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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第18章下
      艾弗里迅速甩出一个咒语把她往后推了推,她笨拙地摔在森林边缘的雪地上,肩部着地。
      咒语裂空的嗖嗖声在黄昏的暮色中回荡,赫敏站起身,艾弗里躲在大型垃圾桶后面,菲利克斯正对着那儿发射魔咒,杖尖闪烁着不祥的绿光。
      “你他/妈/的混蛋,穆尔塞伯!”艾弗里大叫着,从垃圾桶上方探出头,也回敬了他一记魔咒。
      菲利克斯迅速躲闪着,他咧嘴一笑,慢慢地向他们靠近。“不敢出来吗,马文?”菲利克斯挑衅地嘲笑道,“要不我帮你省点事?”菲利克斯的下一道索命咒把垃圾桶炸开了花。
      垃圾桶没法再掩护他了,艾弗里飞快地冲了出来,赫敏靠近了,向菲利克斯扔出一记昏迷咒。
      他挡住了它,但只是勉强挡住。“哈,这不是那个小娘们儿么。”菲利克斯冷笑着,把下一道咒语对准了她。
      “我叫你快走!”艾弗里在车站的长椅后面大声喊道,他站起身,向菲利克斯抛出几道魔咒。
      “想都别想!”赫敏躲在了一棵粗壮的树干后面,这棵树帮她挡住了菲利克斯咒语的攻击。
      菲利克斯快速地施展着咒语,树干被他击得炸裂开来,赫敏在他咒语下飞奔着,躲到了另一棵树后。他似乎一直用的是同一个咒语,他施咒的力量很强。树干都被炸成两节,发出刺耳的撕裂声,残存的树枝摇摇欲坠。但他缺乏技巧。他的决斗没有任何技巧,只有一味地蛮力。
      另一方面,艾弗里……自从他们相识以来,赫敏一直对汤姆为什么会招募艾弗里一事感到好奇。他冷漠淡然、轻松随性、年轻天真,他不是她所想的汤姆手下早期食死徒的样子。她以为是他的家族姓氏和财富为汤姆所看重。但现在她意识到,这些可能并不是全部原因。
      艾弗里是个出色的决斗者。他修长的四肢使他动作敏捷,虽然他不像菲利克斯那样一上来就使用不可饶恕咒,但她还是看出了独属于夺魂咒的靛蓝色光芒,以及其中一抹绿色的闪光。他更聪明地运用着这些咒语,更有耐心,他把这些咒语和其他咒语交替着穿/插/释放。
      不过尽管艾弗里更有技巧,菲利克斯那连珠炮般的夺命咒还是让他不得不跳来跳去,以躲避攻击。随着夺命咒一道道射出,菲利克斯离艾弗里越来越近,这么短的距离下,艾弗里很难估算菲利克斯咒语的轨迹,也更难躲避。
      她必须趁还能控制局面的时候,结束这场战斗。她已经走的太远了,她绝不能死在汤姆手下的一个小喽啰手里,她绝不能在阴沟里翻船。
      赫敏躲避的那颗树被菲利克斯的绿光击中,她从树后走了出来,瞄准他的胳膊,扔出一记切割咒,作为反击。如果只是为了缴械的话,切割咒这种方式有些过于残暴,但菲利克斯是想要致他们于死地。所以礼貌的“除你武器”在这种情况下并不适用。
      但是——哦,哦,不。就在她的咒语即将击中目标时,菲利克斯突然低头,躲过了艾弗里的咒语,结果却正好撞上了她的咒语。
      这一切似乎是慢动作发生的,她的咒语正中他的脖子。
      在那一瞬间,菲利克斯被击飞出去,摔倒在雪地上,战斗也随之停止了。
      艾弗里从车站的灯柱后面探出头来,赫敏则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菲利克斯的身影,她慢慢地放下魔杖。他在动,在地上抽搐,但就是爬不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哦,上帝啊。他没有站起来。
      赫敏不再对自身安全的担忧,她跑了过去,到达他身边时滑倒在地,跪在地上。
      菲利克斯翻了个身,他费力地喘着气,发出可怕的、湿漉漉的呼哧声,他的手虚弱地捂住喉咙。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他脖子大量涌出。赫敏从未见过这么多血,无论是在医务室,还是和哈利在一起的那些年里。
      她伸出手,把手按在他的手上,按在伤口上,试图摁住伤口止血,同时她拿出魔杖。那口子又长又深,她的手几乎盖不住它。
      她轻声念道:“愈—愈合如初。”
      伤口没有愈合,她能感受到鲜血的手下汩汩流出。
      她尽了最大的努力稳住手中的魔杖。“愈合如初。”
      什么也没发生。
      愈合如初!”
