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6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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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部遇袭的事情在整个巫师界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当时在场的人都失去了相关的记忆，而且那些可以回溯现场的魔法都没有起作用，所以没有任何办法查明整个魔法部在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卢修斯怀疑这件事和佩妮有关，因为这种情况和当初赛尔温的尸体状况委实太过相似。卢修斯本来是不会记起来这件陈年旧事的，如果不是小波特让他的猫头鹰给德拉克去的一封急救信，佩妮这个名字永远都不会引起马尔福现任家主一丝半点的兴趣。可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合，正当我应了卢修斯的请求想要借着邓布利多的名义前去打探实况的时候，佩妮竟然带着两个孩子和那条名叫布莱克的狗跑去了法国。
我以为佩妮会想着让小波特转学去法国的布斯巴顿上学，但是邓布利多并没有接到任何申请转学的文书。等到新学期开学，小波特也安然地回到了霍格沃兹。我猜不透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佩妮显然不愿意和我们接触，而小波特也在学校里有意无意地表现出了对我们的不满和敌意。邓布利多想要挽回些什么，他尝试着去找小波特谈话，但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拒绝了。邓布利多希望让我暗中注意着小波特，可小波特简直可以说是循规蹈矩的生活方式实在让人挑不出错来。
唯一引起我警觉的一次是因为小波特和德拉克以及韦斯莱家最小的那个孩子大吵了一架。当时是午饭时间，我在离礼堂还隔着一条走廊的地方就已经听到了小波特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我想他大概已经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到了吼叫上。等到我走进礼堂准备给格兰芬多扣分的时候，小波特却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跟着他一起追出去的还有那个一直和他关系不错的格兰杰和隆巴顿。至于他们争吵的内容是在晚上和邓布利多的例行谈话中知道的，小波特在礼堂里大吼大叫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他那个在魁地奇逆袭之夜死去的姨夫。
“西弗勒斯，我很后悔没有将哈利留在巫师界抚养。人心总是很奇妙的东西，尤其是孩子。我已经离那个时候太久太久了，久到不知道该怎么做对哈利来说才是最好的。”邓布利多有些疲倦地用手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大概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脆弱，“西弗勒斯，今年由于三强争霸赛的到来会让霍格沃兹的防御大打折扣，请你一定时刻注意着哈利，保护他！”
我略微点头答应了邓布利多的要求，心里却感到有些莫名地不自在。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还是相当准确的，就算我们再怎么防备，三强争霸赛的火焰杯还是在万圣节的晚宴时间喷出了小波特的名字。小波特说那个名字不是他写的，还公然表示可以拿去麻瓜世界做笔迹鉴定来确认他并没有说谎。可这些都不足以取消小波特的参赛资格，只要名字被火焰杯里喷出来的，那他就相当于和火焰杯订立了契约。魔法的契约除非一方死亡或者契约条件成立，否则是不会解除的，所以小波特必须参加这场在现在看来早有预谋的比赛。
可事情会像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吗？即便邓布利多默认了这种可能会危及到小波特生命的阴谋的发生，那个佩妮可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我完全可以预见她会在那之后做出什么样的对策。
