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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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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新鹤的手背瞬间显现出三道细浅的血口,他对路易这个罪魁祸首龇起了因为过于整齐而缺乏攻击性的牙齿。
“你妹妹喂得好好的,你跟她换什么呢,路易会以为你跟它抢东西吃的。”鹿可盈放下路易,把猫条从左新鹤手里抽出来塞回给夏友卿,然后牵着左新鹤的手腕带他去卫生间冲洗伤口。
水流和缓冲淋的同时,她紧紧捏着他的手,用大拇指把伤口的污血尽量挤出来,然后拿香皂堵着出水口,水流经过香皂变得有些浑浊,带来腌痛感,他的手抽动了一下,手背硬挺的肌腱凸起又滚落。
冲洗了有段时间,她放下香皂,揉搓干净彼此手上滑溜溜的泡沫,关掉水龙头,撕了一张洗脸巾反复印干他的手背,再去擦其余淋湿的部位,包括自己的手指,最后把废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抬起头,看到左新鹤的脸红得像猴屁股。
卧槽得狂犬病了!?
潜伏期一点都不存在的吗?不应该啊,鹿可盈心想路易今年的疫苗刚打过,自己小时候甚至被野猫挠过还瞒着家里人,没去打过疫苗,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啥事儿都没有啊。
但她仔细看,可以发现左新鹤通红的脸上带着一丝娇羞,小燕子似的两只大眼睛正水汪汪地望着她。
这谁受得了,鹿可盈的小心脏一阵酥麻,推了鹤妃的香肩一把,“出去,给你涂碘伏。”
宫斗技巧——苦肉计&美人计——逃离冷宫复宠计划进度:99.9%
夏友卿看到左新鹤顶着一张大红脸扭扭捏捏半倚着鹿可盈走出来,严重怀疑他们两个趁她不注意偷偷在卫生间里吃嘴子了,她自小学起阅遍脆皮鸭各种play文学,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别人play的一环,这就是她的报应吗?阿门。
鹿可盈去卧室里拿了一支碘伏棉签,撕开包装纸,掰折棉签一头,让中间管子里的碘伏渗下去,左手虎口钳住左新鹤的四指,将染成棕色的棉签头涂抹在他手背,涂出一层黄色。
左新鹤觉得这个动作好偶像剧,男主求婚成功给女主戴戒指……不对,婚礼现场,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美得他口水差点淌下来。
处理好伤口,鹿可盈将路易把尿似的抱在怀里剪指甲,趁这段时间说了些注意事项,说完了指甲也就剪完了,然后去卧室收拾行李。
兄妹俩则一个坐在沙发上撸猫,一个站在卧室门口望眼欲穿。
夏友卿喂完了猫条,放下路易,走到左新鹤身旁拽拽他的衣服,问:“你俩刚才在卫生间里亲嘴了吗?”
表妹你又……
左新鹤僵硬的脖子把惊愕的表情转过来:“没有。”他倒是想。
“没有?”夏友卿乜斜起眼,不大相信,“你俩想复合?”
“她不同意。”左新鹤伤感了一秒钟,然后王八探头把脸怼近夏友卿,“看起来有戏吗?”
“我咋知道。”
左新鹤把头缩回去,啧了一声,“一边去,大人的事,小孩少插嘴。”
“小心我放猫咬你!”夏友卿学猫亮爪,龇起不太整齐的牙,然后溜达回去撸猫了。
鹿可盈收拾完行李和取保材料,左新鹤开车送她去机场,告别时和她说,缺钱问他要,说什么也不能让咱爸坐牢,鹿可盈骂他傻逼。
左新鹤捂着破碎的心开车回去,回去照顾路易皇后娘娘。
鹿可盈家里有自动喂食器,所以左新鹤只需负责给路易铲铲大便,擦擦眼屎和屁股之类,再梳梳毛发,偶尔改善改善伙食顺便洗洗猫碗,猫砂有段时间没换了,中途换一次。
左新鹤跟路易斗智斗勇了两天才灭掉后院这把火,他每天除了照顾路易,附带发挥勤劳的美好品质拖地擦桌打扫卫生,干完这些,空余时间才带夏友卿到处吃喝玩乐。
鹿可盈过了一个多星期才回来,飞机落地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半,左新鹤带着夏友卿和路易去机场接她。
鹿可盈顶着猩红的眼睛和重度黑眼圈,跟左新鹤保持通话,找到彼此。左新鹤接过她的行李箱,夏友卿给她看干净健康的猫猫,鹿可盈挠了一下路易暖呼呼的毛,没抱过来。然后三人一猫一起走出大厅,到停车场找到车,把行李塞进后备箱,人和猫再坐上车,夏友卿很有眼力见地坐在后座,把副驾驶留给鹿可盈。
鹿可盈靠在椅背上,气压很低。
左新鹤不敢多嘴,给她系上安全带,轻声问她:“要去吃夜宵吗?”
鹿可盈摇摇头,嘴唇几乎看不出开合:“直接回家。”
“我把椅子放下来,你眯一会儿吧。”得到默许,左新鹤在显示屏上戳了几下,摁着主驾的按钮把副驾调低,鹿可盈的身体顺着背靠仰倒,然后挪挪屁股,闭上眼睛。
晚上不堵车,四十多分钟车程,到达公寓楼底下。
鹿可盈没醒,左新鹤也就没叫她,下车打开副驾门,解开她的安全带,调高一点靠背,一手钻进她脖子和头枕间的空隙搂住肩臂,一手捞膝窝,把她抱出来,左肩下沉,过车门时侧脸紧贴在她发顶,以防磕碰。
鹿可盈被颠醒了,睁开眼,眼睛还是红彤彤的,她扬起头,清晰看到左新鹤下巴上新冒出来的青色胡茬,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去戳了一下,指腹被扎到,他发觉,低下头,又扎了一下,她的手指像含羞草似的蜷缩起来。
“吵到你了?”他的脸压下来,脱离路灯的光照,阴影也覆盖上鹿可盈的脸,显得彼此泛着水光的眼睛格外亮。
鹿可盈拍拍他的胸锁,左新鹤屈膝把她放下来,关上副驾门,打开后备箱取出行李。
两人一猫像保镖似的跟在鹿可盈屁股后头护送她安全到家,顺便把行李运进去,猫也放下来。
左新鹤站在门口不走,他憋了很久才问:“你要钱吗?”
