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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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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谷来到时,周遭已然是一团糟,李二口中吐出大团的黑血,眼看着人是活不成了。
负责验尸的仵作正站在一边,时刻准备着接手。从外面请来的医生还在路上,眼看着李二进去的气没有呼出的气多,周围人纷纷慌了神。
有机灵的早就将李二的吃食送到了仵作跟前,可奇怪的是从那些小菜和剩下的粥饭里并没有检查到毒药的残余。
郑谷来狠狠地甩了甩衣袖,“这大白天的,是谁能进来下毒!好好的,这人证就这么离奇的死在牢狱中了?!”
无人在意的角落中,王五眼神向四周瞄着,有意的回避着众人的视线,而他的手边,似乎拿着什么鼓鼓的东西。
不多时,关于今早的排查就呈到了郑谷来的桌上。他拿起报告,眯起眼仔细地瞧着,根据报告显示,今天的情况一切如常,官吏正常的交班,包括饭菜也是所有人都一样的,其他犯人并没有异常,而且根据那些关押在附近的犯人口供,在此期间,并无其他人员进出。
下面的人支支吾吾,“就是,有传言说,五皇子跟那个李二闹得很不愉快,五皇子甚至说出去后就要李二好看……”
郑谷来闻言猛地抬起了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吏一下子跪倒在地,“大人,我这也是听那些关押在附近的犯人说的。”
郑谷来沉默了许久,从下面看仿佛一樽黑色的人像,直到小吏的冷汗浸湿了后背,才听见他下命令,“来人,请五皇子来大理寺一叙。”
那边的翠华楼上,祝允明正跟魏清嘉吃着早饭,翡翠虾饺,蟹黄汤包,阳春面,玛瑙肉和果酒摆了一桌子。
祝允明抱着酒壶直接对嘴喝着,口中直呼痛快,“这是翠华楼有名的玉髓酒,表弟要来点吗?”
遭到魏清嘉微笑礼貌拒绝后祝允明也不恼,自顾自的继续喝着,本以为魏清嘉会像那些规矩很多的老头一般或多或少对自己的行为显露出鄙夷和轻视,但魏清嘉只安静地吃着面,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在察觉到祝允明打量的视线后,不避不退地直直看过来。
祝允明率先移开了眼神,心中却多了几分真切的好感来。
“表弟还在想昨天的案子?”
魏清嘉不意外他的敏锐,点头称是。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这件事并不是简单的抢劫案,就好像……后面还有什么麻烦在等着一样。”
祝允明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几杯酒,喉中发出几声轻嗤,满不在意地用筷子夹着精致小巧的虾饺,在虾饺皮上戳出几个尖尖的洞。
“这事每年在京城都会发生几起,前不久还有妓子跟恩客起了冲突捅死人的,表弟不用太多顾虑,何况你我的身份。”
魏清嘉的眸光闪了闪,唇边勾起一个赞同的笑来,他自然是相信五皇子背后的靠山。至于他,一个刚进京的质子,皇上即使要处理他也不是现在。而五皇子背后的深意,魏清嘉并不在意,哪家的权贵手上没有沾点人命?
郑谷来是个好官,但对于他们而言,稍微显得碍眼了点。
祝允明拍了拍魏清嘉的肩膀,“这次进狱是我连累了你,郑谷来平时就看我们家不爽,这次回去,我一定会好好跟父皇说一说的。”
郑谷来是皇家养的一把刀,专门处理那些皇帝眼中不识时务的大臣和贵族,但当这把刀将锐利指向皇室,就显得有些不自量力了,魏清嘉自然不是什么饱读诗书,心中充满大义的读书人,跟祝允明交换了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就在二人酒醉饭饱之际,五皇子府的小厮匆匆地跑上来,“殿下,大理寺那边、说、有事、请您去协助。”
五皇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魏清嘉也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什么事是?!”
小厮摸了摸脑袋,带着点不好意思, “那边没说。”
祝允明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下去问问,问清楚了再来。”
小厮得了命令往楼下跑,不多时就打听清楚了,“说是里面那个叫李二的死了。”
祝允明的面色一沉,有些难以置信,“死了?”
“对,而且说,是中毒死的。”中间他抬起眼看了祝允明一眼,又飞快地将眼睛低了下去。
祝允明跟魏清嘉交换了个眼神,面上难得有些茫然,若不是魏清嘉昨天刚来到京城,他几乎要怀疑魏清嘉是给跟别人一起给自己下了个套了。
看着祝允明怀疑的神色,魏清嘉在心中叹息,不怪祝允明怀疑,如果是他,也会对这产生疑惑,只是这件事说起来未免也太巧了些。魏清嘉不相信有这么多巧合,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推波助澜。
看着魏清嘉泰然自若的神色,祝允明也定了定神,思考着三皇子出手的面有多大,但往常三皇子的针对仅限于在朝堂上安排几个老头告自己的状,手伸到大理寺还是头一遭。
此时他心头闪过一丝不妙的想法,果不其然,面前的小厮继续吞吞吐吐道,“我在打听的时候看到了三皇子府上的马夫,恐怕……”
说来也巧,这三皇子今日本打算出门访友,在途径大理寺的时候恰好看见他五弟的小厮进到了大理寺,于是当即叫马夫停了马去里面打探打探,等马夫回禀后简直乐开了花。
当下是友也不访了,花也不賞了,摇着扇子就奔御史台去了。在几人说话的时候,弹劾的奏折已经跑到养心殿了!
又有小厮来找五皇子,看几人的样子,魏清嘉便推断出是贵妃那边的人,见几人匆忙的样子,魏清嘉立刻善解人意的先行告退,只说如果有麻烦千万不用顾及,自己非常乐意出一份力。
在府中候着的云书听见动静立马从府中跑出,忙前忙后的替魏清嘉收拾着,洗漱一番后,魏清嘉捧着茶杯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梳理着这几天的事情。
上辈子他并没有听说过五皇子跟杀人案有什么牵扯,应该是解决了,于是暂且不想,而庄栩……他皱起了眉,想起那张苍白的脸,虽然厌恶他对自己的欺骗,但对于一个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魏清嘉有些挣扎,索性现在自己的人手还没有找足,到后面再说吧。
想了想,魏清嘉突然想到,这时候,也许他正来得及去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