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犬夜叉之归路》考拉熊

11、回家的梦

　　我满心期待回家那天的到来，而这种期待的心情又与害怕伤到玲而有所不舍的心情形成了强烈的矛盾。这种矛盾的心情让我寝食不安。这个世界难有两全，但我还是希望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两天后的晚上，玲在我怀里睡着。我瞪着眼睛毫无睡意。杀生丸一个疑惑的单音让我全身僵硬。我小心翼翼的从玲的身边爬起来，看到了变大了的云母，心咯噔地快速跳动了一下。

　　慢慢走过去，云母张开它有嘴，护身袋从它嘴里掉了出来。我捡起来，打开，除了原装的那张符，还多了一封信。回到火堆旁，我打开信，只见里面戈薇很清秀的字写着：秦依，我明天回去。我在枯井那里等你。——戈薇。

　　我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转头看着睡着了的玲，心里对她说了N遍对不起。半晌，又看着那封信，从火堆旁捡起一块冷了的木炭，在纸上写：好，明天中午枯井，不见不散。——秦依。

　　我还是选择回去。

　　写好后怕自己后悔，折好后交到云母的嘴里。

　　我说：“麻烦你了，云母。走吧。”没想到云母冲我摇了摇它的头，没有立即走。我愣了一下，才看到它头脖子上的红色领巾，立刻明白这是戈薇特意让云母带来给我的，怕我明天找不到去枯井的路。我心存感激，摘下来，摸了摸云母的头，说：“替我谢谢戈薇。”

　　云母闷哼一声，走了。

　　我回到玲的身边坐下，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脑子一片空白。许久之后才想起戈薇留给我的领巾，忙折好放进衣兜里。发现自己手上因为用木炭写字而弄得黑不溜啾的，便起身走到河边洗干净。洗好手后便在河边坐着，睁眼到天亮。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水面上的时候，波光的折射让我一夜未合的眼睛酸得厉害。从河边站起来的时候感觉两条腿都是臃肿的，血液不循环造成的啊。

　　正在洗脸的时候，玲跑了过来，说：“秦依姐姐，你起得好早哦。杀生丸大人也是呢，我一起来就不见他了。”

　　我应了一声，说：“玲，先过来洗脸。”

　　玲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扬起小脸让我帮她擦，我拿着手巾怔愣半晌，没有动手，每天都是我帮玲洗脸，如果我不在以后她就要自己来了。玲睁开眼奇怪地看着我，“秦依姐姐？”

　　我淡淡地说：“闭上眼。”

　　玲乖乖地再次闭上眼睛。我细细地帮她擦拭着小脸，边擦边漫不经心地说：“玲，以后如果我不在的话，你可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知道吗？首先要从自己洗脸开始。”

　　“有秦依姐姐帮玲洗，我不学。秦依姐姐洗的舒服。”看来她没有把我的话给认真听下去。

　　汗～～如果不是有即将离别的情绪压着，我真的会高兴得笑起来。不过，这小妮子，懒惯了。

　　我叹了口气，算了吧，我走了之后她会自己洗的。不能什么事都要靠别人，她终究有一天是要长大的。

　　“洗好了，去玩吧。”

　　玲欢呼一声，拉着满心不情不愿的邪见去捉鱼当早餐。

　　我靠在大树下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邪见和玲。阳光很舒服，微风很凉爽，心思有点出神，眼睛有点昏昏欲睡。却没想到真的因此而睡着了。醒来是因为听到玲有点气呼呼的声音：“邪见大人，都是因为你啦，把鱼都吓跑了。今天中午要饿肚子了。”

　　邪见大呼小叫：“怎么是我，如果不是因为你在那里阻碍我，早就捉到鱼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吃饱了呢。”

　　我睁开没睡饱的双眼，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大眼瞪小眼的邪见和玲，抬头看天，太阳升得老高。我吓了一跳，竟然睡了那么久。

　　我站起来，心里已经有主意。走向他们，我开口，“你们别吵了，再吵鱼也不会自己跳上来。现在都这样了，还是去找点野果喂饱肚子再说。”

　　邪见赌气地扭过脸，歪着嘴，“我不去。反正我不饿。”话刚落他的肚子便咕噜噜地响起来，声音大得在场的三个都听到。

　　我抽了抽嘴角，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过，不去也得去。

　　走到玲的身边，我说：“玲，你跟着邪见去找野果，如果你找到了而他没找到的话，千万不要给他吃，反正他不饿，知道吗？”

　　“喂！你这个女人……”后面的话让我给瞪了回去。

　　玲看着我，问：“那秦依姐姐呢？”

　　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词，“我啊，骑着阿嗯去更远的地方找吃的，今天总不能吃野果填肚子啊，对吧。”

　　玲点点头，说：“那秦依姐姐要快点回来哦。”

　　我喉咙哽了一下，淡淡一笑，点点头。

　　看着玲蹦蹦跳跳远去的身影，我对还站着不动的邪见说：“邪见，借你的神骑我用一下。”

