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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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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曜是个大蠢货,信了他的鬼话跑到医院的我也是个大蠢货。
我们两个大蠢货在调查队的审问中面面相觑,病房里的“陈天瑜”只是一个和陈天瑜长得像的仿生人,陆曜这小子,一声不吭把人家调查队围剿时还没清理的仿生人偷摸带进了医院。
“我看见他身上都是血,还以为他是活人呢,谁知道是仿生人啊……”陆曜有点委屈的反驳,“而且,谁让仿生人和陈天瑜长得一样啊,我寻思他还有呼吸呢,积德行善才救他的!”
我顶多算个知情者,陆曜就不一样的,他现在被冠以“仿生人暴乱事件背后主谋”的嫌疑。
他满脸绝望:“一次的善心将换来我一辈子的内向!”
我无视陆曜的鬼吼鬼叫,只想知道这个仿生人的样貌为什么和陈天瑜一样,以及陆曜是怎么在调查队包围中把那么大一个仿生人带进医院。
说他笨吧,他还知道绕着监控走,说他聪明吧他让医生给仿生人治疗,不就明摆着让调查队的知道有个仿生人在这吗?还专门叫我过来看是什么意思,照理说我和陈天瑜的关系他是不知情的。
我对仿生人没什么偏见,别的地区对仿生人意见很大,外面的人对F区的看法褒贬不一,F区和其他地区割裂源自一场大型生物污染事件,当时采取的手段是强制封闭,舍一保百,导致有许多人被困在F区。
仿生人就是那时候的产物,有人形容F区里只有四种人,死人,穷人,仿生人和富人,里面的人拼了命的出去,外面的人觉得自己会是富人中的一员硬是挤进来,不明所以的人只觉得仿生人是有违人伦带有病毒的危险品。
陆曜被带到另一个房间去问话了,我做了个登记等他们核查完毕就能走了。
“余行轩?”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背后叫住我。
我回过头,一个身姿挺拔的大高个站在走廊灯光下,一袭黑色长款风衣,领口微敞,内里白色的制服若隐若现,胸口是一个白鸟图案的精致徽章,是一个气场强大长相冷峻的alpha。
我认得这个徽章,这是F区防护卫队的标志,在F区还有另一个接地气的形容,执政官的疯狗队。
我认识这群见谁咬谁的疯狗吗?我疑惑:“你好,请问你是?”
alpha笑了笑,一下把他身上冷意冲开:“你认不出来了?我是傅祈年,你忘了吗,你那时候最喜欢欺负我了。”
傅祈年,我当然记得,一个喜欢跟在我和陈天瑜后面又菜又爱玩的小屁孩,摔一下就哭得满脸红的小屁孩,但,眼前的人和那个小鬼是一个人吗,变化也太大了吧。
他时隔多年叫住我,是想报当年他自己左脚拌右脚摔倒的仇吗,我当时什么时候欺负过他了,长大之后颠倒黑白可还行。
不过不管认不认识他,不惹疯狗队的人是所有F区人的共识,我决定礼貌一点:“请问有什么事吗?”
傅祈年听到这话显得有些郁闷,灰着个脸显得大高个有点可怜:“我就不能和你叙叙旧吗?”
他旁边防护卫队的成员一脸古怪,小声提醒着:“老大,那帮调查队的还在……”
傅祈年笑着打断他:“没事,你们先过去吧,我待会就到。”
他说完这话,他的队员都露出非常诡异且震惊的神情,刚刚开口的队员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再开口,最后轻咳一声带着其他人从我身边经过,我听到有个人呢喃着什么:“怪了,老大今天怎么夹夹的……”
傅祈年看上去真的是来和我叙旧的,他先是问了些吃没吃饭的废话,又扯上Y市有什么景区等等,最后才问到重点:“你觉不觉得那些仿生人和陈天瑜长得很像?”
我含糊着:“还好吧。”
他有些怀念:“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跟在你们两个后面玩,我记忆最深的就是你每次都让陈天瑜欺负我,我一哭你就会来哄我,现在想想你真的很过分。”
我没听错吧,我让陈天瑜欺负他?我认认真真哄小孩,他居然还觉得我过分。
傅祈年眼眸是幽邃的墨绿色,本该闪烁寒意审判罪恶,此刻,这位以暴力镇压“闻名”的疯狗队队长,眼底泛着水意带着浓重的幽怨:“过分到我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哭给你看,你走的时候是不是只告诉陈天瑜,我呢?我不是你的朋友吗?”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本来以为他是来试探仿生人事件的,现在突然翻到小时候的旧账,我莫名有点心虚。
万幸,这时候审核人员终于核对完了:“余行轩,你可以走了。”
我松了口气,打算离开,傅祈年没做过多纠缠,只是说:“说起来,你走后,陈家就举家进入F区了。”
他收敛起那副可怜样,勾着嘴角:“你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他眼神带着一丝幸灾乐祸:“陈天瑜是F区的A级通缉犯。”
通缉犯?我愣住了,这些消息我不知道,我印象里陈天瑜应该在Y市读大学自己创业,和我有过短暂的婚姻后人间蒸发了。
傅祈年静静看着我,话语间饱含恶意与刻薄:“陈天瑜是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废物,听陈家的话,听你的话,你说陈家的人都死了,他自己跑出F区是听了谁的命令呢?你的吗?”
