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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心病 ...

  •   虽然还是跟着杀生丸,但是我的心已经跟着哥哥走了。我一直都无法忘记见到哥哥的那一晚发生的事,他的疏离让我无法释怀,那些疼痛的情绪压在心里没在出口。

      我相信兄妹连心,我的情绪哥哥不可能感觉不到,而他的苦恼我也猜得出来,再加上他如此明显的表现,那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应该担心的事情,我所要做的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把他带回现代去,与爷爷一起生活。

      我所担负的责任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来去了,还有哥哥。虽然那一天还不知是哪一天……

      坐在火堆旁,看着边上睡得格外安稳地玲,发了一会儿呆。无意间抬起头,想起那天我挡了杀生丸的刀……一翻思想战斗之后我站起身来轻轻离开火堆。没怎么费力,在树林之处的草地上找到了杀生丸,他在那里看着天空沉思。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奈落,除了他,现在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去费神的。

      我走到他的身边站住,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那天……对不起!”虽然是为了哥哥,但这样硬生生地挡住他的刀怎么说也是我的不对,不过如果时间倒流,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

      道歉的话说出之后很长时间,杀生丸都没有反应,不说话也不动。

      反正我的歉意已经传达,他回不回应不重要了。正想转身时他去突然开口说:“他是奈落的人。”

      我愣了一下,低下头抿嘴看着脚下的小草在微风中摇曳,那些呼之欲出的答案……由别人说了出来。抬头对上杀生丸的眼睛,说:“我知道,但是,他是我哥。”

      杀生丸的眼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而后他又皱眉。

      不理会他的莫名反应,我说:“他是我哥,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只要活着,就有回转的余地。”

      杀生丸冷冷地说:“你想得太天真。”

      心一痛。那天哥哥也说我想得太简单,和杀生丸说得相差无几。我抿嘴转头就走。或许我是天真的,但是那又怎么样?不努力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只要他活着,我誓死保护。

      走了几步停住,“杀生丸……”转过头看着他,一脸平静,我说,“我们人类的感情,你永远都不会懂的。”他的心太大,只装得下自己的王国和自己关心的事,感情不在范围之内,所以他不会懂得我对哥哥的那种深厚的感情,不是爱情,胜过爱情,至死不渝。

      我走回树林内,用手勾下在树杆上睡得正香的赤凤,把它带离了玲他们,我才说:“赤凤,我想要静一静,带我去远一点的地方一个人待一下行么?不用很远。”

      赤凤听话地默默变大,让我跳了上去才静静地飞起来。

      隔了两座山,赤凤在一条小河边降落。我摸摸它的头表示感谢。在河边小石头上坐下,看着在月光下盈盈发光的河水,那里浮现了哥哥的脸,小时候带着点稚气的脸,骄傲地说要保护我;一下子又变成了十二年后的脸,那张脸成熟稳重内敛,表情温柔无奈。

      心里很难过。

      抽出腰间的竹箫放在嘴边,一支很熟悉的曲子飘然而出,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格外地悠扬绵长而萧瑟,箫声似乎冲破了云霄,又似从云外而来。声音在空中穿梭,辗转迂回,扩散开来又一下子凝聚。

      伴随着箫声,那些记忆里的快乐忧伤痛苦幸福一下子汹涌而至,冲刺着我的四肢百骸,又从我的呼吸传出箫外,直至九霄云外。

      与竹箫相通的赤凤自然而然地感染到我忧郁的情绪,不安地在我的面前飞来飞去,很担心地注意着我的情绪波动,却一直都没有出声。

      重复几次吹奏之后我停住,把竹箫插回腰间,抬手向赤凤。它很乖地站在我的手指上,脑袋很温存地蹭了蹭我的手背,表达着它对我的关心与担忧。伸手顺了顺赤凤的毛,我无声地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但是总有些人喜欢在不恰当的时间里出来碍事,比如孔雀。

      我抬头看到他出现在河中央的上空时就意识到这一点,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经过两次的相交,他给我的印象一直都不好,我两次都没给他好脸色看。而这一次,心很懒,不打算搭理他,所以对他视而不见。

