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异域来客·非圣域》凋澜

9、第六章：阖家团圆A Reunion…Of Sorts（下）

　　《《《》》》

　　乓！

　　两球相撞，伴随着陶瓷毫无回声的脆响。发现自己没事可干，哈利开始实验有求必应屋的各种可能。今天早上他已经将房间变了几变。现在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台球桌，他正拿它练习自己可怜的台球技巧。显然，他不知道台球规则，也没一个玩伴。所以他开始心不在焉地随手击球。

　　他还记得金妮昨晚说过，他不可能总呆在这里躲着，等上几个星期无事可做。当时，他只是耸耸肩将这个主意甩掉，但现在他明白她的意思了。他一直等了近两个小时。台球游戏并不真的十分有趣，并且他每打一杆，总会停下来看看时钟。问题是，由于有求必应屋的工作方式，时钟会显示他想看到的时刻，更直白一点就是12点钟。他感到躁动不安，甚至无法放松下来让时钟正常工作，如果他放松，它会显示正确的时间，就像昨晚一样。然而，他绝望的想要让时钟立即到达12点，幸运的是他的廉价手表还还完美的走动着，几乎要到了。还差4分钟。

　　他身穿他新近购买的衣服，几个小时一直在房中走来走去。每过一秒，他都变得愈发紧张。那些早先困扰他内心的问题在他脑海里翻涌。他们会怎么想他？万一他们对他感到反感呢？在圣芒戈他杀死了一个人；他没办法摆脱这点。他们会拒绝他吗？他那时该怎么办？哈利试着镇定下来。他抿了几口水，但他没法撵走紧张感。还差3分钟。他的手因为汗水而变得潮湿，他觉得他很难正确的抓住台球杆，他的游戏不可能进行下去。他扔掉球杆，球桌和球都化入一片虚无。

　　他走到窗前，思考着谁在外面，在干些什么。凝视了近十秒钟之后，他才意识窗户是假的。他位于建筑中部；不会有任何窗户。窗户是假的；它将显示任何他希望看到的景象。哈利恼火地踢着墙壁。他又检查了一下他的手表：还有两分钟！

　　有人说过，拥有你想要的一切不会使你快乐。直到此刻以前，哈利一直将它视为某种告诫人们不要太过贪婪的警句。他知道那些电影演员挣了那么多钱，他们能拥有他们想要的一切，好吃好喝过好生活。但此时，哈利却意识到，在这间房中他能拥有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但他依然不会快活。他无法利用这间房中所有的可能性来填补这两个小时。他无法忍受呆在这里，一连好几个星期，当邓布利多半心半意的想要帮他回家，却全心全意试图让他参战。

　　他同样想到了勒梅。他只听到有关他的只言片语，但他似乎很睿智。他跟邓布利多做了多年的朋友，拥有几个世纪的智慧。哈利想知道他在教什么。一定是防御术，哈利推测道，那是唯一一份不断空缺的教职，并且急需大量工作人员补上那份被诅咒了的工作。当然，除了斯内普。邓布利多绝不会给他那份工作的。想到这儿，哈利感到一丝满足。他可忍受不了他最擅长也是最有用的课程由那家伙来教。魔药，另一方面，他本身就不喜欢，也不认为那是当傲罗必备的。若不麦格告诉过他，否则他永远也不知道魔药也是傲罗所需的。他本人仍没看出这有什么必要。但他不想争论。斯内普是个混蛋，这也是他不喜欢魔药的主要原因。他思索着如果有一个更好的老师来教他，他的魔药是否能有所长进。但随后，是不是所有的魔药教授都这么难对付？

　　突然，哈利从沉思中脱离出来。

　　邦！邦！

　　是时候了。哈利缓缓转身，扭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三个身影。

　　哈利的声音于瞬间消失。他的胃急剧向上，直到撞上了他的喉咙。门口站着詹姆和莉莉·波特。莉莉……他的母亲比他想象中的更美。她红色的头发松松的垂在肩头；明亮的绿眼睛闪耀着泪花。她看着他。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大量泪水翻滚过后的余波。她的手里握着一卷纸巾。她穿着黑色长袍，红色的翻边停在了距离地面半英寸的地方。她脸色苍白而疲倦，但她的眼睛闪耀着光芒。

　　“哈利？”她只能勉强说出一句话来。在他能做出回应之前，房间变了。它猛然收缩，将哈利推到了距离她只有两英尺的地方。随后哈利就意识到一双温暖的手臂包围了他，因为他的母亲将他拉入了一个紧紧的拥抱。

　　这种感觉是全新的。最接近的只是当莫丽·韦斯莱拥抱他时。他总是将她当作自己的母亲。她给了他小小的洞察机会，让他体验家是什么感觉。毫无疑问，在他心里，陋居就是他最能感到家的温暖的地方。但现在，他拥有了一个母亲，一个真正的母亲。他曾在厄里斯魔镜里见过她，在摄魂怪太过靠近时听到过她的尖叫，并在他的梦里一次又一次的与她相会。而现在，她是不再是一片幻影，一段声音，她是真实的。哈利也用双手环住了她，紧紧的拥抱着，就像她一样。他回家了，平生第一次，哈利感受到了真切的亲情。第一次，他不再是一个旁观他人家庭的局外人，就像在陋居一样；他是家庭的一分子，他有了一个深爱他的家。

