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two ...
-
随后他也抬眼望过去，只见台上的女生穿着浅粉色的短衬衫，束缚在白色的包臀裙里，直面看她小小一只的，低低的马尾微卷。
一个词，朴素。
等到薛绪演讲完，他又恢复了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双手插兜，风吹，他的直发变得微卷。
校长都脱口而出的解散自行回到教室后的半秒钟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被喊停。
这回终于把前一分钟忘记的事情给拾起来了，他稳步磨磨走到边缘靠近A班，一个一个的看着面孔，看到某天晚上的始作俑者。
他望着台上某个角落，就是没在看自己，没移开过视线。
“同学们，想必大家都知道昨晚的天气，下着这么大的雨、劈着这么大的雷，大树都在乱刮晃，住在一楼的某些男同学还在外边游玩呢，做什么俯卧撑，真要有这么闲的，就收收书包去背背校规！”校长太踮起脚看看始作诵者，逆天的居然在养神，刚刚要耸下分眉眼有压低了不少，都皱了起来。
“以库斯旭为代表还有其他A班和他宿舍的人，统统写三千字的检讨书！”都没让扣分，且让他们自我反省是保安大叔说的。
走廊上空无一人，从散队以后，他的思绪飘来飘去，反正最后还是停留，已经第三节课上课十分钟。
刚刚接到通知的薛绪一脸迷茫，本来通知说是只在C班当英语任课老师，现在又收到要和艾熏莉一同教A班的通知。
她本来今天周一是没有课的，这突如其来的通知，又从门口折返回六楼A班，看到艾熏莉还在讲台上灌输鸡汤。
她从后门往前门走，看到第一组最后一桌的靠墙的男生站在玩手机聊天。
在教室外的墙上就贴有的座位号名单。
继续往前慢走，就看到隔着一个过道的人，带着意味不明的眼神正看着窗外。
由于第二个老师的到场，艾熏莉瞥眼看到站在门后的薛绪，而后又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直至再没投来第二眼。
薛绪看眼里面，象征性把手背过放在棉裙后，背对着前门，则拿出耳机，指纹触屏随机点开了收音机播放了一首电台情歌。
顺手撩了右耳的碎发，白皙的侧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吸引着最后一桌靠墙的男生，跟那个什么白月光一样。
他一直目不转睛的往外瞟。
她就一直俯视着栅栏往外十米处的香樟树，默默低下头，像是在与世无争的茉莉，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只要想法冒出那么剩下的就交给心频。
坐在最后一座的男生偷溜的从后门出去，顺带了一瓶热牛奶，就这么偷偷的背着艾熏莉、背着班里四十多个学生出去了，以至于薛绪感到似暖风抚摸的触感来自垂下右指尖。
震惊不可置信和疑问全权挂在脸上，像是早就预判到她会在下一秒的所以然，论谁谁都会挂给标签撩妹的老手。
然而这个始作俑者一脸坏气的蹲在离她一臂的距离外。
“喝吗？是热的，能长身体。”热牛奶举在手旁边。
言外之意，说她矮？还是说她年轻？
“怎么出来了？巡堂老师要过来了。”
库斯旭眯着眼，一副无可奈何的妥协，道，“你怎么还不去上课？”
微微笑，“我是带教老师。”
他噢了一声，没回她的上一句的话，而是细若蚊虫般的说了几句话。
艾熏莉听到门外的动静，立刻停下来简单地说了句。
这回薛绪看到她的脸色，面带微笑，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她把耳机胡乱的塞进了帆布包里。
一回到座位上，同桌季宋词就质问他，“这回是主任还是老师还是学妹？”
他不以为然，“学姐。”
随后季宋词自顾自的拿出全新的英语书，撕开了包糖果。
酸，冰凉。
台下一阵低语声，他身板直了，百般无趣的按压这圆珠笔笔帽，但是目光所及之处是洁白的茉莉花，来自她身上带有的少女皂香散发丝丝吸引着他。
艾熏莉正在解释说明薛绪的职位，其实主教还是艾熏莉。
没到五分钟她就走了，开始上课。
