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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棋友相见欢 ...

  •   清晨,“嘀哩哩”“嘀哩哩”一阵阵黄鹂的鸟叫声吵醒了睡梦中的赵好灵,好灵艰难的把被褥拉到头顶,将整个人都蜷缩进了被褥里,希望能隔绝这恼人的鸟鸣,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过了会,好灵猛然起身,这一个月来的风餐露宿,她几乎未曾安稳睡过,生怕熟睡后遭遇不测,昨夜,在无忧棋社用过晚饭后,她躺在偏屋房中的床上,享受难得的安逸,心神一放松便不自觉的睡着了。
      知道现在日上三竿了才被黄鹂的旋律声唤醒。起床后,好灵将被褥整理好,这才慢慢打量屋内,昨日太过疲惫,未曾仔细打量这屋子。现在再仔细看看,屋内物品虽都不是贵重物品,但女子所需的物品一应俱全
      。
      走到铜镜面前,只见铜镜上的人,头发凌乱,内衬满是褶皱,清秀的脸庞上也是一副朦胧的神色,这人是谁!

      赵好灵闭眼吸气平复内心的波澜,这时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好灵,起床了吗?我要进去了”侯芯的叫唤声也随敲门声一同进来,昨夜和侯芯一同吃了晚饭,两人的关系也是近了些。

      “起床了,侯芯姐姐,我现在正在洗漱,你在屋外等我一会。”好灵有点急促的回道,女子爱美,虽好灵非是那么庸俗之人,但也不想让外面的人见到自己现在这般模样。

      门外的侯芯听到这般回答,偷笑道:“我现在就是给你拿你等会要穿的衣裳,我昨夜看你包裹里的衣裳都已经有些破旧了,我看你身形和我差不多,就把我自己的一些衣裳拿来给你,等会去见我父亲,总不能穿你那些衣裳去见吧。”

      “那就谢谢侯芯姐姐了。”好灵有些惭愧的打开房门。

      侯芯拿着衣裳直径的走了进来,看着好灵此时的模样,打趣道:“你现在这模样,参加国手赛,都能把对手吓跑了。”

      好灵有些不好意思,走到梳妆台面前,打量上面的东西来,虽然都认识,但怎么用的有点不清楚,侯芯看着好灵犹豫的样子,又笑了起来:“广印先生的来信都已经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了,说你自幼长在山中,虽明敏伶俐,但女子之物接触较少,在信中特意嘱咐我父亲让我多帮帮你,你先洗漱,好了后,我帮你装扮装扮。”说完,侯芯把衣裳留下后就出门去了。

      好灵看侯芯出门后就笑了笑,感觉侯芯就像姐姐一样在照顾她,真好,这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长幼之爱。好灵洗漱完毕后,侯芯就进来让好灵坐在梳妆台面前,开始为她装扮起来。

      当侯芯将好灵装扮好后,好灵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头发盘成燕尾髻,落到脑后,两头燕尾在后颈处自然下垂,显得端庄大方。脸上肌肤白皙,没有过多的胭脂水粉,眉上画的是细长眉,宛如一朵出水芙蓉,配上浅青色的衣裳,让人心生好感,在人群中不浮夸且引人注目。

      好灵看着镜中的自己,侯芯看着眼前的美景。十八,真是大好年华,还有当棋道国手的理想,这比当初只沉浸在情爱中的自己好上太多,满腔热情海誓山盟到后面的谈婚论嫁终究敌不过滔天权势。新婚之夜暴毙而亡,也算是那人的报应吧。
      思绪回笼,侯芯看着眼前已经装扮好的好灵,便让好灵同她一同到后屋去看望候父。
      当好灵同侯芯来到后屋,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屋内景象,一老者倚靠在床榻上,全神贯注的盯着床角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棋盘,棋盘上的棋谱显然是他在病床上构思出来,再让人挂上去的。床头边上的柜子上面,散落着几本翻开的棋谱,尽管没有其余棋道物品,但好灵一眼就认出,广印先生所说的棋痴便是这位老者。

      “父亲,您怎么又起来打谱了?大夫让您多休息,少费神,这样身体才能好转。”侯芯埋怨道,走到床边,将翻开的棋谱一一整理好合上。

      侯民业看着女儿关切的模样,无奈回到:“我下了一辈子的棋,想了一辈子的棋,你现在让我不下棋,你又不嫁人,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侯芯有些头疼,自从父亲身体大不如从前后,每次自己劝他别下棋休息,他总是拿她的婚事说事。“不嫁人,您身体没养好,我就不会嫁人,想我嫁人,你就早点休息把身体养好,说不定身体养好了,我就嫁随便找个人嫁了。”侯芯敷衍道。