　　“妈妈？”他低语，最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已经度过了自己亲手建造的分水岭，自从西里斯……哈利无法说出口。所有的苦恼，内疚和巨大痛楚将他淹没，他趴在母亲肩膀伤心的啜泣着。抽泣着到他母亲的肩膀上。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房间中爱着他的三个人。

　　“我很想你。”莉莉哭泣着，太多的情感，奔流着，与哈利的汇聚成一片深沉的海洋。眼泪顺着面颊留下，滴在了彼此的长袍上。哈利15年来忍受的痛苦，莉莉两年中承受的煎熬，如瀑布般奔腾着，随着泪水一泻而下。

　　越过她的肩膀，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哈利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他们目光相会。哈利被告知他和他父亲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除了眼睛，他有着母亲的双眼。现在，他能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男子绝对跟是自己的血亲。他带着眼镜，就像哈利原先一样。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也跟哈利的一模一样，尽管比他的要长点。他有着深蓝色的眼睛，同样闪烁着泪光。哈利能看出他正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坚强，作为这个家的支柱，他必须帮助他的家人坚强度过情感难关。

　　在他身旁，站着萝丝。哈利将目光从父亲身上离开，看着他的妹妹。她的脸上闪烁着光芒。那是一种像一侧微微倾斜的微笑，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人们常说他把情绪挂在了袖口上。但比起萝丝，他差远了。她的情感全写在她脸上了。她正积极的发散一股轻松而幸福的光芒。她朝哈利短暂的点了点头。

　　似乎过了好几个世纪，他才松开了母亲。过去多久了，哈利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朝詹姆·波特的身影走去，后者正倚靠在门边。尽管他努力保持镇静，他的情绪还是奔涌出来。哈利并不需要成为一个读心专家就能看到。他们静默的站着，看进彼此的双眼。哈利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伸出了双手，如果是他或者……他的父亲，但在两人能够弄清之前，他们就坚定的拥抱在一起了。哈利不清楚在这个世上，他的家人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他们显然有，而现在正一步步表露出来。傲罗没法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当他啜泣时，哈利能够感到他的父亲在轻微颤抖。

　　对哈利而言，这真是非常超现实的一刻。拥抱两个已经死去十五年的人可不是轻易能遇上的事情。他不断的被厄里斯魔镜提醒着，他有一打照片，他所拥有的唯一一样有关他父母的可见存留物，给他提供了一种温暖、关爱的遐想空间。当他看到照片起，他就渴望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分子。那本相册现在，正呆在女贞路四号卧室的顶厨。但没关系了。哈利拥有了比照片更棒的东西：他拥有真正的父母。但是，他们是真的吗？他们来自另一个世界。*停下！*在今天结束之前，这真重要么？他有了一个家，拥有了那些爱着他的人，拥有了十五年来他一直梦想着的东西。他的内心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情感；他无法区分自己究竟是作何感想。泪如泉涌，他不再拘束住它们了，为了他的父亲，母亲，他从未谋面的妹妹，为了他们全部。

　　哈利留意到当他与父母拥抱时，他的妹妹已经悄悄溜入房中。哈利被情感的洪潮包裹着，甚至都没注意到房间发生了改变。有求必应屋再度扩大，*他的*房间中的床和沙发都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壁炉。正中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木桌，被一张明亮的白色桌布盖着。水晶玻璃和银制餐具完美的为四人准备妥当，丝绸餐巾优雅的折成花型，摆放在每把椅子旁边。

　　“这是什么？”哈利从父亲怀中离开，他问道，试着保持声音平稳。

　　“把它认为是一种‘欢迎回家’午宴，”萝丝说，未能压下不断上涌的微笑。他快速扫了一眼两侧的父母，尽管他们的双眼仍含着泪水，脸上却挂起了灿烂的微笑。“妈妈认为监狱中提供的食物可不怎么合格。”

　　“真是一针见血。”哈利喃喃地说。他不知道她是在开他玩笑，还是她是当真的。这并不真的算是个问题。若想激怒哈利可需要再努力点。

　　“这会成为你品尝过的最棒的烤肉。”萝丝说，示意哈利在餐桌旁就坐。“主要是因为爸爸没有参与烹煮。”哈利看眼父亲。他的父亲正在假装义愤。

　　“最棒的？”哈利重复。“这可算不上什么伟大成就，考虑到我只有在霍格沃茨周日午餐和圣诞节才品尝过它们。”

　　“佩妮不能做饭？”莉莉询问道，她坐在了哈利左侧。哈利停顿了一秒。如果她知道德思礼们，那她还知道多少？他的童年可不是适合充当饭后谈资。此外，他还希望保守一些东西作为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们太多不是好事。他不想要获取同情票，同时也不希望他们对他感到担忧。

　　“我不会知道，”哈利说，他垂下眼皮。他设法让苦涩远离他的声音，但他不能看进父母的双眼。“依据达力的体重，我猜她会，”哈利担心这次话题的走向。多说下去他就会谈及他的童年生活，而这正是他想要极力避免的。告诉他的父母他不能告诉他们他生活的每一件事，每一个问题，这种要求会非常尴尬。因此最好是完全回避相关话题。幸运的是，四名身着茶巾的家养小精灵凭空出现，哈利才从刚才的话题中脱身。他正想问问最近一只多笔是否在附近，但随后，他突然想到在这个世界，他从未帮助过多比。多比，如果他还活着，或许依然是德拉科·马尔福的私人拳击袋。哈利为这种想法做了个鬼脸。幸运的是没人注意到他的表情。

