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重生手记》先余

2、名相重生系统

　　这块屏幕只有梁玉容可以看见，是十日前她重返十五岁时，一个名叫“名相重生系统”的东西出现后带来的东西。
　　现在上面正写着六个名字，正是同寝六人的姓名：滕婵娟、秦漪、齐威仁、艾永长、罗门、燕婷。共同特点是她们名字下面绿色的字都显示着三十。系统和她说过这是别人对她的好感度，可见她们因她今夜表现和临睡前送的青梅对她本身产生了不错的好感。
　　系统这时候出声：“看来梁姑娘人缘不错。”
　　突如其来的声音这几天已经把梁玉容吓了好几次，现在已经会波澜不惊了，因为她确定系统的声音和相关的一切只有自己听得到、看得见。
　　刚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犯了疯病，或者这是阎王看她上一世劳碌奔波，特意赏给她的幻觉美梦。不过当她真实见到阿眉姑姑、还有长安百姓，渐渐才相信这或许是真实。

　　梁玉容曾经问过系统什么叫做系统是什么意思，它回答：“系统一般指由多个相互关联、相互作用的元素组成的整体，就像整个官僚体系可以称做一个系统。”
　　似乎答非所问，但她似懂非懂地表示了解。

　　意念退出刚才的界面，回到了四个词组成的“人际”页面：皇室，交往，同僚，自己。
　　她刚才看的就是“同僚”进入后的页面，现在脑中想着“自己”，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姓名和年龄。每到这个时候都有种奇异的感觉。
　　像是白纸上的黑点，扎眼挠心。

　　正是系统页面的提醒，让她直观感受到自己回到了十五岁。

　　经验处写着经验三千，人脉零，容貌二百，才情一千一百，身份为试训宫女。
　　系统解释说这些都是根据这个时代情况估测出来的数值。经验三千是她曾经在大明宫行走五年，还有之后参政十年积累的经验。人脉零是因为她现在大明宫并没有任何声望。才情乃是她上一世所积累而来。
　　她选择一览造诣，出现骑射两百，这也是上一世积累下来的能力。
　　提到骑射，她就想起了方定，他们离开长安后，骑射是他们日常活动之一。意气风发的郎君，在教她如何持弓和望风中渐渐白头，最后因为旧伤伤及身子的底子，比她早去了两年。思及此处难免又感伤，难过于方定在病痛中离世，而自己作为医者只能尽力减轻他的痛苦。
　　外面的蝉鸣还在不停地鸣叫。
　　上面还写着医术四百，行医口碑三十。医术是上辈子五年努力学习的结果加上最近几日系统给她恶补的许多后世的医药知识才得的评定。
　　她曾被长安百姓称为“名医梁尚食”，不过重来一次，梁玉容本身是没有行医口碑的，但她比进大明宫提早回来了一旬，在这期间她仅可能地治疗了可以接触到的势力一般的关陇勋贵、还有求医无门的百姓。于是积攒了三十的行医口碑，还获得了二十点的关陇贵族的好感。

　　她关闭整个大页面，再选择笔架图标，查看公务。
　　一进入就看到“梁玉容，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这句话，下面写着品级无，风评零，民心十，政治五百。
　　她还没有所闻名，民心是她这几日行医来所得，政治则是她上辈子积累下来的政治见解。
　　打开财产，里面显示自己有三十锭金，一千五通宝：其中三十锭金系统说是从她上一世带来的，可以由她本人从系统赠送的随身储物袋里兑换成通宝或者直接拿出来；一千通宝是这几日行医，给阿眉姑姑买一些零碎后剩下的；五百通宝是阿眉姑姑所赠，让她傍身用。还有三本备急千金要方，二百五十四株道地草药和一百九十二株普通草药。
　　系统还送了她一个看起来材质一般的玉镯子，可以用于避灾，还有作为从储物袋中拿取东西的“钥匙”。被她戴在了右手。
　　财产旁边还有商铺，可以购买服饰和发型梳法，还有许多道具如青梅、崇明门门籍、备急千金要方等物品。
　　系统曾说，等她完成了当前“通过试训期”的任务就会开启新的商铺内容，甚至可以通过完成日常任务获取积分，以积分在里面购买到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
　　当时的梁玉容觉得窗外鸟鸣都是欢快的，根据系统统计通过试训期的必要要求礼仪科和才情科她必定满足，至于技能科除了人脉要求不出意外她都能完成。

