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山越岭》谈零零

2、第 2 章

　　我的母亲，是你的母亲。

　　我的家人，是你的家人。

　　我的朋友，是你的朋友。

　　顾清越站在戚家偌大的别墅内，恭恭敬敬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戚苑姝，在茶几面前，摆放着顾清越送来的补品。
　　顾清越低缓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我现在回来，以后就会一直待在国内，早年家里一直受夫人的照顾，所以工作安定下来后，就来拜访您。”
　　戚苑姝淡淡“嗯”了一声，她保养的很好，头发乌黑浓密，虽然已经将要六十，但脸上几乎看不到明显的皱纹，只在眼角有几道细微的鱼尾纹。
　　穿着限量的衣服，带着昂贵的珠宝，指甲也做得很好看，拿着茶杯的手细嫩，和顾清越头发花白，消瘦憔悴躺在医院里的母亲相比，像是两个不同年代的人。
　　明明两个人年纪相仿，戚苑姝甚至比顾清越的母亲大一岁。
　　顾清越的目光从戚苑姝身上移开，嘴角浮起一丝讥笑，但这笑容又很快消失，变回了那个恭敬的青年。
　　戚苑姝抬头看顾清越，审视一样的目光停在顾清越的围巾上——那是他儿子上星期来时带在脖子上的围巾。
　　戚苑姝淡淡地问：“现在住在戚苗家？”
　　“是，最近还没有安排好住处。”
　　“就住在他那里也好，他需要一个人照顾，”戚苑姝摆了摆手，说：“你向来是个细心的孩子，像大学那样在他身边，我比较放心。
　　嘉壤平时也忙，不能经常看着戚苗。戚苗日子过得糊涂，总要有人照顾的。”
　　顾清越说：“好。”
　　“回去吧，”戚苑姝看了眼茶几上的补品：“东西拿回去，以后也没有必要再来，有来拜访的时间，不如常去看看你母亲。”
　　顾清越点头，走时有管家带着他出去，管家看着顾清越长大，临分开前对他感慨：“你现在也算是出息了，老顾要是没走，看见你现在这样，怕是要高兴坏了。”
　　顾清越只笑不语，背过身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最后变得面无表情。
　　戚苗在车上等着顾清越，已经是半睡，听到车门“哐当”一声巨响，猛地睁开眼睛，还没回过神，眼前顾清越的脸突然靠近。
　　戚苗下意识地向后躲，头重重地磕在车窗上，一时间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疼得眼冒泪花，闭着眼睛缓着痛意，顾清越看着他，慢慢坐着身子，将被戚苑姝拒绝的补品放到他们中间。
　　“夫人让我先住在你那里，照顾你。”顾清越发动车子，看了眼渐渐睁开眼的戚苗：“还是高高在上，将人当作仆从安排呢，不是吗？”
　　戚苗看着补品，闭了闭眼睛：“我去和她说。”
　　顾清越一笑，讽刺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