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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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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还是和以前一样吧？上午分好班下午上课吗？”
“嗯，应该是。之前的每一届高二都是这样。”江宥年走向高中楼，一只手缩了一半在袖口里，另一只手将耳机贴近耳畔。
附中的校服蓝白相间，话虽如此，只有袖子部分有些白色，其余布料是墨蓝色。颜色很深，显得江宥年手指愈发白皙。
“那今晚就不做你的饭了？”
“好。”
谈话间，江宥年已经走到高中楼东门口。东门是高中楼的大门，每次分班的表会贴在这里。江宥年看着分班表前挤满的人，叹了口气。
手机又震动起来，江宥年看了眼备注接起电话。
“江总！到学校了没？”
“到了，人太多看不到分班表……能不能不要总是叫江总什么的，你从哪学的这种起名方式。”江宥年下意识抬手捏了捏眉心。
“多亲切啊。”
“并不。”
“诶，不说这个。我前几天来学校看过分班表了，我们两个在一个班啊。”
“正好。几班？我直接过去。”江宥年抬脚向楼梯走去。
“2601班。你猜班里有谁？”
江宥年没什么反应，“谁？”
“给你一个提示！高一卓越B班的！”夏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斜前方第一排那人的后脑勺，冲着电话里说。
“……”
只这一个提示，再加上夏磊莫名其妙的激动，江宥年已经知道他在说谁了。
高一入校的时候，他被分到卓越A班，以本届中考市第一的成绩。后来才知道，有个人和他分数一样，叫余烨，在卓越B，但是因为姓名，他排得靠前些。
他本觉得没什么，自己学好自己的就好，中考并列并不代表以后都会并列。
后来确实没再并列过，但两人从此开始在第一考场轮流看对方的后脑勺。几次下来，江宥年记住了这个人。
从初中起就因成绩被众星捧月，现在一山二虎，兴奋是有的，不爽也是有的。
后一次大考，江宥年特意看那人长什么样。
也许是生病了，余烨带着口罩，但遮不住眉眼。好他妈帅，江宥年脑海中闪过这句话。余烨正坐在座位上垂眸对着手里的笔发呆，他的瞳孔很黑，仿佛漩涡，要把人卷入其中。
江宥年正准备收回目光去自己的座位，余烨抬头看了过来，眼角弯了弯。“你好啊，江同学。”
“你好。”江宥年顿了顿，和他打了招呼。江宥年早就发现了，这个人很有礼貌。每次自己考前时，给余烨传卷子或答题卡之类，他总会道谢，一场考试下来江宥年能听到几乎三十次谢谢。偏偏余烨声音很好听，放低音量说话时总透着温柔。
打完招呼，江宥年见余烨还要说下去，逃也似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余烨见此也没在执着着聊天。
他的心被尴尬充斥，闭了闭眼，从包里抽出错题本翻开试图转移注意力。
考完回到教室，夏磊凑到江宥年旁边，“江总，怎么样？这次你俩谁第一啊？你们……”
江宥年直视夏磊的眼睛，认真开口，“我是颜狗。”
“……啥？”夏磊说到一半的话劈了个叉，一脸莫名。“呃，余烨？听说他是挺帅，但我也没见过啊。每次我只能在二三十名晃荡，也没空去看他脸啊。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不和他比了？”
“不。”江宥年眼神坚定，“我一定要超了他。”
“哦……”
夏磊开口提醒，“江总？说话呀，你猜是谁？”
“余烨。”
“猜对了！但是不止这个呦。”夏磊在电话那头抑扬顿挫开口。
江宥年已经走到教室门口，向里看去，第一排中间正坐在余烨，漆黑的眸子盯着桌面上的什么，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进入教室便看到夏磊坐在中间靠窗朝他使眼色，他顺着夏磊目光看去，这才看到旁边墙上贴着座位表。
第一排中间，他的名字很好找。不过…
江宥年的视线移向贴着他的名字，无声叹了口气。
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余烨在他左面坐着，身上的味道很明显。
绣球？江宥年眨眨眼，想到了小时候奶奶种的花。
余光中，余烨做着物理大题。江宥年虎躯一震，准备也找出题开始写。
余烨停了笔，看向他，扬起些笑意，“江同学。”
又是这样。
江宥年把题放到桌面上，勾了勾嘴角露出职业微笑，“你好，余同学。”
“好久不见了。”
“嗯。”江宥年埋头做题，内心充斥着尴尬。余烨看了他一会儿，收回目光继续写题。
几道大题写完，教室已经坐齐，老师走进教师。江宥年抬头看了眼，还是他高一的老师，姓闫。他漫不经心听着点名，班里有很多以前卓越A的同学，意料之内。
“同学们好，我姓闫，闫兴，是大家的班主任老师。大家也都按座位表坐好了，我们班的作文是按高一大考平均成绩排名，绝对公平哈。希望大家继续努力，向前看，向前走。”
闫兴在上面讲着高二相关事宜，江宥年在纸上随意记着。余光中，余烨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转着笔。
“那么，以上就是明天开学考的安排，今天下午同学们回家休息。”
江宥年笔尖微顿。怎么不一样了？
放学的时候，江宥年起身，分神盘算着如何回家，抬眸时又一次和余烨对上视线。余烨又在冲他笑，他也只好回以微笑。
下楼梯时，夏磊追了上来。
“哎，江总。你们两个怎么没打起来，真可惜。”
“打什么打。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同桌竟然是季凌羽！万事通啊，我怎么这么好命！”
江宥年觉得他在嘲讽自己。“哦。”
夏磊眉飞色舞凑近他，“听说，好多外校女生都喜欢那谁。”
“所以呢？”江宥年不置可否，“外校？”
“我们学校哪有人会每天说自己喜欢谁啊。都是中考厮杀上来的，没那个心思。唉我还加了表白墙微信你要不要？”
“不要。你不是高一加过？”
“不一样不一样，那个号没了。”
一路闲聊，江宥年最后决定打车回家。
下午两三点，小区里没什么人，在家的大部分都在午睡，没人会在最热的点出门。
江宥年家在七层，小区每个单元都是一梯两户的布局，他走出电梯，看到他妈妈乔琪在门口，脸上敷着面膜，和背对他的两个人聊着什么。
两个人穿着常服，套着一件薄马甲，马甲背面印着“人口普查”的字样。
乔琪四十多岁却保养得很好，没有用过什么过多的护肤品，但整个人熠熠有光，出门时别人将两人当作姐弟。
江宥年正准备走过去，眼睛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下意识闭眼，但刺痛只有一瞬。再睁开眼时，他整个人都被钉在原地。
乔琪变成了一只奇异的生物，脸仍是他熟悉的脸，面膜还在，但上半身是狼的样子，下本身有着蜿蜒的蛇尾，身侧两支洁白的羽翼有些像西方童话中的天使。
是梦吧？江宥年抬手掐了自己一下。
有些痛。
他又抬手揉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睁开眼时仍是眼前的景象没有变。
乔琪也注意到了他，看向这边，眼中似乎有些迷茫，许是没想到自家儿子会出现在这里，愣愣开口，“宥年？”
江宥年张了张口，说不出话。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坍塌。
这科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