　　她醒来的那天，正是中午小憩，阳光透过纸糊的窗，照在室内的床榻的，洒在榻上人的身上。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女声，“您好，梁相国梁玉容。”
　　惊得她睁开了眼，倦意全无。环顾四周，却没有任何一人，同时还发现发现自己睡在曾经和阿眉姑姑所住的小院里，不由得一阵迷茫。
　　“请不要害怕，您是看不见我的。”女声平静地安抚她的情绪
　　梁玉容不愿处于被动，“你是鬼是妖？所求为何？”
　　“我不是鬼，也不是妖，我是名相重生系统，您可以称呼我为系统。我和我的创造者致力于选择有才能的人重生回到大难发生前，改变大局，力挽狂澜。您可以通过意念和我沟通。”
　　“我不明白，这是在做梦吗？重生是说我已死，却又复活吗？而‘大难’又是指什么呢？”
　　“这不是梦，重生是指您回到了事情还没发生的‘过去’，大难自然是安史之乱，这场可以规避的战争死了太多人。”
　　“何为过去？今夕何夕？”
　　“现在我们所处的时间是开天七年七月二十一日。”

　　阳光照着，空气中尘埃翩飞。

　　良久，梁玉容开口：“我需要做什么？”
　　“尽量避免和挽救李述晚年昏庸带来的后果。”
　　梁玉容眉头几乎贴在一起，她闭上眼，想起咯血的阿滥堆，想起野狐落的大火，想起自刎的贵妃，刺杀昏君未遂被斩的萧随、还有被斩杀于城东驿的旧太子李嗣谦，想起太多太多……
　　她沉寂已久的心有一团火借着余烬复燃。
　　“为什么要挽救已经发生的过错呢？”
　　“我们在寻求新的可能，在让百姓能不太过痛苦。”
　　梁玉容猛然睁开眼，那双眼锐利地像一只正在狩猎的母豹，“那为何，不从一开始就遏制呢？”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梁玉容似乎带着恨意，“杀了今上。”

　　系统沉默良久，就像人一样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的样子。

　　“就如您说的办吧，但是您要怎么做？”
　　梁玉容想起李述的头痛之症，“献方献药，在药中略动手脚。”
　　“一个很好的想法，但是您准备怎么实行？上一世您用了两年半载的时间才成为尚食，而且如果被人查出，您必死无疑。”
　　她模仿着系统的称呼开口：“您是看不见的，那您可有实体？”
　　系统答道：“我可以有实体，只是我也可以让你们都看不到我。”
　　“那么您可否替我跑腿下药呢？”
　　又是一阵不语，“能，但是这也有害死无辜的人的可能。”

　　梁玉容沉默了，外面小院子的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在试毒后再动手脚，”她又想出了新的点子，“用慢性的药耗空陛下的身体。陛下已经很老了，陛下老得足够了。”
　　“那……我为您开放商城，推荐后世的药品怎么样？”
　　“阁下需要什么代价？”
　　“您先需要成功通过试训。另外等到您成为尚食已经太久了，我需要您更早接触到权力中心。”
　　梁玉容心想：“果然是更加身不由己和容易丧命的局面为代价。”但是不知系统能否读取自己的心声，只回应道：“我知晓了，我会选择进入少阳院，尽快升官，或者让太子进谏推荐我面圣。”
　　“很好的想法，不愧是第一女相，和您的沟通让我收获良多。这里有我为您带来的一些本属于你的东西。”

　　于是梁玉容见到了装着那三十锭金和许多的草药的储物袋，还有一个玉质普通的镯子。
　　她根据系统指导，将镯子戴上后，取出了一株草药。她拈着那株草药沉思——距离进宫还有一旬，她想为百姓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