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星距》乐玖茶

6、秘密

　　黎知礼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削苹果。
　　“荔枝啊。”章君婕叫了一声她的小名。
　　真的要试试吗？万一拒绝怎么办？她会不会讨厌我？她说我是她的第一个朋友。马上都要高考了，要不高考完再说。黎知礼心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根本没注意章君婕。

　　“黎知礼！”

　　“啊，怎么了，妈妈？”黎知礼回过神来。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心不在焉的，小心削到手。”

　　黎知礼点点头，结果下一秒就被刀划伤了。她还没反应过来，黎泽先叫起来：“荔枝，手！”
　　黎知礼这才看到手上的鲜血慢慢渗出。黎泽赶紧拿过她手上的刀和苹果。
　　章君婕一边给她贴创可贴一边心疼地骂道：“你说说你，我刚还提醒你，你一天这是在干嘛啊。削个苹果都这么困难，以后谁要你？”
　　黎知礼望着眼前给她贴创可贴的妈妈，又想起，这件事爸爸妈妈会接受吗？如果知道后，他们会不会生气.......黎知礼不敢往下想。连忙抽出手：“妈妈，没事的。小伤口。”
　　“你到底怎么了，荔枝，昨晚回家你就不对劲。和雪可吵架了？”
　　“没”黎知礼勉强地笑笑。

　　“那到底怎么了？你今天一定得给我说清楚。要不就别去上晚自习。”章君婕有点生气。

　　“哎呀，女儿大了，总有自己的秘密。你得允许别人有私人空间啊。”黎泽在旁边对黎知礼眨眨眼睛。

　　“你知道什么呀！昨晚回家叫她她不答应。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她这样晚上上课也上不好，”

　　“妈妈，我……我只是这周……周考没考好。”黎知礼不知道怎么解释。
　　要说什么呢，说她在快高考的时候为感情烦忧？还是说她喜欢上一个女生。
　　“哎呀，我以为怎么了呢。这有啥，你不是一直都这个水平吗？”
　　“……”
　　“高三了，女儿是有压力了吧。”黎泽坐过来搂着黎知礼的肩膀，“宝贝啊，学习从来不是评判一个人的唯一标准。虽然我们荔枝学习不好，但是也有别人都没有的优点啊。再说了，我的女儿，快乐就是最好的。”

　　“对啊，荔枝，你爸当时给你取名的时候，别人以为你爸多有文化，老问你爸这名字的含义。你爸就说啊‘没含义，因为知道这是上天带给我们的礼物，所以才叫知礼’哈哈哈哈你爸那时候真傻。”章君婕说着说着就大笑起来。

