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差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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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跟着燕归来到了二十班门口，便看见一个右臂缠着绷带的戴着眼镜的男生，坐在教室的最里面，左手拿着课本默念着公式，原来那人不止是手指粉碎性骨折，是整条胳膊都折了。
燕归来在看清那个男生是谁后，整张脸都阴沉下来了，“段礼楠，那个传言中本该超越我成为年级第一，却意外遭遇车祸，导致右手骨折的人是你？”
虽是疑问句，但语气里满是肯定与不易觉察的愤怒。
云起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静啊，燕哥。”他真没想到，他们之间第一次的身体接触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段礼楠淡定地放下课本，对着燕归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好久不见。”
二十班也没了嘈杂的说话声，只听得见段礼楠发泄似的笑声，“啊哈哈哈哈……”
云起时莫名的有点想笑，但碍于场合，只能S压着嘴角。
“你笑什么？”段礼楠突然停下，一点表情转换的过渡都没有，只是冷着脸，没有之前那么高兴。
被盯上的云起时终于忍不住了，转过头走到两个班的中间的位置，对着墙“咯咯咯”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咯咯咯，我不是故意的，咯咯咯咯……”
徐玢担忧地问：“你还好吧？”
云起时连忙摇头，路过的这两个班的同学都有点鄙夷，好好的人怎么就癫了。
要是那些人看见了段礼楠的疯批大笑，就会觉得云起时这样也没什么了。
笑够后，看向燕归来，发现他在看着自己，“他该不会一直在看吧？”一边想着，云起时一边有些别扭地走向他。
而其他人一直在看着段礼楠，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云起时也是有些不理解了，这是在做什么？
段礼楠正拆着绷带，WC，那手臂肉眼可见的折了一处，“燕归来，你就是这个反应吗？！”他猛地睁着那双睁的不能再睁大的眼，心撕力竭地吼着。
SJ啊，这又不真是燕归来找人撞的，嚷个P呀。
“燕归来，都不心疼心疼我的吗？”段礼楠的眼球上布满血丝。
这剧情走向好像不太对啊。
“我找了你两年多啊，你知道这两年我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一个个学校去找，可等你初中毕业了我都没有找到！我因为找你，找到失眠而服用安眠药，差点用量过度死了，可你呢，为什么一见面你就是这个态度？”
“……”
嘶，感觉有点狗血是怎么回事？
“燕哥，你真的认识他吗？”云起时好奇，要是燕归来真的认识这人，又怎么会这么冷漠，有故事啊，但为什么他有点不太舒服呢。
燕归来不语，似乎在想怎么跟这人撇开关系。
“我的确不认识。”说罢转身就走。
云起时跟上，却听段礼楠问了一句：“你说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没有这个云起时成绩好吗？”
WK，这是什么惊天大瓜，那人竟然喜欢燕归来，但听情况好像是表白被拒了，所以这算是死缠烂打？
“不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云起时想。
“那都是以前了，现在我的成绩绝对配得上你，不要再躲着我了好吗？”
燕归来头也不回地进了教室。
那个段礼楠带着手上散乱的绷带，追着站在了十九班的门口，对着里面的燕归来说：“云起时是仅次于你的年级第二，那都只能是过去，现在我来了这个学校，他就排不上第二。”
“所以……你想说什么？”燕归来问。
十九班的同学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一点隔壁的动静，但在看到二十班的学霸时，只觉得这人啊，狼狈。那因不甘而怒红的双眼，透过眼镜竟有着几丝滑稽，长长的绷带被拖到地上，沾上了脏脏的水渍，跑得太急还绊在了腿间，哪有什么学霸的好榜样。
段礼楠说：“我已经为了配上你付出了这么多，就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云起时明白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无非就是他喜欢他，但他一直把他当朋友来对待，所以在他得知这个消息时选择了离开。
“我还以为我之前说的足够清楚了，那么现在，我就重复一遍当年的话，我不喜欢你，无论你是男是女，我都不会接受，所以，请注意你的行为不要超过朋友的尺度，但现在，我还要再加一句，我们也永远不可能再成为朋友，好自为之。”燕归来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真的没有了平时了镇定，云起时不禁想，要是燕归来知道了自己也对他有着这种情感，会不会也这样疏远自己呢。
段礼楠崩溃了，他的呐喊声传遍了教学楼。
戴焕德和徐玢二人怔怔地愣在二十班的门口，那些话信息量太大了。
警笛声“呜鸣呜鸣”地响起，两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和一对夫妇赶了上来，他们连拉带哄地把段礼楠推了走。
听那对夫妇的“听话，跟爸爸妈妈回去”，就知道了他们是段礼楠的父母。
紧接着，一个警察跟随之而来的蒋老说明了情况，便把重要人物燕归来，和与此事相关的云起时、徐玢、戴焕德给带去做了笔录。
他们跟一个女警察坐了一辆警车，而段礼楠则是被他的父母，和那两个一起上了楼的警察护了一路。
到了警局云起时他们才知道，段礼楠是从医院跑出来的，术后康复都没有做，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为了尽早见到燕归来。
段礼楠的父母都知道燕归来是谁，是为什么在初中时突然转学，他们对不起这个孩子。
那是燕归来上初二的时候，他的同班同学段礼楠对他进行了生活上的骚扰，甚至在校会上向他告白。
燕归来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肯定的是，他从未喜欢过段礼楠。
那次告白之后，燕归来转学了，在知道他人对段礼楠的偏见时，他选择离开来让别人淡忘，给了对方最后的体面。
