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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章:时势造英雄From·the·Ashes·of·Despair,·A·Hero·Shall·Rise(中) ...

  •   两个星期后,在万圣节前夕,哈利仍然对勒梅与邓布利多的谈话一无所知。他用叉子挑起了一块鸡肉,放入嘴中开始咀嚼。食物精美可口,已经大大超出了平常的水准。家养小精灵们真是用足了心思。哈利知道今晚他们会异常忙碌,他们需要把所有的万圣节装饰悬挂在城堡周围,尤其是大厅。停驶还要准备早餐,打扫房间以及为任何一个禁宵偷偷溜入厨房寻找食物的人提供夜宵。砂锅上的野味开胃菜精巧美味,法式红酒烩鸡的味道也一样好。在度过了饱受敌意的几天之后,能跟家人呆段时间真是美好。

      *他们会爱你的,如果你允许他们。*

      自从他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以来,已经过去两周了。它们依然没有离开他的大脑。许多个无眠之夜,他都在咀嚼着这句话,想他的家人,想他在另一个世界的朋友。他不得不放弃某些人,会是谁?是他真正归属的地方,还是他想要留下的地方?

      勒梅的话脑中一遍遍回响着,哈利坐在桌子旁,呆在他母亲的起居室里。这一次,话题没有围绕战争,或者如何隐藏哈利。他现在自由了。所有人都知道,并且从萝丝告诉他的情况看,所有人依然对他有很深的误解,但似乎没人想要他的命了。汉娜已经向萝丝道了歉,虽然哈利觉得她并不需要。哈利低头瞥了眼自己的手。庞弗雷女士设法治愈了他几乎所有的伤口,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只有左手插入的大块玻璃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他不再需要佩戴在庞弗雷女士帮他固定在手腕上的夹板了。她,当然,唠叨了老久再次重申拿一只刚受过严重粉碎的手腕参加战斗时多么危险。

      今天是难得的一天,哈利的爸爸既没有傲罗的工作,也不需要执行凤凰社的任务。邓布利多好心给了一晚假期。哈利一部分希望西里斯今晚也能来。至今哈利还没跟他说过什么话。他曾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见过他一次,但他真的想坐下来好好跟他聊聊。西里斯知道有关他的真相,但他不知道在他的世界都发生了什么。哈利渴望能有机会好好跟他的教父谈谈。

      “所以,你的阿格玛尼斯训练如何?”当吃到一半时,莉莉问。哈利猛然回过神来,莉莉不得不重复她的问题。

      “显然,直到我找到我的形变为止,我都没法再学什么了。”哈利告诉他们。“我甚至不知道我在寻找什么。显然,‘当它到来时我就会知道’。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哦,你会知道的。”他父亲笑着说。“你会知道的,”他又眨了一下眼,显然发现了些乐子,哈利不喜欢他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尽管他没追问。他的父亲是有些喜欢恶作剧,但他永远不会把哈利放在危险之中。应该不太糟。

      “斯内普在防御术上教了多少决斗知识?”哈利问,改变了话题。他开始考虑再次建立邓布利多军,或者依据邓布利多军的一些俱乐部活动。当他读到在阿伯里斯特威斯一些麻瓜身上发生的惨剧时,他脑中就已经诞生了这种想法。比起他自己的世界,这个世界的战争显然更加残酷。40年的战斗,只留给人们一身的伤残和低落的士气。伏地魔的间谍安插在每栋房子中的每一个角落。一半的学生都开始朝食死徒方向发展,不仅仅是斯莱特林。伏地魔制造的头版新闻越多,支持他的家庭也就越多。因此,德拉科·马尔福的影响力也与日俱增。在有求必应屋的闲谈时间,萝丝一直不停向哈利提供最新的信息。中立已经成为了一种奢侈,早在几年前就不复存在了。他们可以支持邓布利多,或者伏地魔。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伏地魔。自卫能力的缺失使安全成为了他们的首要目标。哈利一直在想,如果他能激起他们心中的一点希望,那么也许,只是也许,一些人可能会转而支持他们。凤凰社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克劳奇开始失去控制,他们都看到了。他必须做些什么。

      “比OWLS和NEWT的要求要高。”莉莉说。啜了一口葡萄酒。“他拒绝承认任何人来自别的学院的学生会有任何形式的天赋,但他也教给了他们足够的知识。”

      “是黑魔法防御术,不仅仅是纯粹的黑魔法,是不是?”哈利问。他必须获得确证。他永远也不会信任西弗勒斯·斯内普,更别提一个他不认识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邓布利多信任他。”莉莉放下玻璃杯,探寻的看了他一眼。她或许是在想,他讨厌斯内普是真有一个很好的理由,还是仅仅因为他父亲和西里斯讨厌他。

      “邓布利多乐于给予别人第二次机会,”哈利冷冷地说,“我可不,尤其是这种情况。你认为若我旁听他一节课,斯内普会不会介意?”莉莉看起来有些疑虑,而詹姆扑哧一声笑了。萝丝似乎也在努力才没笑出声来。

      “我认为他不会,”莉莉说,恶狠狠的瞪了丈夫一眼。“对于那些批评他的教学方法的人,西弗勒斯的态度可不怎么好。”

      “在我的世界,”哈利开口,他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少次那个特别的词组。“我们有一个老师不允许我们进行实践练习,因此我们偷偷建立了一个秘密俱乐部,好自学防御与决斗。在这而我是否也能试试。”

      “西弗勒斯会将其解释为一种扰乱他教学的手段。”詹姆说。

      “没安全感的人总是很偏执。”哈利说。

      “你是在把学生训练成军队,”詹姆说。“在这里,就会是这样。你希望让他们做好准备,来保卫霍格沃茨?”这可想的太远了。不是哈利的本意。他可不希望将朋友们送入战火区。他只是希望他们能够进行自卫。虽然现在他提到它。这将是有益的。

      “不这样的。”哈利说。“我想让他们能够自卫。写一篇两英尺长的论文,在现在这个时候,是不会对你击败一条狼人有什么太大帮助。所有的课程都需要实践。学生们也需要练习。一周之内,我们每个人都学会了昏迷咒,缴械咒,防护咒。在第一学期期末,有些人都能发送守护神了。”

      “在他们的五年级?”萝丝怀疑的问。

      “我在三年级时就学会了。”哈利说,萝丝和詹姆同时挑起了眉毛。“并且是的,但不是每个人都学的会。”

      “格兰杰?”萝丝问,嘿嘿一笑。

      “别笑话她。”哈利瞪了他妹妹一眼。这句话说听起来可比他想要表达的要凶。对他的反应她似乎有点吃惊,而他的口气迅速软了下来。他可不想让她怕他。他没想要吓到她。“她只是需要正确的推一把。”他轻声阐述。“她是个有着很高智慧和能力的女巫。如果你像了解我一样了解她的话……她曾经冒着生命危险帮助过我。即便拿五十名傲罗来换她,我都不会同意。并且是的,她最后成功发射出了一只守护神。”

      “你还想要教学生如何决斗?”莉莉问。

      “团队合作。”哈利说。“为了向他们展示,还有其他人愿意站起来为正确的事情而战。为了在身边所有的邪恶中激发起一小点希望。不过一切都还未定。现在,我只是想去蹭一节斯内普的课。你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或许会觉得他的工作对学生们而言可能很充分,尽管我不会把我的钱压在他身上。”

      “他一定会喜欢另一个波特出现在他的课里。”萝丝表情黯淡地说。“老实说,妈,你就不能跟邓布利多提提他对待格兰芬多的方式么?”

      哈利的心已经飘离了谈话。他心里充满了对于过去的回忆。他还记得自己的第一堂课,当看到他们在一周就取得的进展时那满满的成就感。他看到赫敏和秋发射除了她们的守护神,而房间里到处都是咒语的防护。邓布利多军;名字只不过是个玩笑……不是吗?难道他在期待他们会在某一天参加战斗?不,当然不是。他不希望他们会跟随他去魔法部。他不想他们跟着他步入危险。他不希望西里斯跟随他陷入险境。

      哈利从玻璃杯中啜了口香槟。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思绪里。在这里,西里斯还活着。哈利太渴望能见到他,告诉他他很抱歉。为他被杀而道歉,对不起,为了……一切。他已经放弃指责斯内普了,最终接受这是他的过错,他自己一个人的。

      “你在想什么呢?”莉莉问,将哈利从他的思绪里拉出来。

      “西里斯。”哈利坦白。“西里斯和斯内普。”他的嘴唇不禁溜过一丝微笑。

      “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变,”莉莉回答,斜斜的瞪了丈夫一眼。

      “所有的一切都很有趣,”詹姆轻松地说。

      “除非你太过分。”哈利指责。

      “说得好,哈利。”莉莉赞许地点点头。

      “那又怎样?”詹姆说,显然在与不断浮现面孔的揶揄笑容做徒劳挣扎。“难道我们要取缔乐趣么?如果我们大家都无聊得就像……真正无聊的人?”哈利不敢想他即将脱口的话。地狱在怎么说来都没有一个愤怒的女人可怕。

      斯内普是哈利老早就想跟父亲谈谈的话题之一了。但一直没碰到合适的时机。卢平说,他们那时都是白痴,但他想要他父亲亲口告诉他。他从来都没想过他还能有机会了解到他当时为什么这么做。他希望他父亲能找出一个借口来,一个斯内普不知道的借口,但他知道,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但哈利必须要知道。为什么,难道他父亲真的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庸俗的喜欢欺凌弱小的混蛋?