　　最近的一只家养小精灵帮助哈利捡起餐巾，将它打开平铺在他的大腿上。哈利一动不动得坐着，完全不清楚他该怎么做。最近似的场合就是在哈利收到霍格沃茨录取通知的前一年弗农姨夫的金色俱乐部聚会。弗农的雇主拥有这个俱乐部，他和他妻子邀请了他们整家前来。她坚持认为哈利该来。一切顺利，直到达力将哈利推下楼梯，导致他撞上了特邀嘉宾，市长大人的妻子，将红葡萄酒撒了她新买的紫丁香礼裙一身。德思礼们为他造成的尴尬局面而恼火不已。哈利试着不表露任何情绪。他看着精灵将餐巾铺平，然后把一碗汤在前面。

　　“谢谢，”哈利对精灵说。他正准备捡起汤勺时，他注意到其他三人都在奇怪的盯着他瞧。他不知道哪儿出错了，但他感到血瞬间涌上了面颊。他母亲似乎颇为惊讶，詹姆看似很好奇，而萝丝似乎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我做错了什么？”他问。

　　“在你的世界里，你们经常会对家养小精灵道谢？”詹姆问。

　　“如果你想让赫敏闭嘴，那你就得这么办。”哈利说，忍不住微微一笑。随后他突然想到他们从未被迫忍受赫敏那些SPEW（呕吐）念头，哈利注意到他们茫然的表情，哈利继续。“别介意。只不过是开惯了的一个玩笑。玩笑靠边站。不，呃，我不知道。难道这真的是一件错误的举动么？这是第一次他们直径等在我身旁服务。我的意思是多比……我帮助他获得了自由而他就把我当成某种偶像来崇拜了……那好，现在我觉得太愚蠢了。”看着哈利费劲的解释，三名波特都大笑不已。他涨红着脸，很清楚自己的脸有多红。萝丝试着掩盖住自己的大笑。她低头开始喝汤。

　　哈利最终决定管住自己的舌头。他有种感觉，他说什么都将会给自己挖出一个比现在还要深的坑。他觉得十分尴尬。他不能谈论他的生活，伏地魔，之前跟他们也没有任何接触。他想不出一样能够交谈的话题来。萝丝和詹姆已经开始了，所以为了避免进一步给自己挖坑，哈利拾起汤勺开始喝汤。

　　“你打魁地奇么？”当哈利喝下第一口汤后，詹姆探询的问了哈利一句。当火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时，他试着不要咳嗽。他啜了口水，随后才开口回答。

　　他对闲谈转向不那么严肃的话题而感激万分。他不知道他们是否被告知不要问他太多问题，或者是因为他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不安，但午餐话题一直远离政治、哈利的过去或者伏地魔。这是一个值得称赞的人性化举措。哈利意外的发现，他真的很享受与家人共享午餐。当他们提到一顿饭时，哈利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或早或晚，他将不得不面对他的过去，但他决心尽可能的拖延那一刻的到来。谈话很快散布生活中的各个轻松话题，从魁地奇到NEWTS随后是女孩子。

　　这可是哈利发现的最令人难为情的话题了。魁地奇很容易谈起来，尽管他压制住重新回顾他最喜爱的几次精彩瞬间的冲动。NEWTS被刷下去了，因为他告诉他们，他的成绩还没下来。哈利震惊的发现，他的母亲居然在霍格沃茨教授魔药。‘或许在这里我的魔药不会这么糟糕。’哈利心想。并非因为他期盼着母亲的偏袒，只要斯内普没冲着他的脖子喷气，他可能根本没问题。那就引发了一个问题：斯内普在教什么。邓布利多提到过他是一名间谍。那老混蛋呆在这儿干嘛？

　　“西弗勒斯依然呆在这里。”他的母亲告诉他。“他教授防御术……”哈利噗哧一声将嘴里的水全部喷出，他呛住了。他边咳边试着擦掉下巴上的饮料。

　　“防御术？”他咳道。“邓布利多让他教防御术？”

　　“有什么我们需要知道的么？有关斯内普？”詹姆问。他希望哈利说在他的世界里斯内普是名食死徒么？

　　“并不真有什么。”哈利说。“那个油滑的混蛋——”他注意到母亲不赞成的看了他一眼“——曾是名食死徒，但现在他是凤凰社的间谍。我们相处的并不好，但邓布利多信任他。他将莱姆斯的特殊体质透漏给了整所该死的学校，而邓布利多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真的……我在胡言乱语了。但别介意。从我来的地方他教授魔药。”他已不再使用'在我的世界’这种说法了。这让他听起来像个外国人，说起来也不大好听。‘从我来的地方’要流畅的多，问题也少得多。“他对黑魔法有很高的造诣，并且想要那份工作很多年了。但他从未得到过它。我觉得邓布利多不想将他置于可能诱使他再度步入黑暗的学科之中。”

　　“听起来够公平的，”萝丝说。“那么，谁教防御术？勒梅？”

　　“我不知道勒梅在哪儿，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魔法石在我一年级就被毁了。”当他提到魔法石时，莉莉和詹姆惊讶的瞪了他一眼。显然，这是敏感信息。他甚至一开始就不该知道。