佩妮绝对是一个令人意外的女人，我虽然早早地猜测到她会前来接走小波特，却没有想到她会在我们觉察到之前就已经伙同格兰杰一起利用霍格沃兹的密道将小波特送出了学校，这其中必然有着某条蠢狗的功劳。可是叫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在送走小波特之后易容成小波特的模样趁着我们疏于防范的时候潜入了霍格沃兹的校长室，甚至当着匆忙赶到的邓布利多和我的面毁掉了火焰杯，顺便将连在火焰杯上的魔法契约一起毁掉了。
邓布利多和我都在看到佩妮瞬间恢复伤口的情形以及那强大的战斗能力之后误以为对方是血族，然而她却告诉我们她不是血族而是契约者。我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这样一个强大的种族，光看邓布利多的反应也能明白他也是第一次了解到这一点的。人对于未知都会存有一定的畏惧心理，尤其是在对方的实力明显比自己强得多的时候。
佩妮和邓布利多相互交谈了很久，彼此试探，同时也透露了相当多却没有什么用处的信息。她显然在谈话技巧这方面比之邓布利多还要娴熟得多，这也让我第二次认识了这个女人。佩妮在我印象中的形象已经完全转变了，原本一直被我看做是拥有强大力量的巫师，譬如邓布利多和黑魔王，都隐隐有着落于其后的趋势。不是单纯的因为她身体的自主修复功能和对魔法的防御能力，而是在于她如今面对邓布利多乃至之以后面对黑魔王时所展现出来的魄力以及遇事做出判断的果决。
这个女人有着冷静的头脑和强大的力量，但却没有因力量而迷失自我，甚至对于明显不如自己的物种也不存在丝毫鄙夷之心。佩妮仅仅只对那些侵入自己领域的东西才会透露出明显的敌意，并在第一时间绞杀它们，尤其是在牵扯到孩子的问题上异常地固执。
邓布利多自然是希望能够继续将小波特放在视线范围内的，但佩妮却紧紧抓着三强争霸赛的事情不放，坚决不同意小波特回到霍格沃兹接着上学。之后，万般无奈的邓布利多只能退而求其次以排遣凤凰社成员保护他们的安全为由安插了一个可信的人跟着他们。
交谈的最后可谓是不欢而散，佩妮并没有正面回应邓布利多的建议，于是我只能借口送她回去跟在她身边就近监视。紧接着，我便和她一起看到了她那座正在被大火燃烧着的房子。
佩妮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激动，她在刚被我归类为拥有着冷静大脑还不足三个小时之后便在这一瞬间失去了这样东西。我适时地给她提了一个醒，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迅速地使用一种麻瓜的联络方式联络上了原本应该待在面前这间被损毁的房子里的一群人，他们甚至告诉她他们被攻击的原因是对方想要得到哈利的血。
那条住在佩妮家里的蠢狗在与佩妮结束通话之后很快就到了，在随口扔给我一个属于布莱克家老宅的地址之后，就拉着佩妮离开了这里。我站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即使我以前与雷古勒斯的关系还过得去，我也从来没有去过那个传说中被封闭了十几年的格里莫广场12号。这让我不得不重新回到霍格沃兹，然后使用我办公室里的壁炉到底目的地。可是我看到了什么？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邓布利多显然刚刚被某种不知名的黑魔法攻击过。
我在检查现场情况的时候发现邓布利多喝过的热可可里有问题，佩妮也随后找出了一个藏着黑魔王灵魂碎片的金质挂坠盒。在这之后的谈话中我还了解到这个挂坠盒竟然是雷古勒斯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从黑魔王那里偷过来的，而小波特脑门上的那个伤疤也极有可能是黑魔王灵魂的一部分。
这个认知让我极其的愤怒，我保护小波特是因为他是莉莉用生命换回来的儿子，而不是把他当成用来消灭黑魔王的工具。我在消化了这个信息的那一刻简直想冲邓布利多扑过去和他同归于尽。但是，我依旧什么都没有做，因为我在这个时候终于理解了一件事。一直以来让我最为纳闷的事，为什么佩妮没有亲自去为莉莉报仇，这时我终于理解了，因为她需要让对莉莉的复仇最有决定权的当事人做出选择，因为只有小波特才拥有这项权利。
之后的事情还是相当顺利的，在佩妮用餐刀毁掉了那个藏有魂片的挂坠盒之后，邓布利多几乎是软禁一般将佩妮和她的两个孩子圈养在了格里莫广场12号，我也是直到那个时候才知道她竟然早已有了身孕。邓布利多仍旧安排了一位凤凰社成员借保护之名就近监视她，她这次倒是从容地答应了下来，顺势提出条件要能够得到邓布利多可以得到的任何信息资料以及参与凤凰社的每一次重要会议。
在那些会议上，佩妮完全无视了众多反对的声音，提议策反卢修斯为凤凰社提供情报，邓布利多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将这个包袱扔给了我。而出乎意料的是，卢修斯一口答应了下来连个犹豫都不甚明显，反而是在和邓布利多的利益拉锯战上颇费功夫。而且在几日之后，德拉克就被卢修斯送到了佩妮的身边予以照护。