      “但把斯内普挂在空中,内裤被暴露在大半个学校,就对么?”哈利问,用一种可与麦格媲美的冰冷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父亲。

      詹姆扬起了一根眉毛,朝妻子质询的扫了一眼。“谁告诉你的?”

      “斯内普,”哈利面无表情坦言到。“是我那个世界的斯内普;在教我大脑封闭术时,他把一段记忆放在了冥想盆中,防止我意外看到,或者尝试看到。我可能那个……偷偷看了一眼。”哈利说。他忽然感到非常内疚。他不敢想象,如果类似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他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在斯内普跟前,他并不觉得抱歉,但现在,在他母亲面前坦白,他真觉得有些心虚。毕竟他侵犯了别人的隐私。

      “所以老鼻涕虫走到哪儿总还是痛苦又别扭。”詹姆总结道,对自己露出了微笑。

      “那你感到自豪吗?”哈利指责。詹姆的微笑消失了。

      “不,”詹姆清醒地回答。“他的确是个屁……混蛋,而他的到了他应得的。他叫你妈妈……名字。”

      “在你挂起他*之后*,”哈利纠正。“她试着帮助他。请老实跟我说,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说唯一理由是他的存在。你必须要比这多。你不能是个没脑子的暴徒。”詹姆似乎刚刚被人扇了一巴掌。他脸上的微笑彻底消失,一丝愧疚滑过脸庞。哈利能感觉到他的眼中似乎涌起了泪水。他的父亲不可能是斯内普一直说的那个可恶的低能儿。他是个英雄,一个令人敬仰的人;他就是不得不。

      “在我的世界里,”哈利继续,将目光锁定在他的盘子,用叉子捣鼓着一只马铃薯。那句话又来了。“你死的时候我才一岁。我看见你的名字出现在魁地奇奖杯。海格在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就对你大加赞赏。在我的一生中,所有人都在告诉我,你们两个是多么完美。我总是以为斯内普只是嫉妒。从我入学第一天以来,他就恨我,我不理解为什么。我一直以为他很扭曲,但后来,我看到了冥想盆中的东西。耶稣基督,爸爸,为什么?我想以为你是一个令人敬仰的人,但看到你庸俗的以强欺弱……就像我对父母的整个想法都在我身边轰然倒塌。好像所有我被告知的一切都是一个谎言。平生第一次,我并不为我是你儿子感到自豪。斯内普的终极复仇起作用了。我甚至为此责怪西里斯和莱姆斯……那是……那是我最后一次跟西里斯交谈。我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甚至还带着怒火。”哈利的手捂住了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敢看他父亲的眼睛,这部分是因为他自己的眼眶也开始涌起泪花。他擦擦眼睛,望着他的父亲。“我从没想过我还有机会跟你提起这个。请告诉我,为什么。”

      “你会因为一件事而判断我的人品?”他的父亲轻轻地问。哈利注意到,家里的女性们都一动不动的坐着,注视着两人的交流。

      “不。”哈利说,摇摇头。“但这是我能获得的一切了。我从来都不认识你;我有你的几张照片,还有别人对你的夸赞。我只是想为你感到骄傲,随后我看到了那个。你不是像我一直相信的那样好。”

      “我们都做过我们并不引以为傲的事情。”詹姆中立地说。“你母亲甚至不肯跟我约会,直到我们第七年过去一半之后。回头来看,我并不为曾经的我感到自豪。你母亲绝对是正确的,保持距离,直到我平静下来。至于斯内普,那,你知道那些斯莱特林都是什么样的人。你肯定知道,在你一年还有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他叫什么名字……德拉科或者类似什么的。斯内普自己就像卢修斯·马尔福一样深深陷入黑魔法中。学院之间的竞争极度激烈,并且是的,它的确有些失控。但我们已经度过那段时光了;我们现在都在为凤凰社效力。莱姆斯是对的。我们那是都是群白痴,而当我们意识到我们的愚蠢时,就是我们真正长大成人的时候。这是否回答了你的问题?”

      “我想是。”哈利说。“说到这,我觉得自己真的有些以偏概全,并且有些虚伪。毕竟,有一次我也打过德拉科·马尔福,我也做过我不感到自豪的事情。”

      “我们都有。”莉莉说。“这就是我们如何长大的。我们从我们的错误中汲取教训。就像尼克老提到的,如果我们不学习历史,我们是注定要重复过去的错误。”

      “他还告诉我说,历史是胜利者的宣传品。”哈利说。“未来的一代将如何回头看待我们呢?是把我们的世界冲入下水道的巫师,还是挺身而出为难时机拯救世界的英雄?如果伏地魔获胜,在今后的岁月里,假设他没有在接管世界的同时毁了它,那么我们会被描述成反政府武装,威胁到他们光荣的生活方式,而我们的名字也不会比宾斯地狱般的妖精叛乱更有意义。”

      “我以为舆论不会影响到你。”萝丝说。

      “我讲的是一般而言,假设性质的。”哈利说。“我只不过是在想,如果是由伏地魔写就的话,我们的课本又会成为什么模样。一个世界,只有血统才是最为重要的,谁反抗谁就被杀。那就是如果我们失败时世界的模样。”

      “在他的教科书里,我们会被描述成敌人,”詹姆说。“我们会被视为恐怖分子,就像我们现在看待食死徒一样。”

      “人们永远不会信的。”萝丝说。“他们不能。不能在伏地魔犯下所有这些罪行之后。”

      “哈利只看到我做过的一件臭事之后,他就相信我很糟糕,而忽视了更多的人告诉过他的那些话。”詹姆说。‘非常好,’哈利心想,为自己感到羞愧。只不过是一次事变,透过一个有着严重偏见的人的眼睛看到,因此就把他归入暴徒行列真是愚蠢。“请注意这一点,哈利,在你为西弗勒斯·斯内普感到抱歉之前,想想看:一个冥想盆,里面装着记忆的‘副本’,不是真东西。想象一下,如果记忆中途断裂,你会丢失它的本来面目。不,一个冥想盆会容许他人不使用读心术就能观看。它无法保证你不会看到他的记忆。这是在故意诱惑你。”

      “你是说这是圈套?”哈利问。一切似乎都突然明了了。当然!这是个陷阱。斯内普是故意的,那个狗娘养的!他真蠢。是的,那件事可能发生过,但它也可能是圈套的一部分。他掉入了斯内普的陷阱。该死!

      “为了让你看,让你恨我;让你产生你刚才那样的反应。”詹姆说,摇摇头。

      “可他当时是那样愤怒。”哈利说,更多的是对自己。他能看出,他父亲是对的。

      “装出来的。”詹姆说。“当你将脑袋探入冥想盆中时,他一定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真是聪明——我不得不给他一点赞扬。”

      “来吃甜点吧。”莉莉很快说到,改变了话题。

      随着一系列噗噗声响,一组家养小精灵凭空出现,开始清理盘子。一只精灵正将一片西番莲果冰冻糕摆在哈利面前。哈利坐在那儿,深深陷入沉思。他们又消失于一系列噗噗的声响,随后又只剩波特一家了。哈利正想开口说话,突然,壁炉猛然燃起了绿火。当火焰消失时,一封信飘飘荡荡的落在了地上。

      信离莉莉最近,她起身捡起了信。从远处,哈利能看见信里曲里拐弯的绿色字体。他太熟悉了。除了邓布利多,这封信还能来自谁呢?一定是莉莉的信,因为她当场打开了它,开始阅读。她脸上的表情很难懂,但她迅速读完,转身面对她的家人。

      “阿不思被召集参加一次紧急会议,同去的还有克劳奇,德力士以及麻瓜首相。”莉莉告诉他们。“是首相要求的,这可不应该发生。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推测,一定有什么事情出了大错。明天早晨8点有一次凤凰社会议。哈利,你也要参加。”

      哈利感觉一股寒颤顺着脊椎流下。麻瓜首相?那一定非常糟糕。而为什么它不应该发生?他还记得与勒梅谈话时他问过克劳奇是否要向首相汇报。显然,两个政府只有在出了大事的情况下才会有所接触。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还有我?”萝丝问。