　　“什么是魔法石？”萝丝问。

　　“不要问我问题，我也不会告诉你任何谎言。”哈利回答。他们的父母显然不希望他告诉她，所以他回避这个问题。“那份工作有些神秘。，据说防御术被诅咒了。自打我来到霍格沃茨，我们已换过5个了。首先是奇洛。他是一个神经质的脑残，但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被伏地魔控制住了，这让他有点点不便。他在我一年级时被杀死了。”其他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显然为他能随意谈论这种危险话题而惊诧不已。哈利耸耸肩，毕竟，这已经过去了。

　　“随后，是吉德罗·哈洛特。”他继续。萝丝和莉莉的脸立刻作出反应，两人同时露出了迷幻般的微笑。詹姆转了转眼珠。哈利决定要小小的报复一下先前对他的逗笑。“不要让爆太大希望了。他是个骗子。一个失败的记忆注销员。他寻找真正的英雄，抹去他们的记忆，随后私吞他们的成就。在我二年级时，他一不小心一忘皆空了自己。”

　　“但是他的书，”萝丝打断。哈利无法抹去自己脸上巨大的微笑。

　　“是由那些真的捉住了女妖，和狼人战斗，做了所有其他事情的人们的记忆拼凑而成。”他解释说。“他得到了他们的故事，抹布他们的回忆，将故事进行包装，随后写入了他的书中。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自己品牌的护法魔药，难道你真能将这种人当真？”

　　詹姆冲着他的葡萄酒轻哼了一声。莉莉和萝丝不赞成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转向哈利。

　　“你确信？”莉莉问。

　　“嗯，他的魔杖走火了，意外抹去了他本人的记忆。他试图抹掉我的记忆，当我……发现他是个骗子之后。”

　　詹姆看起来就像圣诞节提早来了。莉莉和萝丝似乎有些悲惨。哈利忽然意识到，他很可能粉碎了他们的一个梦想，但他并不真感担忧。这可强过真的碰到了哈洛特并且感到失落。想想看，那次他自己就不幸的丢失了自己左胳膊里的全部骨头。

　　“不管怎么说，”哈利说。“我说到哪儿了？第三年。一位老朋友，莱姆斯·卢平接手了这份工作。他太棒了，直到斯内普对着整个大厅张开了他的大嘴巴。家长不会想要一个狼人来教学，所以他被迫辞职，或者更确切地说，在邓布利多被迫强要迫他这样做之前。”

　　“偏见的小……”詹姆开口。妻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立即停了下来。“莱姆斯是无害的。我相信你知道狼毒药剂？”哈利点点头。

　　“你不需要来教导我。”哈利说。“我全力支持他回来。他是好人。可悲的是，公众舆论却看不透这点。他是我们遇到的最好的老师。前两个毫无用处。第四年是一个是使用复方汤剂假冒疯眼汉穆迪的食死。接下来就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她甚至乐意对我和赫敏使用钻心咒，因为她以为我们知道邓布利多躲在哪儿。”

　　“她要……”莉莉结结巴巴的问道。“难道在你的世界这不违法？”

　　“是的，但却并没有阻止她。去年暑假，她派遣了两只摄魂怪来突袭我。他才不会让那些规章制度，比如说法律，限制住她的手脚。”

　　“你在审讯中提到了吸血羽毛笔。”詹姆若有所思。

　　“她的另一样小玩具。”哈利说，心不在焉地按摩着他的手背。父亲的眼睛看到了他的这个动作，眼睛固定在了他的手。幸运的是女士们并没有看到。“你看，我知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谈，但我们能不能暂且搁置这个话题。这个故事血淋淋的，不适合餐桌闲谈。我们不妨以后再谈？”三人默默地点点头。

　　“你有女朋友么？”萝丝鼓足勇气问道。哈利突然感到血又涌回了脸颊。萝丝的眼睛瞪大了，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坏笑。她冲着在哈利的反应笑出了声。“你有！快点，是谁？你说你是个格兰芬多，对不对？拉文德？帕瓦蒂？也许比你要高一个年级，或许是贝尔，或着卢卡斯？肯定不是格兰杰，当然。告诉我们，是谁？”她开始两个两个的列举人名，甚至开始盘算起七年级的学生了。他没有女朋友，但他涨红的脸却足以让任何人都认为他有。为什么他总是对这个问题那么敏感？

　　“萝丝·玛丽，”她母亲坚决地说。“不要对你哥哥过度施压。如果他感觉适宜的话，他能回答你的问题。”哈利对她的帮助感到感激，但他认为最好还是回答。

　　“抱歉让你失望了。”哈利说，尽量保持一张严肃的面孔。“我没有女朋友。”

　　“像你一样的理想单身汉？”萝丝不依不饶。她尽量不要放声大笑起来。“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嗯？”詹姆又冲着他的酒轻哼了一声。哈利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他感觉自己快烧起来了。詹姆和萝丝认为这很有趣，他的母亲似乎力图表现的有些恼怒，但最后却发现她也加入进来了。

　　“很高兴我能逗你这么开心。”哈利说。“那么你呢，我的小姐？你的生命里是不是有一个梦幻大块头？想告诉我吗？”

　　这回轮到萝丝脸红了。“你很介意？”她挑战道。

　　“不是非常介意，”哈利承认。“这是你的生活。我见过为了试图保护金妮，罗恩带给她多少苦恼。我想我倒是够大度，让你做出自己的抉择。你选谁都不关我的事，除非他伤害了你……或者除非他是马尔福。”