她教书是直接步入正文，划重点语句，跟电脑跟念，也挺老套的教法。
库斯旭还在发呆，最终还是周末请家教补习。
“好，来请位同学来重复读这一句。”艾熏莉直接带着目的性的看向最后一桌，他站了起来，十五秒钟，清列的嗓音在封闭式的教室里面回响，他的嗓音不是青少年到少年的蜕变时期的稚嫩音，低低的烟嗓音。
不是抽多了，而是从小就这样了。
站在窗外的人满意的走了。
艾熏莉点点头，问，“那你能告诉我这句是什么意思吗？”
他想都没想，摇头。
她说让他好好听课，不要一直盯着窗外。
下课铃声如期而至的响起，教室闹哄哄，库斯旭趴睡在桌上，不免听到前桌的人在讨论。
“你们说艾老师教的课怎么样？我觉得一般，老想睡觉是怎么回事！”
“很好啊，她身材那么完美！我一看到她就睡不着，那么优秀的人站在你面前，除了膜拜还有什么。”
一名女生拿过水杯，凑热闹说，“可是我更喜欢另一位英语老师，光是看长相就感觉很好相处，节奏慢点好啊，太快了不太行。”
“你别说，看着薛老师感觉就像我家里的家教老师一样，好乖！期待值狠狠拉满哈哈哈！”
另一位女生插入说，“我刚才去看了楼下老师榜上，薛绪就读A大，真厉害啊，最起码像我们学校的前十才能考进，好像还是单科状元呢。”
“难怪我说她的名字好熟悉，原来是一四年那一届的高考生，我懂了，她高考作文登上过我们学校的光荣榜。”
“她不就是她们那一届的英语单科状元吗！我想起来了。”
“真服了，谁有我倒霉，挨着我妈抡着背她写的作文。”
季宋词看了眼旁边睡着的某个人，下一秒赶走了正坐在他座位上的女生，“讲课老师都进班了，你怎么还在我座位上？”
那女生耸耸肩，说，“走就走呗。”
尽管那女生走了，前桌的女生还在聊天，“我觉得薛绪老师长得真符合我脑海里面的人物形象，又乖成绩又好。”
“呵，真替你难过，你不是男的。”
“哎，季宋词，你吃错药了吧你，较什么劲呢？”
等到下午放学时间，薛绪正坐在办公室制作文档，介于第一次实习期间，她不希望最后的这一年辜负妈妈嘱托的事，她对待某件事情归根到底还是很认真。
梁柯特意跑上楼来找她，说是老乡约老乡一起吃个晚餐，他是C班的班主任，他是第一次当班主任，想着促进感情的聚一聚。
“不用了梁老师。”她还要回家照顾薛母，看了眼他，“我还有点事，不好意思。”
梁轲也识趣的点点头，又说，“要不我们一起去食堂点餐吧，就打包回去垫一垫，”后补，“我也是第一次吃。”
她嘴巴笨，同意了。
简单的收拾了桌面，背上包就走了。
一路上都是梁柯在找话题，他说他自己不知道该怎么促进师生感情，学生犯错了该怎么办等等一系列问题。
“首先我觉得多沟通交流，不要有暴力倾向。不能摆架子在哪里，其次你可能不要以一种封建的男优女劣的想法对待男女生关系，我觉得这是高中生产生思想觉悟的基础，然后……”她抿唇，“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啦，其他的也不知道。”
“我怎么感觉你很透彻觉悟的样子。”他们已经走到了食堂门口，“以前做过这方面从事工作吗？”
她推开门，脚前有个石头，她差点滑倒，得亏一旁的梁柯边说话边看着她，手脚眼快拉住了她手腕，“不要紧吧。”
她松开手，“没事，滑了一下。”
她走到前，看了眼饭菜，决定去吃素食，柯逾也跟着她，排队在她身后。
这回已经是下课二十分钟了，饭堂内人还是很多的，饭堂阿姨说，“老师，你想要那个菜啊，跟我说一声哦。”
她简单的说了几个菜，欲付钱，发现她根本就没注册繁世高中的人脸支付系统，窘迫的说，“阿姨，不可以扫码支付吗？”
“老师，你新来的吗？我们学校今年刚弄了个人脸识别，可以在系统里面扫码的，但你先得注册，不然不可以扫码哦。”
骤然听到身后有学生开始催促的躁动了，她刚要跟阿姨说让她退菜回去，突然身旁多出了个人，一股清香袭来，头发微微湿露，棉白色体恤和黑色校裤，外套搭在右肩上。
他弯下腰，视线从抬头再到以一种平视的距离真真正正的看到了今早蹲在自己腿边的人，他很有辨识度，身高高出她一个头，上午看到的是带银丝眼镜透露出的的清冷感，让人有种人生勿近的“标注牌”，那么现在就是一种电磁场吸引般的不知不觉感，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水珠的颗粒状、立体感的五官想深冬寒雪中的耸立净颜，他们脸颊相距足足十厘米，他的脸上有颗痣，浅浅的棕色，鼻梁挺拔。
