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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灾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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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执尧那一下,这节课许荞都没有把课听进去,在她看来,见过沈执尧生过很多次气,这一次不同,她心中打了结。手中的笔转个不停,在想等会儿要不要去找找他。
因为她的脑海里装着其他东西,这节课和上一节一样,过的快。这一整节课沈执尧都没有回来过,因为经常逃课,老师也见怪不怪没有管。
转学生活过了一个星期,她大概已经习惯了,这期间沈执尧没来找过她,一下课就不见人影。她拿起水杯准备起身出去接水,程语恒补了个口红,无聊得陪她一起去,两人并肩走在走廊。走廊的栏杆上趴着很多人,有人在讨论
:他俩在干什么啊?
:呜呜呜沈执尧要干什么?上演偶像剧吗?
:不要!我男神啊!
:我要破防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她停下了脚步,“怎么了?”程语恒扯扯她的袖子。
两人在栏杆上挤出了个位置,往操场上看,操场上人也很多,出于沈执尧的那些事,大家都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看着,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沈执尧弯着腰,手搭在包场的栏杆上。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转过头,面前站着一女生,不远处是她的好姐妹。女生不是很矮,在他的肩膀上面一点。
“沈执尧,我真的很喜欢你,要考虑和我交往吗?”蓝昕昕低着头,有点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周围有人在起哄,也有人在哭泣。
他背靠在栏杆上,看起来懒懒散散的,球衣被汗粘在皮肤上,腰线和块状分明的腹肌有点明显,像勾引人。
沈执尧看着眼前的人,勾了勾唇,伸手扯住她的衣领往自己方向拉,蓝昕昕没有防备,直接扑在了他的怀里,双手撑在了他有力的胸膛上,一阵一阵的上下起伏着。
“咚,咚,咚……”
“那你倒是说说,喜欢老子哪儿?”
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实际上她的心跳比他还要快。蓝昕昕脸,脖子,耳根红了一片,抬头看着他黝黑的瞳孔。
“你长得好看,为人好……”蓝昕昕没有说完。
此时到处叫喊,闹成一片,一片又一片沈执尧的小迷妹淹没在泪海中。
许荞咽了口口水,大拇指扣着自己的食指,快要抠出血了。“这沈执尧怎么碰了这个女的?”程语恒有点气,她和蓝昕昕有过一点小过节,因此不喜欢她,更不喜欢她那股作劲。“许荞。给我记住这个女的,以后离她远点,她不是好东西!”程语恒捏紧了拳头,凑近了对她说。
沈执尧用手指把她的下巴抬起来一点,低下头,与她平视,他不傻,知道这些女的喜欢他什么目的,盯着她的眼睛然后略过,慢慢靠近,还没有碰到她的嘴时蓝昕昕往后躲了一下,他保持姿势没动,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瞥向了三楼的一姑娘。
他看着许荞出了神,眼神中带有侵略性,他的眼睛好看得不行,总是亮晶晶的,像眼泪又不是,看许荞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宝贝财物一样,他就这么盯了她几秒,离开,又看像眼前这个让他有点犯恶心的人。
“许荞”身后有人叫了她一声,她转过头,是那天问路的那个男生。她努力的回想他的名字,终于想了起来“魏亦初”
“是我,你现在有时间吗?”魏亦初穿着校服,透露着一股与他相貌相符的气质。
“魏亦初?你干嘛,不会看上我们家小绵羊了吧?”程语恒转过头,将许荞护在身后。
“程语恒,你当小鸡护崽呢?”魏亦初被她笑到了。“我认识的,恒恒”许荞拍了拍她,她才让她从自己背后走出来。
“你有事吗?”许荞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方便走走吗?”“嗯?”
“不是要跟老子谈吗?躲什么躲?”沈执尧的怒气让她感受到了一丝害怕,“沈执尧,我不……”蓝昕昕被他这么一搞说话有些磕磕巴巴的。
沈执尧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她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沈执尧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没有再看她,他再次望向三楼时,没看到那影子,又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你们这些女的,不就是为了老子钱包里的钱么”他被气笑了,一边拿衣服,一边骂“和我谈了,然后被其他人羡慕,嫉妒,吹捧,合着老子是你们爱慕虚荣中的一环呗!”
隔得近的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心中已经开始嘲笑蓝昕昕,此时她的脸红的像猴子的屁股,有点丢脸,拉着好姐妹就跑了,边跑边抹眼泪。
随后,围观的人散了,这件事情经过半天的发酵,已经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中午他回到教室,看到周延和其他几个人坐着聊天,周延一看到他进来哟了一声,走过来把住他。“哟,尧爷,撩妹撩得爽不爽?”