　　萝丝似乎很恶心，她假装冲冰淇淋呕吐起来。

　　“我宁愿……”在母亲警告般的目光之下，她不出声了。现在，是萝丝脸红了，而哈利却坐在那里，自命不凡的冲着她的不适坏笑。

　　“玫瑰是红的，”哈利开口，朝着脸红的女孩眨眨眼。她立即半认真的怒视了回去。“紫罗兰是蓝的，”他继续道。“复仇是甜的，而你也一样。”

　　（萝丝直译就是玫瑰，所以萝丝·is·red也可以翻译成萝丝脸红了，呵呵。。。）

　　“你一直在暗自练习哪，是不是。”她说，试图东山再起。

　　“不，是即兴创作。”哈利说。“这叫智慧。”

　　“孩子们，”莉莉打断，但她依然面带微笑。“少闹点。”

　　“抱歉，教授。”萝丝半开玩笑的回答。

　　铃！铃！

　　哈利的耳朵似乎随着铃声一起竖起。

　　“哎呀，”莉莉嘀咕道。“午餐结束了。萝丝，我相信你还有米勒娃的课要上。”

　　“我不能……？”萝丝开口。

　　“不！”父母立马回绝。她的父母继续，“哈利，我相信你是不会去任何地方？”

　　“嗯，我听说斐济这个时候正适合观光。”哈利回答，喝掉了最后一口饮料。莉莉似乎并没有被打动。她瞪了他一眼。他立马改口。“不，我不会去任何地方。·”

　　“我今晚还会回来。”莉莉说，带着萝丝朝门口走去。“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太过无趣，但还是试着娱乐一下自己吧。”

　　哈利点了点头，看着父母离开。一当大门关闭，他忽然感到一阵轻松。为什么他会感到轻松？又不是他刚刚死里逃生。他又没有撒谎欺骗或者做了任何类似的事情。哈利离开了桌子，坐回到沙发上。立即，几只小精灵出现，清除掉脏碗、甜点和其他餐具。哈利借此机会要一大壶茶。

　　当他坐着，喝着茶，他们刚刚聊过的对话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他又回顾了一遍，想想他都发现了什么。斯内普教授防御术而他母亲教授魔药。他想知道勒梅在教什么，并暗自记了一笔以后要问问他妈妈。想到这儿，微笑浮现面庞。‘待会儿我又要见到我的母亲了。’现在看来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了。他知道他会度看到她，突然，这似乎又没什么不寻常的。他孤儿的身份早就被抛到了十万八千里。若不是另一个邪恶哈利可能在他的世界的事实，而且他还有一个预言要去实现，哈利到真想高高兴兴的在这里安顿下来，一辈子就定居在这里了。‘我可以回到这里退休。’哈利对自己说。‘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的话。’

　　他知道如此悲观并不健康，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的未来飘忽不定。他必须回去，但却不知道邓布利多是否打算帮忙。他不得不回去；他就是不得不。尽管他非常喜欢这里，尽管他想留下来，他知道他不能。这里拥有他所希翼的一切，但他却要放弃。命运选择了让他受苦，而现在，他正在被更为剧烈的痛楚所折磨。提供给他一个梦想，然后更加残酷的撕碎它。但是，留下不是一种选择。吃饭期间，他忘记了试图回家的努力。所有的问题都围绕着现在打转；午餐和家人。他的世界已经被抛到了窗外。哈利担心，如果他继续像这样见他的父母，他将完全放弃回家的打算。也许这正是邓布利多的计划。不，他并没有那么残忍。哈利认为，确保他与他的父母保持一定距离，当离别的时刻最终来临时，会对双方都更为容易。但内心深处，他知道这不会发生。他原计划在吃饭时要小心谨慎，但后来却对着他们所问的每一个问题滔滔不绝。并不是说他没有乐在其中。他的确很享受这样的谈话，一旦他从最初见到两个为保护他而死的人的震惊中恢复之后，外加一个从未存在的人，不舒服的感觉就会烟消雾散。关键是他喜欢呆在这儿，上一个小时给他残留了一丝希望，那就是或许，他的生活并不全然充斥着痛苦和悲惨。但他知道终有一天，这种日子就会结束，而他就必须放弃一切，回去继续那些苦难折磨。*该死的预言！*

　　《《《》》》

　　这天的晚餐跟午餐差不了多少。家养小精灵将食物带入有求必应屋，波特一家就在那里吃晚餐。哈利又平安度过了一次晚餐，没有透漏太多信息。他不时提醒自己，或者是头脑中那个理智的声音在不停的提醒着他，迟早，他都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过去。但他典型的男性思维，那种把一切尽量后延的想法，再次起了主导作用。这次闲谈主要是围绕着魁地奇，哈利大为高兴的是，这同样也是萝丝的消遣方式。这意味着她不会总想着将话题转向哈利身上，因为她自己就非常喜爱魁地奇。

　　事实证明，詹姆和萝丝是霍利黑德哈比队的超级发烧友。一切进展顺利，直到哈利被问及他究竟支持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回答他支持查德里炮弹队（出于对罗恩的尊重）。不过转念一想，他真的支持吗？他只去看过一次世界杯；唯一一次在霍格沃茨之外看到的比赛。他告诉他们，他并没有真的特别关注过霍格沃茨以外的比赛，但他为格兰芬多比赛，还去过世界杯。

