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14 ...
-
惨剧发生在第二天的拂晓，一阵凄厉的叫喊声拉开了序幕。
蓝染惣右介死了。
他的尸体被属于他自己的斩魄刀贯穿，悬挂于一番队高楼之上，他的胸口、脸庞上全是血污，还有大量的血从墙上滴落而下，情状十分可怖。而第一个发现他的正是副队长雏森桃。
彼时，阿鸾正在四番队继续救治伤员。只见有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惊恐万分喊叫道：“蓝染队长！蓝染队长死了！”
仿若一滴水倒入了一锅沸腾的油当中，气氛猛然炸裂开来。
质疑、震惊、恐慌瞬间席卷了在场的所有人。
蓝染惣右介死了？阿鸾也被这个消息袭击得措手不及。
“让一下！”随着一阵喧哗，一群人抬着一个长长的担架走进来，上面死死盖着白布，后面则跟随着卯之花队长。
阿鸾下意识跟了上去。当担架放在了隔壁的隔间，卯之花驱散了其他人，又朝门口的阿鸾点点头。
阿鸾走近，卯之花解开白布，下面果然是蓝染的尸体。
“萧鸾阁下，对蓝染队长了解吗？”卯之花问道。
“并不，只见过几面。”阿鸾一寸寸扫过尸体，熟悉的面容，僵硬的四肢，而胸前的血洞可以看出凶手下手很准，但昨天还健在的人如今却转眼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实在让人不敢置信。
“他是怎么被发现的？”
“今天早上被他的副队长发现悬挂在一番队后面的高墙上，血都流干了...”卯之花轻叹一口气，“真是可怜。”
那样的画面让阿鸾一时无言。
阿鸾关上隔间的门，她回想起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心中总有种熟悉的不协调感，但却如烟一般，留了痕迹却怎么也抓不到。
反复揣摩这种感觉，她不禁有些想回去请求卯之花队长一起再深入检查一下遗体。
“阿鸾。”此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松本乱菊正站在门外，显然她也是运送尸体的其中一人。
“你看到蓝染队长了？”乱菊语气低沉。
“嗯。”阿鸾点点头。
乱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沉默片刻问道：“阿鸾，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五番队清理蓝染队长的遗物？”
“好。”听到这个请求，阿鸾毫不犹豫地答应，她也想搞清楚昨晚她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又来到这个熟悉的房间，但里面并没有残留任何打斗的痕迹。
“据雏森所说，她昨晚一直在这里，后来早上醒来蓝染队长并没有在房间之中。”乱菊一边清理书桌上的文件一边说道。
“那事情应该是发生在第二天早上蓝染队长外出的这段时间，就不知道是被人引诱或者偷袭了。”阿鸾细细打量着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和昨晚一样，干净整洁得没有任何异常。
“这是？”突然，乱菊从蓝染书桌的夹层中翻找出来一个白色的信封，上面字迹上指定的收件人是雏森桃。
“应该是蓝染队长的遗书吧。”乱菊和阿鸾对视了一眼，阿鸾可以看出她眼中的疑虑，这封遗书充分表明蓝染在这之前分明早有准备，他的死亡很显然不是意外。
阿鸾直觉这封信里面可能有些重要的内容，但是因为信在乱菊手中并不方便拆开。
或许等小桃看过以后，能够拿到手里看看，阿鸾想道。
“看起来没有其他东西了。”乱菊将信放入侧袋，“我们把这个送过去给雏森吧，她还被关在牢里。”
“牢里？”阿鸾有些惊讶。
“她今早有些过激了。她是第一个发现蓝染队长的，当时就看起来不太好...竟擅自攻击市丸队长，然后和吉良打了起来，他们两个人就被我们队长关进去了...”乱菊叹了口气，“不过也好，至少能冷静冷静。”
听着乱菊的解释，阿鸾若有所思，看来日番谷对雏森的忠告起了作用，她现在估计认定是市丸银杀死了蓝染。不过从蓝染和市丸银那番话中推断确实很有可能，蓝染发现了市丸银的秘密，市丸银为彻底铲除挡在露琪亚处刑路上的绊脚石，进而斩草除根。
这个逻辑是通的，但是，阿鸾还是直觉哪里不对，像是一切都是被推着走的，太顺了。市丸银这个目标，就像一个靶子了，所有箭头都指向他。
难道那封信里面也是写的凶手是市丸银？阿鸾不禁推断道。
“走吧。”乱菊招呼着，阿鸾暂时按住了自己的疑惑。
雏森对阿鸾和乱菊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呆坐在地上，环抱着双膝。
“雏森。”乱菊怜爱地看着她。
待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雏森才抬起头，露出苍白的脸色和呆滞的眼神。
“你要振作起来，蓝染队长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乱菊叹了一口气。