鹿可盈的脑子昏沉沉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要钱干什么?”
“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鹿可盈轻轻啊了一声,“我爸已经回家了。”
左新鹤的眼睛惊喜地亮起来:“没事啦?”
“不能说没事,只是取保出来了。”
“律师怎么说?”
“金律师在准备材料,要等检察官抽出时间,两个人面谈。”
“哦。”左新鹤点点头,看着像听懂了,但更像不懂装懂,“那你要钱吗?”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上了?
鹿可盈摇了摇头,说:“如果跟检察官谈得好,直接撤案,不用花多余的钱,付律师费就够了。”
“哦。”左新鹤又点点头,“那你缺钱跟我要啊。”他从裤兜掏出备用钥匙递给鹿可盈,鹿可盈把钥匙收回。
“你快回去吧,很晚了。”
“你也早点休息。”左新鹤跟鹿可盈拜拜手,然后带着夏友卿离开。
鹿可盈洗漱完上床,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她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吃了碗泡面,跟金律师和周华杰分别通了电话,顺便跟周华杰这个老行家打听了关于请客吃饭的冷门宝地。
到了晚饭点,鹿可盈请左新鹤夏友卿两位猫保姆吃饭,给夏友卿发了五千块的红包,夏友卿乐坏了,拿着酸梅汤跟鹿可盈敬酒,险些要同她当场歃血为盟义结金兰。
“我都说了你缺钱跟我要,怎么反过来你还拿钱出来,我和夏友卿又不是你雇的保姆。”
夏友卿听到左新鹤说这话,一个眼刀斜剐过去——假清高,嫉妒我。
鹿可盈放下汤匙,叮了一声,“话是这么说,要是真的不作为,我就成白眼狼了,钱花在朋友身上,比花在消灾解难上好一万倍。”
左新鹤听到后半句,义愤填膺起来:“叔叔一酒瓶怎么没把那人砸死呢。”
鹿可盈摇头:“那还是别死的好,没死还有退路。”
“这就是正当防卫,他死了也是活该,难道他喝多了就有理吗?”左新鹤大口吃菜泄愤,嚼嚼嚼嚼嚼。
夏友卿应和:“用不着说喝多了就有理,还知道打人就肯定没喝多,就跟男的真的喝醉硬不起来一个道理,酒后更容易闹事,不是因为脑子不清醒,而是酒壮怂人胆。”
鹿可盈说:“小卿说得没错,那个人确实没喝醉,他骂人打人的原因很明确,前段时间被公司裁员裁掉了,失业很久没找到工作,看到我爸跟领导敬酒,骂我爸下贱,像奴才,说我爸是无产阶级的叛徒。”
夏友卿听完噗的一声,放屁似的笑了出来。
左新鹤瞪着眼说:“他咋不背炸药包把前公司给炸了呢。”
夏友卿灵光一现,搭上左新鹤的肩膀,唱起了十多年前在学生群体间广为流传的名曲《我要炸学校》。
鹿可盈被逗笑,笑得靠到椅背上,精神紧绷了十一天,总算能敞开怀笑一次,心情好,食欲也就大增,又舀了碗笋干老鸭汤喝,没过多久,膀胱水位告急,跑去卫生间。
夏友卿的视线追着鹿可盈的背影,直到在拐角消失,回来凑到左新鹤耳畔说:“我觉得有戏。”
左新鹤不解:“有什么戏?”
“我觉得你俩能复合。”
“我说了她不同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左新鹤不开心,嘴巴翘到可以顶起一瓶汽水。
“就你这个智商。”夏友卿戳他太阳穴,然后拍拍自己胸脯,给出通关提示,“我是谁?”
“你是大傻逼。”
夏友卿给他胳膊上pia的一巴掌,又拍拍自己胸脯,“我代表的是你的家人啊,她要是没那个意思。”翻出手机,用直播卖货的手势展现5000块转账,“看到没有,给晚辈的红包。”
左新鹤不以为然:“纯属她人好。”
夏友卿拍拍他的肩膀,“丧气,你努努力啊。”
“没用的。”左新鹤一脸深沉,“我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
“你出轨啦?渣男去死。”
“没有。”
“不是原则性错误就有希望。”
“她那个人倔得像头驴一样,没希望。”
“拉倒,你俩以后要是生孩子,就你这个智商会把人家的好基因给污染的,收了五千块我这是恩将仇报啊,上帝原谅我。”夏友卿又拍拍他的肩,“千万别复合,嗷?”
左新鹤的叛逆期还没过,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啊?”
鹿可盈从卫生间回来,看到兄妹俩像两只啄木鸟似的互相叨对方,语言加密。她懒得在卫生间的烘干机下浪费时间,抽了餐桌上的纸巾擦手,坐下来,冲左新鹤说:“对了,周制片今天打电话跟我说,后天下部剧开机,有你角色,你明天去参加围读,老地点。”
左新鹤吓一大跳:“这么快!?之前都没跟我说过啊。”
“短剧节奏就是快啦。”
“小鹿姐,我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