　　当他提到他获得了最好包厢的门票时，詹姆和萝丝嫉妒的脸都绿了。显然，发生在两个世界的同一场比赛，以同样的比分光荣收场。哈利决定冒险更进一步，告诉他们维克多·克鲁姆随后拜访了霍格沃茨，并在那里呆了大半个年头，他们还会成为了朋友，同样也是对手。他没告诉他们为什么克鲁姆会来，或者他在竞争什么。而他绝对不想提起第三项任务之后发生的事情。但这并不重要。他们假定他从始至终一直在谈论魁地奇，并就目前而言，他更愿意暂且抛开可能延伸到的某些话题。当提到在舞会上克鲁姆的舞伴是赫敏时，萝丝脸上的表情真是太神奇了。

　　晚饭后，他们都围坐在炉火四周。令哈利大为放松的是，詹姆抽出了一份预言家晚报，而莉莉则拿出一打羊皮纸，准备批改作业。他一直在担心，在吃完晚餐之后，他的审讯也将开始。幸运的是，事情并非如此。也许他们正在等他来主动告诉他们，在他准备好时。哈利挑战萝丝来了场台球比赛。在抱怨自己从没玩过之后，哈利指出，他也没玩过。他们还是设法玩了一局。这本来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看着两人都几乎没有玩这种游戏的天赋。但谁都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干。

　　“你在做什么，莉莉？”詹姆问，叠起了预言家晚报。

　　“批改五年级论文。”莉莉喃喃自语，一边咬着羽毛笔笔尖。“我想我该建议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开门英语课。能拼写出这么多错误实在太汗颜了。”

　　“但在技术说，不会有什么不同。”詹姆指出。“让我们面对现实吧，牛黄和吐真剂可不会出现在字典里。轻信曾在，但后来又被删除了。”

　　“真的？”萝丝问。哈利和詹姆都笑岔了，甚至莉莉都微笑起来。萝丝的脸立马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她的球颇为壮观的打差了一大截。

　　“给我两杆。”哈利说，不再试着藏起他的微笑了。

　　“那好，完美先生。”他的母亲取笑道。“复方汤剂的效用是什么？”哈利一直担心她会问一个更难的问题。一年级时告诉斯内普他不知道就很令人尴尬了，但在他的家人面前，面对他的母亲？会更糟。幸运的是，这个问题简直白送。他的答案没有引述任何教科书，更不会只是流于文字表面。它或多或少传达了一些基本而又必要的信息。莉莉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微笑，又回头批改作业去了。哈利确信他听到萝丝在嘀咕着什么‘聪明屁股’之类的话，他弯腰考虑下一步进攻。

　　萝丝在恰当的战略时机的一声咳嗽让哈利完全错过了他所瞄准的黄色球，他打中了黑球，立马奠定了哈利的败局，尽管之前他比萝丝有两球的优势。

　　“我想我呛着了什么东西。”萝丝状若无辜的说。哈利将杆子放下，回到沙发。他的父亲已经弃掉了预言家晚报，所以哈利打开了它。当读到头条时，他感到浑身的鲜血都凝固了。

　　【黑魔王突袭音乐会，39人当场死亡】

　　“天啊！”哈利倒吸了口凉气。

　　“令人震惊是不是。”他的父亲问道，目光从他身上扫过。

　　“39人死亡，另有70人受伤，其中14人还未脱离危险。”哈利读着，快速掠过报道。这发生在麻瓜艺人麦当娜的一场音乐会中。歌手毫发无伤，但一部分观众可没这么好运。目击者称有袭击者一共超过50人，都身着黑色斗篷，面带白色面具。伏地魔刚刚杀死了近40名麻瓜。为什么？杀害音乐爱好者有什么用？不，他只是为了强化他所带来的恐惧，或许只是因为他很无聊。战术上说，这对他没任何好处；只是为了找些乐子。见鬼！“该做些什么才好！”

　　“又能怎样？”他的父亲问。“傲罗们已经尽可能的拉长了战线。自从八月以来，已经是第三次了。”今天只不过是9月4日。三次攻击，不，三次屠杀，在短短一个月内。

　　“他们总这样？”哈利问，恶心的感觉正在渐渐盘踞了他的大脑。

　　“通常情况下，更多。”傲罗回答。“规模要小些，但更频繁。一个月接连出现三次大规模突袭真是不同寻常。阿不思认为这是暴风雨的前奏。”哈利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多少知道他是对的。伏地魔在计划着什么，他在筹划一件大事。

　　“克劳奇准备怎么办，他要怎么来阻止伏地魔？”哈利问。他的父亲叹了口气。

　　“老实说，我认为没有人能阻止他。”詹姆愁苦的说。

　　仿若迷雾突然消失。自从他抵达后的第一次，哈利仿佛才第一次真正陷入了深思。现在他总算看到了自己自私自利的意图。无所作为就等同于纵容伏地魔。他是唯一一个能够打败他的人，而那就是这个世界所需要的。邓布利多说过，他不能逃脱的自己的使命，他一直是对的。他曾穿越了时空的边界，但预言依然能够控制他的生活。那些该死的话会跟随着他，直到他死。他希望他不会死在这个世界里。他不能参战；但如果他置身事外，更多的人会死，而那些死亡之人将沉重的压上他的肩头。他必须要做些什么。

　　“我可以，”哈利坚定地说。他下定了决心。四十条人命才让他看到了真相，而没人能让他改主意。现在已经接近晚上10点；学生们都该睡觉了。哈利实际上并不介意自己被看到。他朝门口冲去。