      “妈/的!这他/妈怎么不管用了?!”
      “愈合如初!愈合如初!”她施咒的动作急切起来。“愈合如初!”
      “赫敏。”
      在她的视野边缘,她看到艾弗里正俯视着他们。
      “哦,太好了,帮帮我!”她又检查了一下伤口。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但流血速度已经减慢了。“艾弗里?!”
      她抬起头来,只见他放下魔杖,把脸埋进双手里,遮住了眼睛。
      菲利克斯的手不再捂着喉咙,而是无力地垂在身旁。此刻,她注意到他不再喘气了。他停止呼吸了。
      她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她的咒语不起作用了。治疗咒语只有在有目标活着的情况下才有效。
      她在菲利克斯身边晃了晃,跌倒在雪地里:“不,不,不,我……”
      她的喉咙里涌起一股苦涩。他死了。她的咒语击中了他,是她的咒语,而她……
      “我……”她抬头看着艾弗里,似乎这样会有什么帮助,“我不是故意……”
      “我知道,”他低声说道,当他把手从脸上拿开时,她发现他正在颤抖。
      “这……这只是个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他没有看她,但他点了点头:“我知道。”
      赫敏环顾四周。现在天已经黑了,虽然她看不到任何人,但黑暗中可能有隐藏的目击者。他们的打斗并不隐秘。
      她的脉搏在耳边砰砰作响。
      “我们……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她喃喃自语,试图把自己拉回现实,强迫自己回过神来。“我们必须迅速行动。我们要么……把他放这等着别人发现……要么我们来处理掉他。”
      她抬头看着艾弗里。他擦了擦眼睛。他看起来和她一样——快要崩溃了。但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好吧,你把他浮起来,给他施个幻身咒,”艾弗里决定道:“我会把血迹弄干净。我们去湖边,把他扔进去。”他朝森林那儿做了个手势:“湖里的美人鱼和乌贼会处理他的。”
      赫敏犹豫了。虽然把菲利克斯撂在这等别人发现很可怕,但把他的尸/体扔进湖里喂鱼则更让她无法接受。
      “我……”
      “那么,你有没有更好的主意呢?!”艾弗里坚持地问道,几乎要陷入恐慌了。
      “嗯……没有,我只是……”
      艾弗里僵硬地点点头,他咽了咽唾沫,声音清晰可闻:“好吧,”他低声说道,“我们开始吧,好吗?”

      ——————————————————————

      他们肩并肩站着,几乎没有触碰到对方,两人目光凝视着漆黑的湖面。菲利克斯的尸/体在湖面激起的涟漪早已消失,皎洁的月光毫无顾忌的映照在仍然半冻的水面上。
      赫敏把冰冷的双手抱在胸前,她仍然感到刺骨的寒冷,因为她刚用湖水清洗了手中菲利克斯的血迹。尽管冷的生疼,但她没有用魔咒保暖。她想感受这种疼痛。
      她身旁的艾弗里一动不动,看上去若有所思,眼神有些散漫。
      她没想到他看起来这么……镇定自若,没想到他在目睹朋友流血而死后还能如此迅速地恢复正常。不过,她想他应该是汤姆手下的骑士之一。他一定已经对死亡习以为常,而她却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甚至还亲手发出过索命咒。
      她对他的陪伴心怀感激。如果只有她自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为什么要帮我?”赫敏低声说,她不由自主问出这个问题。
      艾弗里的眼睛紧紧盯着湖面,他摇了摇头,嘴唇慢慢皱了起来。“我不会为穆尔塞伯去阿兹卡班的。他想杀了我们。而且……那也很可能是我的魔咒,我是说,可能是我们俩人任何一个的魔咒。”
      他又停顿了一下。
      “对不起。”她轻声说道。
      艾弗里没有说话,沉默变得如此明显。赫敏努力不去想她自己那个时代的两个穆尔塞伯,但她很难不去想。他们和这个被杀的穆尔塞伯会是亲属吗,他们之间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吗?他们是他的儿子和孙子吗?或者是侄子和曾侄孙吗?她想知道,因为她,有多少本应存在的人不会出生了呢?