“蓝染队长。。。”雏森好像想起什么，她捂住脸颊，眼泪一滴一滴不断从眼眶中滑落，整个人颤抖起来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小桃，蓝染队长有东西留给你。”阿鸾轻声说道。
“东西？”
“嗯，是一封信，指明是要给你的。”乱菊从袋子中拿出从蓝染房中翻出的信封。
雏森用衣袖胡乱擦了擦眼睛，直起身走过去接住了信封。
“雏森你就好好在这里休息下吧，等过段时间你就会被放出来。”乱菊安慰道。
雏森小心翼翼地拿着手中的那封信，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满腔的悲恸，哽咽着说道：
“乱菊，阿鸾，谢谢你们。”
“那我们先走了，有什么及时告诉看守的人。”乱菊觉得雏森可能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读信，便不再多留。
阿鸾内心是希望留下看着雏森打开信的，不过强行留下就太明显了，于是她朝雏森示意了下也随乱菊离开了。
“我还是觉得不太简单。”阿鸾单手托着腮，一脸思索的表情。
在她的面前是一个熟悉的光圈。
“嚯，难道你在怀疑蓝染的死吗？”在光圈的另一侧，涅茧利感兴趣地挑了挑眉，“话说你费尽心思混进四番队，感觉怎样？”
“我不是看你‘逼问’情报逼问得很辛苦嘛，当时就想打入‘内部’说不定要轻松些，毕竟所有的伤者都会运往四番队，可以更好地掌握那些人类的动向，收集信息。”
阿鸾用食指敲了敲桌面，“目前看来很多人都怀疑是旅祸下的手。不过嘛，我觉得这是最不可能的。一个是因为那些人类现在并没有具备能悄无声息杀死一个队长级的死神的能力，另一个就是杀死了蓝染对他们没有什么直接的好处，不仅引人注目，而且会导致追杀他们的力度大幅增加。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蓝染竟然留下了遗书。”
“也是，杀人无非两个原因，一个是意外，另外的就是灭口，但是。。。”涅茧利慢条斯理地摸了摸下巴，“前者可能性很小，后者的话遗书就很成问题了。不过，这证明蓝染果然也是一百多年前的关联者之一。”
“总觉得他的死对于那些人价值不大，不但感觉时间上有些微妙，而且以如此显眼地形式进行击杀，说是栽赃给旅祸也太粗暴了。”阿鸾露出有些可惜的表情，“不过再怎么样，他都死了。”
突然，阿鸾问道：“对了，涅，你还可以找到蓝染的灵魂吗？尸魂界的魂魄‘死亡’，有一部分可能会短暂停留在断界然后才进行转世，如果能够‘截住’他，说不定能挖出不少东西。”
“我早就找过了。”涅茧利摊摊手，“处理得很干净，连点碎片都没有留下，也不知道是灰飞烟灭了还是转世去了。”
听到涅茧利的回答，阿鸾心中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幕后的人很小概率能疏忽到给出这样的“漏洞”。
“看来我们只能等一等了，看看蓝染的死到底有些什么作用，不过。。。”阿鸾乌黑的眼珠灵活一转，露出一丝狡黠，“我也干成了一件好事哦，说不定能直接‘checkmate’。”
她伸出手指得意地摇了摇:“有句古话，往往意外才是惊喜嘛。”
“阿鸾阁下，虽然我不是你国家的人，但是我看过的书上都没有这句话。”涅茧利一本正经地说道。
阿鸾轻“呵”了一声，随即她正色道：“黑崎一护，这是那些人类中的其中一人，他已经进入到了忏罪宫，因为露琪亚兄长的阻拦，并没有带走露琪亚。但和他同行的死神身上我种了特殊的东西，已经跟着进去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收割’吧。”
“你什么时候？”涅茧利眯了眯眼，姜黄色的眼珠透着审视的意味。
阿鸾轻轻一笑：“就说是意外嘛，不过黑崎一护果真是被‘选中的人’呢。涅，虽然事情进展顺利，但我还需要你的帮忙。”
“我还以为到这个地步不需要我了呢。”涅茧利尾音拖长，语气似乎有点阴阳怪气。
“怎么会呢？”阿鸾语气柔和，眼神非常真挚，“我们可是最紧密的合作者，之前我也没有把握会成功，这不一有消息就告诉你了嘛。”
涅茧利哼了一声，看神色似乎接受了这一说辞。阿鸾继续笑眯眯说道: “需要你帮忙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你可以找出从灵魂中取出东西的方法吗？既然浦原能够放进去，那么涅你肯定也会有取出来的办法，这点小事。。。”阿鸾朝他挤了挤眼睛。
“那些人至今都没找到安全的取出办法，还要用殛刑，你也真相信我。”涅茧利微撇了下嘴角。
“欸～这不是相信你的实力吗？”阿鸾双手合拢，拜托道，“这个非常重要呢，务必拜托。”
“我试试看，要是没有成功那也没办法。”
“谢谢啦，就知道你最可靠！”阿鸾笑嘻嘻地说道。
“至于第二个，我需要你想办法去引导另外一部分人类，让他们尽快聚集到忏罪宫，黑崎一护都接触到露琪亚了，其他几个的进度也不能把落下，把混乱尽量制造出来。”
涅茧利低声发笑：“呵呵，你想浑水摸鱼吗？”
“差不多意思吧，现在看来顺水推舟也不是什么坏事。”阿鸾意有所指地说道。
此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谈话。
涅茧利啧了一声说道：“看来今天你挺忙的嘛~”
“那今天暂时这样了，有消息再联络。”阿鸾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掐断了通讯。
