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桑归弦乐》阿坝阿坝

5、第 5 章

　　破败的小道，墙皮剖落。小道里的路灯摇曳不定，发出阴森的微弱光芒。由废旧集装箱改装的垃圾箱，溢满了垃圾，散发出阵阵恶臭。
　　桑烨现在浑身上下布满了寒意，双臂布满青筋，双拳紧握。他双目森冷目光幽暗看向对面的五人：“我说了，我没有钱。”
　　“没钱？没钱就算了？”对面黄头发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支烟，走到路延弦的面前，朝他的脸上吐出一口呛人的烟。故作为难地说：“既然没钱，那怎么还债呢？”说完伸手摸向路延弦的脸，眼神暧昧。
　　旁边的四人见状，相视一笑。毕竟在他们手里玩过的男生没有几百个也有几十了，但还真没玩过男高中生，更别说这小子长得还那么嫩，光是看着就硬了。说不定等老大玩够了还能轮的上他们。一声惨叫终止了四人肮脏的想法。
　　路延弦在男人手还没有落在脸上的时候，掰断了男人的一根手指。眼神阴鸷，声音冰冷：“一年前我就说过，我不是那个人的儿子。”
　　男人被掰断手指，面目狰狞疼的倒抽一口凉气。男人怒火喷烧，大吼：“老子他妈的管你是谁儿子。”
　　旁边的四人随即反应过来，拎起家伙将路延弦团团围住。黄毛男抬起膝盖顶向桑烨，桑烨反应迅速松开黄毛，转身踹向黄毛未被抬起的那只腿，顿时一阵疼痛涌上黄毛的感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桑烨转身看向身后的四人，眼底的轻蔑还未及时收回去，身体先一步颤抖了一下，全身紧绷，仿佛有只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心脏。刺痛感顿时在他的身体中传遍，双手也开始颤抖。路延弦站在路口，他看到了多少？剩下的四个男人见桑烨不在状态，一下子全招呼了上来。桑烨脸上挨了一拳，嘴角渗血。
　　路延弦暗骂一声冲上去加入混战，场面一度变得混乱。桑烨和路延弦身上多多少少挂了点彩。而四个男人连同他们的老大更是被打的不成样子，瘫倒在墙角。完事后，桑叶垂头不语，纵使打架胜利，他心里也没有半点开心，他珍惜路延弦，所以希望给他留下一个美好的自己。而如今一切都叫这几个杂碎给毁了。
　　想着，桑叶又看向晕死在角落里的几人。冷硬的下颚线都在叫嚣着滔天的怒意，眼底此时映着火光，好似地狱里的修罗
　　打架这种事对于路延弦来说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等他活动完筋骨，看见桑烨看在那傻站。他走过去拍了桑烨一拳，开玩笑的说：“哟，原来好学生也会打架啊。”
　　桑烨看着路延弦说了一句毫无关系的话：“你会离开我吗？”
　　路延弦被他问的一头蒙，以为他是打架打傻了。拉着他到路边的要点随便买了点创可贴和碘伏。直到路延弦将面签怼到桑烨的脸上的时候，路延弦又问了一句“你会离开我吗?”
