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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照顾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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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琥拿出自己的卫衣和羽绒服,还有自己的加绒外裤给陈福一一穿上,所有的衣服套在陈福身上都很大,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确保陈福不会受凉,刘琥才带着陈福出门去朋友的医院。经过一系列验血检查,陈福就是着凉引起的重感冒,她身体不太好,营养不良又缺钙,所以病得严重些,医生给她打上了点滴,这样好得快,否则怕被拖成肺炎。
陈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昏睡,刘琥坐在她的床边把她打着点滴的手放进被子里。回想起在客卧看到的陈福为数不多的行李,虽然衣服都旧了,但洗的干干净净,应该是手洗的吧,她在客卫看见了洗衣粉和一个大盆。陈福住在她家里的短暂时间里,刘琥不经意发现其实她很有边界感,从来不和自己一起吃饭,都是等自己吃完了收拾完再厨房里随便吃点,除非自己要求她和自己一起吃,陈福才会做下来吃一点点。她的个人物品永远不会放在客卫客卧的其他地方,洗衣机里永远只洗刘琥的衣服等等。虽然贫穷,但陈福永远干干净净,她身上的韧劲让刘琥有些动容。
刘琥想给陈福买一些衣服。她一直都是衣服够穿就行,不会去买更多的衣服,对她来说穿衣服就是舒适保暖,她不理解为什么很多女人会买一柜子衣服还说自己没衣服穿。但陈福的衣服也太少了,完全不能御寒,穿在身上也不舒服。她也穿不上自己的衣服,完全不是一个尺码。
刘琥看着熟睡的小福子,安静的睡颜和梦中的小姑娘的笑脸重叠在一起,她悄悄伸手想摸摸陈福的小脸,但觉得有些冒犯和不尊重人,便缩回了手。她拿出手机发消息,在让助理去商场买些小码的衣服送家里,从里到外春夏秋冬四季的都买要求品质好,穿着舒适透气亲肤,冬天的衣服裤子要保暖,再买床羽绒被和秋冬的床上四件套,睡得舒服就行。做完这些她又深深看了一眼睡着的陈福,找来朋友替她拿药。
点滴挂完陈福也悠悠转醒,她迷茫地看着医院天花板,费劲地想着自己在哪里,刚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刘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醒了?”陈福想赶紧坐起来,但被刘琥按住了:“你躺好了,医生诊断你是重感冒,大概率是着凉了,一会吃个药我们就走。”说着刘琥拿起准备好的温水,托着陈福的肩膀把她扶起来喂她吃药。陈福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明显不是自己的卫衣,她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刘琥在旁边告诉她:“这是我的衣服,你的衣服根本不保暖,才导致你着凉的。”
这么说,是刘琥给自己换的衣服?陈福想到这,脸蛋蹭的就红了,她悄悄抬起眼看看刘琥,却发现刘琥也在盯着自己看,陈福赶紧又低下脑袋。这小姑娘这么怕自己吗,刘琥有些郁闷。她扶陈福下床,又拿起挂在一边的羽绒服替陈福穿好,这才打算抱她去车上回家。
陈福的身体忽然腾空,被吓了一跳,她紧紧抱着刘琥的脖子:“老板,我自己可以走,您能放我下来吗?”刘琥脚步飞快但走得很稳,她停都没停:“病人就不要说那么多话了。”刘琥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凶,陈福不敢再多嘴了,她害羞地把小脸埋进刘琥的肩膀上。刘琥的嘴角难能发现地向上翘了翘。
到家之后,助理已经把刘琥吩咐买的东西都买了,正在烘干机里烘干呢。刘琥看也没什么事,就让助理离开了。刘琥拿出给陈福买的衣服递给陈福:“穿上试试,合身不。”陈福看了一眼一地的各种衣服袋子,赶紧摆摆手:“老板,我不要,我不缺衣服。”
“你还不缺衣服?要是你能穿暖,还会生病吗?关爱下属是每个老板都应该做的,只有员工吃饱穿暖,才不会耽误工作。你赶紧试试。”陈福不敢违抗刘琥的命令,便听话地面穿上新羽绒服,刘琥帮她整理并替她拉上拉链。