　　“哎？”邪见惊讶地看着我，不理解我这样说的意思。

　　我看着他，说：“我会尽快把它还给你的。”转头看向远处玲欢快的身影，我再次开口，“如果阿嗯单独回来，你们就不用等我了。或者，如果我太阳下山还没回来的话……反正你们看着办吧。”

　　看着瞪着大眼的邪见似乎说不出话来，我说：“不要跟玲说。你拐弯抹角迂回蜿蜒九转十八弯也好，不管怎样，都不要跟她说我的事。”

　　好久，邪见才开口：“你要走？？”

　　我笑说：“你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吗？我若走了不是更合你的意？”

　　“可是杀生丸大人……”

　　“跟他有什么关系，一直以来我都是和玲作伴而已。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他的间接保护……”如果不是他，也许我早就被妖怪吃掉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说……”

　　“我走了……如果我没回来……算了，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你别跟玲说便是。”不再理会邪见的大呼小叫，我跳上阿嗯，掏出戈薇给我的领巾，拍了一下它，“阿嗯，麻烦你了。走吧。”

　　阿嗯闷哼一声，从地上飞起快速飞向枯井。

　　没多久的功夫，我就远远的看到了坐在枯井边沿等着我的戈薇。我让阿嗯在井边的空地上停下后跳下，摸了摸它的长脖子，我说：“阿嗯，麻烦你了。你走吧，回到杀生丸身边。”

　　阿嗯仰头叫了一声，没动。我叹了口气，没办法。它现在不走，待会儿还是要走了。没再理会它，走到戈薇身边。

　　我说：“久等了吧。”

　　戈薇摇摇头，“我也刚到。那个……“她犹豫地看着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带你回去……”

　　她话刚落，我的心也快速跳了起来。原本来的时候还很平静的说。我抿嘴，看着那个井口，一会才说：“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吧。就算不能回到我那个时代，去到你们那边我也有办法生存的，总比在这里好得多。”

　　戈薇看着我，点点头：“好吧。我拉着你。“她伸手向我。

　　我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走向枯井（作：怎么看怎么像徇情的说……）。心砰砰砰砰砰地快得厉害。鞋尖顶到井的时候，我猛地放开戈薇的手，捂住脸蹲了下去，“不行，我好紧张。”心跳得太快了，心里太害怕了，非常非常害怕。

　　“秦依，不要紧吧？”

　　我抬起头，看着同样蹲着的戈薇，痛苦地说：“我很害怕。”然后苦笑，“我期待了那么久，终于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不敢了，我期待了好久了，知道吗戈薇。”我抓紧她的双臂。

　　戈薇反过来握住我的，点头说：“我能理解的。”

　　我埋下头：“我害怕自己回不去……戈薇，如果，我说如果等一下我没能跟你一起穿过去的话，你就不要回头了。”

　　“哎？为什么？”戈薇瞪大眼看着我。

　　“既然穿不过去，你返回来也没用。”只会让我更加绝望而已。“如果我真的不能穿过去，麻烦你帮帮忙，帮我买些东西，买生活用品，吃的，用的……比如毛巾……或者，你帮我买多一点汉堡，最好能在常温下存放十天半个月，买一点果汁……牙膏牙刷……洗发水沐浴露……还有帮我买个背包，像你背上的这种，我要黑色的（作：亲爱的，你都语无伦次了……唉……）……钱就当我借你的，以后还你……我等你回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那个……”戈薇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太多了，我没记住。”

　　我一下子泄了气，“算了，不用了，你买太多我也拿不了。你就当我没说过。”

　　“没关系的！”戈薇握住我的手，说，“走吧。如果这条路不行，还有别的方法可行的。”

　　我点点头，早死早超生，拉着她的手站起来。“我准备好了。”

　　戈薇拉着我站在井口边沿，看着我：“跳了。”

　　我没说话，深吸一口气，跳了下去。

　　和戈薇手牵手纵身跳进井里，一道强烈的光芒闪烁让我睁不开眼。

　　我清楚地记得这是戈薇回去时井里的反应。那么，我可以了，可以回去了么？心脏都跳到了喉咙，害怕、期待、紧张……还有什么？

　　我睁开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剩我一个人，还在井里。而戈薇早已穿过去了。

　　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的，就知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回去？明明，明明我已经牵着戈薇的手，我已经和四魂之玉牵手了，为什么？为什么……

　　我失神地看着地面，奢望能从那里看出一些什么来，比如光芒，比如无底洞，比如那边的世界……

　　什么也没有。

　　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似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我抱膝坐着，头埋进双臂，眼睛干得厉害。原以为会落泪的，原以为会呼天抢地地大哭一场的，可是，眼睛怎么那么干？为什么觉得什么都变得空白了呢？

　　以后我该怎么办呢？我还是那么渴望回去，可是，我该怎么回去？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一次，不像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有那么大的动力了，得到再失去比从来没有得到过更痛苦。我没有动力。

　　睁开眼，却吓了我一跳，我……我……我怎么会在自己家的小院子里？我不是没能跟着戈薇穿回来吗？我不是被独自一个留在那个枯井里了吗？可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站在院子里，我忘了反应。

