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时间》不被吃的土豆

11、第十章 珍羽仙君

　　陈珊婷由珍羽仙君带往宗师堂学习仙法仙术。
　　珍羽吹了一吹口哨，甚为动听，旋律像是蝉鸣。远处，飞过一只颜色极为绚烂的大鸟，近看，它的身量足有翼龙那么大，羽毛的不同颜色层层叠叠夹在一起，折射出阳光的七彩，陈珊婷好奇地上去摸了一把，遭到了珍羽的制止。
　　“姐姐，你莫动它！“
　　这只”翼龙“突然发出嘶吼，它怒目而视盯着陈珊婷，眼瞅着要啄食她饱餐一顿，珍羽情急之下施了法术，这法术，是陈珊婷从来没有见过的。
　　咒语一念，这只颜色鲜艳的大鸟立刻安静下来，它疲累得瘫在了地上，乞怜地等待主人的安抚。
　　“羽儿乖，羽儿乖，下一次主人可不敢对你用顺服咒了。”
　　“顺服咒？”
　　珍羽似未听见一般，平静地说道，“它叫羽儿，我叫珍羽，天南地北，未来帝君这里这宇宙中唯独我们俩相依为命。它不是我的座驾，而是我的朋友。”
　　陈珊婷讪讪地，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刚刚.......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是慕容姐姐的朋友，经我考量也是个好人。不然.......”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阴霾，”凡是动我羽儿者，杀无赦。“
　　陈珊婷被他吓了一跳，从第一天遇见珍羽，她就发现珍羽身上有不属于仙界的阴桀之气，小心问他，”有一事我想问问，阿薇明明比你小，为何你还要叫她姐姐呢？”
　　“这个嘛，她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 ”
　　“其实我，并不天生就属于仙界。”
　　珍羽的眼睛变得晦涩起来，他悄悄地，凑上去，闻了闻陈珊婷身上的气息，“姐姐，劝你不要知道太多，不然，我很有可能不小心杀掉你编一个意外死亡的理由哦。”
　　“你为什么要杀我，难道，你杀了我，不害怕阿薇难过吗？”
　　提起慕容薇，珍羽神色才缓和了，“她是个好姐姐。也罢，陈姑娘，既然你好奇，不妨我全然告诉你了罢，但是，你要答应我，守口如瓶，不然我可是.......”他阴阴笑了一笑，凑在陈珊婷耳旁说道，“凭你现在的法力，杀你如同碾碎一只蚂蚁。”
　　陈珊婷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珍羽仙君神色黯然，许久，才缓缓说出，“因为我觉得天下美好的女子，都像我的姐姐。”
　　“你的姐姐？”
　　“我姐姐永远停留在了十六岁，她生得，和慕容姐姐一样娇美。从小，我和她在魔界一同长大，我姐姐大我十岁，我出生起，未曾见过父母。我姐姐，就一碗粥一碗饭把我拉扯长大。她自己，自懂事起从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因为我们身处魑魅魍魉随处可见的魔界，魔魂把我们召集一处，为他随时差遣。他为了犒赏，就教给我们赖以生存的法术，我姐姐，对我全部倾囊相授。”
　　“好日子没有过多久，我姐姐是个法术天资不够又心肠不够狠辣之人，我和她相反。很快，我的天赋被魔魂发现，他就要收我做他的为数不多的麾下弟子，然而，我姐姐制止了。”
　　“我姐姐说，’珍羽，我不希望你成为一个满手沾满血腥之人，像我一样，一样的该死。‘然而我们能做什么呢？最终魔魂以我的姐姐性命为由，绑架我。我不得已去做了一个心狠手辣、满手血腥之徒.......”
