把匕首,一击换位后,拔出嵌在石塔上的匕首,回身看去。白衣刺客神情轻松的调侃道:“小范大人!你不累啊?” 范闲握着刚拿下的匕首试探道:“行刺之后不躲进山林,还想回京都?”】

      范闲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白衣刺客笑了笑:“没想到小范大人追的这么紧。” 范闲确定了:“我说的是回京都你不反驳,说明你就在京都。” 白衣刺客顿了顿,随即掩饰般的笑了笑:“你在这儿胡说八道,我顺着你便是了,何必反驳呢?” 范闲也忍不住露出了个笑容:“你说的没错,刚才那句我纯属胡扯,但你现在这反应,我反倒认定,你确实一直藏身京都。”】

      听到一直藏身京都,京都守备叶重的心默默的死了。

      【被挑了藏身地白衣刺客并不紧张:“重要吗?” 范闲继续道:“禁卫的包围你了如指掌,为什么?” 白衣刺客半真半假道:“因为——我本不想伤你啊!” 范闲眉头微皱,有些想不明白:“你是四顾剑的弟弟?”】

      叶重痛苦的捶桌,并雷厉风行的下令全城搜捕。

      李承泽自讽一笑,叶家出事,他这个与叶家订婚的人又能讨到什么好,往后的日子真是难了。

      【白衣刺客并未回答,反而指着范闲,像是十分了解他一般,轻松道:“你的毒烟用完了,三支弩箭用完了,头上的银针也用完了,现在就剩下一把匕首,你还想如何呀?” 额上凝出薄汗的范闲戒备的看着对方,细心的取下手中戒指放入胸前,握紧手中匕首:“禁卫很快就到!”】

      太子:“刺客很了解范闲……”

      婉儿紧张的握紧了手帕,此时此刻她不仅担心范闲,也在担心叶灵儿。天子遇刺叶家难辞其咎,京都要变天了。

      【白衣刺客似乎是想到些什么,轻笑一声:“时间来得及。”随即猛的举剑飞身刺去,范闲抬刀格挡,二人与风沙之间打的难舍难分、有来有往、互改花刀,场面一时间十分焦灼。所幸就在范闲运气出拳时,他的真气及时的乱了,被白衣刺客当胸捅了一刀,打飞出去,化解了这份焦灼。】

      陈萍萍面无表情的回首看了从刚刚开始就僵硬在一旁的影子。

      影子与其对视一会儿后,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范建见此一幕发出尖锐暴鸣!

      【在撞倒两座石塔后,范闲稳住了身体,停了下来。对面的白衣刺客十分不解:“范闲,你的真气怎么突然乱了?” 范闲低头看了看胸前插着的那把匕首,体内真气乱撞,他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在眼前逐渐模糊的景象内,他逐渐失去意识躺到在地。】

      逐渐意识到什么的范闲面色苍白,正是因为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他才更加无法理解。他有些惴惴的看向鉴察院的方向,他始终看不透那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1L:[老二真是永远冲锋在得罪范闲的第一线,他真的,我哭死。]

      2L:[这刺杀真精彩!大家的表情和反应也很精彩,好看,爱看,多来点!]

      百官内心:什么叫多来点?!合着被牵连的不是你们!

      3L:[呦!这不是八太子吗?几天没见这么拉了,犯什么事被贬下去了?]

      太子:?八太子?谁是八太子?太子还能有八个?

      4L:[笑死,说不定是因为和丁香谈恋爱触犯天条被贬了吧!]

      百姓:“天上竟然有那么多的太子?” “被贬?贬到哪里?人间吗?” “不愧是仙界,果真律法严明,太子犯错都要被贬。”

      5L:[太子是来搞笑的吗?]

      6L:[你看看你,又被骗了吧!什么搞笑,他是故意的。]

      原本还能维持假笑的太子现在完全笑不出来了,他现在已经忍不住大逆不道的觉得这些仙人怎么一天天的那么话多,少说几句会怎么样了?!明明都是神仙了怎么还跟普通人一样那么八卦!

      7:[大家都好忙啊,但不知道在忙什么。]

      8L:[忙,都忙,忙点好啊……]

      9L:[老二啊!不是我说你,说多少次了 ,不要半场开香槟,你看你,尴尬了吧!]

      李承泽已经没什么力气去做表情了,反正这是在他的府里,是根本不怕被什么人看见的,于是就维持着一副司马脸,死气沉沉的看着那块令人烦心的巨幕 。

      10L:[庆帝不装了,他摊牌了。]

      11L:[这算哪门子的摊牌,庆国以武立国,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他少时也曾领兵打仗,会点武功很正常,根本算不上摊牌,他还装着呢。]

      终于打探到一点最想要的信息,陈萍萍眼睛放光的盯着屏幕。

      12L:[只能说,摊了,但只摊了一点。]

      太子:?什么意思,是说陛下不止会武功?难道说陛下武功奇高?!

      13L:[你们俩这么会飞,不如飞到菜鸟驿站帮我取两个快递。]

      14L:[范闲还给老三挡了一剑,别的不提,他对弟弟是真好。]

      宜贵嫔摸着三皇子的头:“往后还是要与你这…大表哥多走动走动,咱们以后能不能好,恐怕还是要看你这个大表哥的了。”

      15L:[四顾剑的弟弟五顾刀!]

