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至福来》维琳卡娜

5、小福子生病了

　　陈福刚收拾完厨房就收到了刘琥的微信，让她在家等着先别出去，一会有快递送上门。陈福以为是刘琥买的东西，便乖乖在家等着快递。送走快递员，陈福把收到的几个包裹拍照发给刘琥：“老板，您的快递都签收了，我给您放储藏室了。”刘琥很快回复：“你打开看看，给你买的。”陈福看到刘琥的消息，满脸不可置信。她赶紧拆开包裹，发现是养龟用品。那边刘琥的消息又发过来了：“一些养龟用品，你看用得怎么样。”有高级龟粮、大龟缸、晒背灯、吸便器、龙眼叶、各种龟类药品等。
　　陈福是又感动又慌乱，她双手微微颤抖给刘琥发消息：“老板，不用您给我买这些的，您同意我养宠物已经很令我感动了。”那边刘琥跟没见着陈福的话似的，自顾自和陈福说：“下午三点左右会有装饮水机和送饮用水的人来，到时候你养乌龟就用饮水机里的水，千万别用自来水啊，水要过背。等下个月可以收拾收拾给它过冬了，里面有一包吸水树脂是给乌龟冬眠用得。不过家里有供暖，可能也用不着冬眠。到时再看吧，她要是不睡就正常养着。”
　　陈福看刘琥发的这么多条消息，眼眶有点湿润。小的时候她养了一条小金鱼，被父亲发现之后狠狠打了一顿，并且残忍地踩死了她的小金鱼，一边踩一边咒骂道：“赔钱货，人都养不起了还养宠物？”小小的陈福缩在角落哭得伤心欲绝，从那次开始，陈福再也不敢在家里养任何宠物了。她哽咽地向刘琥发消息：“谢谢老板。”
　　刘琥看到陈福发的消息，觉得她可爱死了，笑了笑，小姑娘腼腆害羞，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又吓着她了，也不知道小姑娘高不高兴。