她惊奇的看着他。
他点了屏幕某个地方，然后就一声“支付成功”语音播出，她才从发愣中脱离。
“那个，同学，我稍后把钱转给你吧。”
他示意她先上二楼等着，她等了五分钟，就看到梁柯走了上来，坐她对面，“刚在那边看到你，想帮你支付的，没想到库同学就帮你支付了。”
“库同学？”
“全名叫库斯旭，好像是上学期状元，应该是，唯一一个物理满分。”
薛绪点点头。
“我看了眼光荣榜上，他的分数高得突出，和第二名直接断层，理科逼近满分，可就英语没及格，你说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梁珂心想还好没被分配到这个班。
“啊，这样子啊，这也还有时间，一年就高考了。”
“是啊，努努力就行了。”
库斯旭把他那帮朋友赶走了，端了盘面上来，“等久了薛老师。”
“没事，把你的收款码给我，我转钱给你。”
他不假思索，“老师我的收款码用不了。”然后就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名片展出来，摆在她面前。
他额前有几撮黑发，水珠还在上面，浓眉黑睫，看着她。
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眼神赤裸裸的，仿佛紧盯着的猎物。
“要不我给你现金吧，”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五十元的现金、给了他。
库斯旭无奈，“行。”
盯的一声，支付宝到账…
“咔嚓”一下他关上手机，瞟了一眼她旁边的空位，“老师旁边应该没人预约吧。”
就这么三人吃了十分钟，库斯旭早就吃完了，他吃得很快很安静。
就这么看着薛绪，然后就发呆，想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然后反思也觉得自己的操作挺骚的，最后得出---
他控制不了，迷得不行。
回到家，看到躺在沙发上的薛母，桌椅上还摆着个电扇，呼呼作响。
她走到沙发旁的地毯上，提拉起毛毯，轻手轻脚地盖上，顺便把饭后药给提前冲泡好，手机开始倒计时时间。
自打薛母休病以来，薛绪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放下了。
她独自坐在饭桌前，把刚刚加热好的饭菜移到桌上，有拿手菜，很幸福。
闹钟响，她轻拍薛母的手臂，“阿斤，你回来啦，吃过饭了吗？”
薛绪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慢慢使得薛母坐起了身，“吃过啦，妈，你是不是忘记喝药了。”
“你肯定会叫醒我喝，所以就想着等你回来。”
“嗯，这药应该是变暖了，我晾了一会。”
喝完药，薛母就想和她的那些六七八姐妹来那人叫去跳广场舞了。
“唉呀，我就是想下去消化消化，你不是说老家人多运动运动才好嘛！”
“妈，注意安全。”
“行了行了，你就放心吧，我自己能照顾得了自己的。”
“……”
薛绪洗完澡就回到房间，打开台灯，回过身去床上包里拿出英语资料，再打开电脑，开始刷题做ppt。
思考时习惯性的把笔帽打开又合上，循环往复。
闭着眼，按照惯性往床的方向走去，脚拇指率先碰到床脚，一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第二天的第一节课上的是A班的课，她打起十分的注意力。
第一次正式的课程即将开始，她早就已经站在讲台上面，操控电脑投影，随后看着一个连着一个学生进入班级。
最后一位卡点进门的是季宋词，差点迟到，他们在门外对视后就撇开视线，左手提着大袋早餐，匆匆忙忙进班。
帮他买早餐是他从高一分班以来的习惯。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tw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