他望向那边正在做题的许荞,移开眼“我撩你妹!我单身!”他这句话不只是说给周延几人听的。
“都快亲上了,还单身,谁信呐!”周延拍了拍他,笑得贱兮兮的。
“滚滚滚!”沈执尧踹了他一脚,坐了下来。
“尧,你知道不,喏”周延用下巴指了指许荞“那新同学,没来几天就受到了那么多帅哥的觊觎!”
沈执尧忘着他,开口问:“这么受人欢迎啊?”他这句话说的有点大声,许荞听到了。正在写字的手顿了顿,用余光看到他此时正在盯着自己。
“你不知道,我遇到她和一班那个魏亦初在教学楼后面散步呢,看着甜死了!”周延一边说还一边拉着一个男生模仿。“美女就是招人喜欢啊,嫉妒了?”程语恒抽空怼了周延一句。
“唉,许荞,那魏亦初是不是喜欢你啊?”周延坐到程语恒桌子上,被她无情的打了一拳。
“没有,我和他只是朋友。”
“那就是你喜欢他?”
“朋友可以一起散步?还是教学楼后面?”沈执尧没看她,自顾自地说“怎么不见你和我交朋友?”
“哟~”周延似懂非懂,许荞有点羞,把头埋得很低,她不知道自己是害羞还是心虚了。
“你说那魏亦初,成绩好,长得帅,在一起多好啊!你说是吧,许荞同学?”沈执尧的眼神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到她红透的脸上。
突然被点名,她身子顿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我没有早恋这个想法…”她缓缓说了句。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沈执尧笑了起来。气氛有点不对,周延赶紧圆场。“沈执尧,你今天吃火药啦?”程语恒皱着眉头看他。
“沈执尧!你到底要干什么?”许荞被整烦了,不明白他莫名其妙来几句让人不舒服的话,他不找她就不找她,干嘛要这样说她。
“你要干什么啊?”他站起来,朝她走过去,几步就到了她面前。“怎么?敢做不让说啊?”他往前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知道她后背抵着墙壁,他还在往前走。
“我说了,我跟他没什么,只是单纯的朋友,是你思想不单纯—”许荞的脸就没白起来过这一会儿,全是红的,熟透了。
“我思想不单纯?朋友喂饭给对方吃?还坐一起?下一步的纯友谊是不是就要亲嘴儿了?”沈执尧坏笑,头有点偏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沈执尧!你混蛋!”许荞第一次见他这样,有点吓人,伸手推开他。
周延看情况有点不对,赶忙过来把他拉开,两人分开后,许荞喘着粗气,躲避着他的视线。
这会儿班上的人都在,大家都看到了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有点不免惊讶,他们也第一次见沈执尧这么对一个女孩子。以前他是很少和女生说话的,程语恒和他说的比较多,许荞是第一个和他这样的。
“许荞”他喊她“你有本事一辈子都跟别人说你不认识我。”
许荞头发有点乱,眼眶红红的,听到这话,她知道他是误会了。
“我看你和蓝昕昕也挺甜蜜的啊”许荞被他的无理气到了,手有点发抖。“你不来找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认识你啊”
她逃过了家庭的黑暗,童年的噩梦,却没逃过他的眼睛。
“你最好别让我再像狗一样跑来找你”沈执尧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转身出了教室,一出去撞到好几个人。
沈执尧脾气大,从小到大只要跟人吵了架永远不会主动去找对方,只有许荞,让他一次又一次舔着脸去找她。
程语恒把许荞带回座位,帮她把头发梳好,才开口问:“你和他认识?”她缓了会儿点了点头。“我从没见过他这样激动过,他第一次这么因为一个女生这么激动…”程语恒把话咽了回去又吐了出来“我觉得他应该是喜欢你,今天明显是吃醋了。”
许荞整理了下衣服,没说话。她觉得,少年时的喜欢,或许只不过是一时兴起,那颗跳动的心脏只不过是因为某个人而加快了速度,眼神因为某个人而变得更加深邃,还不具有爱人的条件,她不能因为一时的喜欢,而去试错,成本太高,她玩不起,她是要考大学的,是要未来的。
“我知道的”她淡淡回了一句,又抓出试卷做题。程语恒也不好再说什么,没再去打扰她。
中午这事儿很快传遍了,就凭沈执尧,就算是一件小事也能是天大的事。也因此,给她找了麻烦。
放学,许荞被一群女生围住,有一个黄头发的女生,长的挺好看,可惜是个混混,她先开口:“同学,找你有事儿。”太多人,她不敢惹,只好跟着这群小太妹去了学校的大厕所。