巫师界的局势动荡不安，复活归来的黑魔王比之以往更加残忍，卢修斯和我在传递消息的时候不得不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对任何事情都谨慎无比小心应对着。黑魔王想要得到那个我只听了一半的预言的后半段，于是在某天夜里，黑魔王带着食死徒们袭击了魔法部想要夺取那个记载了该预言的水晶球。黑魔王亲手杀死了现任部长鲁弗斯••斯克林杰，可是预言球却被这头老狮子毁掉了，而凤凰社得到情报的时候却是在这次袭击结束了很久之后。
黑魔王显然不再相信任何人，卢修斯和我的情报都时常并不互通。尽管我们小心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事，但也有着随时可能暴露的危险。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临近凤凰社对食死徒总部发动攻击的时候，卢修斯被供了出来，黑魔王亲手折磨他，而我被迫站在一旁却什么都不能做。好在邓布利多带着佩妮和小波特迅速赶到，救下了卢修斯的同时也杀死了复活的黑魔王，顺便解决了小波特脑门上的那块魂片。
但是战斗并没有就此结束，一个假扮穆迪的食死徒围攻了我们。为了保护小波特，一直跟在佩妮身边监护他们的男巫死在了黑魔王那条宠物蛇的毒牙下……在那之后，我看到了这一生之中让我最为惊恐亦最为震撼的异常战斗，不，这不能算是战斗，这简直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佩妮第三次改变了我在心目中对她的定义，迅速的、决绝的、冷酷的、血腥的……我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当时的她，但那无疑是强大的，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充斥着我目光所及的空间。然而在解决了敌人之后，她却突然失去了踪影，正当我们想要寻找她的时候，拦在我们面前的却是麻瓜政府的军队。
这让在场所有还有脑子的人都会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邓布利多面色凝重地吩咐凤凰社的成员们要开始注意麻瓜世界的动向，可这对那些一早就被“麻瓜软弱”“麻瓜无害”的思想荼毒已久的巫师们而言实在起不到任何警示的作用。巫师界欢庆着黑魔王的消失，完全不在意步步紧逼过来的危险。而三强争霸赛因为各种原因而拖到这个时候才分出的胜负倒叫《预言家日报》吵得天翻地覆，赫奇帕奇有史以来第一位赢得此项荣耀的勇士被那张满是口水的破报纸侃得天花乱坠。
可任谁也想不到的是，因为黑魔王和食死徒的消失而堪堪和平安宁了不足两年的巫师界却因为麻瓜世界的大举入侵而再一次地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邓布利多和已经成为魔法部部长的金斯莱•沙克尔在与麻瓜政府高层人员的交涉之后伤痕累累地回来让还有些理智的人们开始警觉，但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麻瓜们似乎早有预谋，他们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比起巫师来说实在是太过强势，傲罗们伤亡大半，很多巫师失去了自己的家园。更有麻瓜在知道原本生活在他们身边的人是巫师之后纷纷举起了武器驱逐巫师。麻瓜的新闻媒体上也不断地报道着之前那些食死徒造成的灾难都是巫师所为，我甚至在无意间还发现了那其中有着佩妮的身影。
一切都很明了了，在这幕后推波助澜确实有佩妮的功劳，可除了我和卢修斯，似乎没有一个人真正意识到了这一点。我绝对不相信邓布利多会不知道这些，但是这位年迈的老人对此并没有表示什么，很显然即便是邓布利多也早已力不从心了。
“巫师界已经封闭的太久了！”我想起了在我们消灭了食死徒之后去接德拉克的时候，小小的马尔福对我们所说的话。德拉克在那之后就没有再回霍格沃兹，反而说服了卢修斯开始隐入麻瓜世界。马尔福最为重视的总是家人和传承，为了整个家族的延续，卢修斯不惜砍掉了和马尔福有关的所有旁支，只身带着德拉克和纳西莎离开了英国。
而在离开之前，卢修斯在收拾古灵阁金库的时候竟然发现了属于黑魔王的最后一块魂片，一块被放置在赫奇帕奇金杯之中的魂片。原本这个放置赫奇帕奇金杯的金库并不是属于马尔福的，而是已经在阿兹卡班的毁灭之中死去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个人金库，当然那场恐怖的阿兹卡班毁灭事件也必然和佩妮脱不了干系。