我不知作何回答。
“小余,我来接你了。”一道温和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我回过头,骆凌枫依旧穿着插花时的衣服,站在门口静静注视我。
傅祈年激动的样子瞬间消失,回到初见时防护卫队队长的冷漠模样,他带着些许敌意打量骆凌枫。
骆凌枫表现出没注意到傅祈年的样子,连眼神都没撇过一丝,动作有点强硬,拉着我的手腕出去,全程一句话没说。
直到我和骆凌枫坐上车,他才开口,脸色不太好满脸歉意:“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抱歉,刚刚那个是你的朋友吗,我看他好像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有点怕他伤害到你,我会不会太多管闲事了。”
我表示没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骆凌枫脸色泛白,有些虚弱:“我担心你在医院遇到困难,打算去看你,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把你带走就急忙赶过来了。”
我注意到骆凌枫额头冒着虚汗,整个人看着不太对劲,有些担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然先去医……”
他的手指抵住我的唇示意我不要再说话,眼神不复往日的温润,他说:“没事,我只是发情期来了。”
我大为震惊,omega的发情期好像不是这副样子吧,这满脸苍白浑身发虚的模样感觉下一秒他就要昏死过去了。
我问:“有抑制剂吗?”
他皱着眉头,似乎在分辨我在说什么:“那种东西对我没用,我不想要闻到抑制剂的味道,忍一忍就好了。”
我无奈,好歹打个止痛剂吧,我带着些许哄意:“那我应该怎么做你才能好受一点呢?”
问出这句话后,我意识到不对劲,车里,一个正常的alpha和一个发情期的omega,我说这话不是纯纯耍流氓吗,这种时候我应该下车去买止痛剂或者抑制贴。
我作势要下车,骆凌枫的手搭在我的身上,他此时的神情是我不曾见过的古怪,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不好的事,最后说:“好啊,你帮帮我吧。”
——
骆凌枫头脑很混乱,他和其他omega不一样,他的发情期只有一天,抑制剂不会缓解他的症状,只会加剧他的疼痛,他的医生告诉他,这种情况找个alpha暂时标记一下就好了,疏解过后就会好。
他不愿意,或是是因为他天生就闻不到alpha的信息素,他对于AO结合的排斥心理远远大于疼痛的折磨,今天他的发情期提前来了,这完全是个意外,意外来源于一个顽劣的“omega”。
余行轩仗着自己是一个omega肆无忌惮靠近他,还问他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骆凌枫没闻到松木味,也没闻到“omega”酒香味的信息素,他只闻到从“omega”身体散发出淡淡的清幽香气,这股香气莫名让他有些躁动。
“omega”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恶劣,轻易的靠近,又毫不留情的离开,骆凌枫看着独属于余行轩的定位移动,压制住想即刻靠近的心理,没来由的心慌悄然扩大。
他本来可以忍受的,像这三十多年一样漫长的静默,可是“omega”毫无戒备心的靠近打乱了一切,“omega”问,怎么样才能让你好受一些?
那就来帮帮我吧,骆凌枫这么多年的认知逐渐破碎,原来困在原始思想的是他,为什么omega一定要和alpha结合呢?
omega之间也是可以相互帮助的,即使没有信息素的吸引也能从中得到乐趣对吧?那就帮帮我吧。
话题一旦开了角,就收不回来了,骆凌风的头脑混乱,他感觉身体失去了控制,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想,他能感觉到“omega”有力的手指在他皮肤游走,或轻或重,经过的每一处都会引起他的颤栗,一种陌生的反应席卷全身,这时,他过分的停住了,他问:“是这里吗?”
骆凌风微张双唇,他觉得他不应该这么狼狈,他才是保护者的姿态,可是在“omega”的气息中他又忍不住沉溺,这样就好了,他看见“omega”眼中的他,红艳的媚态,如此下流,转而生出一种隐秘的刺激感。
其实已经够了,他应该让“omega”停下来,可是话到了嘴边,只剩一声哀叹与唔咽,仅仅是手就这么狼狈了吗?仅仅是一点点挑拨就让他乱了方寸了吗?
骆凌枫迷离的双眼看着“omega”,“omega”衣着整齐,连酒香味的信息素都没泄漏半分,太过分,只留他一个人在失控中呢喃,很快他没了精力去思考,濒死的颤意在“omega”指尖的探抚中留下粘腻的气息。
他埋在“omega”的颈肩没了力气,他的发情期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