到底是牌子货,羽绒服很轻但是穿在身上特备暖和,前胸后背都被保护得很好。陈福从没穿过这么舒服这么好的衣服,也没有人给她买过衣服。小的时候,陈福都是捡别人不要的衣服穿,有人替自己试新衣服,陈福是想都不敢想的。想到这,陈福憋憋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刘琥抬眼看陈福红着眼眶,关心地问她,怎么了。陈福软软糯糯地告诉刘琥,这是她第一次穿这么好的新衣服,也是第一次有人给她买衣服。刘琥听完,心中暗暗窃喜的同时也在默默心疼着陈福。她替陈福把衣服送到客卧,告诉她好好休息,这几天可以给她请病假,身体恢复再做家务做饭,不扣她工资。
陈福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闭上眼睛又睡过去了,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她有一点点饿,想起来给自己做点吃的,这个时候刘琥端着一碗粥推开了她的房门。
“你醒了,本来还想叫你的,喝点粥垫垫胃。”陈福想坐起来,却被刘琥一把按住,她把枕头垫在陈福腰后,给她喂粥喝。陈福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去,被刘琥一把薅住,她拧着眉不解地看着陈福:“你干嘛呢?”陈福伸出双手就想接过刘琥手上的粥:“老板,我自己来就可以,哪能让您喂我。。。。。。”自己是保姆,哪能让一个保姆给自己喂东西吃,不是以下犯上了吗,陈福都快吓死了。
刘琥不想和她废话,颇为强势地让她坐好,乖乖张嘴就行。陈福不敢不听老板的话,只能任由刘琥喂自己喝粥。这是一碗青菜瘦肉粥,清淡但是味道鲜美,陈福很爱喝。不知不觉,一碗就见底了。刘琥抽了一张纸给陈福擦嘴巴,然后问陈福:“这粥好喝吗?”刘琥在厨房熬了半天粥,觉得自己熬的粥可香了,她此时此刻特别幼稚地想听到陈福的夸夸。
陈福老实地点点头:“好喝。”手艺得到肯定,刘琥开心之余又得寸进尺地问小姑娘喜不喜欢和,得到小姑娘的肯定之后,刘琥心里那个美哟,她嘚瑟地拿着碗走去厨房打算洗碗。
刘琥忘记关次卧房门了,再加上次卧离厨房挺近的,陈福听见了厨房洗碗筷的声音。她反应过来是老板在洗碗,这本应是她的活!陈福立刻觉得大逆不道,赶紧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厨房跑,
“老板,您别洗碗了,放着我来。”刘琥听到动静回过头,陈福光着脚站在厨房里,想伸手阻止自己洗碗。虽说屋子里有供暖吧,但生病的人也不能光着脚到处跑。刘琥擦了一把手上的水,单手就扛起了陈福,往客卧走。陈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扔到了床上。
刘琥扔得有点用力,她有一点恶作剧心思,想逗逗小姑娘。床很软,陈福不会受伤。果然,小姑娘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这个样子把刘琥萌的不行。她故意板起脸,让小姑娘乖乖待在床上,小姑娘听话地点点头,刘琥强忍摸她小脑袋的冲动,回到厨房。在她干完一切去客卫看陈福的时候,陈福已经睡着了。刘琥轻轻给她盖上被子,打算十点的时候叫小姑娘起来吃药。
她定了闹钟,然后进书房工作。闹钟响起的时候,她端着热水和药去客卫。小姑娘正睡得香甜,看着她的睡颜,刘琥伸出一根手指刮了刮陈福的脸蛋,滑滑的,胶原蛋白满满。她轻轻拍了拍陈福:“小福子,小福子,起来吃药。”
小福子做了噩梦,每次生病的时候她总会做噩梦。她梦见自己被爹爹从大杂院卖进了“白房子”,因为宁死不屈被毒打被饿肚子,好像发烧了。她浑身难受,又饿又冷,不禁抱紧自己取暖。此时此刻她好想虎妞姐姐呀,想姐姐温暖有力的怀抱。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虎妞姐姐在叫自己,陈福睁开眼,刘琥正坐在床边叫她,床头柜上放着热水和药。陈福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扑进刘琥怀里哭了起来。
“虎妞姐姐。。。。。。”眼泪打湿了刘琥的衣服,刘琥虽惊讶了一瞬,但也把陈福抱在怀里安抚。她宽大的手掌轻轻抚着陈福单薄的被,一下一下,怀里的人渐渐止住了哭泣,呼吸渐渐变得轻柔平稳。刘琥有些忍俊不禁,刚把人叫醒自己有把她给哄睡着了。罢了,她一手抱着陈福,一手拿过药,就着陈福躺在自己怀里的姿势喂陈福吃药。吃完药又顺手摸了摸陈福的额头,很烫,又烧起来了。发烧就是这样,容易反复。主卧和次卧离得挺远,万一陈福有什么事,自己睡着了也不一定听见。刘琥想了想,干脆把人抱去自己卧室,谁自己身边,自己也好照顾她。
她把小福子小心翼翼塞进被窝,给她穿上毛茸茸的睡衣,看起来是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拿出一条薄一点的被子给她盖上,然后自己抱着另一床被子躺到了主卧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