　　在项目尾声，刘琥忙得脚不沾地，经常就睡在公司，陈福也时常自己在家过夜，刘琥每每都会提醒陈福锁好门窗，谁敲门都别开，立刻给自己打电话，然后再打保安室电话或者直接报警。陈福怕黑，一开始想留一盏灯睡觉，但一想着这是老板的家，自己不能浪费老板家的电，于是作罢。因此晚上经常惊醒，这几天都没睡好。
　　这天夜里，外面狂风暴雨，陈福缩在被子里抱紧自己微微发抖，她害怕下大雨的夜晚，家里黑漆漆的，她除了缩在被窝里，哪都不敢去。今天白天收到刘琥的微信，说明晚回家吃饭，她盘算着明天去菜场多买点菜。狂风暴雨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午，雨量大到无法出门。陈福在窗边看着大雨和被风折断的大树，祈祷雨快点停。或许是自己的祈祷奏效了，到了下午，雨停了。陈福开心地穿上外套去菜场买菜，出门前她犹豫了一下是否带伞，一想着自己要提很多东西，带伞可能不方便，就把雨伞放了回去。
　　刘琥的项目总算忙完，她给自己放三天假好好休息，昨天她去了父母家睡了一晚，早餐和午餐都在父母家吃，吃过午饭陪父亲下了会棋陪母亲看了会电视就告别父母，刘琥开着车回自己家。路上她还饶有兴致地想小姑娘此时在干嘛呢。正想着，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刘琥不耐烦地打开雨刮，想着晚上的夜跑又泡汤了。因为太忙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夜跑了。
　　车缓缓在暴雨中往前开着，路过公交车站，人们都缩在车站站牌底下撑着伞躲雨。刘琥不经意瞥了一眼在车站躲雨的人群，精准地在车站人群中发现了小姑娘。她提着两大袋东西，缩在站牌里瑟瑟发抖。雨水打湿了她额前的刘海，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和脸颊上，小脸因为寒冷更加苍白了。刘琥赶紧把车停在路边打双闪，然后拿着伞跑向陈福。
　　她提起陈福手上的东西，陈福后知后觉抬脸看来，见来人是刘琥，陈福震惊地话都说不清楚了。“老。。。老板，您怎么会在这？”刘琥没搭她的话，直接催促她赶紧上车。等陈福坐上车，刘琥让她脱下已经被淋得湿透的外套，然后把车内空调打到最高，见她还是缩在座位上瑟瑟发抖，刘琥便从后座拿出自己的外套盖在陈福身上，陈福想谢绝却被刘琥一把按住：“盖着。”陈福只得低下了头。刘琥发动汽车，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陈福：“你伞呢？”陈福像个做错的孩子一样，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没带。。。。。。”本来陈福以为自己要挨训了，但刘琥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她，下次出门一定要看天气预报，有雨雪预警就要带伞。
　　到家之后，刘琥催着陈福不要耽搁立刻去洗热水澡，然后给陈福冲了一杯板蓝根让她喝下。陈福不敢违抗老板的命令，一一做到。然后陈福就钻进厨房给刘琥准备了晚餐。晚餐很丰盛，刘琥吃得很尽兴，陈福看刘琥吃得满足，自己也很开心。她快快乐乐地收拾碗筷。“阿嚏。”陈福打了一个喷嚏，她知道自己大概率还是没有躲过下午因为淋雨而造成的感冒。
　　晚上睡觉时，陈福觉得身上发冷，她起身在客房里找了找，并没有找到多余的被子或者毯子，她也万万不可能叫醒刘琥让她帮忙。她只能钻回被窝抱紧自己，想扛过去。因为难受，陈福几乎一夜没睡，睁眼到清晨。她听见了刘琥起床锻炼的声音，挣扎着爬起来给刘琥准备早餐。双脚刚站上地面，陈福就差一点晕倒，她赶紧扶住墙，一步一步往外挪去。
　　刘琥晨跑回来的时候小姑娘正在厨房做早餐，她正想着要不要邀请小姑娘一起吃，就发现小姑娘的脸红得可怕。正好陈福的饭做好了，她端着早饭走出厨房，就看到了在厨房门口的刘琥。刘琥盯着她看半天，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让陈福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早饭翻出去。
　　手上传来一阵滚烫，刘琥皱了皱眉：“小福子，你发烧了啊。”陈福摇摇头：“我没事，老板。”一开口，声音是异常的沙哑。刘琥让她今天就休息，不要干活了，陈福却拒绝了，坚持说自己没事。刘琥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是工作上的事，刘琥在心里骂着手下的员工，休息日还给自己找事，一边接起了电话。
　　陈福看刘琥在忙，便回到厨房收拾打扫。刘琥坐在沙发上接电话，一面用余光撇着陈福进了厨房忙碌。她这边又和员工说了几句，就听见厨房有碗筷打碎的声音。刘琥匆匆挂了电话就往厨房冲去，陈福因为发高烧体力不支，晕倒在厨房里，刘琥看到的就是陈福躺在地上，身旁是摔碎的碗。陈福在晕倒之前，下意识想伸手撑住，却一不小心碰到了玩的碎片，手掌处划开一个小口子，流了点血。
　　刘琥赶紧冲过去把人扶起来，陈福软绵绵的，已经失去了意识，刘琥只好把人抱了起来，抱起陈福的时候，刘琥怔了怔，太轻了，像抱着一只小猫似的。眼睛往下一看，厨房白色的地砖上有一点血迹，刘琥不敢耽搁，把陈福抱回客房，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发现客房的被子还很薄，因为客房几乎没人睡过，她只给客房准备了一套春夏的被褥，忘记给陈福准备厚的被子了。想了想，刘琥把人抱去了主卧。
　　她先检查了陈福的伤口，发现是手掌被划破了。她找创可贴给陈福贴上，又脱下了陈福身上的毛衣和牛仔裤，当她触碰到陈福身体的时候，摸到陈福身上的瘦骨嶙峋，心里不是滋味。看到陈福的打底衣裤是很便宜的化纤材质，而且看起来很旧有磨损痕迹，这么穿着肯定不舒服。刘琥默默拿出自己的全棉睡衣，给陈福换上。脱下陈福的衣服，她身上一根根肋骨让刘琥看得触目惊心，甚至还在她的手臂上看到了烟头烫伤的伤疤，看起来是很久很久以前弄上的。看着这幅营养不良的身体，刘琥沉默了。
　　但只是沉默了一会，她拿起手机给自己医生朋友打电话，让她来家里一趟，随后起身给陈福进行物理降温。朋友来到刘琥家的时候，陈福的体温烧的更高了，医生朋友劝刘琥赶紧送去医院吧，在家自己扛是扛不下来的，病太严重了。刘琥便去客卧找陈福的外套和其他衣服，想给陈福穿上然后带她去医院。
　　陈福昨天被大雨淋湿的羽绒服还没有干，刘琥便又在客卧翻了翻，衣柜里只有几件零零星星的衣服，刘琥找了找，发现陈福冬天只有两件外套，而且都是质量很差的羽绒服，根本不保暖，春秋的外套也只有两件，毛衣两件，打底衣裤两套还有缝补的痕迹，夏天的短袖牛仔裤只有三套。陈福只能穿着这些衣服，熬过北京三年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