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悸佚

2、第二章 画

　　“但是，这可是一个大秘密。”沈沉舟假装为难的看着郜楠飞。

　　“那加上我的人，可以吗？”郜楠飞靠近，用鼻子在左右的碰着沈沉舟的鼻尖。

　　沈沉舟头稍稍往后仰，笑着摇了摇头。

　　“那再加上我心？可以吗？”郜楠飞说话时眼睛水汪汪的，让人想去怜悯他。

　　沈沉舟还是摇摇头。

　　“那要我的什么？”郜楠飞苦恼，对着沈沉舟表情搞怪。

　　“想要你当我的模特。”沈沉舟说。

　　“就这么简单？”郜楠飞像是不满足沈沉舟的放水。

　　“这可不简单，我画画前要做很多的准备。”沈沉舟说。

　　“什么准备？”郜楠飞把手从沈沉舟的怀里抽走，抚上了他的脸，郜楠飞把头偏了些方向，想去吻沈沉舟。

　　沈沉舟像在欲拒还迎的避开，郜楠飞伸出双手去捧住沈沉舟的脸又想去吻时，门被敲响了。

　　郜楠飞一惊，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和沈沉舟拉开了距离。

　　“我去开门。”沈沉舟有些坏笑的摸了摸郜楠飞的脑袋，像在安慰受惊的小猫。

　　郜楠飞在屋里看着，沈沉舟只是把门打开了一半，来找他的是个女人，她们之间好像很亲密，郜楠飞看着那个女人和沈沉舟手拉着手，接着那个女人还抱了沈沉舟，沈沉舟不反抗，竟还回抱了那个女的。

　　郜楠飞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当门被关上后，沈沉舟提了一兜东西回来，完全的忽视了郜楠飞，把那兜东西小心的拿出来，宝贝的放进了展柜里。

　　“她谁？”郜楠飞的语气听不大出来他是在吃醋，倒有点像是随口一问的感觉。

　　“助理，来送画具和颜料的。”沈沉舟说的很坦然，把东西收拾好后，沈沉舟回到了郜楠飞的身边。

　　“你和每个人都那么亲密？”郜楠飞心里还是不爽。

　　“什么？”沈沉舟有些疑惑，等到反应了过来，沈沉舟嘴角上扬了微妙的幅度，眼神抓人的看向郜楠飞，像要勾人魂魄。“吃醋了？”

　　郜楠飞故作矜持。“我吃什么醋？我只是一个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陌生人？

　　被郜楠飞那么一提醒，沈沉舟才想起来，他们好像还没有交换姓名。

　　“你好，我叫沈沉舟。”沈沉舟伸出手去，就像第一次见面时的寒暄。

　　有些突然，突然的有些好笑，郜楠飞没那么气了。“哈哈哈，你好，我叫郜楠飞。”

　　两个人手握在了一起，沈沉舟用拇细细指摩挲着郜楠飞的手背。

　　“我现在可以开始画了吗？”沈沉舟问。

　　“嗯？”郜楠飞看着沈沉舟的眼睛，随他的目光看去，沈沉舟是在看他新的画具和颜料。

　　“现在你可以当我的模特了吗？”沈沉舟又把目光移了回来，那样看着郜楠飞的神情，让人无法拒绝。

　　“可以，但你的画前准备到底是什么？”郜楠飞依旧感到好奇。

　　沈沉舟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开口说道：“就……听一整晚的苦情歌。”

　　“讲真？”郜楠飞感觉听起来有着些许的离谱。

　　“真。”沈沉舟的眼神很真诚，他扭着身子，在郜楠飞面前慢动作的转左转右，耍着乖又像是在撒着娇。

　　“那没了？”郜楠飞被迷的沈沉舟说什么都信。

　　“还有，你等一下就知道了。”沈沉舟停了下来，手指了指画布前的一块空位置，让郜楠飞坐到那里去。

　　郜楠飞听话，他坐过去，摆了个还不错的姿势，不经意间流露着帅气，微笑的酒窝使人沉沦，摆好后，郜楠飞就一动不动的等着沈沉舟来。

　　——

　　一段舒缓的音乐，底色是忧伤的，还有酒摆在了作画的旁边，像是准备的差不多了。

　　沈沉舟开始了作画。

　　沈沉舟准备抬笔又停了下来。“楠飞，你其实不笑更好一点。”

