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圣杯奇闻录》秦阿鬼

9、圣夜颂歌

　　藤丸立香有段时间不喜欢草莓味的巧克力，甜到腻人的那种味道。
　　那令他感到痛苦。
　　其实他没有一时一刻不感到痛苦，从他背上拯救世界的职责的那一秒起他就失去不痛苦的自由与权力了，世界和他的心脏紧密相连，他心脏停跳的那一秒世界也会随之停摆，所以连心跳都不自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痛苦呢？但当他看见草莓巧克力与奶油蛋糕时那种痛苦将加倍的将他吞噬。
　　那种甜腻的味道把他带回温暖的办公室或房间，碧色眼睛担忧地看着他。那是属于罗马尼的，一双仿佛永远不会离他而去的眼睛。
　　但大多数孩子喜欢草莓蛋糕。
　　隔着柜台，藤丸立香把打包好的精美盒子递出去。圣诞配色的盒子精致和谐，连扎带也闪闪发亮。
　　“圣诞快乐。”
　　他露出温和的笑容。
　　接过蛋糕盒的少女露出幸福的笑容“:谢谢您！圣诞快乐！”
　　藤丸立香目送她欢快地向外面跑去，带着蛋糕和更加甜蜜的笑容扑进妈妈的怀里，用幼稚些的话来讲这就是第一次跑腿之类的了吧，圣夜的白雪在她们脚下作响，藤丸立香的心情也跟着愉快。
　　耳麦里突然传来布鲁斯的声音“:你有发现什么吗？”
　　“我还以为你不准备和我讲话了。”
　　藤丸立香轻声说。
　　“我……，抱歉，昨天是我不好。真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布鲁斯似乎叹了口气。
　　“我没怪你，而且你已经算是复仇者里控制情绪很好的了。你是想起什么来了吗？”藤丸立香问。
　　布鲁斯那边一片静默。

　　昨天他们闹了些不愉快。

　　藤丸立香在吃完夜宵后没有立刻入眠，他试图检查魔术礼装的回路并修补它，然后尝试和迦勒底联系。
　　前一项完成得很好，后一项则并不顺利，有几次出现了模糊的影像，可最后也没成功。
　　藤丸立香折腾累了，准备去客厅喝点水。
　　他出了房间，下了楼，结果发现布鲁斯还坐在那张做工精细的沙发上。
　　“你不打算灵体化或是休息吗？”
　　藤丸立香好奇而诚恳地问。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
　　藤丸立香走到他身边，想看看他是不是就这么坐着睡着了。就在两双蓝色的眼睛对上的那一秒，变故陡然发生了。
　　布鲁斯突兀地掐住藤丸立香的脖子，如果没有修好的魔术礼装应激挡的那一下，藤丸立香的喉骨就要被捏碎了。他抽了一瞬间感叹自己今晚的辛勤劳动多少有了回报，随即身量纤细的幼女抽出匕首狠狠砍在了布鲁斯的胳膊上。
　　她只出现了最多三五秒吧，但浅绿色瞳孔空洞而狠厉“:不准伤害妈妈。”
　　布鲁斯被疼痛与雨夜的气味喊醒。他松开手，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在藤丸立香的咳嗽声平复之前就迅速地灵体化消失了。连一个问询的机会都不给藤丸立香留。
　　藤丸立香是个对自己的从者温柔镇静信任到了不正常程度的人。他没有追究这件事，第二天出门的时候还说自己只是出门找线索，布鲁斯想的话随时都能联系到他。

　　“……不，我什么也没想起来。”
　　他这么对藤丸立香说。
　　“你呢？你发现什么了吗？”他接着问藤丸立香。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呢。”藤丸立香无奈地看了一眼坐在小甜品店里娇小椅子上的壮硕男人。
　　“不算特别顺利，但是有进展。我现在找到了……一个队友吧。”
　　芦屋道满笑得很妖艳。
　　藤丸立香说“:我今天可能会晚点回去。我要关一会儿通讯，你听起来还是不太好，还是休息一下吧？”
　　布鲁斯沉默得比刚才还久，久到藤丸立香以为他又不打算回答自己了才疲倦地回答了一声“好。”
　　藤丸立香关掉耳麦，迈步朝芦屋道满走过去“:我已经差不多替你看了一天这个店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你了解到的布鲁斯·韦恩。”
　　“当然，拙僧就是为了这个今天才会到处跑的不是嘛？”芦屋道满恳切地看着他的御主。
　　“当然，拙僧还为您准备了一份薄礼哦。”

　　门上提示客来的铃铛被击响，充满活力的声音响在店内，黑发蓝眼，带着土气眼镜的男孩欢快地跃进门来“:道满先生！我来取蛋糕啦！”
　　芦屋道满站了起来，藤丸立香感觉他扣紧了自己的肩“:欢迎你呀，乔。”
　　遮不住的令咒痕迹在男孩的手背上洇出红的颜色。
　　这就是芦屋道满给藤丸立香的礼物——一个被卷入圣杯战争的天真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