　　“后来，我姐姐偷偷跑来找我，我才知道，原来她都背着魔魂，干了多少好事，放过多少条好人性命，去找那些作奸犯科的恶人交换他们要的人的精元。然而，这些恶人的精元因为心性不够纯净，吸食了也没有多少修为精进，我姐姐，一直在守护我的同时冒着性命危险做这样的好事。”
　　“魔魂并不愚蠢，原来，他很早就发现了这件事，也是故意放我姐姐和我见面的。目的，就是以我姐姐偷偷见我还违抗主命为由，抓一个现行。魔魂想要处决我姐姐的同时折磨她到死，他威胁我要我去杀这世间至纯至净的天下人给他吸□□元，不然他就把我姐姐供蛇蝎撕咬折磨致死。我只得答应，我们这辈子都不想会遇见帝君，遇见我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
　　“我在目睹一个在以刑讯为主的朝堂，也就是你所处的晋国。断案入神的县令被百姓拥护，他的声名浩大，传到了晋王耳朵里，便起了嫉妒心和杀意。我必须要赶在晋王动手之前杀了他拿到他的精元，那时我还是一个六岁孩童，我就要背负这些抢在皇帝面前杀掉这样一个好人。”
　　“你没有成功，是吧？”
　　珍羽苦涩地笑了笑，”没有，为此我还误会过帝君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我知晓他未能救下我的姐姐，是魔魂已经选择杀死了她。我至今不知道我姐姐的死法，我只知道，在那之后我遇见了慕容姐姐，她生得实在貌美，我心生爱慕，她心底又善良，实在很像我姐姐曾经的模样。后来，我便称呼天下美丽女子为我的姐姐。”
　　“帝君不仅仅救赎了我，教给我真正的仙法和仙术，甚至，他为了感化幼小但是已经被腐蚀的千疮百孔的我的灵魂，为了真正取得我的信任，就把羽儿赏赐给我，让我可以受仙界艳羡得到这样的宝物座驾，一般的法术，对它可是不起作用的。不过，这顺服咒，可是在仙界也是被允许对其使用的。但我不会.......也不想羽儿变成这样，我想让它保持桀骜的天性。“
　　他神色突然变得无奈起来，”姐姐，今天要不是为了你.......我是绝对不会对羽儿使用这样的符咒的，那些无聊的上仙，他们的座驾都被驯服得服服帖帖，特别像.......”
　　“像一个机器？“
　　珍羽疑惑地看着她，她有些后悔，”呵呵，我又.......不好意思说你们听不懂的话了。“
　　这回，轮到珍羽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又是.......什么意思啊？姐姐，我对你和盘托付，你就不打算也说点什么？”
　　“什么啊？”
　　“有情况，你这女人，有情况......”
　　不对，珍羽一拍后脑勺，他就说为什么这句话那么熟悉呢，原来，帝君在盘查媛淑仙子的时候，对眼前这位陈姐姐，也用了“那女人”这个称号。女人是什么意思，在汉语中不言而喻。
　　想到这，他不禁嗤嗤笑了起来，自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帝君软肋，拿捏。
　　“什么，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对了姐姐，我刚刚说的话重了一些，你可千万不要给帝君说我想要杀你。我不会的，也不敢，呵呵.......”
　　陈珊婷望着他谄媚的笑容，不由得鄙视地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不过，珍羽这孩子的经历，还真是让人揪心。希望不要再有第二个姐姐的出现吧。陈珊婷推了推他，“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走啦？”
　　珍羽拍了拍后脑勺，“确实，不早啦，姐姐，珍羽今天要害你迟到了.......不过，谁让你自己要问那么多的。”
　　一旁已经休息好的羽儿匍匐在他们脚下，刚好能容纳两人的位置，乘风而过，珍羽对她喊道，“姐姐，你抱紧我！”
　　陈珊婷想到他说过爱慕慕容薇的话语，没有听从而是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耳旁的风呼啸而过，羽儿带着他们穿过层层叠叠的云朵，俯瞰下面的山川平原。
　　“姐姐快看，那朵云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很刺激？我要加速了。“
　　陈珊婷平静得让珍羽感觉纳闷，这不像是第一次坐这么高速飞行的座驾该有的平静。
　　陈珊婷笑了笑，废话，自己在现代，什么飞机高铁没坐过，什么过山车海盗船没有玩过，不过，她是不是应该适当不要表现得这么平静。
　　于是，她笑着点了点头，表现得很惊讶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做作。
　　珍羽觉得不对，这一定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再结合她竟然会帝君也不会的“仙术”，想必是个世外高人才是啊。
　　他更加后悔，说出那些威胁她的蠢话了，不过，陈姐姐心地善良宽宏大量，应该也不会和他计较。
　　在历经一个时辰的飞行后，他们终于赶到了目的地——云之南的仙山。
　　宗学堂，就座落在这仙山之上。
　　珍羽带着她向殿内走去，殿内雄伟威严，神宵绛阕，陈珊婷却觉得殿内的装修风格和罗马帝国的万神庙比较相似（她个人认为）。
　　众人都望着她，有些小声的悉悉簌簌的声音，毕竟被珍羽仙君亲自带来的弟子，想必一定要好好关照了。
　　陈珊婷大大方方，见人友好便问好，反倒没有受到刚来顷怀殿的敌视。
　　面前一位玄色服饰男子，正急匆匆赶往过来，面对珍羽也是笑了一下，难掩面上焦急之色，“你们来得太晚了，路上可是出了什么岔子？帝君可一切安好？”
　　“路上没出什么岔子。落衍仙君，帝君也一切安好。”
　　“仙人不必担心，一切自由帝君照料。”
　　珍羽说完这句话后，二位仙人相视一笑，落衍仙君对陈珊婷开始四下打量起来，“这女孩看起来很大了，她就是帝君所说会咱们都不会的’仙术‘之人？”
　　“这姐姐别看现在不会仙术，她本事可大着呢。”
　　陈珊婷被珍羽夸得，脸不由得一红，忙说“没有”,落衍仙君挠了挠头，“她是没有一丁点仙法基础吗？不懂仙法，怕是学不会仙术。”
　　“仙法和仙术，还有区别吗？”
　　她这一问问题，俩仙都双眼一黑，落衍仙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你不懂仙法和仙术的区别？这这这简直是.......”