　　郜楠飞听到，收起了笑容。“你画画的时候可以聊天吗？”

　　“你想聊什么？”沈沉舟想不想聊，取决于聊天的内容。

　　“现在我已经是模特，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了吗？”郜楠飞的身体还是固定着的，只是嘴巴在微微的动着。

　　“可以。”沈沉舟回答的干脆。

　　郜楠飞静静的等待着沈沉舟的回答。

　　沈沉舟抬起了画笔，边画边说着，想是睡前耳边的闲聊，让人很舒服。“这个世界就是有的人自闭有的人花开。”

　　郜楠飞：“所以你属于自闭那一类？”

　　“嗯，我想是。”沈沉舟低下了头，把画笔并在了左手上，右手拿起了酒，倒在了酒杯中，拿起喝了一口。

　　“你接着说。”郜楠飞不急，等着沈沉舟把酒又放下，才接着的问。

　　沈沉舟像是在用酒壮胆，他再开口时，抬了头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天花板，看着那条鲸鱼。“这算一个魔咒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让自己的情绪变得低落甚至悲伤痛苦，我就没有办法创作，就会丧生了所有的灵感，连提起画笔都有些困难。”

　　再次说出来还是有些困难，沈沉舟叹出了一口气，却也觉得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了些。

　　“为什么？和你的经历有关？”郜楠飞问的声音轻柔，像是在用语言的药轻轻的抚摸着沈沉舟的伤口，在帮他疗伤。

　　“或许吧，但我不知道是哪段经历。”沈沉舟又拿起了画笔，接着画了起来。

　　“是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郜楠飞问的时候好像也在为沈沉舟心痛着。

　　“虽然这样说感觉有些矫情，但确定是这样。”沈沉舟现在还没打算把一切都告诉了郜楠飞，便又补充道：“这些我以后再和你说。”

　　欲言又止了吗？郜楠飞心里有些失落。“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你觉得呢？”沈沉舟把问题抛了回去。

　　郜楠飞：“诉说过秘密的朋友？”

　　“我们难道不是画家和模特的关系吗？”沈沉舟开了个玩笑。

　　郜楠飞有些生气了，略微淘气的“哼”了一声。

　　郜楠飞不经逗的样子，让沈沉舟笑了起来，笑的很隐晦。“抱歉抱歉，我开玩笑的。”

　　郜楠飞被哄好的很快，他看着沈沉舟的脸略微的笑意，却还是夹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让郜楠飞忍不住的开口问。“那你现在作画了，是表示你在难过，还是我已经打破了这个魔咒？”

　　沉默。

　　还是沉默……

　　沈沉舟没有说话，郜楠飞明白了。

　　郜楠飞抿了抿唇，像在思考。“我想让你变得开心。”

　　沈沉舟认真的打趣道：“别了吧，我可不想为了开心丢了饭碗。”

　　“你是在开玩笑吗？”郜楠飞问的声音依旧很轻，但他的内心却仍是不能理解的，难道工作比开心更为重要？

　　“没有，我很享受现在，因为我是属于了自闭的那群人。”沈沉舟不想改变自己，现在沈沉舟的状态让他自我感觉是舒服的。

　　郜楠飞困惑。“难过也是在享受？”

　　“对我来说，也许是吧。”沈沉舟回答。

　　沈沉舟有了灵感就会画的很快，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去，郜楠飞看着沈沉舟逐渐专注在了画上，便没再贸然打扰的一直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