“把这个收好。”涅茧利将书扔给门外进来的音梦，靠在椅背上脸色似乎有些阴沉。
“茧利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吗？”音梦问道。
“你把监视萧鸾的侦察蝶收回来销毁，没用的东西留着只是浪费资源。”他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袖子，沉声说道。
音梦恭敬地应了下来，随后涅茧利又吩咐道:“你把整理的那些旅祸的资料拿给我看看。”
涅茧利接过递来的资料，涂有蓝色指甲的手指随意拈起页面翻阅着。
“这个女孩的技能挺有意思的嘛。嚯，这个是灭却师？”他有兴趣挑了挑眉梢，“音梦，把之前灭却师实验的资料也拿过来。”
“果然。。。”涅茧利对比看着两叠资料，嘴角阴森地勾起，眼神中透着不怀好意，他随手把资料上面的照片摘下放进衣服的内侧，“就去做个小游戏吧，毕竟已经好多年都没看到一个活的灭却师了呢~”
这边，阿鸾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打开门，门扉外传来日番谷冬狮郎的声音：“打扰了，阿鸾。”
“没事，请进。”阿鸾将冬狮郎迎了进来。
“最近我看你很忙啊，毕竟发生了很多事，杀害蓝染队长的凶手抓到了吗？”阿鸾拿出一个包装十分精美的茶罐和多余的茶杯，冲了一杯清茶递给冬狮郎，“这是乱菊专门准备的绿茶，可能觉得我们国家的人都喜欢喝茶吧，冬狮郎试试看，很香呢。”
冬狮郎顺从地接过茶杯，随后阿鸾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碟点心：“还有甜纳豆哦。”
冬狮郎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不喜欢甜食。”但在阿鸾的期待的眼神下，还是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清甜的滋味让他翠绿的眼眸亮了亮，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弯起，
“好吃吧？”阿鸾笑眯眯地说道。
冬狮郎动作一顿，麻利地放下筷子，耳朵似乎有一点红：“还可以。”
随即他清咳一声，正色道：“阿鸾，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开诚布公地和你谈一谈。”
阿鸾点点头，示意继续。
冬狮郎缓声开口：“露琪亚被宣布处刑导致旅祸入侵尸魂界，而在这段时间里你来到尸魂界，前两件事毫无疑问是关联的，而后者看似不相关，但直觉告诉我。”他继续轻声说道：“你和它们背后必定存在某种联系，朽木露琪亚的处刑就是其中的关键，而蓝染很可能是知情人但因为某种原因被灭口。”
阿鸾面色不变地问道：“欸，冬狮郎是在怀疑我吗？你觉得是我杀了蓝染队长？”
“当然不是。”冬狮郎断然说道，“你没有杀死蓝染的动机。”
阿鸾笑了笑：“万一正是像你推断的那样，因为他知道某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我才不得不下手。”
“我确实想过。”冬狮郎看了一眼阿鸾的脸色，并没有否认，“但是，酆都和尸魂界已经几百年没有联系了，我觉得这次大概率是尸魂界有什么令酆都都在意的事物，而你的到来是双方妥协的结果。所以在你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不会轻易在尸魂界做出任何危险的事情。”
冬狮郎直视着阿鸾的眼睛继续说道：“那么阿鸾，你能否告诉我你来尸魂界的真实目的？或者说酆都的目的。”
“你问这个的时候，是代表尸魂界，还是说仅仅是你想知道。”阿鸾收敛了笑意，微微叹一口气：“冬狮郎，山本队长交给你的任务并不包括寻根究底，知道了你又能如何呢？”
冬狮郎沉默片刻抬眸，眼中仿佛凝结着寒冰，神情肃杀，周身随着灵力翻涌温度开始下降，他暗哑的音色中带着不符合少年的沉着和坚定：“现在蓝染的死已经证明这件事不仅局限于个人，而是关乎整个尸魂界。我既然做了决定，必然有承担一切后果的觉悟，即使付出生命我也会全力扼杀掉任何危害尸魂界的因素。”
话音落下，一时间有些安静，忽然阿鸾轻轻笑了一声：“难道冬狮郎的最终目的不是想保护自己的心爱之人吗？”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冬狮郎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似乎既疑惑又恼怒，“阿鸾你别想用奇怪的理由岔开话题。”
阿鸾略显迟疑，嘴唇蠕动刚想说点什么。蓦然又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阿鸾！日番谷队长在里面吗？”
“是乱菊。”阿鸾和冬狮郎对视一眼，随即阿鸾小跑过去开了门，“在的，在的。”
来不及道谢，松本乱菊一进门便径直和冬狮郎说道：“队长！刚才牢房传来急报，雏森、阿散井、吉良三人越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