      “不!”哈利和他的父母异口同声。他绝不会让她步入危险,不会在神秘事物司和火车突袭之后。

      萝丝生气的瞪着哈利,随后阴沉的盯了父母一眼。“为什么?”她质问。

      “你太小了。”莉莉直言。

      “哈利也没到成年。”她冷冰冰地回答。

      “珍视你的无名吧。”哈利说。“一旦你上了他的黑名单,你只能等死了才下来吧。”

      “我不怕。”萝丝顽固地说。

      “那么你要么是疯了,要么是太傻。”哈利迅速说到。她难道不明白那有多危险吗?战争不是她呆的地方。他试图保护她,让她平平安安的。‘基督,我听起来就像邓布利多。’哈利猛然意识,这可给了他不小的冲击。这一次,兄妹俩开始眼对眼怒视对方。

      “你承认你害怕了?”萝丝呵斥道,怒视哈利。

      “是啊,”哈利坦言。“我周围的任何人都可能成为被袭击目标。我的良心上已经记了够多的死亡了,我不想让我的朋友因我而死,更别提我的亲生妹妹被杀。我不能让你或他们跟我一起走。”

      “那也不应该由你作选择,”萝丝气呼呼地说。“我们不怕死。”哈利转了转眼珠。她压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哈利说,别过脸去。“你可能认为这听起来很英勇,但它与真相一点都不沾边。我见过死亡,萝丝,早于我来到这以前。我失去过朋友和同窗,因为他们跟我太过接近。死亡没有任何光荣或者英雄气概。一眨眼,你就走了。磅,那就是全部。你对他什么都不是。你必须保持这种状态,战斗不是你的事。”

      “那你呢?”她施压。

      “对我来说已经太迟了。”

      “你觉得这听起来很像个英雄?”萝丝反唇相讥。“寂寞英雄孤独扛起重担?”她的声音简直要掉出滴滴讽刺来。当她再次开口时,她的口吻异常强硬。“醒醒,哈利。你一个人是无法做到的。你怕他;你需要帮助。你不能单独去做这些。你不能阻止我战斗。”

      “我可以。”哈利平白的说,直径看进她的双眼。“不要试图恐吓我。我害怕两个人,没有一个会是你。”

      “你还怕谁?”萝丝的口气微微软化下来。哈利忽然意识到他的答案很古怪,但他不准备撒谎。他必须坦率的对待他的家人。

      “莫丽·韦斯莱。”哈利说,悲哀地笑了。萝丝眯起了眼睛。

      “严肃点。哈利。”萝丝冷冰冰的说。她一定以为他在嘲讽她。

      “我没开玩笑。”哈利的声音跟她一样冰冷。“我对恐惧的感觉一团糟。我曾面对你只有在最恐怖的恶魔中才会碰到的事情,但让我去找个女孩约会,我会想也不想的立即逃到一英里以外。至于韦斯莱夫人,呃,在我来这之前,她是最接近一个真实母亲的人。她把是我如己出,照顾我;从某种角度而言,我成了一个韦斯莱。陋居在我眼中就像家一样,而一想到她对我生气或者失望,想到失去她……这吓着我了,明白么?我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冷酷。我也会疼;我也会受伤。”

      “但现在你有一个真正的家了。”萝丝说。

      *现在我有一个真正的家了!*

      *他们会接受你的,如果你让他们。*

      哈利感到一股情感的波潮席卷了他。他的嘴微微张开,随时准备争辩,但似乎所有的话都从嘴边逃离。

      *我有一个家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应该把我的过去抛到脑后。”哈利最终说道,记起了他刚才想说的话。“我就是我的原因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事情。此外,你有没有见过她冲着弗雷德和乔治尖叫么?最好是他们,而不是我。”他对着自己微笑。

      萝丝也咧开了一丝微笑,打破脸上的坚冰。哈利意识到她的确遗传了她母亲。

      ‘我们的母亲,’他纠正自己。

      “萝丝,我能理解你想要帮忙。”哈利诚挚地说。·“我去年也经历过了同样的事,但最好还是让成年人来处理这些事情。我的干预致使了西里斯死在了我眼前。我在医院整整呆了两周,因为我以为我能帮忙。我知道这不是你想听到的,但还是请你避开这些;你太年轻了。”

      “伏地魔才不管呢。”萝丝抵触地说。“他一样会杀了我。”

      “萝丝·玛丽!”莉莉突然吼道。“你不能来,不要再争辩了!至于你,哈利,不要误解。如果不是阿不思的特别要求,你也会发现自己无法靠近会议现场半步!不准争辩!”

      “但是……”萝丝立马开口,但被詹姆一句‘听你妈妈的’打发了回去。

      哈利感觉到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她认为自己是谁,竟敢吼他?他已经够大了,足以照顾自己。战斗就是他的使命。她不能把他挡在会议之外。

      “你不能……”他开口,站了起来。突然,怒火就像来时一样迅速远离了他。他发现自己站到了桌子旁。他真的想要攻击莉莉么?他怎么了?

      “我是你母亲,哈利。”莉莉说。“我向你保证,我可以。”哈利张开嘴巴想要反驳,她无权控制他。‘啊,但她有,’一个声音浮现脑海。

      “对不起。”哈利喃喃地说,坐回座位。他仍然感到有些后怕,他居然想要攻击她。他坐在椅子上,不安的摇晃了好几秒钟。

      这是家庭生活的一部分。这就是正常人和正常的母亲会做的。他们会发生争执。但他们会解决的。*我已经通过了家里的第一次争执。*哈利想,突然他对自己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满足感。他发觉自己冲着酒杯傻笑。他片面的微笑似乎激怒了萝丝,后者朝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大概以为他在幸灾乐祸。

      对哈利而言,被母亲吼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他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那些东西。弗农姨夫总会时不时的吼他一声,而斯内普总会拼命找机会羞辱他,但还从来没有什么非常亲密的人吼过他。谁邓布利多会失望地看着他,而那很伤人。卢平告诉过他如果他不能停止冒一些无必要的风险,他的父母就相当于白白牺牲了,而这更令他心伤。莫丽就像母鸡一样的对总是他过度保护。她接纳了他,但常常无视他那些不大稳定的人格特质。但现在,他有了一个真正的母亲,并且她*吼过*他了。哈利不确定他应该作何感想。他的胃拧成一团,五味杂全。他感受到一股怒火,怨恨,但同时,还有担忧。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他感到一丝激动。与此同时他留意到当她说‘你也无法靠近会议现场半步’时,他几乎脱口而出‘你凭什么阻止我去?’他从来就没被一个恰当的监护人看管过。没必要担心带一叠糟糕的成绩单回家,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做。学校校规对他基本上没什么用,或者只有一点点用。他不得不忍受德思礼,但在过去五年里,哈利基本上无拘无束,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他没有得到拜访霍格莫德的签条,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去了。现在,他有父母了,他们*的确*有权管他。虽然这是拥有一个家的一点不便,但它所带来的利要远远超过弊。当然,还会有别的地方他将不得不去适应。‘适应’?难道我在打算留下?’

      “不管怎么说,萝丝,”傲罗继续。“你还要为你的听证做好准备。”

      “听证?”哈利立即问。他没听说过这档事。“什么听证?”

      “卢修斯·马尔福已经正式提起诉讼,为火车上发生的事情而控告萝丝侵权。”莉莉说,似乎要努力控制住自己才没冲着食死徒的名字啐痰。她将玻璃杯放下,劲儿狠了点,几滴红色的液体溅落到了白色的桌布上。

      “但那不等于承认他实际上出现在突袭现场了么?”哈利问。“他被捕了,不是吗?不管怎样,他跟别人一起逃脱了,不是吗?他是一名通缉犯。”克劳奇肯定不会像福吉那样眼瞎,至少他仇视黑魔法。马尔福在那儿的事实会被记录在案,而萝丝攻击他只是出于自卫。这肯定能暗示他是名食死徒,不是么?”

      “我们可没那么幸运。”詹姆愤怒地说。“卢修斯·马尔福当时肯定在火车上。他肯定是被击晕了,未经审判就被送到阿兹卡班,随后又逃了。然而,卢修斯·马尔福是一个非常精明的操纵者,也是个狡猾的对手。他逃脱不到一天,他自首了。”

      “他什么?”哈利吃惊地问,感到莫名其妙。他能从中获得什么?