由于莱斯特兰奇家族在贝拉特里克斯之后就没有了继承人，而贝拉特里克斯的娘家，即布莱克家族，也只剩下了那条蠢狗。卢修斯在找到那条蠢狗谈论继承问题的时候，那个蠢货竟然大手一挥直接将整个金库都扔给了卢修斯，卢修斯自然将这个金库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顺便也包括了黑魔王最后的那片灵魂。
我在接收到卢修斯的求助之后赶到了那里，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新配置的消融魔药将整个杯子化掉了，与此同时，我们手臂上浅到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黑魔标记也消失不见了。事后，卢修斯问我要不要和他们一起离开英国，我在思考了大半个晚上之后拒绝了这个对我而言相当不错的邀请。虽然就此离开英国对我来说确实是极好的选择，但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
卢修斯的离开饱含着对巫师界的失望以及对家人的爱护，可我早已孑然一身，又面对着巫师界可能面临的灾难，作为一个巫师我有义务去守护它。邓布利多在得知了这件事之后极为安心地将我立为霍格沃兹下任校长的接班人，他的身体在经历了黑魔法的重创之下日渐衰弱，如今又找到了合适的继承者，几番安心之下的他在某一天的晚上于校长室壁炉边的长椅上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麻瓜们的步步紧逼倒是在这个时候渐渐消停了下来，在魔法部与麻瓜政府签订了诸多不平等条约之后，巫师界也终于能够缓上几口气。也曾有巫师提出使用夺魂咒去控制麻瓜首相的建议，可那些被派去的傲罗精英一个个的都一去不复返，最后我们只得接受那些隔离监管的政策。
好在麻瓜们对于魔法的认知毕竟没有那么全面，整个巫师界退守并重新筑起坚固的防御阵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它能保证剩下的小巫师们可以平安地活到成年。至于他们在那之后是要继续在巫师界生活下去还是偷渡去麻瓜世界过麻瓜的生活，那就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虽然巫师界与麻瓜世界的摩擦依旧存在，虽然在表面的平和之下依旧波涛汹涌，但现如今的状况已经是我们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的情形了。等巫师界基本稳定下来之后，我道别了沙克尔回到了霍格沃兹，作为校长的我也终于可以成为在学生时代就向往已久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即使那群可怕的小巨怪从来都没有在课堂内外消停过。
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好些年，在某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一只光看那嚣张的模样就知道是谁家的纯白色西伯利亚鹤从马来西亚为我带来了一封卢修斯的旅行信件。卢修斯在信中写到他于柔佛海峡见到了佩妮，她的模样和当年一样年轻，似乎从未变过。长生不死在有些时候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我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着，心里却略微地为佩妮感到难过。即使麻瓜入侵巫师界必然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我依然对她产生了几分怜悯。
正思索间，我取过桌上的黑咖啡浅浅地啄了一口，抬眼朝窗外望去，几个穿着金红色相间魁地奇球衣的学生正骑着扫帚在场地上空横冲直撞。我皱紧了眉头，又慢慢地克制着自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比起佩妮我已经幸运了许多，虽然我的罪孽依然存在，但我已经找到了能够让我继续活下去的目标。而这一切，邓布利多是不是一早就已经知道了呢？
我偏过头看向挂在房间正中与其他历届校长一起装睡的画像，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画像中的人似乎刚刚还在摆弄着面前只吃了一半的蛋糕……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6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