她第一次来大厕所,里面有点黑,散发着恶臭,这个厕所是混用的,因为是老厕所,所以也没有管太多。一群人进去,里面还有几个男的,其中一个长的最高,叫谭志晓,长得一般,细看还有几分姿色,染了个黄毛,看着很精神,一身紧身装,不正经。
“是你勾引沈执尧吧”黄头发身后的女生出了声,她仰着头,身上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
“没有,我们不熟”许荞想往后退一点,等会儿跑出去,被黄头发女生察觉了,叫了两个人堵在门口,许荞见行不通了,干脆直接说完了再走。
“你和他中午的事情都传遍了,不知道我们蓝姐喜欢他吗?”黄头发女生指了指许荞。她打开那女生的手,她手上还纹了个纹身。
“你再打我试试?”黄头发有点儿生气,逼近了许荞。许荞也不是吃素的,把手伸进口袋里准备拿出随身携带的美工刀。
“行了,办事儿办干净点儿”谭志晓开了口,走到许荞面前,捏住她的脸,力气很大,捏的她生疼。
“你放开!”许荞踢了他一脚,愤怒写满在了脸上。
“长这么漂亮,当我女朋友呗,至于那沈执尧,我也看不惯他,就让我妹去喜欢怎么样啊?”谭志晓呲着牙笑,另一只手在她的腰上不老实的摸着。
“死变态放开我!我给沈执尧说了啊”她知道沈执尧在这个学校是王,哦不,是周延说的。
“行,让他来,他来了我当他孙子行不?”谭志晓说着就想亲她,被她用手抵住。
“谭志晓!”门口传来一阵叫声“你爷爷来了!”
沈执尧逆着光走进来,手上提了根棍子。走进来朝着谭志晓就来了一棍,他疼得倒在了地上。捂着手臂哀嚎了起来,还不忘骂他,“你妈的!”
“不想被搞就给老子滚!”沈执尧发了火,对着门口的那群人来了句,那些人撒开腿就跑。
许荞腿有点发软,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害怕的样子。
“上次被搞了不服是不是,不服来朝我这儿打”沈执尧拍了拍自己的脸,拿棍子在他的腿上打了几棒,谭志晓疼得冒出了冷汗。
“当我孙子不满意是不是?”沈执尧掐住他的脖子往门口拖,拖到一半许荞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他只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问她“哪只手?”
“嗯?”
“哪只手碰的你”
“我们走吧”
“那就是两只手”
“左手”
沈执尧听到回答,拿着棍子朝着谭志晓的左手来了一下,丢了棍子,拉着许荞走了。“沈执尧你给老子等着!”谭志晓在后面大叫着。
路上他走的很快,迈得大步,她有点跟不上,又突然挺住,她没刹住车,撞在了他背上。
“许荞你是猪吗?那么多人你就傻乎乎的跟着去了?要是我今天没去,你还能活着从那里爬出来吗?”沈执尧弹了下她的脑门儿。
“对不起,这件事对你会有影响的对吗?”许荞道歉,始终低着头。
“对啊,我爸说再打架就把我卡停了。”他露出了一副很可怜的样子。许荞张大了嘴巴,问他:“那你不会让我把我的钱给你吧?”
“人怎么能傻成这样?跟你没关系”
他只想保护她,即使丢弃自己所有的东西,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往后余生都是她的。
“你脸上…”沈执尧刚进去抓谭志晓时脸被他抓了一条口子,此时渗着血,看着触目惊心,衬得他的眉眼有几分病态的样子,却不失刚气。
她望着他,拿了张纸帮他把血擦了,随后找了个药店买了点药。沈执尧坐在长椅上,她站着,用棉签挤了一点药擦在了伤口上,他嘶了一声,许荞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用力了,动作放轻了一点。
两人隔得很近,他望着她,她的眼睛好看,却总是看不到光,暗沉沉的。
“许荞”沈执尧咽了口口水“你能别占我便宜吗?”
许荞的手顿了顿,把两人的距离拉远了一点才回答他“抱歉我没注意。”
她头发扎成低马尾,耳旁的碎发被风吹动,有几缕被她的唇角沾着。许荞身上有淡淡的栀子花香味,与他身上的烟草气息完全不同。
“你想占我便宜也不是不行。”
这件事隔天就传到了校长耳朵里,不算是传的,是那几个女的告诉学校了,一些爱听八卦的都去打听,渐渐的也就传开了。至于谭志晓,左手骨折现在人在医院。
上午第二节课沈执尧就被叫进了校长办公室,班主任杨雯芳和教导主任也在。
“沈执尧,你平时那些事就算了,你看看你现在把人打成什么样子了?”杨雯芳眉头皱成川字,脸上的皱纹都气出来了。
“你为什要打他?”校长走到他跟前问。
沈执尧校服的口子只扣了两颗,露出了好看的锁骨。他没什么表情,懒散的靠在办公桌上,修长的手指玩着一支笔,额前的头发挡住了半只眼睛。
“没为什么,就是看不惯他呗”他笑的痞,目光又落在了校长那小得成一条缝的眼睛上,笑出了声。
“你……”校长被气得失去了表情管理“你爸也不管你,你说说你这样的废物能干嘛?在一中你就是个灾星!”