　　黎泽尴尬地挠挠头。黎知礼也跟着笑起来。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黎知礼还是去找了沈安颜。本以为沈安颜会问她什么。结果沈安颜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只是非常耐心地给她上课，只不过比之前冷漠一点。
　　黎知礼很想和她说说和学习无关的事，可每次开口，沈安颜要么沉默，要么只是冷冷地嗯。
　　她很想知道沈安颜现在是不是只有一种情绪。像个siri一样。比siri还冷漠。
　　于是她开始暗自生气。
　　看着沈安颜给她讲题平静的样子，黎知礼忽然生出一个想法，她想激一激沈安颜，看看沈安颜愤怒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这样就算以后表白心里还能有个底。
　　沈安颜将一道题讲了六遍后推到黎知礼面前：
　　“明白了吗？”
　　“没有，沈老师再讲一次。”黎知礼托着腮笑笑。
　　“嗯”
　　于是沈安颜又讲了三遍。
　　“不会。”黎知礼趴在桌上眨眨眼。
　　沈安颜轻叹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黎知礼一眼，淡定地说道：“没关系，慢慢来吧。”
　　黎知礼突然惊坐起来。对啊，慢慢来啊。她勾勾嘴角。开始制定起一个秘密计划。
　　反正沈安颜现在看起来也只有她一个朋友。她莫名脑补出一部救赎剧：沈安颜躲在暗室的角落，自己像光一样靠近。
　　黎知礼有点憋不住笑意。
　　“你怎么了？”沈安颜被黎知礼的行为吓了一跳，但还是非常平静道。
　　“沈老师，我听懂了，我们上学去吧。以后还是和之前一样。我们一直在一起。”黎知礼眨眨眼睛，像一只快乐小狗。
　　沈安颜有些不解，但听到黎知礼说一直在一起的时候，心跳莫名地加速。
　　她低下头咽咽口水，含糊地嗯了一声。
　　自从那日以后，沈安颜越来越拿不准黎知礼的脾气了。有时候对她嘘寒问暖，有时候又对她爱答不理。
　　沈安颜不怎么说话，黎知礼就自顾自地讲。说自己最爱吃蛋挞，特别是‘老头家’的，又问沈安颜爱吃什么。
　　沈安颜通常只回答四个字：“和你一样。”
　　黎知礼这种时候就会开心得像种了五百万。说我们简直太有缘分啦。
　　追求者冲出来表白的时候，沈安颜还没开口，黎知礼就抢答：“高三了，同学，谈什么恋爱啊。”追求者离开后，黎知礼就开始沉默。
　　沈安颜刚想问她，黎知礼就像家长似的说教：“沈安颜，高三可不能谈恋爱。影响学习。再说了，谈恋爱有什么好，谈恋爱可麻烦了。你知不知道？”
　　“你谈过？”沈安颜一本正经。
　　“怎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是吧。”黎知礼又开始生气，“沈安颜，你不会真喜欢上刚刚那个人了吧。我就算没谈过恋爱，我也知道谈恋爱麻烦，我之前看视频就知道。你别瞧不起我。”
　　“嗯”
　　“嗯是什么意思，你别谈恋爱，听到没。”黎知礼着急。
　　“好”沈安颜观察了周围一番后认真地回答。
　　“你老是东瞟西瞟地看什么呢？”黎知礼认为沈安颜肯定是敷衍她。
　　“我总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沈安颜皱着眉。
　　早在和黎知礼一起回家后没几天，就有这种感觉了，走在路上的时候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但是回头又没人。但只过两天这种感觉就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种感觉又出现了。
　　“你不会是敷衍我吧，之前绾婉就说一个人要是撒谎，她的眼神就会心虚……”黎知礼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安颜想象起一件不得了的事，拉着她手迅速回家。
　　回家后，沈安颜就给黎知礼分析道：“你记得绾婉之前和你吵架的时候，她说有人看见我们住同一栋楼，就说我们同居吗？”

　　“记得，但那种谣言居然真的会有人信。”黎知礼不屑一顾。

　　“不会，如果只是单纯看见我们进同一栋楼，住同一栋楼是很常见的事情。怎么可能传谣说我们同居。”

