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土味情话

7、出柜

　　阳光和煦，风吹动了枯草。
　　顾箫青就那么一直抱着我有段时间，不干什么，只是单纯抱着。
　　问他为什么?他不咸不淡说开心呗。
　　能咋样，能说出花来吗？
　　他像吃了蜜一样，像只蜜蜂一样逮着花蜜吸食着。
　　往常我肯定是吃完饭就工作的，这时间已经打乱了作息，很希望被这样一直抱着，但工作还是要的。
　　于是我推着他支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开始了工作。
　　被推开的顾箫青，我不敢看他神色。
　　——李沢明，多年不见，被工作拿捏了?
　　顾箫青似笑非笑，也不恼，只是紧握着茶杯，杯子感觉都快碎了。
　　???
　　所以在场谁伤势重。
　　杯子:……
　　身为参加大学就忙得不可开交的人来说，李柏文来的次数显得特别闲。
　　顾箫青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
　　办公室是什么景区吗？下次来记得买票。
　　“哥!顾箫青怎么又来了？！”人还没到办公室，李柏文的声音就传到办公室了。
　　我椅子都还没坐热，耳朵就快被震聋了。
　　“文文，怎么又来了？”我已经在努力平复跌宕起伏的火气。
　　李柏文这小子从门口走进来，一脸认错低着头乖巧样，“打扰你了……主要是我一开始就是来找你说些事情的……”
　　什么事情不能发消息说?
　　心里想我就这么说了。
　　他倒是非常欠揍反问:“那顾箫青他什么事情不能发消息说非要来找你?”气鼓鼓的。
　　“我们没有联系方式。”
　　之前有，现在没有了。
　　李柏文难以置信，失望，食指指着我:“哥，你什么时候学会骗我了？！”
　　哥骗你的事多了去了，比如你小时候许愿把愿望写在纸条上，偷看后，还骗你说是精灵宝可梦祝福你了。
　　但扪心自问，这次没必要骗那傻小子。
　　“没有”
　　李柏文:“他都加你了，还是我看着加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点委屈巴巴的味，在控诉着我这个哥哥没有说实话，而难过。
　　我无奈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新的好友，刚准备递给他看没有人加，没成想打脸来的挺快，眨了眨眼，眼神闪烁下。
　　屏幕一个陌生但又熟悉的头像，我抱着猫的图片，穿着毛线衣抱着猫取暖的照片，赫然抬头看向李柏文。
　　“这头像怎么是我的图片?李柏文解释一下。”我只觉得头大，有些气恼，这种事情很难以智齿。
　　他短暂闭上眼睛，一副石化赴死的样子。
　　“哥……听我解释。”李柏文颤颤巍巍道，像是害怕我吃了他一样，“可能是当初我认出他是你的发小，然后他不信我是你弟弟，叫我发张你的照片过去证实才和我过来。。。”声音越来越弱。
　　面对弟弟我还真是没有多大脾气，千千万万的情绪只能化为轻叹，“嗯。”
　　李柏文讨好扬起嘴角，小心翼翼道:“哥哥，不生气了？”
　　“那敢生气啊？”我懒散靠着椅背，挑着眉梢，好整以暇看着他，“我们柏文公主没犯错，我为什么会生气?”
　　犯了错，也不会生气。
　　这是我对自家弟弟的包容程度。
　　但在我的“包容”下，弟弟长得非常正直，并没有长歪。
　　真好
　　“不生气就好!”李柏文身后就像有尾巴一样使劲摇着，挂着阳光的笑，绕到我身后，用手环住了我的脖颈。
　　脸贴着脸蹭着。
　　我轻咳一声，打趣般用手搭上他的手臂，“stop!禁止谋杀亲哥!”他在我耳边轻笑一声，温柔的气息喷撒着，有些不适偏了下头。
　　李柏文手往下滑，抱着我的腰，“哥哥身材不错嘛……”自顾自说完这些他就收回手。
　　我人还没回过神，他就愣了下神出去了。
　　“我艹……”他夸我了，我很是错愕。
　　像是没吃过蛋糕的孩子满脸欢喜，被人夸了我就感觉要飞起来。
　　不夸我，我会不嘻嘻，夸我，我鼻子能飞上天。
　　所以自然而然抛下那句到底能不能归成夸赞一类了。
　　——
　　匆匆到卫生间的李柏文:……
　　他正在难耐撸着，手上粘腻，纸巾被丢到垃圾桶。
　　真是操/蛋了，摸了一把自己哥哥的腰就几把立了。
　　李柏文手撑着厕所隔间板，在心里谩骂着自己。
　　此时办公室还和没事人一样继续工作的李沢明，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怎么压也压不住。
　　我已经同意了顾箫青的好友申请，但对方只有系统提示后就没有再发什么消息了。
　　心里有点失落，但不说谁知道呢。
　　顾箫青其实是在忙处理刚回来的人际关系，作为关心儿子的顾母顾父得知他回来就是立刻扣电话过去。
　　“臭小子，怎么回来了不回家里?”顾父有些愠怒的声音，但实际不然，他都凑到顾母旁边头都要怼进手机里，还是顾母拉着他。
　　顾母病好了就被接了回来，顾箫青则是继续完成学业，她也想多陪会，被顾父驳回，某人因为工作原因忍了两年没和自家老婆贴贴，根本不管自己家孩子孤不孤单。
　　顾箫青:“等我哪天有男朋友，我就回去。”平静的语气，像是说与他无关的事，平地一声雷，炸得顾父都忘记说话了，支支吾吾像刚学牙牙语。
　　顾父还是挺开明的，接触的人多了去，什么人都见过，一开始顾虑自家孩子会受影响在国外谈恋爱交个男朋友之类的，但快十年了都没听见他有任何这方面风声，不仅仅是处男，连异性同性的手都没牵过的可能。
　　父母的心操碎了，因为是自己孩子性冷淡，哪里出问题了，连带着顾箫青去医院检查的想法都有了。
　　原来不是没有那想法，只是喜欢的人在国内。
　　“什么时候的事？对方是……”过问他人姓名有点不礼貌，像要拆散一样，顾父说不下去了就闭嘴。
　　顾箫青毫不意外，漫不经心开口:“高中，你们也认识。”
　　“高中?!”