      我没打算开口,倒是孔雀先行说话,而且是很安静很小心翼翼地,“我是顺着乐声来这里的,并不知道是你。那个……你别介意。”

      我放下抬高的手于大腿上,静静地给赤凤顺羽毛。

      “你心情不好?”这一次孔雀地声音近了一点。

      我抬起头看着他。

      孔雀冲我摆了摆手,说:“我对音乐比较……懂,所以能从你吹的乐声中听出你的情感。”

      鸟类是对音乐比较敏感,比如赤凤,比如喜鹊,比如百灵鸟。我再次低下头,没说话。

      “那个……”

      我转过头,孔雀已经在河边坐着,可能是怕我不高兴,所以坐在了远处。

      孔雀看着我,似乎不好意思,“上一次在那个树林……对不起!”

      我怔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他说的树林是怎么一回事,只知对他印象不好,倒没有特意去记到底是哪里对他印象不好,他一提我才记起。而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向我道歉。虽然他也有错,不过我的脾气很火爆,也算是打平了。

      “你没和他们在一起?”他又问。

      我看着孔雀,很认真的说:“他们在隔壁不远的山里,我只是出来一个人静一静。”

      孔雀愣了一下,“哦”了一声,没再说话。总算是变聪明了。

      我很满意地把赤凤放在肩头趴着,自己也走到河边大树下靠着坐下,抱膝埋头,不再搭理孔雀。没想到一这坐就坐到了天亮。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在窝在树底下睡过去了,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孔雀竟然还在。他静静地背对着我坐在河边,看样子他大半个晚上都是这个样子度过的。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样子的孔雀,我感到有些愧疚,也有些安心。这个想法太过于矛盾,所以我也不多加理会。

      起身坐着,很久,想开口叫他时喉头一痒,便咳了一声,没想到这一咳便一发不可收拾,变成了剧烈的咳嗽。咳得我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肺都几乎咳了出来。

      “你没事吧?”

      我抬头对上孔雀满含担心地双眼,捂住嘴边咳边摇头,“可能……咳咳……昨晚着凉了。”眼泪都要出来了。

      “那个……怎么办?”看孔雀的样子比我还着急,是出自内心地关心。这样我感到窝心。

      不管是大病还是小病,都会让人脆弱,只是一个小小的问候与关怀就会让人感到温暖。

      鼻水也流下来了,可恶,怎么像是决堤的洪流似的一发不可收拾?我捂住鼻子,摇了摇头,“吃点药就好了。”拍了拍肩上的赤凤让它妖化变大,向孔雀摆了摆手跳上去走了。

      回到玲所在的那个树林时,远远就看到在一个小身影在河边晃悠。从赤凤身上滑下去时,小身影一下子扑了过来,“秦依姐姐,你去哪里了,我起来就不见人了。”

      原来不是晃悠,是在找我。我开口,咳了一下,哑着声音说:“没去哪……咳咳……”

      玲抬起头担心地看着我,问:“秦依姐姐,你没事吧?你的脸好红。”

      我摸了摸脸,并没有感到热。摇摇头,“感冒了。”吸了吸鼻子走进树林里,玲紧随我身后走。灭了的火堆旁,邪见和杀生丸都在。

      我走到树下拿过背包打开,把里面能吃的东西全都装在一个大塑料袋里。抽出几张纸巾捂住鼻子,咳了几声。

      “秦依姐姐……”

      把塑料袋交给玲,我开口,“玲,这个你拿着,我回爷爷那里。”

      玲接过袋子,问,“秦依姐姐,一定要去吗?”