似乎是戳到了他的痛处,沈执尧的表情淡了下来,手也停止了动作,站直了身子,他长得高快比校长高一个头。
他最恨“灾星”这个词,从小到大,他的敏感,他的情绪,他的生活都因为这个词变得天翻地覆。
他的家庭不好,父母是商业联姻,他的父亲沈阳秉喜欢她的母亲温迪,温迪长得很漂亮,带走攻击性的漂亮。可温迪和沈阳秉结婚后,她的心一直在一个家庭不好的男人身上,白天在各种大型消费场所刷沈阳秉的卡给那个男人,晚上就和那男的夜夜缠绵。再然后温迪有了和别人的孩子,生下来后取名为“宋宜宜”,别名“一一”也就是“唯一”,在温迪看来她和那男的的女儿才是她真正的孩子。
沈阳秉没有怪她,一直当做不知道,而他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温迪,他愿意为了她放弃、失去自己的一切。后来温迪和沈阳秉有了沈执尧,温迪收了些心,可她外面的男人和女儿不愿意了,温迪心里住不下沈执尧父子,在他8岁那年,温迪搬出了沈家,沈执尧抱着她的腿,哭着说“妈妈不要走!”温迪一狠心把他推开,8岁的沈执尧从楼梯上摔下来,从此额头上留了一道疤。有人说,他眼角的泪痣就是因为流过太多的泪才有的。
温迪走后,沈执尧天天吵着要妈妈,沈阳秉没办法给她打电话,可她此时正在和她的女儿在游乐园。
温迪刷着沈家的钱去养她外面的男人和女儿。一天晚上,沈执尧跑了出去,沈阳秉找不到给温迪打电话。几人在找他的时候,宋宜宜跟着温迪跑了出去,过马路时出了车祸。
医院里,温迪哭了,哭的很大声,她哭喊着宋宜宜的名字。她在外面的男人也因为宋宜宜激动过度走了,她的女儿没了,她的爱人没了,在她心里,这一切都是沈执尧害的。
“妈妈,你别哭了”沈执尧跑过去抱住温迪的手臂,她的眼珠瞪着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小家伙没站稳摔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就是个灾星!我后悔生了你,后悔嫁给了你爸这个废物!你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你个灾星害死了我的女儿,害死了我的丈夫,破坏了我的家庭!”温迪已经不顾脸面,拿起病房里的东西就朝沈执尧砸去,他额头上新疤加旧疤,血流了半张脸。
“你怎么不去死呢!你为什么不跟着”一起死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温迪又上前去推他,他边哭边往后,想拉住妈妈的手,却怎么拉也拉不住。
沈阳秉从门外进来,抱起地上的沈执尧用手掌给他把血擦了。
“阿尧也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看不到?”沈阳秉抱起沈执尧,质问温迪。
“我的孩子?当初要不是我爸,我会嫁给你?一个废物生了一个灾星,我的一辈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温迪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沈执尧就是我生命里的碍脚石,我宁愿没有生过他,没有他我的生活会过得更好!”
灾星。
从那以后,温迪消失了,沈执尧也没有再吵着要过妈妈,也因为这样他对“灾星”这个词格外的敏感。他变了,不在和沈阳秉有过多的交往,刚开始是每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再大一点十几岁开始抽烟、“打架、喝酒、早恋,脾气变得暴躁。
他也不会自作多情,对生活的颓废一发不可收拾,从天堂坠入淤泥,不如说从来就没有去过天堂,而是一直是在淤泥里发不了芽的烂种子。他不渴望有一个人来爱他,他只一样周围的人不要提及他不堪的过往,这比让他死还要难受,他不想成为一个温迪口中的“灾星”。
如果真的需要一个人来走进他的心里,抚平他心中的伤口,掏心掏肺的来爱他的话,他希望这个人是许荞。
没有见过他明媚的一面,只见过他流泪的眼睛,原因是因为他的童年本就是由谎言和虚伪编织而成的,哪有什么幸福可言。
他也这样认为,直到许荞像一束触不可及的光一样,路过了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