      “只是……”艾弗里最后喃喃自语,眼睛仍盯着湖面。“我从小就认识他了。”
      一声呜咽不由自主的从口中滑了出来。赫敏再也忍不住了。她用手捂住嘴巴。
      艾弗里终于转过身,看着她:“嘿——”
      “不,”她说着,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不,我很好。”
      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她不能哭,她不能流泪。一旦她开始哭泣,她就停不下来了。
      艾弗里的双臂垂在身旁。“这里的一切都不好。”他低声说道。
      赫敏干笑了一声,但笑中没有一丝油墨。“是啊。但我只是——我没有能不好的时间。所以……”她深吸一口气。“我很好。”
      他们又沉默地站了许久。风时不时地拂过树梢,森林中猫头鹰轻柔的鸣叫声。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艾弗里最终还是问了,“我家在约克郡有一座度假别墅,那里有很好的保护措施,”他提议道,接着半开玩笑地说,“我们可以把你藏在地下室里。汤姆不会发现的。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可能得和你一起藏进去了。”
      她的嘴唇颤抖着。她很想这样做。
      她非常想就这样藏起来,但是…
      她低声说道:“我不能走。我还有件事情……必须去做。”
      艾弗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你不会是在说,你要回城堡吧?”
      赫敏摇了摇头。没拿到日记本她不能离开。绝对不能。而且戒指还在有求必应屋里…
      “我没有选择。”
      “你在开玩笑吧?!”艾弗里难以置信地说。“赫敏……他不会就此罢休的,尤其是在……”
      “我不指望他会偃旗息鼓,但是……也许我能说服他,让他相信我并没有和邓布利多合作,那么我可以——”
      “他不会停手的。如果你一直和汤姆作对,挡他的路,那么无论你和谁合作都没用。他会杀了你。你现在还活着的唯一原因,是他蠢得派错了人,在所有人里选了穆尔塞伯来。”
      赫敏揉了揉太阳穴。“我对付了他那么久……我只需要再多一点时间。”
      “你活不了多久了,他有一个计划……”
      “但我得试试!”她大喊道,“我别无选择!我已经走了太远,我不能现在放弃!”她指着湖边,指着他们抛/尸的那个冰窟窿。“已经发生了太多事情,太多的人失去了生命,我为了来这里放弃的太多了——”
      赫敏的声音哽咽了,她停了下来。
      不。她不能崩溃,至少不能在这里,她可以晚点发泄情绪,等汤姆死后再发泄情绪。
      “啊,对不起,”她喃喃说,与上次在斯拉格霍恩的宴会时不同,这一次,她一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说得太多了。”
      艾弗里睁大了眼睛:“…赫敏?”
      她抽出了魔杖。
      “你——”他盯着杖尖,“你在干什么?”
      “对不起,”她重复道,“但我不能冒险让汤姆知道我们说过什么,我不能再冒险了。”
      “赫敏——”
      “你可能不想说,但他还是会知道。我不能冒这个险。”她对准他的脸。“谢谢你帮我,这对我来说意义重大,超乎你的想象。”
      "不——"
      “一忘皆空。”

      ————————————————

      她把艾弗里留在了火车站的长椅上,她给他施了保暖咒,以免他在雪地里冻僵。她把给他买的圣诞节围巾放在他的头下当临时枕头,在离开之前,她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当他醒来时,他会想起自己在猪头酒吧与朋友们共度的那个夜晚,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会以为自己喝多了。等他醒来,他会困惑,他会想一定自己醉醺醺地独自走到车站去的,但仅此而已。他不会记得菲利克斯,不会记得她做了什么。他甚至不会记得自己见过她。
      虽然清除他的记忆让她心如刀绞,虽然她一直渴望自己可以有个能依靠的人……但这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如果汤姆试图从艾弗里那里得到任何答案,他就会发现他的记忆被篡改了,但没关系。这很明显是她干的,她希望汤姆把这所有的一切都怪在她身上。
      她希望自己这么做已经足够了。如果艾弗里也出了什么事,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
      赫敏慢吞吞地回到学校操场上,想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下。但她走着走着才发现自己完全忘记了时间。天已经黑了好几个小时了。现在肯定已经是圣诞节的清晨了。
      圣诞快乐,赫敏。
      回到城堡的路上,她一直在颤抖,这并不是因为寒冷。
      汤姆看到她还活着一定会怒不可遏。她已经从哈利那里知道,每次谋杀失败只会让汤姆采取更极端的手段。他接下来会用什么对付她?蛇怪?咒语?还是亲自上阵?
      她杀了他的一个骑士。他要多久才会意识到菲利克斯不会回来了?他会难过吗?他会悲伤吗?绝不会,他可能只会觉得不方便而已,肯定是这样。他会因为这件事折磨她吗?他会拿爱德华出气吗?
      但现在她最紧迫的、最担心的问题是——她他/妈/的/到底该怎样才能进去他的房间?
      冲动、悔恨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威胁着要把她拖垮。她想放弃,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让情绪淹没她,但……这样做不会有任何帮助。这会浪费她的时间,这只会让她组织汤姆的行动变得更加困难。
      她以后有的是时间恐慌。
      但现在……有一枚戒指等待她去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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