　　我不敢动，害怕这是假的，就像上帝上一次和我开的玩笑一样。上帝有时候很孩子气，孩子气得残忍，我无法寄希望于他。

　　微风徐徐，树林沙沙地响，声音被风吹进耳朵里，有了安定的味道，风还吹来了家的味道，暖暖的。

　　这个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不敢相信，那种熟悉的感觉，冲刺着我的四肢百骸，盈满了我全身的细胞。仿佛其实我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穿越才是个梦。

　　到底哪个才是梦。

　　我已经有了害怕，有了恐惧，有了患得患失。谁来告诉我，一次性让我死心。

　　在我进退不定的时候，眼前的大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仿佛想念了千百世，呼唤了无数回的脸，是爷爷啊。

　　爷爷！爷爷！

　　爷爷抬头看见我，愣了一下就冲了过来，“丫头，死丫头，依依你这个死丫头，这几个月你跑哪里去了，不见人影……”

　　爷爷冲过来的时候又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人，林琳，她一看到我，尖叫一声：“死秦依知道回来了，在外面消遥得忘了回家了吧，啊？你站着别动，看我不灭了你……”

　　我不动，看着那一老一小跑过来，准备让他们灭我，灭了我吧，灭了我吧。现在哪怕你们杀了我也愿意，我什么都愿意。我回来了啊——

　　我想笑，想哭，想大喊大叫，想又蹦又跳，想让全世界知道我的开心。开口，却发现爷爷和林琳离我越来越远了，他们明明在跑，可是，世界却在后退，把他们拉得越来越远。

　　我张大嘴吧，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喉咙。

　　不是！

　　爷爷！林琳！别扔下我，等等我，我不跑行吗？我不跑……我在等你们过来灭了我，我在等你们啊……

　　他们越来越远了，几乎变成了小人影，我忙拔腿去追，刚跑了两步，脚下一个落空，我就掉了下去。

　　我尖叫一声，醒了过来。抬对便看见了戈薇担心的脸。

　　“没事吧？”

　　原来真的只是个梦而已，梦里不知身是客。我怎么会以为那个梦是真的呢？我怎么会奢望那个梦是真的呢？其实本身也知道是假的吧。

　　环视了井底一周，我淡淡地说：“我没事，只是睡着了。”

　　“对不起！”戈薇面带歉意地看着我，“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说。真的没事，本身我也不是特地留下来等她的，我只是，没地方可去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而已。

　　“那个……”戈薇从她身后拖过来一个黑色的背包到我面前，很不好意思的说，“时间太紧了，你说的那些东西有一些我忘了买，下次回去我再补上。”

　　背包不大，但已经塞得鼓鼓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只买了一部分就那么多，如果买齐了，那不是要把整个店都给搬过来。其实我刚才我到底和她说了一些什么东西已经忘了，难为她还记得。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说：“没事的，忘了就算了。先上去再说。”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戈薇点点头，说：“我先上去，等一下拉你上去。”说完便熟门熟路地往井口上爬。

　　看她熟练的动作，我有些汗颜，很不称景地想起了某种动物。

　　爬出井外的戈薇看下来，对我喊：“秦依，先把东西递上来给我。”

　　我把东西一个个递上去，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她带来的东西挺多的。那个黑袋子更是重得离谱，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爬出井口，我一眼就看到了还乖乖地在不远处空地上待着的阿嗯，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低头看着正在整理行礼的戈薇，她也抬头看我，问：“你还要回杀生丸那里吗？其实刚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们都很疑惑，为什么厌恶人类如蚂蚁的杀生丸身边会有两个人类。而为什么你又会跟在他的身边？”

　　我扯了扯嘴角，说：“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的也解释不清楚。以后再和你说好了。”

　　戈薇呆了一阵才嗯了一声。

　　我蹲下来，拿起一本几何书，说：“你把书拿过来学习吗？”

　　戈薇愣了一下，点头说：“嗯，因为要两地跑，功课很差，要加油才行了。”

　　我扯了扯嘴角说：“想当初我初中的时候，也是对数学又爱又恨，很难，但是每每解出一道题又很有成就感。”

　　戈薇瞪大眼：“是嘛？我的数学很烂的说。你现在读几年级了？”

　　“大二。”我说，“大学第二年。”

　　戈薇倒吸一口气，“好厉害！我才初中三年级呢。”

　　我淡淡一笑，“有机会的话我可以教你，虽然我的成绩不怎么样，不过初中的知识应该还过得去。”应该，是有机会的吧。

　　戈薇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那太谢谢你了。”

　　我点点头，看着那边的阿嗯，再看了看如血的残阳，说：“我该走了，有机会再说吧。”

　　提着背包走向阿嗯，身后的戈薇叫住我：“秦依——”

　　回头看着她，问：“怎么了。”

　　戈薇看着我，笑了笑，说：“没什么。加油哦。”

　　我笑了笑，走到阿嗯身边，摸了摸它的脖子，把背包放在它的背上，自己再爬上去。我说：“谢谢你，阿嗯。走吧。”谢谢你还在原地等我，谢谢你没有一个“人”离开。

　　阿嗯闷哼地声，腾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