      影子在面具下撇了撇嘴。

      16L:[他打架前先取戒指,他怕把戒指弄坏,他真的,我哭死。]

      17L:[八太子不玩法师改玩刺客了。]

      陈萍萍略一挑眉,揶揄的看向身后的影子,似乎再说原来这八太子是你啊!

      影子接收到院长的脑电波后,颇为茫然的歪了歪头以示回应。

      18L:[早就说了要植树造林,你看看这风沙大的!]

      19L:[找不到五竹找范闲是吧?!]

      20L:[你们俩搁这互改花刀呢?]

      21L:[这花刀都改好了,不能浪费,起锅煎了吧!]

      22L:[狂人日记是吧?]

      23L:[八太子,以后遇着五竹记得躲远点,小心他打死你。]

      影子:!!!

      24L:[坏了!范闲残血了!有没有人来救一下啊!]

      25L:[匕首穿胸、刀上有毒、真气逆行、毒入肺腑,我看悬啊!]

      原本还没怎么担心的庆帝实实在在的愣了一下。

      26L:[照我说,悬空庙刺杀就该让婉儿来。]

      范闲茫然的眨了眨眼,说实在的,他完全搞不懂这些人的脑回路。

      原本还在担心的婉儿:??

      27L:[婉儿?让婉儿来有什么用?]

      28L:[让婉儿来?我看你是想要八太子死。]

      不明真相的路人:什么意思?莫非这郡主娘娘武力深不可测,连小范大人都打不过的刺客,遇上她便是一个死字?!

      29L:[什么叫婉儿来有什么用,不要看不起婉儿好嘛!人婉儿可是范家武力值第一!]

      影子回想起之前与那位病弱郡主少有的几次相见,他怎么也看不出对方有多厉害啊?难道是真人不露相?

      30L:[什么情况?楼上展开说说。]

      31L:[我有视频,我放楼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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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L:【随着乐声响起,竹林中青衣的俏皮打扮的婉儿执伞回望,庭院里白衣清冷的婉儿收剑回首。背景中一道女声说道:“三生七世,只为情故。” 随着话音落下,纸伞落地,青衣的婉儿扬着笑脸化成漫天花瓣。】(我回望几世的沧桑,宿命狂轮回的倔强。)

      李云睿眼神逐渐变得温柔起来,她极少见到婉儿笑的这么开心。

      【一朵莲花落入水中荡起圈圈波纹,远处白衣的婉儿执剑看向下方的万家灯火,回忆闪现她仿佛在悬崖边看着一人远远飞走。回忆结束,婉儿看着飘落的花瓣,默默闭眼:“十年了,我心中还是记挂着你。” 下一瞬,她举剑飞身,一剑斩月:“就让我最后一次舞剑吧。”】(归来年少时,还是念念不忘,一生只为你痴狂。)

      影子:!!!

      范闲:“我靠…牛批啊!一剑斩月!”

      婉儿本人:“!!!这…这是我吗?我这么厉害的吗?!”

      范思辙:“我嫂子这么厉害?!那我以后出门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竹林中,青衣的婉儿回头望去,白衣的婉儿于院中舞剑,她们都一样带着期待的笑容想前方走去:“天下之大,我们随便去哪里都行。” 穿过竹林,白衣的婉儿踏上飞剑穿梭于漫天明灯之间,缓缓露出一个笑来。】(我回望一生的风霜,山水长你教我坚强,红尘梦一场,才荡气回肠,在你转身的最远方,爱未央。)

      范闲一脸震惊:“我靠!御剑飞行!”

      太子震撼的瞪大眼睛:“婉儿会飞?!”

      庆帝见此眸色渐深。

      御剑飞行、仙人手段。林婉儿自小体弱长住宫中,他可以十分确定她是个柔弱少女,绝非天幕里可一剑斩月的强者,可天幕中人都叫她婉儿……结合前面所谓的八太子被贬的说法,或许上面的是林婉儿的前世,神庙里除了像叶子一样偷偷逃出来的,还有另一种形式下到人间,那就是重新投胎转世。

      33L:[确实,婉儿师承小竹峰,修的是太极玄清道,悬空庙如果是她护驾的话,蚊子都飞不进去一只。]

      武者们:“小竹峰是哪座峰?只要拜师进去就能学到这样的剑法吗?” “这怎么看都应该是仙界的地名,人间若有此等去处早就名扬天下了!” “一剑斩月、御剑飞行,仙人手段实在莫测啊!”

      34L:[有什么可护的,庆帝不是都摊牌了吗!他一个大宗师谁杀的了他啊?!让他自个护自个得了!]

      看着这个消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静默起来。庆帝的面色出奇的难看,他看着天幕,像是恨不得把它千刀万剐。

      比起之前范闲现在是实实在在的惊了一惊,他感觉自己像是死里逃生了一回,那位皇帝陛下是大宗师?!幸亏刚知道叶轻眉死因的时候他没有莽莽撞撞的就要去刺杀,不然现在还哪有命在?!

      终于得到了最想要的消息,陈萍萍眸中透出些许悲凉的冷笑一声。

      35L:[你误会了,是摊了一点,没完全摊。毕竟如果现在摊完了,大东山还怎么玩?]

      范闲缓缓坐下,凝神思考着。

      大东山?陛下隐藏大宗师实力是为了要在大东山做些什么?有什么需要陛下隐藏大宗师实力来做局?除了大宗师以外实在作不了他想,陛下是想除掉其他的大宗师……

      这个结论范闲能想到,其他几位宗师自然也能想到,四顾剑阴冷一笑:“李云潜这阴险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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