可那个本就在茫茫人海中毫无脱颖之处的少年，就此一蹶不振，只知道一所学校一所学校的去找，慢慢的，他觉得是对方嫌弃自己，不愿出现，于是他从一个平平无奇的甚至有些落后的学生，改变成了一个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名列前茅，随手一篇的论文答辩，就可获中学生最佳文笔奖，理工创意赛的金牌年纪最小的获得者……
只可惜，燕归来没有喜欢过他，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最后出来的是燕归来，他跟云起时他们是分开询问的，所以有些事他们还并不知道，也不打算多问。
等他们回到学校，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也快结束了，那正好是蒋老的课。
燕归来他们接到蒋老的示意，就直接从后门进去了，其他人注意到也都当没有看见。
下午也是正常上课，直到晚自习结束，云起时才鼓起勇气问出了深思熟虑过后的话：“燕归来，你真的……对那个人没兴趣吗？”
“是啊，怎么了？”燕归来温柔地道。
“哦，没什么。”他听罢还是越过对方走了。
还是说不出口。“云起时，你问都问了，再多说一句会死吗？大不了就是没了这个朋友。”他在心中懊恼，却怎么也不肯再进一步，他怕燕归来会像对待段礼楠那样，恨不得离自己越远越好。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这段故事的，警察可不会说，当然是段礼楠的父母跟他交代的，他刚从屋子里出来便被那人的妈妈叫了过去。
他是最先出来的，因为戴焕德两个还要说明昨天去二十班发生的事情。
在知道那些燕归来曾经的过往时，他想问那对夫妇为什么告诉他这么多，他们的眼神像是看透了一切：“你跟我们家礼楠当年一样，所以，不要辜负了那个孩子。”
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而燕归来看着云起时边思考边走出教室的背影，没有来由地笑了，“真是可爱。”
第二天，蒋老宣布了一件事，那就是月考提前到了明天，考试范围减少在了各科已经学习到的部分，事情发生突然，众人都有不少猜忌，但十九班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管住了嘴，任凭其他班上谣言四起。
很快，七中的高一学生连考了三天，成绩出在了周末。
从这个星期起，星期六开始上课，没错，在学校里上，通知单已经发下去了，一个学期八百块钱，这已经算是便宜的了。
所以星期六的早晨，十九班窝成一团地，挤在贴着成绩的班门口，“K，我们燕哥还是第一，云姐的总分数就比燕哥低了一分，也还是第二啊，那二十班的那个学霸呢？他也不行啊。”戴焕德“啧啧”两声。
每个班都只会发到自己班同学的成绩和排名，所以并不知道在“年级榜”还没有出来之前，是不知道其他班上的成绩的。
“年级榜”只会公布此次考试年级前两百名的名单（包括并列），具体的排名各班班主任会在班群里发官网链接，点击填写考号即可查到年级全部的排名，但现在距离考试结束也才不过一天，链接肯定是没有发在班群的。
“唉，好想知道隔壁学霸的成绩啊，我都想去打脸了，但他万一是跟燕哥或云姐并列怎么办？我可以偷偷地去看一眼吗？不行，会被骂的，啊呀，好烦啊啊啊。”徐玢跟着大家回到教室，在不停地纠结。
可在快要上课的时候，段礼楠来到了十九班的门口，他向着燕归来云起时他们鞠了一躬，“对不起，我要为之前的事情向你们道歉。”
他直起身，真诚地说的：“我的成绩不如你们，也不该说什么大话，更不该造燕归来同学的谣言，还说那些不过脑子的话，我的确不管怎样都配不上你；至于云起时同学，我知道我永远也比不上你，所以我不会跟你抢了，希望你能把握住这个机会。我也不奢求你们的原谅，我只是想让自己能够原谅之前的我。再见，燕归来、云起时同学。”
大家都不太能理解这个操作。
只有燕归来和云起时慌了。
他们都认为段礼楠说出了自己的心思，但，想承认也怕失去现在平稳的生活和关系。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上完了第一节课，“年级榜”出来了：
1.燕归来（高一十九班）
2.云起时（高一十九班）
3.＊＊＊（高一七班）
3.＊＊＊（高一四班）
4.＊＊＊（高一二十四班）
4.＊＊ （高一七班）
4.＊＊＊（高一一班）
5.段礼楠（高一二十班）
他输了，输的很彻底，连前三都没进。
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段礼楠浑浑噩噩地混过了小学和初中的上半部分，突然间的努力，就超过了许多一直在努力的人，可转进了全市最好的高中的最好的班，赢了班上所有的同学，却赢不过普通班的学生，可悲吗？但这就是差距，任他再怎么逆袭，还是抵不过真正热爱学习的学生，正所谓“热爱不抵岁月漫长”。
云起时因才华和容貌，被很多女生表白过，可在高一跟燕归来见的第一面时，便开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暗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燕归来也没有什么反应，但段礼楠只是因为喜欢，就开始了明目张胆的追求，他不畏世俗的偏见，勇于表达爱意，即使失败也会为之做出改变，遗憾吗？还没有到该遗憾的时候，可这也是差距，任云起时再怎么优秀，还是比不上敢于说爱的大胆的明恋者，“爱要大声说出来”才对，可谁又有错呢？
段礼楠喜欢燕归来没有错，错就错在喜欢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云起时的爱，可能他自己都没想过会得到回应，所以他不知道燕归来在他眼前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诱惑和指引，他们两个也没有错，错的是整个为了人民利益的世界观。
爱情永远也不需要贴上兄弟情的标签，爱就是爱，不是变质的友谊，有的人也许不会明白，但也请尊重，不要指桑骂槐地来揣测他人的感情，这是劝告，也是理解那些没经历过，没了解过具体情况的世人。
所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仅体现在感情的经历和学习的事业上，也体现在素质教育和品德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差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