　　“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有人跟踪我们。而且很有可能是我们学校的人。”沈安颜像是在讲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情。
　　“啊！不会吧。他的目的是什么？要不这几天让我爸来接我们放学吧。”黎知礼差点跳起来。
　　“好，但是这件事还是要查一查。”
　　“怎么查？报警？警察会不会通知监护人啊？告诉老师？老师也会告诉爸妈啊！告诉家长？算了，怎么查，我听你的吧。”
　　沈安颜挑了挑眉。在黎知礼耳边低语。
　　第二天刚好是周六，但高三需要补课。沈安颜今天中午就借口请假回家了。黎知礼中午吃饭的时候故意委屈地说：
　　“你们知不知道沈安颜今天特别不舒服啊？她都请假回家了，她爸妈今天刚好不在。本来让我下午给她带药，但是我下午有事。这可怎么办啊？”
　　这话一出，那些关心沈安颜的“粉丝”都跑过来关切地问要不要帮忙。
　　黎知礼非常可惜道：“你们又不知道地址，别人家的地址，我怎么好意思随便分享呢？只能让她坚持一下啦。”
　　众人开始纠缠着黎知礼问沈安颜的情况。黎知礼随便搪塞了几句，一直观察着周围。
　　下午放学的时候，黎泽开车来接黎知礼，她催促着黎泽开快点，赶紧回家。黎泽不解，但还是按黎知礼的要求，不到五分钟就将车开进地下车库。
　　黎知礼着急忙忙地往沈安颜家赶。黎泽问她怎么了，黎知礼头也不回地说回家再解释。
　　电梯刚到沈安颜家那层，她出去，还没来得及敲门就被一只手拉进楼梯间，以面对面的方式藏在门后面。
　　“沈安颜？你没在家？你在这儿干吗？”
　　“嘘！在家怎么知道谁跟踪？”沈安颜在黎知礼耳边用气声道。
　　黎知礼嗅到沈安颜身上淡淡的香味，开始脸红，就在她想伸手抱抱沈安颜时，电梯门突然响了。
　　她尴尬地收回手。
　　沈安颜透过门缝果然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将手里的药放在地上。
　　男生看着地上的药，似乎觉得不太妥当，又把药捡起来挂在门上。敲门后，转身就看见沈安颜和黎知礼注视自己。
　　“你........你们”男生被吓了一跳。
　　“你为什么跟踪沈安颜？”黎知礼生气地问道。
　　“吴栋？”沈安颜对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你认识我？”
　　“你认识他？”
　　两人异口同声道。
　　“知道，不熟。”沈安颜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是........我是想谢谢你来着。”吴栋有些失落，但还是继续把话说下去：“你高一那会儿帮我从其他人手里要回了一本书，你可能不记得了。可我忘不了，那本书对我很重要。”
　　那会儿刚进校，沈安颜根本不需要主动介绍，就有一大群人围上来。但就算是她对别人冷若冰霜，在班里却照样可以呼风唤雨。不过有需要的时候，她也一贯是以礼待人。
　　吴栋当时是年级第二，又是班里学习委员。但是吴栋的性格一直比较温和老实。对别人更是笑脸相迎。
　　这就导致班里很多人会时不时拿他取乐。
　　那天吴栋带来一本书，他坐在位置上不停地翻阅，脸上露出得逞的笑。班里的人看见就问他看什么书，说着又顺势把他的书拿走，美其名曰是想向学习委员学习。
　　吴栋想拿回来，但是看着大家凑在一堆兴奋讨论，又不太好意思开口。怕被人说小气。
　　正当他转身想走，一个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请问可以给我看看吗？”
　　沈安颜看着人群。
　　班里的人听说沈安颜要看，赶紧拿给她。沈安颜拿着书没打开，只是翻了翻正反面，又问道：“这是谁的？”
　　班里的人说是学习委员的，吴栋默默地在后面举手。
　　沈安颜走过来把书递给他：“谢谢。”然后回了座位。
　　人群逐渐散去，吴栋看着书，又看了看座位上的人。轻轻地笑了。
　　沈安颜想起了某件事，心虚地看着吴栋：“这不是理由。”
　　吴栋说自己只跟了三天，单纯想感谢沈安颜，或许私心也想和沈安颜做朋友。但是黎知礼和她形影不离。只好先一步，在第三天的时候躲在楼道间想等等沈安颜，没想到又看见她们一起进了家门。
　　“所以是你造的谣？”沈安颜问道
　　“不，不是。是班里的人无意间提起你们，说你们关系很好，我不小心嘴快说你们好像住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发展成这样了。”吴栋自责起来。
　　“那你昨天.......”
　　“真的是误会，我昨天就是顺路给我姐姐买吃的，刚好你们在前面。”
　　“沈安颜........”吴栋叫了一声沈安颜的名字。
　　看着吴栋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看看旁边正若有所思的黎知礼。平静地说道：“黎知礼，你先回家吃饭，等会儿再来。”
　　“不行，你们孤男寡女不能待在同一个空间里。”黎知礼一听，状况不对啊。
　　“那你在这里等等。”沈安颜说着又看看吴栋，“我们进去说吧。”
　　“不是，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嗯”
　　黎知礼刚想生气，转念一想，可不能让吴栋进沈安颜的家：“那个，算了吧。我去你家。你们就在这里说。”她戒备地看着吴栋，“我警告你，我会在猫眼监视你的，你不要有其他的心思。”

　　“不会的。”吴栋赶紧回答。

　　“说吧。”等黎知礼进门后，沈安颜直白地开口。

　　“无论能不能和你成为朋友，都谢谢你帮我保守我家的秘密。我也会帮你保守秘密的。无论你喜欢谁，我都祝福你。”吴栋真挚地笑着。

　　“很明显？”沈安颜有些惊讶。

　　“最开始，我也觉得你们只是朋友，可是我再怎么样，也观察的有一段时间了，你只有和那个女孩儿在一起是快乐的。”吴栋释怀地叹了口气：“我相信你的决定。也希望你快乐。”