　　“什么我离开你？”路延弦被问得一脸懵逼。
　　“因为打架，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桑烨盯着路延弦的脸，不放过路延弦任何一个表情。要是路延弦敢说出‘会’，他保不齐真的会发疯，然后冲回去打死那几个人。
　　“哈哈哈哈，不是吧桑烨你怕不是傻吧，你忘了我在学校什么身份了，老子会介意你打不打人？”路延弦明白了桑烨在顾虑什么，笑得肚子疼。
　　桑烨怔了一下，漂亮的丹凤眼忽然绽开点点笑意，眸光潋滟如清水，笑的很是愉悦。
　　路延弦缓了会儿肚子疼，一边擦药一边问桑烨：“怎么开始的？”
　　“放学遇见收保护费的了。”桑烨回答。隐藏下眼底的顾虑，他不想对路延弦撒谎，但更不想将路延弦扯进来这场闹剧。
　　闻言路延弦停下手中的动作，眼底涌上一层冰霜自言自语：“作死的人总是很多。”
　　临走前，桑烨为了感谢路延弦的出手相助，决定免费给路延弦进行一对一的辅导。尽管路延弦再怎么拒绝与骂娘，桑烨也只是笑笑，说一言为定。
　　路延弦也没在意，桑烨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又不多，怎么一对一？懒得反驳，就当哄小孩高兴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环卫工人发现了晕死的五人。在确定他们还活着情况下，拨打了120和110。
　　沈思卓一早上就苦着个苦瓜脸，在路延弦的耳朵边将书本烦的哗哗作响，还时不时拿笔戳戳书桌。路延弦本来昨晚睡得就迟，困意还没下去，一早上就深受沈思卓的折磨，想弄死沈思卓的心都有了。路延弦从来就不是什么能忍的人，一般都是有仇当场就报了。
　　路延弦一把夺过沈思卓手里的笔，摁住沈思卓正要翻书的手。眼里满是怒气：“大早上你发什么疯？”
　　“卧槽，你不慌啊？老徐今天早上在群里通知了明天要统考啊！”沈思卓将手从路延弦手下抽出来，双手挠头抱怨：“怎么不早说啊，啊啊啊啊！！！”
　　路延弦无语，朝沈思卓翻个白眼：“早说了你也就那水平。”
　　沈思卓一手捂胸，像看负心汉一样看向路延弦，心里默默流泪，但仔细想想他好像真的就那水平。
　　大课间桑烨来找路延弦补课，被路延弦给拒了，而旁边的沈思卓一脸殷切，表示他成绩不好，他也可以补课。桑烨摇摇头婉拒了，表示他由顾惜游负责，可以去找顾惜游。
　　沈思卓看了一眼顾惜游，小姑娘此时正穿着黑白相拼的夏季校服，马尾扎的高高的，安安静静的做着奥数题，气质清纯又干净，和周围乱哄哄的环境格格不入。但一想到这是他前女友，沈思卓还是感到别扭。冲着桑烨摇了摇头，嘴角抽了抽说：“算了吧。”然后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算安静了。
　　放学后，沈思卓刚想拔腿就跑，就被路延弦拉住说要一起逛逛。沈思卓想也没想，就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对面今晚就不过去了，账记他户上，说完，说完手机里传来一声清晰的啵身，沈思卓也朝手机回了一个飞吻。而路延弦在旁边一脸嫌弃的看着着一幕，等沈思卓打完电话，路延弦朝沈思卓竖起一个大拇指，诚恳的说：“论骚谁也比不过你。”
　　还没走远，沈思卓迎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显然那人也看见了他们，但并没有理会。起初桑烨想要上去帮忙，叫沈思卓给拦下来了。等到顾惜游从书包里掏钱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下去了，冲过去凑向那个混混，咬牙骂道“孬种。”
　　混混也没想到自己今天这么倒霉，好不容易遇见个好欺负又有钱的主。偏偏遇见了桑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刚扭头想跑，就被桑烨拽住衣领拖到了旁边。
　　解决完小混混，沈思卓扭头看向顾惜游，话语中带着刻薄，如同用心设计的刀刃，蕴含着暗流涌动：“顾惜游，怎么不故技重施了？”
　　顾惜游从地下捡起掉落的书包，垂下头，嗓音很清又很轻：“谢谢。”
　　刚想要走，就被沈思卓抓住了胳膊。他扭头看向沈思卓，沈思卓迎着她的目光，欲言难止，最终还是放开了顾惜游的胳膊。
　　这边桑烨和小混混进行完一顿友好的交流，小混混保证以后再也不在学校附近作妖，桑烨才放过他。等桑烨回去就看见沈思卓面对顾惜游的背影发呆，他冷了眼顾惜的背影，拍了拍沈思卓的肩膀：“走了，傻子。”
　　沈思卓回过神，对着桑烨噗嗤一笑。傻乎乎的说：“她刚刚对我说谢谢了。”
　　桑烨右手扶额，嘴角忍不住抽搐，妈的，傻逼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