      “他声称,他被蛊惑上了火车,当伏地魔袭击阿兹卡班时,他被迫跟他们一起离开。他告诉了傲罗他被折磨过,正要被处死,但他逃掉了。他告诉他们他偷听到了一些谈话。他给出的信息我们早就知道,毫无用处。但对他来说,这足够了。黄金转手,他获释了。被誉为英雄,逃脱了伏地魔魔掌,甚至可能因此获得梅林勋章。”

      “如果卢修斯·马尔福获得了梅林勋章,那我就移民。”萝丝断然回答。“现在你能明白为什么德拉科·马尔福的屁……变得越发嚣张,”在母亲的威胁的目光下她变了措辞。“比他通常的还要自傲。”

      哈利忽然感到一股怒火直冲卢修斯。他在威胁他妹妹。他想要让她被学校开除,监禁或者别的什么。他可以攻击哈利,随他的便。但他不能通过萝丝报复他。哈利突然有种想要狠狠伤害马尔福的渴望。

      ‘你必须想要带来痛苦,波特,你必须享受它!’

      贝拉特里克斯的话再度浮现,像蝎子一样刺痛了他。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他跟他们不一样!

      “没人喜欢这种局势,”詹姆说。“但这就是世界运行的方式,而我们无力改变。现在,将注意力转回到审判上,是的,马尔福的确又是一个自由公民了,然而,在他被捕之后的医疗报告显示,他被一种又重又钝的东西击中了头部。”

      “是剑鞘。”哈利说,随后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他。

      “呃,随之而来的昏迷咒关闭了他身体大部分功能,包括自动愈合部分。因此,脑震荡开始蔓延,而他不得不接受一次复杂昂贵的治疗程序以减轻他脑部的冲击。在圣芒戈,他不幸碰上了一名预言家日报的照相师,后者挖出了他为什么出现在那里的事实。他被那个故事感到颜面无存,对此他可不怎么高兴。”

      “既然邓布利多改变了他的记忆,他不记得是我攻击了他。”哈利帮忙把故事接完。“他责怪到萝丝头上。”

      “就是这样。”詹姆说。

      “难道他们就不能检查一下她的魔杖有没有发射过昏迷咒么?”

      “不能在两个月的课程之后。”詹姆说。“这么久之后双方都没有什么真正强有力证据。看起来真是很不合理。他一定是知道,我们能提供支持萝丝的目击证人。”

      “他能挨家挨户的拜访他们的家庭,怂恿人们保持沉默。”哈利说。

      “我们正密切关注着韦斯莱,格兰杰和其他级长的家。”

      “他可以让斯莱特林作证指控她。”

      “他们当时不在场,而这会暴露他们与伏地魔的联盟。他不想这样。他需要有人在下一代中散布他的影响力。”

      “那他的袖子里究竟藏着什么牌?”哈利问道,若有所思。卢修斯·马尔福不会如此莽撞。他在计划着什么。那是肯定。但是,是什么?他,依据自身经验,清楚魔法部的正义机制最好最好说来也是令人质疑的。他自己就被审判过两回,两次他都是无辜的。哈利不希望看到萝丝被送往阿兹卡班。

      “这才是大问题。”詹姆说。“但我敢肯定一件事。萝丝明天会在长袍下穿上铠甲,而我也不会离开她的。那里又臭又不舒服,我是不会离开她的,直到我知道她安全了。”

      他们静默的吃完了他们的甜点,谁都没心情在说话。哈利满脑子都是恨卢修斯·马尔福。他可能会在萝丝身上获得什么好处?哈利刚刚告戒萝丝远离冲突。看起来似乎为时晚已。她明天就会接受审讯。就当他们快要吃完时,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浮现在哈利脑中。

      “弗兰克·隆巴顿汤姆明天也要参加会议,是不是?”哈利问,突然清醒过来。

      “是的,”詹姆说。“怎么了?”

      “在这个世界我杀了他儿子。”哈利说。“在我的世界里,他是我的朋友。我读过了我的档案。我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我无法看进他的双眼。”纳威的面孔浮现眼前。他记得纳威将斯内普博格特变成了穿裙子的老奶奶,带着秃鹫帽子,穿着粉色裙摆。在去年,他看见过他面对贝拉特里克斯,在魔法部里。当想到要见他的父亲,哈利不禁打了个寒战。

      “只要你保持距离。”莉莉说。“阿不思能控制得了他。”

      “他不应该这样。”哈利说,“迫使我远远躲开他会让我看起来更有罪。”一个想法逐渐在他脑中成形。哈利停在了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外,向他借了点东西,还有一小册使用指南。哈利认为他能为一个朋友做一份小礼物,作为他如此不公的夺走了他的理智的一种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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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圣节早晨还差10分到8点时,正当最早一批学生进入大厅来吃早餐,同时欣赏着家养小精灵精心布置的美妙装饰,哈利推开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房门。他太累了,前天晚上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忙着为弗兰克整理他的小礼物。另一个哈利带走了他的一切,而这是他一生都无法偿还的债务。故意无视他,让他看起来更加负罪。哈利并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在他眼里,他所做的无异于海格在一年级时给他的相册。只不过媒介不同。就是这样。尽管如此,他并不期待会见到他。哈利将它摆在一张大架子上,这样他就不用老扛着它了。

      房中,三十二把椅子围成了一个圆圈摆好。房间已经用魔法扩大了。因为它看起来明显比上一次大一圈。南瓜摆在了两侧的书架和当中的书桌上。蝙蝠在大约两英尺高的天花板上蒲扇着。他们不发出任何声响,但仍然显得很逼真。书上挂有蜘蛛网,窗口上也有,以增加效果。邓布利多内心深处可真是个孩子。房间是空的,除了凤凰福克斯,正站在栖息木上,闭目养神。哈利从桌子上的碗中掏出一把糖果,朝空中一扔,又轻易的抓住它们,扔进嘴里咀嚼着。‘嗯嗯,是橘子味。’火在壁炉里静悄悄地燃着,水壶上升起了股股白色蒸汽,盘绕在火苗周围久久不散。一排又一排的装置精心摆好,哈利认出了几个,被他去年打碎了。它们看起来刚刚抛过光,在清晨的阳光中闪烁着光芒。昨晚下过雨,因此透过窗口他可以看到被露水覆盖着的草皮,在阳光下闪烁。

      突然,门飞一般推开,走进了一个人。她的面孔非常眼熟,有着一头泡泡胶粉红的头发。哈利本期待能听到一声‘你好’,而不是正冲着脸的一根魔杖,但那就是他得到的。哈利总算克制着才没去抓他的魔杖。他知道如果她感到受到了威胁,年轻的傲罗会毫不犹豫地咒他的。暂时他还没穿上他的盔甲,只有战斗裤和一条黑色套头衫。她发射的任何咒语绝对会给他带来严重伤害。

      “早上好,唐克斯。”哈利冷静地说,举起手掌,示意他没带武器。“能放下魔杖,好吗?”

      “让我们先澄清某些东西。”唐克斯说。“阿不思或许信任你,但我仍然有我的怀疑。明白?”哈利或多或少对傲罗的反应有些吃惊。她通常是一个温和而友好的人。哈利常常在想一个如此和善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傲罗。现在,他知道了;她的微笑背后潜藏着坚硬的钢铁。

      “噢,我懂了。”哈利说。“但是请不要忘了,唐克斯,我在列车突袭中救过你的命。”她正要反击,有人走进了房间。

      “啊,尼法朵拉。”一个平静的声音想起,阿不思·邓布利多出现在房中。“我看你已经见到波特先生了。请坐。”他示意身旁的一张椅子。唐克斯朝邓布利多瞪了一眼,随后转回哈利,不情愿地放下了她的魔杖。她最后给了他警告的一眼,转身坐下。哈利仍然留在窗边,盯着外面。有邓布利多在,他确信他不会被人诅咒,但他希望避免与任何凤凰社成员交谈。令人紧张的沉默充满了整个房间,事实上,这一事实没有逃过邓布利多的双眼。“有人想要杯果子露柠檬?”他问道,打破了沉默,再一次帮助了他。哈利对着自己微笑,有些事情永远不会变。

      在接下来的10分钟,哈利一直站在窗边,等着其他的凤凰社成员抵达。他暗自为邓布利多在这而高兴,否则,他想在场的每个人都会以唐克斯刚刚那样与他‘交流’一番。而哈利会被逼疯的。邓布利多的在场并没有保护他不被怒视和敌视包围,也无法阻止几乎每个人都要么手持魔杖,要么将魔杖塞在了袖子里。凤凰社跟学生们没有什么两样。即使是那些已经知道全部真相的人,看起来也有些警惕。几乎8点5分,莉莉和詹姆·波特才进入书房,他们立即在他身旁的两个座位坐下,中间留了个空位,估计是为哈利准备的。莉莉朝他招手,但哈利挥手示意他们先坐下。他想先保持一段距离,或者更确切地说,直到某位傲罗抵达。哈利转过身来,看了看后窗外。少数六七年级的学生正在外面晨跑。10月早晨寒气逼人,虽然阳光明媚,但空气还是冷的足以让他们在沿着山坡慢跑时呵出一股股热气。他在学生们中的名声远非积极。而他有种感觉,凤凰社也会以同样的姿态迎接他。所以低调是现今最好的办法,而他也能应付。