　　“嗯，谢谢。那本书一般来说，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所以你不用担心的。”沈安颜想起来某件事。

　　“都过去多久了。没事的。”吴栋不好意思摸摸脑袋，拿起地上的药，和沈安颜道别后，就离开了。

　　当初沈安颜对当初的举手之劳并不是特别在意。毕竟她那会儿也有私心。
　　至于能不能和吴栋成为朋友，那是以后靠缘分的事情。她现在实在没精力管别人。

　　屋里的人一会儿将耳朵贴在门上，一会儿又将一只眼睛使劲往猫眼里瞅。
　　黎知礼看着吴栋离开后，马上开门。
　　沈安颜无奈地走进去：“听到了？还是看到了？”
　　“没有，那你们说什么了？”黎知礼担心地看着她。
　　“秘密。”
　　“我要听。”
　　“已经快七点了，不回家吃饭吗？”沈安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对哦，沈安颜，你一个人住，你周六周天在哪里吃的饭？”黎知礼这才想起。
　　“外卖。”
　　“那怎么行，天天吃外卖多贵呀。你去我家吃吧。”黎知礼又着急起来。
　　沈安颜刚想拒绝，黎知礼就拉着她的手臂往外拖，她实在拗不过黎知礼的热情，只好去了她的家里。
　　章君婕和黎泽听说她俩最近放学被跟踪的事后，担心地差点报警。
　　章君婕担忧地看着沈安颜：“安颜，你要不和荔枝住吧。她床不大，但是睡两个人一定没问题的。”
　　“没事的阿姨，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沈安颜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黎知礼一听，妈妈真的是太给力了。
　　立马补充道：“对啊，沈安颜。一个人住多危险。”
　　沈安颜还是拒绝了。不是她不想，是上次黎知礼躺在她旁边的时候，她就紧张的没睡着。主要是她那会儿刚闭上眼睛没几分钟，黎知礼就凑了过来。吓得她赶紧装作睡着的样子。
　　黎知礼期待的眼神暗了下去。但她不是一个会放弃的人。
　　明天就是愚人节了。她的秘密计划就是今天找借口住沈安颜家里，趁十二点的时候给沈安颜过一个刺激的愚人节。
　　本来她已经想了很多借口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吴栋。章女士还如此善解人意。这不就是老王上课讲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越想越觉得自己和沈安颜天生一对。
　　既然上天都帮着走了九十九步了，这最后一步，说什么都不可能放弃的。
　　等沈安颜回家后，黎知礼在厨房一阵捣鼓。俗话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她的胃。管他男人女人，本质都是一样的。
　　黎知礼做了一份煎蛋挂面，还让在外散步的爸妈去附近的甜品店买了六个蛋挞。
　　章君婕问她是不是没吃饱，黎知礼说沈安颜没吃饱。章君婕回忆了一番，今晚沈安颜确实没怎么吃饭。以为沈安颜被吓到了。她立刻嘱咐黎知礼今天一定要陪陪沈安颜。
　　黎知礼窃喜，表面却假装认真地说：“放心吧，我一定好好陪她。”
　　章君婕和黎泽回家后看她还做了煎蛋面，连夸她真诚。
　　沈安颜此刻在房间里盯着沈修远发来的微信消息，感到一阵不安。听见几声很重的敲门声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她看着门外的黎知礼。
　　“你在家里睡觉啊，我敲了这么久。”黎知礼调侃道，自然地走进了沈安颜的家。
　　“你今天肯定没吃饱，我给你亲手做的。还有蛋挞。你应该喜欢吧。”黎知礼期待地盯着沈安颜的脸。
　　沈安颜看着面前的吃的，又想起沈修远的消息。她心里像是被石头堵住一样，痛苦又纠结。
　　沈修远的消息很简单，就四个字：明天，回家。
　　沈安颜没有胃口，但又不想黎知礼失望。她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开始吃东西。
　　黎知礼等着沈安颜吃到一半的时候，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双手合十，撑在桌上：“沈安颜，你怕不怕？”