      我点点头,说:“感冒初期很容易传染,如果传给你就不好了。我回去叫爷爷配药。乖乖听话。我明天一早就让赤凤送汤给你们喝。”

      玲看着我,说:“那你要早点过来哦。”

      我摸摸她的头,把背包放在赤凤身上飞回爷爷那里。

      回到家,我直接进屋把自己扔在床上,那些沉重感立马袭来,沉沉睡过去。睡得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梦里大块大块的石头砸下来,还没砸到身上又倒带一般倒回去,如此重复。身体一抽一抽地,脑袋很重很痛,太阳穴突突地往外撞。

      我痛得想哭。脑袋痛,其实全身都痛,很重,总想找点什么东西撞击一下才能舒缓。

      爷爷,爷爷,好痛……我好痛……

      后来似乎有人帮我在太阳穴按摩,温柔轻缓,疼痛减轻。我又沉睡过去。但是没睡多久就被人叫醒,往我嘴里灌东西,很苦很涩。暖暖的液体缓缓地从嘴巴流入胃部,胃部一抽我“哇”的一声吐了。一直吐一直吐,明明那些液体已经吐完了还在吐。这一吐似乎搞得外面兵荒马乱。各式各样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嗡嗡炸响。

      那些声音搞得我很难受,刚刚舒缓的疼痛脑袋似乎又开始痛了,而且比开始更痛。

      似乎有人抓住了我的双手不让我动弹,又把我抱起来。我睁开眼,模糊之中似乎是爷爷担心的脸。我揪住左胸口,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爷爷,我好痛……好难受……”

      后来,意识中似乎有人温柔地摸着我的头,有人叹气,有人说话,有人帮我擦脸……

      清醒过来的时候分不清是晚上还是白天,只是房里有淡淡的光。艰难地坐起身,眼前黑色白色的光点形成一片,好久才能舒缓。感觉整个身体都是空的。坐了没多久门就被拉开了,门外的光是金黄色的,应该是傍晚时间,看来我睡了快一天。

      进来的是爷爷,他走到我身边坐下,摸摸我的头,轻声问:“依依,感觉怎么样?”

      鼻子有点酸,我摇了摇头。

      爷爷似乎叹了一口气,“我叫人给你弄点东西吃。”

      我还是摇头。

      “不吃东西不行,不吃东西病怎么能好。”

      我刚想摇头,爷爷就出去了。等他再次进来的时候手里端子一个托盘,身后跟着一个侍从,手里抱着一个小矮桌。侍从把小矮桌放在我面前就出去了。爷爷把手里的托盘放在矮桌上,拿起小勺子拨弄托盘里的小米粥。小白粥旁是一小碟的开胃菜。

      他问我:“手能动吗?没有力气的话我喂你。”

      我摇了摇头,其实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爷爷抓起我的手,把勺子放在我的手里。说:“吃吧,你已经两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怎么说也得吃点,别饿坏了身子。”

      我看了一眼爷爷,再看着自己手里的勺子,没想到我这一觉睡了那么久。拨弄着碗里的小米粥,我没吃也没说话。

      “小玲今天中午来过了,昨天早上也来过。”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

      “她说你答应她昨天早上送汤给她喝,可是没送过去……她进来看你了,想留下来陪你的,我让她回去了。还给她煮了汤。”

      “嗯!”我应了一声,舀了一小勺子白粥吃了一小口,刚一进口我就呆住了,是甜的。这个味道把记忆深处的某一情景给勾起。低着头,睁大眼,眼前一片模糊。小时候有一次生病,病得很重。我吃不下东西,把家里人给吓坏了。后来哥哥就自己煮了一碗甜的白粥给我喝,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我还是坚持喝了下去。那是他第一次煮东西,真的不怎么样,但是那个温暖的味道就这样一直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吃完了粥就吃药好不好?甜的,不苦,不过药效可能有点慢。”

      “嗯……”我应了一声,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混着勺子里的小白粥吃进嘴里又甜又咸。

      “生病了就在家里多待几天,等好了再走。”

      “嗯!”

      爷爷叹了一口气,“依依……”

      我一边抹眼泪一边哭着说:“对不起……爷爷……对不起……我只是……只是觉得很难过……”想到哥哥我就是说不出的难过,总觉得他的眼神他的背影压在我心上透不过气来。我知道那是他的难过,他的痛苦,他的无奈。他活得并不快乐,我却帮不了他。身为他的妹妹,我什么也不能为他做。我觉得很恨自己,很无力。

      爷爷摸着我的头,叹气,“傻丫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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