      “很高兴见你能回来,哈利。”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起来依稀耳熟,但他却完全想不起来是谁。

      “谢谢,”哈利说,转身面对发言者。当他转过身来时,他的心跳到了喉咙眼。哈利感觉到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在他能阻止自己之前,他的魔杖就跳出了口袋。哈利手卡住了彼得·小矮星彼得的脖子,砰地一声将他抵在书柜上,最上层的几本书随即掉了下来。凤凰社成员立即起身,一眨眼之间,二十只魔杖就对准了哈利。哈利一动不动的站着,卡着虫尾巴,卡的他呼不出气来,他的魔杖举到了男人凸起的双眼前。

      “哈利,放了他。”邓布利多咆哮,他也站了起来。他在邓布利多声音中听到的,难道是恐惧,甚至还有关切?这是哈利第一次听到他愤怒的提高了他的声音。

      “他是个叛徒。”哈利冷冰冰地说。他对眼前那个毁掉了他的未来的男人没有一丝同情。在这里,现在,他真正意识到虫尾巴都从他身上带走了什么。他可能拥有的生活,家,亲人。在他的世界萝丝甚至都不存在。她可能会,如果他没有背叛他们。虫尾巴杀死了萝丝。

      “他在我们一边。”邓布利多说,示意其他人放下魔杖。哈利并没有将目光从虫尾巴身上移开,但透过眼角,他注意到其他人都放下了魔杖。

      “他会背叛你的,”哈利厉声打断。“就像他背叛我一样。若不是他的出卖,他们或许还活着。”

      “谁?”彼得成功的咳了一声,尽管哈利依然卡着他。

      “闭嘴!”哈利危险地嘶语道,卡着他的手合得更紧了。虫尾巴的脸涨得通红;他快要窒息了。

      “哈利,”他的母亲温柔地说。他感觉一只手轻柔的放在了他的肩头。他是如此紧绷,浑身的肌肉似乎都愤怒的收缩着,而她的手又是如此轻柔。这似乎看让他平静了下来。哈利觉得他的愤怒渐渐消退了。“无论他在过去都对你做了什么,他是一个不同的人。”她不明白!他杀害了她。她从来没有生活在他的世界。虫尾巴是只肮脏泥泞的小耗子,他能眼也不眨的不到一秒钟就背叛凤凰社,如果他认为这能保护他,

      “他把我的一切都带走了。”哈利说,恶狠狠的盯着虫尾巴明显凸起的眼睛。“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

      “放开他,哈利。”莉莉轻声说。“他没有做任何事。”正如他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另一个哈利做过的一切一样。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

      哈利最终挫败的怒吼了一声,松开了卡着虫尾巴的手。虫尾巴立即跌倒在地,气喘吁吁。他揉着自己的喉咙,上面赫然留下了一个红手印。

      哈利扫了一眼周围,随后大步跨过了虫尾巴。

      “离我远点,虫尾巴。”哈利咆哮着。“如果你有一点点背叛的倾向,即便他不杀了你,我也会。”他将魔杖放入口袋,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慢慢陷入了父母之间的空座位。

      “那是怎么一回事?”耳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哈利的心漏了一拍。他正面对着西里斯·布莱克。他正咧着嘴笑着,几乎咧到了耳朵根。眼中闪烁着熟悉的俏皮光芒,但眼底没了十二年阿兹卡班印下的空洞无神。哈利哑口无言。他像一条搁浅的鱼,说不出一句话。西里斯冲他笑了笑。哈利真的想告诉他一切,但他不能。不是时候。他总算平静了下来,勉强挤出一句话。

      “他背叛了我们所有人,”哈利悲哀的说,瞪着唐克斯帮助虫尾巴从地上起来坐到椅子里。“我父母死了,而你在阿兹卡班呆了12年,都是因为他背叛了。是赤胆忠心咒。这他保密人;我们本应该安全了。就像你们一样的盲目相信他,但我太清楚他了,他会乐意支持任何一方能够为他提供最好的保护的人,而那时,看起来最好的选择是伏地魔。”

      他父母谁都找不出一句话来回答。所以他们保持了沉默。哈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感觉到自己成了所有人目光的聚焦点。攻击他们中的一个,那可不是获得他们信任的最好办法。他很庆幸弗兰克没在场,原因有两条,一,弗兰克将毫不犹豫地诅咒他,二,他还希望弗兰克能接受他的小礼物。他扫了一眼架子,只想确保它仍在那儿。

      哈利的目光固定在门上,等待着某位傲罗的到来。他等了一分钟左右,面前的门开了,弗兰克·隆巴顿迈入了房间。他非常魁梧,傲罗长袍在身后旋起了一阵风,头发就像海风一样乱糟糟的,可眼睛却锐利的一眼扫尽房中全部的细节,包括里面的每一个人。当傲罗的眼睛落在哈利身上时,他的下忽然紧绷,傲罗脸上猛然浮现出一股决然的厌恶表情,他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哈利,哈利强压制住别开目光的诱惑。他不敢笑,也不敢瞪着对方,所以他将自己的表情限制在空白状态。他突然意识到,衣衫下面他已浑身冒出了冷汗。他忽然感到非常惶恐。

      当两人盯着对方时,绝对的沉默降临了整间房屋。人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历史,但只有少数知道哈利是一个不同的人了。弗兰克知道,但让他就此放弃自己的仇恨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哈利知道这点,但并不等于他会喜欢。

      “弗兰克,”邓布利多轻声说。“请坐。”他指着一把椅子。弗兰克最后瞪了一眼哈利,转身就做。哈利注意到,他的手距离魔杖只有几厘米。他甚至准备好从这里一路将哈利诅至廷巴克图。幸好当虫尾巴抵达时他并不在场。傲罗目不转睛的盯着哈利,既不眨眼,也不动一下,只是瞪着他。哈利忽然非常想在座位上蠕动,他非常感激坐在弗兰克身旁的麦格试着与他交谈,好转移他的注意力。

      (延巴克图:马里中部一城市,靠近尼日乐河,位于巴马科东北部。始建于11世纪,在14世纪成为主要贸易中心(以金和盐贸易为主),1593年被摩洛哥人洗劫,从此不再有昔日的辉煌。人口19,166。)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凤凰社陆陆续续的到齐了。除了哈利自称的核心成员之外,总共还有30来人。他认出了部分面孔,但不是很多。时不时会有人冲他怒目而视,他们的手都非常接近各自的魔杖。

      “感谢大家在如此短的通知之后前来。”校长开口,从椅子上站起。他站在他的办公桌后面,像一座灯塔一般俯视着坐在身旁的人。当他需要的时候,他肯定能另众人肃然起敬。“正如你们所知,昨晚我收到了一封来自魔法部的信,信中要求要参加一次与麻瓜部长约翰·梅杰的紧急会议。这种会议十分罕见,因此我急忙赶赴唐宁街。我即将告诉你们的不能传出这间房屋。否则我们肯能引发一场恐慌。将近三星期前,在霍格沃茨被吸血鬼攻击时,普利茅斯的德文港口海军基地受到了攻击,一句我所理解的,清理现场、修改记忆以及书面文书等善后工作依然在进行中。然而,当时我们并没有被告知,在攻击中,一枚……”邓布利多拾起一张羊皮纸,读到,“核弹头无故失踪。”

      “天啊。”哈利轻声说。他知道核弹是什么,在小学时他就简要学到过二次世界大战的相关历史。他知道,有两个被用来对付日本,摧毁了整座城市。他还记得在霍格沃茨二年级前的那个暑假,听到1991电视上有关伊拉克的战争。美国导弹大范围错失目标,但依然造成了大范围严重破坏。他还记得看到整座城市火光冲天,到处都冒着滚滚的黑色烟柱。但那只不过是一场传统的攻击。完全无法与原子弹相提并论。蘑菇云的模样塞满了他的大脑。

      “从哈利的反应,我推测他知道那是什么。”邓布利多说,哈利扫了眼四周,许多凤凰社成员都困惑的看着对方,显然不知道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对于那些不知道什么是原子弹的,我会做详细阐述,但首先,我有几点需要澄清。通常而言,这种盗窃将不会涉及到我们,但本次情况尤为特殊。知道现在,麻瓜政府基本上依然认定伏地魔是我们的问题,而必须由我们来对付他。多年来我们一直没能将他绳之以法,已经令他们愤怒异常了。而现在,他却袭击了一所麻瓜基地,偷走了一件麻瓜武器,他们也都被卷入其中。克劳奇部长几乎受到了唐宁街的狂轰滥炸。在逮捕他方面,我们正面临着巨大的政治压力,尤其是现在,当他有能力摧毁一座城市时。我们需要迅速解决这个问题。如果这种装置在英国的土壤上被引爆,我们可能会发现自己面对麻瓜政府的敌对。记忆咒只有在目击人群很少的情况下才有效。但如果它散步到了唐宁街以及整个国防部,我们就得面对重大外交难题以及可能的军事对抗了。对麻瓜而言,袭击德文海港是一种标志,他们认为,我们(他并没有将我们和伏地魔区分开来),威胁到了英国的国防。”

      “但只有神秘人和他的手下。”赫斯提亚·琼斯说。“为什么要求我们负全责?”