　　“哈利，你要去哪？”莉莉问，从批改的作业上面抬起头来。

　　“我会向世界展示，里德尔并不像他所宣称的那样强大。”哈利坚定地说。他在奔跑途中从桌上抓起装着魔杖和宝剑的盒子，大步奔向门口，无视家人惊慌的呼喊。抱着坚定的决心，他大步流星，直接朝邓布利多办公室迈去。他知道他不该出现在一个很容易被别人看见的地方，但他真的不关心。39条人命将他的决心步步强化，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

　　滴水怪是开着的，这样他就不必为一个个尝试糖果名称而浪费时间。他甚至懒得敲门；对比他要做的一切，礼貌似乎也变得无关紧要。他打破了他对自己的承诺，冒着生命危险，还有他的世界里每一条人命的风险，但那对哈利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不能袖手旁观，看着其他人死去。邓布利多知道这点，但哈利太过自傲，他一直闭着眼睛拒绝去看。

　　他闯入办公室，不知不觉打断了凤凰社的一次秘密会议。据现场情况推断，他们似乎在讨论哈利的情况。简短一眼哈利就知道，这里几乎汇聚了所有的核心成员。唐克斯，金斯莱和弗兰克·隆巴顿汤姆坐在他左边。校长办公桌两侧被麦格和勒梅占据，随后是卢平，然后……哈利呆住了。眼泪立刻涌回了双眼。在尼克·勒梅旁边，健健康康的坐着的，正是西里斯布莱克。

　　瞬间，九根魔杖立即对准了哈利。但他几乎没意识到。*西里斯还活着！*他看起来……气色不错。他的头发很长，非常像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他身穿傲罗长袍，就像詹姆一样。西里斯还活着！这种想法在哈利脑中回荡了一遍又一遍。邓布利多做了个手势，凤凰社成员才放下了魔杖，所有人，除了弗兰克·隆巴顿。透过眼角，哈利看见对方的敌意，但他没有做出回应。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西里斯还活着。哈利如石化般站着，紧紧盯着那双狗一般的大眼睛。目光中的空洞呆滞已经不再，同样也没有了12年阿兹卡班的风霜雨雪。

　　“西里斯。”哈利几乎是哽咽着说。他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西里斯坐着，盯回来，脸上渐渐浮现出莫名其妙的神情。突然，哈利意识到，西里斯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理由*不活着*。邓布利多甚至提到过他，没直接说他的名字，但在上午会谈中他的确提到过他。他蠢的居然没期待过这点。他应该能猜到的，但没什么能为他面对这种场景做好准备。他的内心波涛汹涌。他不得不极其努力的管住自己，还有邓布利多迅速的插话，才将他拉回他想要讨论的话题。

　　“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么，哈利。”邓布利多问。

　　“送我回去。”哈利说，目光聚焦在校长身上。他注意到隆巴顿的魔杖依然对准了他，但他没做任何回应。

　　“我本以为着你希望维持旁观。”邓布利多说，但哈利能看出他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40人死了，唯一的目的就是给里德尔找点乐子。”哈利说。“你阻止不了他，我能。”

　　“屁话。”隆巴顿厉声打断。

　　“勒梅教授，有没有任何理由能相信，预言不适用于这里呢？它是在我的世界里做出的，但并不意味着它仅适用于那里。我们谈论的是同一个黑魔王。当然，他并不比我那个强大，但他依然是汤姆·里德尔。”哈利说。（哈利啊若到了Promiseland见到里德尔校长看你那时傻不傻眼～～）

　　勒梅望了望邓布利多。他想了几秒，随后答道。

　　“有可能？”他答道。“预言总是含糊不清。它可能从始至终都是指的这个世界，而不是你自己的。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整个预测未知的艺术学科都非常含混不清。”

　　“所以，我也许能阻止他，”哈利推断道，“瞧，即使我不能在他的食物中下毒（原文是放□□呃……）我还可以……斯内普很棒，但他的级别可没这么高。我是他的副手。想想我可以提供给你的信息。我知道我没经验，但如果我暴露了，你至少还有斯内普。”

　　“你肯定这不是一个草率的决定，哈利？”勒梅问。

　　“或许是。但我不能坐视不管，看着他一次敲掉了四十条人命，只因为他很无聊。”哈利回答。

　　“那你的父母？”

　　“他们会理解的，”他回答。他希望他是对的。为了他，他们已经遭了不少的罪。恰逢此时，他被他正讨论到的家人所打断。其余三名波特急速冲进办公室。

　　“这是怎么回事？”莉莉质问道。

　　“看来你儿子已经改变了主意。”邓布利多冷静地说，目光没有离开哈利。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哈利回答。“我要回去。”

　　“你什么？”她惊呼。恐惧瞬间占据了三人的面孔。

　　“我得回去，回到他那儿。”哈利说。

　　“不！”莉莉的眼泪立马涌了出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你不会的，”哈利回答。“但我确实必须要走了。我没有选择。”

　　“你有！”她打断道。“留下来，跟我们在一起。”

　　“我不能。一旦他意识到我不会回来了，他会做最坏的打算。如果我‘叛变’的消息传出来，士气会上升。为了粉碎它，他会用上百人的性命来血腥镇压的。他每攻击一次，你们就撤退一步。你们已经陷入困境了。战线必须在这里止步；不能再后退了！”

　　“但为什么是你？”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能做到的。”哈利说。“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我被迫要做什么。我不能留下来。他会来搜捕我们，一个接一个。我们无处躲藏，至少躲不过他，而即使我们可以，我也不能生活在恐惧之中。我们不会过正常的生活；虽然我们可能会活下来。想想看，你能时时刻刻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在每一天的每一秒钟都要抬头越过你的肩膀，为你的家人而担惊受怕？”