　　顾母惊讶道。
　　“嗯。”
　　认识的话……千万不要是她所想的那个人，顾母试探问:“是贺则吗？还是你高三的同桌?”她都拿出顾箫青高中的班级花名册和位置安排表了。
　　“师生恋?”
　　“还是比你年纪小的？”
　　“异校?还是年纪比你大?”
　　“还是什么奇怪的叔叔?”
　　……
　　接连不断的问题让顾箫青一时间扶额。
　　在顾母旁边的老父亲急得焦头烂额，在职场上雷厉风行做事果断商业巨头竟然因为自家儿子的恋情未果而说不出话。
　　他一开始还渴望自己能有想李沢明那样的小孙子抱，或者乖巧可爱的孙女，这不，惊喜来了。
　　还没怎么幻想呢，自家儿子高中就歪了。
　　“李沢明吗？”顾父鬼使神差来了这么一句，把顾母搞沉默了。
　　顾箫青刚一一回答顾母的喋喋不休连番问题，一下子自己也愣了。
　　正当顾父松了口气时，电话那边顾箫青的声音带着欣慰赞赏，“爸，恭喜你!猜对啦!”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但转而心里有些窃喜。
　　“高中时候就喜欢的？”
　　顾箫青否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更早，只不过高中要表白的我人就飞了。”
　　“好像是初中?”
　　“小学就开始惦记着他，想让他和我的关系更亲密点”
　　顾母深呼吸，尽量慈祥说:“那阿沢知道吗？”
　　“他目前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他，但我们交往了，他好像只是觉得我在可怜他，所以等他觉得我们是真的在交往我就回去。”为了让父母放心，顾箫青特地说，“我在老爸送我的别墅里。”
　　“话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但小沢/明摆着不想和你在一起，他为什么会觉得你可怜他?明明是他可怜你，我们小沢那么好，那么优秀，那么可爱乖巧温柔有礼，说，是不是你强迫他了。”不吭声的顾父像突然活过来一样。
　　刚刚还死人微活，现在就活人微死了。
　　恨铁不成钢和肯定的语气，搞得顾箫青怀疑自己在他们心目中是不是十恶不赦，欺负软弱的狼。
　　无奈轻笑，“好好好，我巴不得强迫他”顾箫青挂了电话，“不说了，挂了。”
　　只花了个电话时间消化了一切的顾父顾母。
　　——
　　我刚准备回家，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最近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刚说完这句话，李柏文悄无声息出现在我面前。
　　我差点被吓过去，还好撑着桌子。
　　“怎么来了？”我勉强笑着问。
　　李柏文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句:“哥，你真的要和顾箫青在一起吗？”
　　我沉默了会，“不关你的事。”
　　他身躯顿了下，抿着唇，“我是你弟弟，我好奇一下哥妻或哥夫也行吧。”
　　——讨厌顾箫青，哥哥不要和他在一起。
　　只看就我点了下头，他垂下眼眸拉着我的手下楼。
　　全程被牵着，到了停车场他把我塞进车后座里。
　　“?诶……”我眼睁睁看着他启动车，“柏文……你刚拿到驾照……”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再说话，我把你车给撞了。”
　　……
　　我正襟危坐着，生怕他一个不高兴真的做出过火的事情。
　　我的弟弟应该是乖巧的啊……
　　不应该是可可爱爱的男大吗？怎么飙车的速度堪称离弦的箭支
　　不敢苟同，我是一个遵纪守法，注重安全第一的老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