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潘多拉与哈莉奎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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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人，七个英灵，七个职介的混战。而且职介之间还有优劣分别?”布鲁斯皱着眉“，被绑在那里的是海洋女神，这位你的协助者女士是火神?”
迪克真诚地点了点头。
“我不是不想相信你。”布鲁斯揉了揉眉心“，而是……我已经快四十岁了，迪克。”
“我懂，布鲁斯，我完全懂。”迪克深有同感地说“，我一开始也不信。但是……”
“但是如果老夫说老夫能发挥锻冶神的权能帮你把这个地方翻修一遍呢？”赫淮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祂手臂上有着漂亮而优越的肌肉线条，不如说祂没有一点不完美的地方，如火一般的美丽在祂身上熊熊燃烧，就算祂在下一秒成为消失的幻觉也不奇怪。
“我记得，神话里的火神，是毁容的男性来着?”布鲁斯也不太理解这点。
“因为老夫没办法完全降临到这里来。老夫可是神灵，神灵哦？神灵可不是圣杯能随便使唤的，”赫淮和悦而慈祥地笑着，这神情实在和那张年轻的脸不相符“，所以老夫做了一个躯壳。仿照老夫的大女儿。你们应当现在还记得她的名吧！”
“潘多拉！”
她的金发在黑暗中依然耀眼，她的蓝瞳却沾染了火焰的颜色，她迈出优雅的步伐，却拖着染血的球棍。
她身边散落着一地的死尸，全都带着迷醉的笑容。
哈莉奎茵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一把白色的染料。她的夹克和短袖被扯得破破烂烂，是刚才被现在躺在地上的死尸扯烂的。
她觉得自己好倒霉，被莫名其妙拐到这种地方来，被迷晕了绑得结结实实放到祭坛之上，醒过来发现没有人也想着赶紧逃，拖着趁手的球棒推开门就被像是发狂的人袭击，下意识地想反击却发现那些人的力气大得吓人脑壳却脆得像张纸，轻轻一砸就凹陷下去，跌倒在地上时却仍笑着，就连见惯了精神病的哈莉奎茵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呼……呼……”哈莉疲累地喘息着，血海在她脚下汇聚，她用沾满灰尘的半指手套使劲地又擦了一把脸，这次擦出来的是不知道是谁的血液，也许有她被那些疯子抓出来的自己的血，也许有那些疯子溅在她脸上的鲜血。
她不明白这有什么特殊的，但当她浑不在意地把这点血甩在脚下时，她脚下的血海突然涌动起来，像是终于调对了参数的机器一样剧烈地颤抖起来，它们卷着死尸离哈莉而去，又在离她不远处停下，它们互相吞噬撕咬，是种极其可怖的景像，但哈莉一步也动不了，她也无法理解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在这一刻背叛了自己，但是她就是觉得无法就这么离开，就像她每每回忆第一次遇见小丑一样，她觉得这是一种无法摆脱的宿命。
血液最终长出皮肉来，红的头发像一朵突然点燃的火花一样飘散在哈莉奎茵面前，薄薄的红纱像是装饰品而非衣物，根本掩盖不了女孩曼妙的躯体，但当女孩抬起头来，哈莉敢保证这世上不会再有人以下流的目光看待女孩。
哈莉不知道该如何讲话，陷入了短暂的失语，并不是说她对陌生人无话可说，或是对以血海和尸身为基本原料的女孩产生了畏惧。而是一种一时之间被美震撼的失语。
肌肤像是玉，像是瓷，她的每一个线条都是流畅优美的，她的每一个细节都似乎经过了精雕细琢，夏娃，阿芙洛狄忒，伊士塔尔在她面前也连形容词都无法成为。
她茫然看着哈莉，天空和海洋都无法代替的蓝色眼珠注视着哈莉。哈莉在此时不合时宜地想起隔壁大都会在报纸上赞颂过数千数万次的超人的蓝眼瞳，和哥谭公报动不动写进娱乐版的布鲁斯的蓝眼睛，她突兀地理解了那些人为什么会在一双眼睛上做文章，如果她是记者，她也会为了一双摄人心魄的蓝眼睛写上几千几万字。
“你就是，我的御主吗？”女孩凑到哈莉的跟前，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扣住哈莉的手，覆住那正在灼热地叫嚣着自己的存在感的三划令咒。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令哈莉想要抽回自己沾染了血液和灰尘的手，在这一刻那些东西都显得格外肮脏了。
女孩不顾哈莉的挣扎，用极大的却不至于让哈莉感到痛苦的力道抱住了她“:我的御主。”
“我的名字是——”
“潘多拉。”
布鲁斯还记得那孩子。
聪明的孩子，伶俐的孩子，善良的孩子，执着的孩子。
惨死的孩子。
准确的说，是在看见那孩子跟在另一个自己身边才想起来的，想起那个聪明伶俐，善良执着却不得善终的孩子。
提姆·德雷克。
布鲁斯第一次见到那孩子的时候心情并不是多么好，上一位罗宾尸骨未寒，而提姆却带着天真的话语揭穿了他的伪装。布鲁斯感到赞叹，布鲁斯感到恐惧。
他不是恐惧这个孩子本身，他赞叹的是才能，惧怕的却是自己能否保护好一个知晓了这些的孩子。布鲁斯找了值得信任的人商量，最后提姆也成为了罗宾，他协助布鲁斯，布鲁斯保护他。
但提姆还是死掉了。
提姆似乎是幸运的，他死在布鲁斯怀里，比其他死去的小鸟好得多，不再清明的蓝色眼珠怜悯而痛苦地注视着布鲁斯。
“布鲁斯，布鲁斯……”他说，虚弱的气音昭示着他即将死去的事实，沾染了自己血液的手指牢牢地扣紧布鲁斯的肩膀。
“杀了他，布鲁斯，别傻了，杀了他……”
提姆说，悲哀的神色最后也停留在他脸上“，布鲁斯……杀了他……他已经不是希望了……他已经变成灾祸了……”
布鲁斯无法平复自己的呼吸，他想不起是谁杀了提姆，可心脏痛苦得让他疑心其实自己那时就早已死去。
“布鲁斯，杀了■■，他已经不是希望了……他是给人间带来灾祸的……”
提姆说。
“潘多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潘多拉与哈莉奎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