　　沈安颜顿住了。
　　“我知道你不怕，但是我怕，遇见被跟踪事情。我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觉了。我都这么大了，总不能挨着爸爸妈妈睡吧。”黎知礼眨眨眼睛。
　　“然后呢？”沈安颜松了一口气。
　　“我今天和你睡。”黎知礼偏偏头。
　　沈安颜刚入口的蛋挞差点喷出来。脸逐渐发烫。
　　“你干吗，不准拒绝，你都吃了我的东西了，而且你知不知道这个蛋挞多贵啊。”黎知礼咳了两声继续道，“反正我没带钥匙，我爸爸妈妈睡了。你今天必须收留我。”
　　“嗯。”沈安颜点点头。
　　吃完饭后，沈安颜又给黎知礼上了会儿课。黎知礼满脑子等会儿表白的场景。无心学习。
　　沈安颜问黎知礼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黎知礼娇羞地托着腮：“秘密。”
　　她总觉得黎知礼最近奇奇怪怪的。看黎知礼实在没有学习的心思。便让她去睡觉。
　　黎知礼睡觉前还神秘兮兮的非要沈安颜从‘可爱’和‘性感’中选一个词。
　　沈安颜无语至极，但看着黎知礼的样子，无奈地选了可爱。
　　黎知礼立即从口袋里的两件风格完全不一样的睡衣里，拿出粉色小熊图案的那一款。
　　看着黎知礼穿着一件卡哇伊睡衣躺在床上的样子，沈安颜无比震惊。她躺在旁边紧张得要命。
　　黎知礼使劲往她身边靠：“沈安颜，几点了？”
　　“还有五分钟十二点。”沈安颜拿起手机看看。
　　“什么？”
　　黎知礼猛地半撑起身子。吓沈安颜一跳。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一手撑床，一手撑在沈安颜的腰侧，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安颜，又暧昧地说道：“沈安颜，我们算是很好的朋友吧。”
　　沈安颜实在不敢说话，她皱了皱眉不解地看着黎知礼。
　　“我们玩儿一个交换秘密的游戏，好不好？”
　　“？”
　　“你先我先？”
　　“我……”沈安颜秘密挺多的，没一个能说的。
　　“不好意思的话，我先说。”
　　沈安颜点点头。
　　黎知礼盯着沈安颜深吸一口气，刚想说话。沈安颜突然直起身体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下，又躺下装作很忙的样子，东瞟西瞟。
　　黎知礼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沈安颜的秘密这么劲爆。
　　不过还好她的秘密也差不多。
　　黎知礼泄了力地趴在沈安颜身上，整个人埋在她的怀里。闷闷地说：“我的秘密就是我喜欢你。”
　　沈安颜也愣住了。
　　黎知礼自顾自地讲起来：“本来想如果你拒绝，就给你说愚人节快乐的。现在应该不用了吧.......”
　　“黎知礼，我们.......不谈恋爱。”沈安颜深吸一口气。
　　“嗯……嗯？你渣女啊！”黎知礼又撑起来。
　　“高三，好好学习。只有三个月了。”沈安颜还是很平静。
　　“那高考完呢？”黎知礼迫不及待。
　　“你如果考得好一点，我就考虑考虑。”
　　“啊，好吧。明明是你先亲我的。”黎知礼失落地躺在床上。
　　“谁让你离我那么近的。”沈安颜小声嘀咕。
　　“啊？你说啥？”
　　“没，睡觉。”沈安颜扯了扯被子。
　　“沈安颜”黎知礼想起了一件事。
　　“嗯”
　　“要是我们在一起了，谁在上面？”
　　“……”
　　“要不你在下面吧，我听说上面累人。或者我在下面.......”黎知礼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安颜捂住嘴。
　　“闭嘴。”
　　黎知礼觉得呼吸不过来了，掰开沈安颜的手：“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沈安颜叹了口气，故意答道：“同学。”
　　“那沈同学，我冷，可以抱一抱吗？”黎知礼侧身一手轻搭在沈安颜身上。
　　“嗯”
　　于是黎知礼的手收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