　　“不。”莉莉哀伤的说。“你是对的。”

　　“你可以非常安全的隐藏起来。”麦格平静的回答。“我相信的确有某种咒语能够……”

　　“赤胆忠心咒。”哈利打断道。“上次它可没起作用。”

　　“上次怎么了？”勒梅询问。

　　“上次他们被人出卖了，”哈利不耐烦地说，怒火让他不留神透漏了更多他原本不打算透漏的东西。“伏地魔找到了我们，你不需要成为天才就能猜出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忽然意识到他已经越过了明智的安全线。他突然停止，同时深呼吸，试图平静下来。短暂停顿之后，他说。“只有当他……走了以后，我们才能重获自由。这是唯一的办法。而我是唯一一个能够杀死他的人。请让我去完成我的工作。”他从来没有真的将其当作自己的工作，更多的自己的使命。对他而言，这是某种他终将完成的责任，但他并没有给予其更多的思索。他太纠结于西里斯的死和怎么才能活下去，却从来没真正想过这件事情。‘这是他的工作’，只是一种比喻，但是当他仔细想想，却有着惊人的准确性。这是他的工作，他的义务。他可以尝试，但他可能永远也无法摆脱它，今天就已经获得了证明。

　　“没希望能让你改变主意了，有么？”邓布利多说。“哈利，想要做出这样的尝试，你要么是难以置信的勇敢，要么是令人吃惊的愚蠢。”

　　“我认为两者都有一点。”哈利说。“斯内普会说是后者。”

　　“我相信在你的世界，你和西弗勒斯有些合不来。”邓布利多说。“有些东西永远都不会变。哈利，我会诚实的说，你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同盟；我们都知道我希望你能支持我们这方。然而，这是不是我现在所想的。对你而言那里太过危险。”

　　“这些人死得没有任何道理，而我们都知道一件事实，那就是如果我不这样做，更多的人会死。”哈利说。“我必须做些什么。”

　　“非常高尚。”邓布利多评论道。“我可以看到，对于阻止你我将无能为力。”

　　“是没可能。”

　　“那让我给你一点小建议。”邓布利多说。“不要去故意寻找信息。留心那些自动来到你身边的，但不要深挖。不要看起来好像你在寻找什么事情。你太珍贵，不值得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是一种令人不禁寒颤连连的说法。哈利立即明白了。邓布利多再次将他视为一件工具，但此时这并不重要。他是一件工具；他刚刚认定这是他的工作。它们是同一个概念的两种不同角度。哈利不得不这样，他生而如此，因为别人如何选择措辞而争论不休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阿不思，”他母亲厉声打断。“你就不能……”哈利在她说完之前就赶紧插话。

　　“没用的，妈妈。”他说。他停顿了一秒。他以前从未使用过这个词，并非他不喜欢。这样称呼他感觉很奇特。他摇掉了这种想法；没时间多愁善感了。“我不得不去，我*会*去。我知道这很难，但请不要试图阻止我。”

　　“他是对的，莉莉。”邓布利多说。“他决心已定。而你，我，或其他任何人都没法阻止他。我们都知道他非常强大，也足够聪明，他是我们最好的，不，是*唯一*能胜任这项工作的人。如果我是正确的，如果哈利所说的预言是对的，我相信我们即将目睹一个大转折。”

　　莉莉望着哈利，目光从哈利到邓布利多再到自己的丈夫和女儿，毫无疑问，她在寻求支持。在她的内心深处，她知道她没什么指望。她知道哈利不得不走。这些都写在她脸上了。她深深吸了好几次，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祝你好运。”她说，顷刻间他搂入了一个紧紧的拥抱。“快点回来。”哈利能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他知道，他再次让她伤心落泪。

　　“我会的，”哈利说。“我会回来的。无论采用哪种方式，我会回来的。”

　　“祝你好运。”阿不思轻声说。

　　“谢谢，”哈利喃喃地说。“我会需要它的。能帮我个忙么。”

　　“什么？”

　　“如果我发生了不测……”

　　“哈利……”他的父亲打断道。他的母亲显然已经落了泪。

　　“请保证我的家人平安。为了我，他们已经受够折磨了。”

　　邓布利多能做的只有点头。“当你回来时，你可以自己来确保那一点。”

　　“我可以。”哈利点头同意，虽然他非常不确定他是否能回来，但为了他的父母，他补充道，“我会的。”

　　他松开了莉莉，迅速扫过周围九张困惑的面孔，大步向前，消失于炉火之中。

　　《《《》》》

　　命运真是残酷而扭曲。他快速奔跑着，转身拐弯。几秒钟之后他会被一大堆酸痛和麻烦缠上。哈利刚从壁炉中消失不到两秒，大门彭的一声被猛然推开，门外冲进了一个浑身漆黑的身影。他的兜帽落了下来，一张白色的闪亮面具松松的挂在他的脖子上。

　　“校长！”所有的目光立即转向西弗勒斯·斯内普，后者正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豆大的汗珠正从额头一滴滴垂落。显然，他跑了很长一段时间。“阻止他！”防御术教授喘着气大吼。

　　“西弗勒斯……我，”邓布利多开口。

　　“黑魔王知道他叛变了！”斯内普打断了校长，上气不接下气。“波特刚好迈入了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