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棠》欲渟洲

7、纵是重蹈覆辙，他也认了

　　程页和助理走进榭水云间，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预订的包间。
　　映入眼帘的是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的顾析，程页紧紧盯着顾析，直到顾析抬起眼来看向门口。程页朝他笑了笑，顾析移回视线。
　　“hello，不好意思，路上出了点小意外”程页走到顾析的侧方，伸出手。
　　顾析看了一眼，侧过身子，和他短暂的握手。
　　程页紧握手心，感受着手心残留的余温渐渐遗失。
　　程页拿出合同递给顾析，并简单提了合同的一些重要条款，顾析静静听着，偶尔提出自己的观点。
　　饭局结束，交换签了合同后，顾析走到车旁，看到跟着程页来的助理一个人走出来，让助理自己先开车离开后，他又循着记忆回到包间，程页不在，他走向最近的卫生间。
　　顾析注意到程页在饭桌上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在快要结束时脸色慢慢变得苍白，额角好像隐隐冒出冷汗。
　　“程页”清冷的声音响起。
　　“这呢”程页的声音在厕所隔间响起。
　　咚咚
　　“开门”顾析屈起手指在门上敲门。
　　“草，要我上厕所着呢”程页打开，满含笑意地说。
　　“不舒服怎么不说”看着程页苍白的脸，顾析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抽抽。
　　“说了你会心疼我吗？”
　　谁也没在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他们静静地注视着对方，谁也不肯认输。
　　“咳咳”旁边的隔间传出一声极其刻意的咳嗽声。
　　“走吧”
　　“带你去医院”顾析上前伸手扶住程页。
　　“不去医院”听到这话，顾析不赞成地皱了皱眉。
　　“回家躺一会就好了”程页慢慢将身体倚靠在顾析身上。
　　好香，程页愉悦地咪了咪眼睛。
　　顾析一路搂着程页到车上，系上安全带后，顾析转过头望向程页 “住哪”。
　　“水云湾”
　　车内的寂静维持了一路，程页靠在靠背与车门的夹角处，静静地看着顾析的侧脸。
　　他想摸摸顾析的脸颊，可他不敢，他怕打破这片宁静。
　　榭水云间与水云湾的距离不算太远，半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上去坐坐吗？”程页解开安全带，看着顾析的眼睛。
　　真可怜啊，好像不答应他就要哭似的，
　　顾析回“嗯”。
　　这确实出乎程页的意料，不过并不影响他开心。
　　顾析看着程页上扬的嘴角，想至于这么开心吗？
　　“你穿这双”程页从鞋柜拿出一双拖鞋，放到顾析脚前。
　　顾析迟迟未动。
　　“新的，没人穿过”程页无奈解释。
　　顾析换上鞋走进客厅时，程页正在厨房。
　　程页从厨房探出头，询问“吃面吗？西红柿鸡蛋面。”
　　顾析看着程页仍苍白的唇色，走进厨房接过程页手中的西红柿“我来，你去休息一会”。
　　程页也没有扭捏，告诉顾析调味料在哪后，就去沙发上躺着看了会手机。
　　偶尔扭过头看向厨房，高大的男人在白衬衫外系着件粉嫰的围裙，房顶泛黄的灯光照下来，是那么的温馨。
　　大概这就是家的感觉吧！程页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过来吃面了”顾析左右各端着一碗面。
　　“来啦”
　　程页夹起一筷子面吹凉 ，放进嘴里嚼了嚼“好好吃”程页眉毛动了动，竖起大拇指。
　　吃好后，程页将碗筷收进厨房水池，刚撸起袖子，顾析就走进来，将他刚撸起的袖子放下。
　　“我洗”
　　“那你洗我放碗”
　　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顾析想。
　　“嗯”
　　就这样，他们好像流水线上的工人，顾析洗完一个就递给程页，程页则将碗放到碗柜里。
　　两个碗筷很快就洗好。
　　“我走了”顾析从餐桌上抽出两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小水滴。
　　程页的心慌了一瞬，他想他是不想顾析离开的。
　　于是，没有任何预兆，但却彩排了无数次的话出了口。
　　“顾析，和我在一起吧！不是试试”
　　“程页，这样玩我有意思吗？”
　　“这次又是多久？一个月？一星期？”
　　“不，不是的，我没想玩你”程页慌张地说。
　　“三年前你没有任何预兆地离开，只留下一条短信，我想不通我是哪错了。”
　　程页打断顾析“不是，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那时我……我不敢有进一步的接触，我想着做朋友会更好，可是当我真的离开后我才发现我错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每分每秒”
　　“程页，你就是看我好欺负，是吧？”顾析声音哽咽。
　　“不是的”
　　“顾析，我爱你！”泪水流满程页的脸颊。
　　或许是今夜的月亮很亮，月光穿过落地窗洒落在程页身上，像渡了层光，一如当年。
　　顾析抬起双手，将程页拥入怀中。
　　“别哭了”
　　看到程页的泪水流下的瞬间，顾析就有了决断。
　　再来一次，纵是重蹈覆辙，他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