      “我们养育了他,教导了他,随后又无法阻止他。”斯内普说。“此外,掌权者报复的渴望会淹没他们的理性。我们拥有超越他们的力量,而这会吓到他们的。人天生会对未知感到恐惧。让我们不要忘记,在这种时候,分辨谁是我们的人,谁又是黑魔王的,正变得越来越困难。”

      “的确,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唐宁街依然对我们未能阻止九月份在帕丁顿车站爆炸的炸弹而怒气冲天。超过100人丧生,整个地铁网都被迫陷入停顿。对他而言这是一个异常尴尬的境地,他需要有人来背黑锅。但现在不是谈论政治的时候。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回核武器。有两重原因,首先,为了防止更多的人牺牲,其次,为了防止麻瓜政府反目成仇。现在,我能为你们提供一些细节。受攻击的核潜艇,英国政府公务(HMS)先锋号的新先锋级核潜艇刚刚经过了……改装——这是他们使用的字眼。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但我推测是维修的含义。当改装正在进行时,食死徒袭击了海港,导致7名傲罗,21名海军突击队队员和12名食死徒死亡。战斗期间,伏地魔偷走了一枚核弹头,并依据海军提供的信息来看,他拥有了引爆它的一切工具。麻瓜尝试着找回失踪的核弹,但他们失败了。现在,他们希望得到我们的帮助。克劳奇部长已经派出了傲罗,但我们也要为搜索提供救援,当然,不会被官方记录。”

      哈利的胃似乎缩小了一半。他的胸绷得紧紧的,浑身窜过一股寒颤。原子弹?即便再过1万年,哈利也无法猜到它会出现在巫师世界里。麻瓜们都在想什么?他们肯定不能因为少部分的罪行而怪罪到他们所有人头上。就太……种族主义了。如果不是傲罗抵达,皇家海军将会损失更多的人,而伏地魔也能盗走更多的原子弹。他们欠魔法社会一笔债。难道他们对傲罗们为保护麻瓜所做出的牺牲,没有一点概念么?他突然觉得自己被英国政府背叛了。弗农姨父说,政府里出现了像他‘这类人’,政府变成了狗窝也是不足为奇的。但哈利本以为克劳奇能比那个梅杰做的更好。明年就是选举年了,哈利不敢想象会有谁当选。某些极度弱智的白痴,毫无疑问。

      “肯定神秘人会认为,麻瓜武器的使用对他而言太过低贱。”哈利右侧某个人开口说到。

      ‘好问题。’哈利心想。他肯定不会蠢到真的使用原子弹的。这不像是伏地魔会做出来的举动。摧毁一座城市不会给他带来多少伤害,魔法界的其他人也一样。哈利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他知道一点点有关辐射的害处,他知道那会让人得癌症,引发人的死亡。但是,伏地魔也不是麻瓜科学方面的专家。他不会知道辐射的厉害,他会么?

      “曾经以来这的确是真的。”邓布利多承认道。他沉重的说。“但汤姆或许会改变他的伎俩。在日本最后一次传统的武士战争中,武士们拒绝使用热兵器。他们宁可使用刀剑,也不愿使用加农炮,因为他们认为使用枪支会丢了他们的脸。我不认为汤姆对荣耀会同等尊重。即便是他曾经,或者假设他曾经相信过麻瓜武器的确位于他的力量之下,那在经过了数十年的战争之后,他现在也会乐意采纳任何方式来夺取胜利。没有任何一件魔法装置或者魔咒能拥有他手头的那件武器的破坏力。我们不能只考虑那件武器的大范围毁灭力,我们还必须考虑到他夺取核弹其他深层次原因。看看已经带来的政治冲击吧。”

      “你认为他正试图引发一场战争?”麦格问。战争?他们这种形式的战争是一码事,但一场波及所有人的战争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码事了。偶尔对麻瓜的攻击,逮捕,情报战争,游击战争已经全面展开,但彻底引发他们竭力避免的与麻瓜之间的全面战争,后果简直不可想象。哈利从来没经历过任何一场全面内战。他不敢想象那可能带来的破坏,所造成的生命损失。他们试图保护麻瓜;但如果他们拒绝了傲罗的好意,那么他们将不得不面对伏地魔和麻瓜的双面夹击。而一旦他们失败,麻瓜就无疑直接暴露在伏地魔跟前。光想想就非常可怕了。随后还有政治方面的影响。如果麻瓜们攻击了魔法社会,或者被视为他们准备要打内战,支持伏地魔的人数将两倍两倍的几何飙升。如果有消息传出,麻瓜制造的武器被用来对付巫师(正如现在所发生的一样),那么人们会争先恐后的投奔伏地魔,急切想要报复那些显然要攻击他们的麻瓜。现在的形式简直千钧一发。

      “他得到核武器已经过去三个星期了。”穆迪咆哮。“而麻瓜这时候才告诉我们?”

      “首相感觉这是麻瓜们的问题,而他们的确应该早告诉我们。”邓布利多沉重地说。“他认为以他们的实力,他们能找回核弹。我认为这是一个错误,而现在,他也同意我的观点,但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所以我们只能继续。我认为,最紧迫的问题是,为什么他一直都没用,他是在等待什么,他准备拿它怎么办,会在什么时候用。”

      “也许只是为了制造分歧。”麦格提议。“光是知道他拥有这么具有毁灭性的武器就足以引发恐慌。看看他已经带来的混乱吧。当麻瓜们提到这些武器时,他们通常会说到核威慑这个词组。因为核武器是如此具有毁灭性,所以它们被用作对其他国家的一种警告,而不是真的在战场上使用。人们可以说,它们实际上不具备实战的意义。神秘人或许只是为了这个目的。”对哈利而言,这似乎更有可能。但或许它它只是一种一厢情愿的想法?

      “我不害怕有人想要500件核武器,”勒梅轻轻地说。“我所恐惧的是有人只想要拥有一件。”

      ‘难道他真打算开始打哑谜了么,真是时候。’哈利心想,只有邓布利多一个就够令人恼火的了。

      “这是什么意思?”斯内普不耐烦地打断。是哈利误读了,还是斯内普真的忧心忡忡?

      “意思是500是一种威慑,”勒梅平静的解释。·“苏联有数以千计的炸弹,但决不会使用它们,因为所带来的辐射会毁掉整个国家;他们只不过是为了炫耀,恐吓。然而,一枚炸弹会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使用。”

      “我想苏联在1991年就解体了。”哈利低声说。“现在只有俄罗斯。”

      “或许是在你的世界,”莉莉回答。“这里不是。”这个世界真是不同。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冷战仍在继续,或许是国际环境才让首相变得如此偏执。这确实是一个‘天然气泄漏’的局面。一点火花,随后,战争将会席卷整个世界。

      “麻瓜首相面临着来自国内外的巨大政治压力。”邓布利多继续,”因此,他寻求我们的帮助。”

      “而他应该在失踪是就该尽快告诉我们。”穆迪说,“而不是三周之后。”

      “这已经过去了,阿拉斯托,过去是无法改变的。”邓布利多说。“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回核武器。为了方便那些不熟悉核武器的人,我会尽力解释。首先,这里是麻瓜首相的报告,详细列数了所发生的一切。”他将一打文件递给左侧的勒梅,勒梅接过一张,传了下去。

      哈利知道核武器会有多么可怕,所以当报告传到他这里时,他立即抽了一张,开始翻阅。他的大脑开始恐慌。伏地魔与核弹!只需一下,他就鞥毁掉整座伦敦城,而随后的辐射会杀死数万人的。但是,这将污染整个国度,使其不适合居住。他想统治国家,而不是摧毁它。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当哈利浏览文件时,他的心进一步沉了下去。

      在袭击中,一个三叉戟导弹MK5被分解了,而一个50千吨重的核弹头也被盗取。哈利不知道一吨有多重,但他明白弹头是什么,它不该是伏地魔该有的东西。追踪炸弹的装置被拆除了,并被留在了犯罪现场。在底部有一张清单,列举了知道这些的人的名字。有几个军官,几位科学家,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参与了核武器计划。而这些都是该领域的专家。伏地魔一定是找到了某个科学家帮助他盗取了核弹。这种事简直太过繁复了:他花了多长时间来做的计划?

