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比吻更确定 ...
-
江筠调低播放器音量，率先开口：“谢谢你买的花。”
梁意心中明明颇为得意，但嘴上还在假装客套：“你不觉得我冒昧就行。”
“你都能自由出入的地方，有什么冒昧可言？”江筠反问。
梁意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窃喜。
“在哪买的？有空我们再去买多点儿，还得添个架子什么的。”
说到这，白天的偶遇和曾经的画面一齐浮现脑海，梁意悻悻道：“云村花鸟市场，我还遇到了一个女生呢。”
“嗯？”江筠挑眉。
“你不猜猜是谁？”梁意酸溜溜地说。
听出了他的语气不对，江筠没说话。
梁意低头把玩着安全带：“你们的大美女班长。”
没有等到后续的话，江筠不解：“然后呢？”
梁意却觉得他可能是故意的，知道他在意，在这跟他装呢，说不定是要看自己笑话。他觉得有点儿难堪，心里酸酸的，这也太不像自己了，变得好奇怪。他想干脆一走了之。
觉察出氛围不妙，江筠急忙解释：“我跟蒋佳欣不熟，你别误会，好不好？”说到最后，语气轻柔，近似哄人。
梁意还陷在自己的心情泥潭里，语气有点儿尖锐：“我有什么可误会的？跟我又没关系。”
“我不想你误会我和谁如何，就算你觉得没有关系，但这对我很重要。”江筠解开安全带，往副驾靠近些。他心里一紧张，便顾不上说话的分寸了。
听到这话，梁意很受用，但原先的气氛架在那，他又不好意思直接熄火，那女生也的确是心里一根刺，于是嘟囔道：“也不知道是谁不理我，转头跟人家有说有笑一起走呢？”
江筠不敢笑，心想这是吃醋了吗？他按捺住窃喜的心情，认真回想，大概知道梁意的话指向何时何地了。
“如果是说那个周四的话，我从图书馆出来遇到了她，她说要和我讨论期末作业，所以就一起走了。”说到这，江筠观察了一下梁意的脸色，见有多云转晴之势，他接着说下去，“而且，‘有说有笑’形容得不对吧？我可不跟别的人嬉皮笑脸。”最后一句意有所指。
梁意“切”了一声，终于看向他：“所以那天你明明来学校了，为啥不来上课啊？你还说你没有故意躲我？”
江筠轻轻叹口气，承认了：“嗯，其实那天我都到楼下了，但最后去了图书馆。”
梁意脱口而出：“为什么？”话出口就不免有些后悔了。
江筠紧紧盯着他：“我觉得，你知道答案。”
梁意目光闪烁：“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
片刻，江筠忽而探过上半身，右手抓着副驾靠背，两人近得轻而易举就能亲上了。被熟悉的柑橘香水味笼罩着，梁意的心狂跳，但强撑着没有退开，长睫垂下，但对方灼热的目光太有存在感，他不禁吞了吞口水。
盯着近在咫尺的嘴唇，江筠情难自已：“我可以亲你吗？”话出口，他有一瞬间的后悔，紧跟着却觉得心头大石已落，反而感到异常轻松了起来。
事已至此，再也无需害怕自己失控而忍得难受，因为如今一切已失控，而他还没有被甩一巴掌。当然，被梁意甩一巴掌的话，也未尝不可。江筠的心狂烈跳动着，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兴奋。
梁意只觉得轰一下，内心似有火山喷发，热气直冲脸上。但他反而仰面和江筠对视，手按住了大腿，话音微微发颤：“我觉得，你知道答案。”
同样的话，一字不差抛回给了他，江筠也依样回赠：“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
梁意又问：“那你为什么要亲我？”
“我觉得，”江筠用左手抓住了梁意的手，“你知道答案。”
在这打羽毛球呢，一来一回，没完没了了？梁意还不舍得让球落地。
“是吗？”
“嗯，昭然若揭。”
“哦，那我知道，你想逗我玩。”梁意继续装傻。
江筠将他眼中的狡黠看得分明，继续陪他拉扯：“所以你不想逗我玩？”
梁意垂眼，不语。
甜美的女声还在唱着：缠住吻住春风吹住我吗/缠住吻住郁金香是你吗……
梁意忽然说：“可以的。”
牛头不对马嘴。但江筠听懂了，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梁意也情不自禁地张开嘴，抬起手抓着他的肩膀，主动回应起来。
在歌与歌的短暂空白中，在封闭空间里，两人唇舌交缠的水声清晰可闻，梁意害羞得紧紧闭着双眼。江筠的左手抚上他腰侧，感到男生颤抖了一下，然后继续往上，握住了他温热的颈侧，加深这个热烈的吻。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两个人好不容易分开，一对视，又都亲了上去。如此，短暂停下又再次缠吻，反复再三，直到喇叭声突兀响起，才把两人真正分开来。有人来开走了一辆车。
梁意嘴巴发烫，怀疑都要破皮了。不止嘴巴，浑身都热，他把外套下摆往下拉了拉。
江筠坐在驾驶座，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努力平复身体的燥热。良久，他说：“要不去走走吧？”
梁意也觉得这是个好提议。再不冷静一下，感觉两个人就要完蛋了。
料峭海风一吹，两个人都不热了，头脑清明了许多。两人漫步在走过许许多多次的路上，肩碰着肩，比从前更为亲密。那一个长长的吻已经让两颗心相贴。可比起亲吻更为迫切的是，更为确定的是——
走到无人处，江筠停下，面向梁意，他的声音温柔似水：“我喜欢你，梁意。这就是我的答案。”
梁意注视着他，笑眼弯弯：“江筠，我好喜欢你。这也是我的答案。”
是直接的表白，是勇敢热烈的话语，比拥抱迫切，比亲吻确切。
“怎么办？男朋友。”梁意笑容加深，“我好想跳下海游水啊。”
男朋友。江筠心里要乐疯了，但还竭力自持，握住他的双手，淡然道：“好啊，我和你一起，男朋友。”
疯了吧，这俩人。
然而只是这么说着，谁也没动，他们相视一笑，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夏天，汐城的夏天快来吧。
他们将以恋人的关系一同走入这个夏天，最熟最烂最甜的夏天。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比吻更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