　　“姐姐我来告诉你！”
　　珍羽化身小老师，感觉有个黑板，他就能列出大纲了，“仙法，重点在于‘法’，法能律术，仙术，重点在于‘术’，仙术用于法、依赖法。”
　　陈珊婷点了点头，听懂了，她的理解，仙法偏于理论，仙术偏于实践。好家伙，这不是理论指导实践吗？
　　落衍仙君摇了摇头，这丫头看起来算诚实本分，她这样一窍不通是这么唬得帝君那样的人物，让她在宗师堂学习仙法仙术？这宗师堂是人界有多少修为多少年的修行道仙之人，所向往的，甚至仙界都没有多少能在这里修习仙法仙术的，怎么就被一个”睁眼瞎“捡着了。
　　他徐徐说来，“这宗师堂弟子一共九千，掌门今日去修习了。副掌门是我，还有你任萱师祖。一会儿，会带你去见她。未进门拜师的弟子一共有一千余人，加上你，总共对应十二时辰分为子班、丑班、寅班、卯班、已班、午班、未班、申班、酉班、戍班、亥班，每班人数不等，头几个班大多是仙资绰约之人，大多是各位岛主、掌门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基础会好很多。大概人数最多会在四十余人，剩下的亥班，人数最多可达近一百五十余人，都是一些刚入门的凡人和初修者，这样，你先进亥班，慢慢跟着学，学起来也不会很吃力。”
　　陈珊婷听着，这和小学初中分的快慢班有什么区别？亥班不仅人数多，不好管理，师资力量也很薄弱。想必是很多天资不够的“关系户”进入的班级，左塞一个，右塞一个，一个班级人数竟然达到了一百五十余人，这和她整个专业人数差不读了。于是问道，“那教授我们的师父，会和子班一个先生吗？”
　　落衍仙君面上有些尴尬，“姑娘先不必这么问，你是之前未接触过任何仙法仙术的凡人，若进入子班则有些吃力，我受帝君恩典多年，自然为你安排妥当。”
　　陈珊婷笑了笑，“我初来乍到，从小未能有任何仙法仙术熏陶的环境，自然是不能和子班同门一起相比的，但是还是请问是否学成几年后会有分班考试？这样亥班的弟子学艺精进的，也能有分配进入子班的可能.......这样，子班的弟子也不会懈怠，因为后面的弟子可能时刻会赶超他。”
　　落衍仙君一拍脑门，望向陈珊婷，”你，这是帝君吩咐我近日要做的事情，你怎么会知晓？帝君难道把这个也告诉了你？“
　　现在，轮到尴尬的是陈珊婷了，她望向珍羽，珍羽只好打圆场，“呃，你不知道这位凡人姐姐有多厉害聪明，还是请仙君好生安排妥当，让姐姐进入一个适合她的班级学习吧。”
　　陈珊婷笑了笑，“无妨，思思还想建议一下能否给这一千多名弟子进行仙术仙法的学习排名，修习靠前的，建立奖励措施，这样一来，会更加激励弟子们修习的积极性，每个人也都知道自己的排名，会更加用心努力的。”
　　这个办法，把落衍仙君和珍羽都惊住了，这倒是一个从未有过的观点，向来是，除了人界的科举和最终弟子进入上遥的选拔赛，弟子单单在学习过程中是没有搞排名这一说的，这样一来，确实能激发弟子的修习动力，而且，也相对更加公平，落衍仙君要好好思考一下这个“方针”的落实了。
　　落衍仙君笑了笑，“也罢，姑娘基础薄弱，还是先在亥班进行学习吧，姑娘说的两种管理弟子的方法，落衍会好好定一个具体的方式落实。虽然姑娘基础薄弱，但落衍相信姑娘冰雪聪明，会有所长进的。”
　　陈珊婷给落衍仙君鞠了一鞠，落衍仙君说，“但是，落衍还是劝奉姑娘一句话，‘枪打出头鸟’，宗学堂等级森严，规矩众多。你还是不可依凭自己聪明任性妄为，在我面前就罢了，在掌门面前切不可这般大胆进言，掌门最厌恶不老实本分、耍滑自傲者，你应称掌门为尊上，我为世尊，其他师叔、师母辈为雅尊，见面要行跪拜之礼。亥时二刻休息，卯时必须早起晨修。根据你分的亥班会在被分到相应寝殿休息，到时候亥班的清原仙君作为你的仙导，也会为你安排食宿和修习。我稍后，带你去见任萱师祖和清原仙君。”
　　“是，世尊，思思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