      “……随后的爆炸直径可达12英里,具体取决于炸弹本身和降落的地形。”邓布利多对剩余的人说到。

      “他在武装自己,”穆迪得出结论。“一次攻击,就能夺取整个城市。联想到最近发生在阿兹卡班的越狱行为,还有一些规模较小的袭击的缺乏,那么,他是在召集自己的所有支持者。他在集结军队。我认为,我们可以看到开始准备他的最后一击。他只是在等待,等待足够多的人加入到他的行列,在他发动对霍格沃茨和魔法部的总袭之前。”

      穆迪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哈利不禁狠狠打了个冷颤。原子弹这个词不断在他脑中回想。伏地魔拥有能摧毁一座城市的能力;光是想想就够可怕的了。在他的世界,他知道伏地魔非常邪恶,他知道他想掌控整个国家,但他一直是采取小型攻击,针对城镇,在这儿或那儿的零星麻瓜杀戮。他从未真正考虑过任何终极战役之类的。战区从来没有进入过他的大脑。局势的严重性另他的胃部泛起了一股恶心感。伏地魔拥有了这个星球上最致命的武器;他与凤凰社是50比1。傲罗们是很优秀,但很大一部分人或许已经成为了食死徒。到处都是间谍。这真是结束的开始。一部分的他想找到回家的路,摆脱这个可怕的恶梦。但是,这里不是恶梦,这绝不是梦境;萝丝·玛丽和他的父母都是真实的。他不能留他们面对如此厄运。

      “但如果它真像阿不思说的那样复杂,”赫斯提亚·琼斯插话,打破了沉默。“那么神秘人一定无法安装上它。他痛恨一切与麻瓜相关的事务。他的追随者主要都是纯血。大部分巫师都不懂的电力,更别说操作如此复杂的电路了。他会需要一名专家。”

      “并且他们不需要解除密码或者类似什么的?”哈利左侧的一个年轻男人问道。他看起来似乎比哈利年长几岁,一定是麻瓜出生,因为他穿着牛仔裤,和切尔西衬衫。“劫持一枚核弹和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你读了报告,”邓布利多严肃的回答。“导弹被拆开,安检和防护设备被绕过,跟踪仪器陷入瘫痪,导弹头被移除。无论是谁,都一定对这种仪器的内部构造有着相当的了解。”

      “因此,我们可以从这里开始。”德力士说。“布莱克,本次会议之后直奔回本部。你和瑞秋要去详细调查每一个相关领域的专家。每一个曾经为海军工作过的核武器工程师,包括曾经在那儿工作过的,还有每一所大学在核物理方面的讲师,尤其是那些有军事经验的,以及任何可能拥有相应的知识的人。检查那些与魔法界有亲属关系的家庭,失踪者,任何不寻常之处。”西里斯点点头,并开始轻翻报告。

      “波特,我知道我答应了你一天的休假。但我需要你立即回到岗位上来回来。”德力士继续。哈利正想问问德力士他什么时候答应他休假一天了,随后他意识到德力士在跟谁说话。他很庆幸他一直闭着嘴,否则他会显得很蠢的。透过眼角,哈利看到他父亲点点头。“你,唐克斯和沙克尔,跟踪任何我们正在追踪的食死徒,从他们身上套取信息。如果事关一座城市的毁灭,你可以采取任何必要措施。穆迪和我会一起尽快制定一项计划出来。”

      “就像疯子一样乱跑。”一个熟悉的声音喃喃地说。哈利朝左看去,蒙顿格斯·费舍尔还是老样子。哈利小声哼了一声。幸好没人听到。

      “谢谢你,蒙顿格斯。”邓布利多不耐烦的叹了口气。·“如果你不能有所帮助,请不要妨碍我们。现在,对于他可能的袭击地点与时间,各位有何高见?”邓布利多问。

      “我们无法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说,“可能是现在。可能是任何地方。甚至可能就在城堡。”

      “我会在全国发布警告。霍格沃茨、对角巷、魔法部和任何可能的受袭击地点。”德力士说,在羊皮纸上记了一笔。

      “他会希望是公共场所,一场力量大展览。”虫尾巴说。“但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想他会选择一个有很多人的地方,比如说对角巷。但我猜不出会是什么时候。”

      “今天。”哈利说,翻着他的报告。“但不会是对角巷。”

      沉默降临的整间房,当他开口时,争论立即消音无踪了。所有人的目光统统转到他身上。这是他第一次在会议上开口,所有人似乎都在看着他。

      “你怎么会知道?”弗兰克嘲笑道。哈利看到邓布利多随时准备起身,但他在老人打断之前开口。

      “因为他喜欢万圣节。”哈利最终说到。“今天是万圣节,万圣节总会发生一场袭击。至于地点,我不知道,但我不认为会是对角巷。如果虫尾巴是正确的,他想要使它成为一场力量的公演,而从报告上看,我认为他是的,他会想要有目击人存活下来。对角巷太小了,没人能活下来完整讲述整个过程。另外,我不认为他会使用像对角巷,霍格莫德或者霍格沃茨这类的公众场所。他想要在他获得政权之后重建这些地方,而一旦使用了核武器,他就没法重建了。伏地魔的座右铭是‘没有善恶之分,只有力量和那些软弱到不能获得力量的人。’这意味着他希望获得统治,而不是毁灭。如果他在对角巷引爆核弹,他不仅会摧毁一半的伦敦,他同样使那块地方变成了不毛之地。一万年内对角巷都将变成无人区,任何进入那块区域的人都会被致命的辐射严重伤害,不出一个礼拜就会身亡。一旦我们都死了,而他开始掌权,他将无法重建那里。辐射将会随风而散,污染整个伦敦,使其数年都不适合人类居住。如果他,像你们所说的,有一个专家,那他会知道这点的。他不会让对角巷在未来几万年内变成荒芜之地,这不是他的目的。”他设法维持住了自己的声音没有减弱,甚至看了眼弗兰克的眼睛。

      “纯粹是猜测,”弗兰克嘲笑道。

      “是严酷的现实。”哈利说,回到他刚刚阅读的报告,“摧毁一座城市对他没什么帮助。”

      “我认为哈利说得有道理。”邓布利多说。“如果我们回顾过去,伏地魔的确在每年的万圣节都有一次重大进攻。即便是炸弹没有在今天引爆,我们也可以预料到会有一场袭击,德力士,你能增加所有公众场所的警卫么,让公众能知道你们的存在?”

      “当然。”德力士回答。“但我们不能只是坐在这里,等着炸弹自动引爆。”

      “如果我们将所有被怀疑的人都抓起来的话,”穆迪打断,“我们就会丢失我们所有的情报。他将确切地知道谁被盯上了。我们将失去每一个信息来源。一星器内他的人数或许会有所降低,但从长远上看,他将因此受益。”

      “这很可能也是他的计划之一。”斯内普说。“炸弹可能只是虚张声势,但我们承受不起这种风险。”

      “我同意西弗勒斯的观点。”唐克斯说。“不管他的政治目的是什么,无论我们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们不能让炸弹爆炸。”

      “有没有办法追踪这种东西?”有人问。

      “没有一道咒语能管用,而核弹在被盗时,跟踪装置也被拆除了。”邓布利多说。

      “那个关押波特的地点如何?”穆迪问道。哈利不禁打了个寒颤,当他想起那些冰冷的地板,痛苦充斥了他的大脑,他绝没有任何意愿重游故地。他希望邓布利多也不要这样问他。

      “那里被赤胆忠心咒保护起来了。”勒梅说。“我们进不去。”

      “波特被告知过地址,”穆迪说,“他能进去。”哈利猛然吞了一口口水。他绝望的不要回到那里,他的整个身体都开始紧张。

      “如果伏地魔拥有一名专家的话,”那名切尔西队的球迷回答。“他会知道辐射的厉害,不会将炸弹储存在他居住的地方。”

      正当他们争论不休时,哈利意识到,他们几乎对核弹一无所知。他们不是专家,它所能带来的损害程度也是一个谜。他只理解报告中三分之一的单词,五分之一的缩写。这完全只是猜测。他们需要有人能告诉他们,他们在讨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翻着报告的最后一页,那儿有一长串政府专家的名单。哈利扫视着那些名字,寻找着非海军背景的人。一名官员绝对不会跟他谈,他们会立即上报官方保密处等等。他需要一位平民。他选择了他碰上的第一个平民,克丽丝·盖恩斯博士是,直到两个月前,一直是专家小组中的一员,依照最新与苏联达成的和平条约,负责拆除某些核武器,现在就职于剑桥大学。这位盖恩斯博士在解除核弹头方面是位专家;他肯定能够帮助他们。