      随后,她指着身后的好灵向候父介绍:“她就是你那好友广印先生的弟子,叫赵好灵,是凉州十位棋道代表之一。这次来京就是为了参加下个月的国手赛,她京中无亲无故,我就让她在家中住下了。”
      “好好,我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芯儿,你就好生招待啊,广印和我相交了大半辈子,他的弟子就是我的弟子,你参加国手赛,一定要拿个好名次,给你师父增光”候父依靠着床榻,欣慰地对好灵说道:“好灵啊,这里你就当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好灵有点尴尬的向候父打声招呼说:“广印先生不是我的师父,他是我师父的棋道好友,家师在京中无好友,广印先生就代为安排。”
      “无事,广印能让你来我这,就是相信我,我也相信广印,客套的话就别说了”候父忽然兴奋指着那副棋盘说道:“你是来参加国手赛,那你来看看我这盘棋怎么样。”

      好灵看了看侯芯,眼神询问她的意思,侯芯理解她的顾虑,毕竟刚刚她才说过,父亲要多休息。侯芯看了好灵那希望的眼神,后又看父亲渴望的神情,叹了口气就转身出去了。
      好灵和候父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好灵赶忙拿起边上的凳子做到床边,和候父一同看向那副棋局,两人激情的讨论起来。

      屋外,侯芯听到里面双方那兴奋的讨论声,多少也是有些开心,自从父亲病倒,把棋社卖给他人后,京中以前那些时常走动的棋友也来的少了,来看望的也都是老一辈已经下不了棋的人,能下棋的也是盯着那几本棋谱来的,这也是昨日侯芯一开始对好灵冷态的原因。如今有个年轻棋手同他交流棋艺,声音都显得格外不同。

      自己虽在棋社长大,却不善也不喜围棋,尽管父亲从小到大教了她许多遍,却还是个臭棋篓子。有段时间自己特别喜欢下棋,父亲开心的又教了好几遍,但她的棋艺依然没有丝毫提升。只因当时的自己喜欢的是两个臭棋篓子一起下棋,并不是喜欢下棋,只不过是喜欢的人刚好喜欢下棋而已,虽然他的棋比她的还臭。

      午时,侯芯在厨房中把早晨出去买的菜分类开始生火做午饭,以往家里只有父亲和她两人,父亲有时又吃的很少,菜量不好把握,现在家里多了个人,就可以多做一些的,心疼的把早晨买来的半只鸡放进锅里炖,炖些鸡汤给父亲,也想让长途跋涉的好灵妹妹好好补补。

      好灵从后屋出来,没看到侯芯,心想去哪了?找着找找就闻到一股香味,便循着香味来到厨房。侯芯填完柴火起身看见好灵在边旁,有些疑惑,正要询问,好灵好似知道她想问什么似的,开口回道:“候伯父刚刚睡下,我们探讨了许久,候伯父还想继续,但身体有些乏了,我和他说等他睡醒再探讨,他便睡了。”
      伯父?就聊了一会棋,就变成伯父了,看来喜欢下棋的人关系都会变得很亲近,侯芯有点回忆的感慨了一下。

      侯芯回声应了好灵说的话,没想到好灵竟然问道:“对了,候芯姐姐,在屋内的时候,我不好直接问伯父,伯父他是怎么中的毒啊?”
      ?中毒!侯芯楞了下,怎么会是中毒呢?这一年来京中名医都看了遍,都是断言是因为年纪大了,身体早衰,才会这样的只能躺在床上嗜睡。

      但看着好灵一脸询问的神情,侯芯试探的问道“你怎么看出我父亲中毒的?我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不行躺在床上也是正常吧”

      “候芯姐姐,你就别瞒我了”好灵觉得候芯有些见外,“广印先生是我师父棋道的至交好友,你父亲是广印先生棋道的至交好友,我们双方自然是至交好友啊。”好灵有些不满的说道。

      “那你给我说说,我父亲中的是何毒?说出来我就告诉你。”侯芯随口问道,心中有些算计。

      如果是正常的赵好灵,只怕早已发觉候芯的不对劲,只不过这一个月来好灵从凉州一路走到中京,对外人心防太重,到了此处,一切防心都放下,不对劲之处也就忽视了,只因她相信候伯父和候芯。

      “虽然候伯父年纪大了,身体有些差,有早衰是正常的,但候伯父和我聊棋时的思路还有定式变化,都让我受益匪浅,让我错以为是和广印先生在交流,早衰都是身体力不从心,头脑变迟钝,但不可能只有身体变差,头脑正常的。我虽不是大夫,但基本的医理还是有接触的。”

      好灵停顿了一下,缓缓说出了另一个决定性的推论:“而且伯父的左颈后方有类似植物根茎状的疤痕,有这样的症状加上这疤痕,应当是关外北齐的连根草。这种草上面无毒,反而适合牛马的放牧,根茎深长在地下,且有毒,晒干研磨混入食物后,会让人四肢无力,呈现早衰之相,服用过多最后会体虚而亡,就算是只食用一点,身体也会不断衰弱,只不过时间可能会很久才会发作。”

      候芯惊了,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中毒,但是是什么人下的毒?而且好灵居然刚好知道这毒的来历,难道和这事和好灵有关?不不不,有关就不会说出来了,候芯的心中不知不觉转过好几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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