      哈利起身朝门口迈去。

      “你以为你要去哪儿?”一个不友好的声音立即想起,哈利转身看到弗兰克正怒视着他。所有有关他在场的想法都销声匿迹了。哈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再一次,他注意到所有人都像鹰一般的盯着他瞧。

      “你们可以争辩,爱多久有多久。”哈利不耐烦地说。“不过,你们对炸弹一无所知。我要去剑桥大学找一个懂行的人,去找名单上的一个专家,克丽丝·盖恩斯博士。他或许能够在我们找到这枚炸弹的时候拆除掉它。他可能知道如何跟踪它们,而假若发生不测,他也能帮我们提供一个应急备案。德力士的观点很正确,用劲每一条资源,每一条信息,搜索每一栋房屋,并在计划失败时拿出一份备案来。所有地方的紧急提高安全警戒,除了这个壁炉,关闭霍格沃茨。任何人都不的出入,直到我们找到那枚炸弹。”

      “你又不是傲罗。”弗兰克说,他冷冷的将目光固定在哈利身上,他开始有点不讲理了,将他对哈利的怒火放在了凤凰社和整个国家的利益之上。

      “不错,”哈利承认,目不转睛的盯着弗兰克。“但是,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而我们不知道会是何时。我要去寻找一个人,能够拆除它的人,还有任何异议么?”

      “哈利,”邓布利多突然说道。有一两秒哈利以为他会被告知呆在一边,让别人去做,或者那是个蠢主意。但邓布利多只是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抽出一个东西。“带着这个。”他递给哈利一张卡片。哈利接过来,拿在手里,立即认出那是什么。这是一张巧克力蛙卡,更具体而言,是邓布利多的卡片。

      “我要这个做什么?”他问道,突然感到相当愚蠢,因为周围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他。整间房似乎都在冲他坏笑。即便是邓布利多也冲自己和蔼地笑了。

      “这个,哈利,就是我们如何进行沟通的。”邓布利多说。“只要冲着卡片呼叫我的名字或任何其他凤凰社成员的名字,我们就可以对话了。只有你才能听到我们都说了什么。”哈利忽然豁然开朗,他瞪大了眼睛。这就是斯内普说过的比壁炉更好的通信手段。现在看来是如此明显。去年,邓布利多甚至说过,福吉能够撤销他的一切头衔,但只要不把他从巧克力娃上除名就可。这样,邓布利多就能看到全国人民,或者隐藏起凤凰社的通讯手段。简单却又聪明。没人会质疑它们的。它们能通过任何安检措施。这简直……天才。

      “波特,”德力士说,“带盖恩斯博士来傲罗基地,从那儿我们可以整理出一个对付突袭的备案。”

      “麻瓜出现在魔法部。”哈利夸张地说,朝门口走去。“未来还会发生什么呢。”

      “我们可以安排。德力士说。“安检会被告知允许你通过,并提供给你所有你需要的帮助。”

      哈利点了点头。他将卡片装入口袋,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他迅速跑了起来,朝有求必应屋奔去。他脱掉斗篷,扔到吊床上,迅速套上了麻瓜长裤,随后是深蓝色毛料套头衫,盖住了他的盔甲。他将魔杖藏在左袖里,随后将卡片塞入了右口袋。满意于自己看起来或多或少像个麻瓜了;他离开了有求必应屋,朝大厅奔去。他要去霍格莫德,从那儿他能通过飞路到达剑桥。

      他甚至还没到大厅,中途就碰上了麻烦。此时正是差五分九点,学生们都在等待老师前来。哈利暗自咒骂着,慢跑通过了成群的学生。

      “打搅了,”他冲着喧哗的学生高声叫道。“借个道。请留意了。”一开始他还需要轻轻将少数人推出道,但当他跑着时,他越来越多地意识到一条道路正在自动形成,学生们纷纷恐惧后推。他没时间担忧自己的形象了,继续朝门口跑去。

      当他抵达楼梯底部横穿走廊以节省时间。他跳过栏杆,降落在下面的一层楼梯上。险些将一群拉文克劳女生撞倒。女孩们吃惊地尖叫起来。哈利一边嘀咕着道歉,一边迅速朝门口奔去。他跑了不到五十英尺,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滚开,马尔福!”哈利猛然停下,他认出了罗恩的声音,自打来这儿,他还没跟自己最好的朋友说上话。萝丝和金妮提到过罗恩依然对他很是怀疑,这让他很伤心。哈利一部分希望见到罗恩,而另一部分则想要快点奔赴剑桥。哈利靠近了冲突中心,金妮,萝丝和罗恩正站在马尔福和他那两个忠实门卫身旁,西莫和迪安站在他们身后,或许正准备随时阻止罗恩攻击马尔福。

      “安静点,臭鼬,”马尔福无趣地说,“想想你的血压。”

      马尔福的平静似乎进一步激怒了罗恩。他的脸几乎涨的和头发一样红。

      “别理他,罗恩,他不值得,”拉文德试图插进来,“他只是嫉妒。”

      “抱歉,泥巴种,”马尔福礼貌地说。“这是一次私人谈话。并且,请告诉我,我会嫉妒什么呢?难道我还想要一群比巨怪还糟糕的兄弟?女朋友长得惊人的像炸尾螺,而母亲肥得像……”他没机会说完他的话了,因为罗恩从西莫和迪安的臂膀中挣脱出来,恶狠狠的抓起马尔福的衣领,将他扔到了墙上,魔法则被忘到了一边。克拉布和高尔一人一边将他从马尔福身上拉起来,粗鲁的扔到了地上。马尔福再度站起,怒火中烧。

      西莫前来帮助罗恩,但高尔挡住了他,一拳将他打到在地。萝丝和金妮目前还都站着,她们决定干涉进来。金妮冲高尔发射了一道蝙蝠精咒,咒语击中了目标,而高尔被撞倒在地,不得不忍受咒语所带来的恶果。萝丝冲马尔福发射了一道哈利不认得的咒语,后者轻易闪掉了。马尔福抓住她伸出的胳膊,狠狠将她扔到了墙上。马尔福又躲过一道咒语,抽出魔杖,迅速朝萝丝发射了一道碎骨咒,萝丝急忙跳开了。

      哈利已经看够了。他的妹妹身处险境。他一直认为罗恩这些年来都有些过度保护了,但现在,他明白为什么了。哈利跑向前,正赶上萝丝和马尔福同时举起魔杖对准对方。他们同时高喊出了一道咒语,但他刚好在此时抵达。他抓起萝丝的手腕,强制她的手向上。无论她发射了哪道咒语,都射向了天花板,撕裂了上面的基石,在即将倒地的高尔身上洒下一阵雨点一般的碎片。与此同时,他提起左脚,狠狠踩中了高尔的胸口,将其撞翻在地。他用自己的魔杖变出了一道防护,笼罩了他和萝丝。马尔福的诅咒反弹回来,轰的一声撞上了墙壁。他又一挥魔杖,克拉布脚底下的地面爆出了一片白光,将斯莱特林直直送入了四英尺的空中。男孩狠狠的撞上了地面。在克拉布倒地之前,哈利的魔杖就已经指在了马尔福的喉管。

      当他们认出哈利时,周围响起了一片惊呼。看起来整条走廊都被冻结了。马尔福的魔杖与哈利的喉咙齐平,但他敢肯定,斯莱特林没胆攻击他。哈利紧紧盯着马尔福的眼睛好几秒,随后看向别处。他转身寻找他妹妹,手依然抓着她的胳膊。她似乎被彻底激怒了,哈利不确定是因为马尔福还是因为他的干涉。他松开了手。

      “你还好吗?”他轻轻地问。

      “是啊,”她叹了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怒火。

      “很好。”哈利说。“现在,去上课。”她犹豫着,但随后与金妮一起消失与人群中。哈利直等到他们都离开时才转身面对马尔福,后者依然举着魔杖。他似乎在竭力遏制着自己不要扭头就跑。

      “马尔福,”哈利怒气冲冲地说。“滚出我的视线。”

      他没时间了,他也不想给邓布利多更多不信任他的理由。当校长命令他放掉小矮星彼得时,他声音中的某些东西令哈利非常担忧。说完,哈利转身离开。他忽然发现,四周全是面带恐惧的学生,他们被包围了,克拉布和高尔倒卧在地上,马尔福和罗恩还站着。那些聚在周围的人难道希望能观看一场决斗?白痴。他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决斗。哈利扫了一眼四周,随后朝圆环边缘走去。

      “离开,”他简简单单地说。人群立刻分开让他通过。他迅速走过房门,消失在大门外,立即慢跑朝三把扫帚餐厅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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