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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世界一26 友人分道扬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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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花王吸收树根和众人的力量，黑气澎湃溢出。
一刹那，米芝的支线任务进度在不断下滑。
“叮！支线任务：收集污染的生命之花，进度50/50、49.9/50、49.8/50……。”
白忙一场，米芝眼睛都气红了。
她疯狂呼唤：“系统！系统！”
没有回应。
“吱！”
收集生命花王一定是胜利的关键。系统怎么这时候出岔子！
她跺了跺脚，从奥莉薇身上弹出去，一脚踩碎干尸背上的花瓣，沿着花瓣再次攀爬，向上。
……在生命花王上找个好吃的地方，接着再吃！
“芝芝！”奥莉薇没抓住她，连忙几步追了上去。
人和鼠向花芯冲去。
“这是什么？”米芝惊讶地望着花蕊。
适才空无一物的花蕊中，此时躺着一个晶莹的白团子，一人多高，像一颗巨大的卵。
“新神即将诞生，尔等皆为见证。”渺茫的圣音从白卵中传出。
奥莉薇执剑砍了一下，见伤不到祂，闻言嗤笑一声，手指周围的场景：“人命填出来的神，我们可不见证！”
神圣洁白的生命花王垂着花冠，周围却是阴郁可怖的精灵干尸。她的伙伴们半晕半醒，生死不知。
“忏悔吧，神会宽宥你的冒犯。”对方平静无波地说，隐约竟真有几分精灵和神的气质。
但没维持多久。
“你在做什么？你这只该死的渺小老鼠！”卵大声尖叫。
米芝跳上祂，垫了几下，将它扯下一块，捏了捏，感受它像果冻一样的手感，随后快狠准地塞进嘴巴。
她眼睛亮了。
“芝芝！别乱吃东西！要吃坏肚子了！”奥莉薇急了，拿重剑戳祂，想借力爬上去，没成想整个人从中间穿了过去。
好像跌入冰冷的海中，奥莉薇打了个寒噤，她凝固在原地，感觉一道阴沉的视线在窥视她的大脑。
随后一股暖流将她包裹住，消除了她身上的阴冷。
奥莉薇回头，看到缓步而来的精灵女王。
“胆子真大。”精灵女王西尔芙站在她们身后，权杖击地，收起助她回暖的法力，冷笑道。
褪去了掩盖的天真和慈悲，她的眼神冰冷了许多，似乎这才是她的真实性情。
“不比您害了这么多族人胆子大。”奥莉薇冷嘲热讽，随后小声道，“多谢。”
“不谢，为了维塔神，吾愿意做任何事。”对方施施然上前，“有时间打嘴炮，不如想想怎么对付伪神。”
“比起初出茅庐的菜鸟，我想精灵一族的女王会更有办法。”奥莉薇耸肩。
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连触碰这么简单的事她都做不到。
不过……
奥莉薇眯了眯眼睛，笃定：“你口中的维塔神，教了你方法。”
精灵女王西尔芙仰起头，扇动双翅：“我们的小鼠朋友才是关键。”
米芝对白团子的尖叫充耳不闻，已经挖到了卵的中心。
“住手！你这只该死的仓鼠！”
“吱，你原来认识仓鼠。”米芝百忙之中抽空回应，开口和奥莉薇一样气神，“鼠以为你文盲。”
……
米芝忙着挖伪神的卵，卵也没闲着。
祂操纵母树腾起更多的树根，攻向困在神殿内的众人。
球果全身萦绕微光，曾经的生命之神支起结界，护住众人。
但旧日的荣光终究抵不过新生的力量，即使这崭新的一切吸取他人的血肉生长。
守护结界逐渐缩小，佩洛和伊尔慢慢暴露在树根的攻击下。
诸人扛不住神力的冲击，纷纷倒下。
“佩洛姐姐。”伊尔拽了拽佩洛的衣袖，“我头痛。”
说话间，两行血泪从他眼眶中滑下。
神降打散了桎梏她们的阵法，此时众人已经可以自由行动。
悬挂的精灵干尸都散了一地，在树根的操纵下歪歪扭扭地站起，向他们冲过来，在结界外撕咬怒吼。
佩洛拥住伊尔，擦了擦他的脸，但持续的疼痛令她也站立不稳。
“希斯那里有药，我们过去。”
那里也临近维塔神，是结界的中心。
然而等他们腾挪到希斯旁边，却早就有人占了位置。
“尤里？”
他的战宠——灰狼格里——挡在尤里前面，威胁地龇牙低吼。
“格里，没事。”
“呜。”格里乖巧地低头，让开位置。
靠近银狼和球果所在的结界中心，佩洛和伊尔舒了一口气，感觉舒服了许多。
希斯仍然以木乃伊的形式倒在地上，尽管困住他的树根都断裂了，他却还在昏迷。
佩洛拿精神触丝戳了戳他，见他还有呼吸，她喃喃问：“希斯，还好吗？”
“死不了。”尤里没好气地回复。
佩洛没管他。
“希斯叔叔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这样。”伊尔却难得说了长句，为希斯打抱不平。
“但凡他肯低个头……”尤里叹了一声，“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毕竟银狼苏尔成了这个样子，而希斯救下了您的战宠。”佩洛淡淡道。
几小时前，她还可以解除悬铃木刺对银狼的昏睡效果，但此时，她却始终叫不醒它了。
余光中，佩洛看到使劲拍打结界的树根，它们是冲着银狼苏尔而来的。
……银狼苏尔被控制了太久，已经无力回天。
连控制干尸的树根都闻着味来寻它了。
佩洛将精神触丝蔓延出去，钩住在场的其他生物，引导还活着的人和精灵向结界中心进发。
尤里轻缓地解开希斯脸上的纱布，没有污染神力的影响，他面上的大部分伤口已然结痂了。
“你为什么要抢奥莉薇姐姐的重剑？”伊尔蹲在他旁边，学着他的动作，解开自己的纱布。
“你不是‘预言’吗？你不知道？”尤里没有抬头，闷声接过伊尔从希斯包中翻出的新纱布，利索地将希斯裹成球，又过来裹伊尔。
“唔几能‘预言’大系。”伊尔乖乖任他动作，挤着脸看他。
“你只能预言大事？你还会再成长的，‘预言’可是了不得的能力，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尤里拍拍他的脑袋。
“你会回答我。”伊尔偏偏头躲过去。
尤里正打算摇头，却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他不禁失笑：“你这孩子，能力不止‘预言’吧，还有‘言灵’？”
“好吧。这要从我们小时候说起……”
“我长话短说。”
“生命重剑原本供奉在生命母树树心，是精灵一族的圣物。”
“只有少数的精灵——生命系的精灵——才能受到它的认可。”
“大约二十年前，精灵泉事件发生时，就是希斯离开精灵族地时，生命重剑被盗了。”
“他们怀疑希斯。”
“你们真会给希斯泼脏水。”佩洛没好气地冷哼。
“自然不是他。我以性命向精灵女王担保，并承诺一定会带回生命重剑，精灵们才放弃追杀希斯。”
佩洛沉默了。
尤里却轻快地笑了：“这件事，别告诉希斯。”
“希斯的重剑是族中一绝，连西鹿芙都不是他的对手。”
“虽然我在女王面前担保不是他，但我也真的怀疑过他。”
……
“希斯！你是不是拿了重剑？”尤里扯住希斯。
“要是拿了，快还回去，跟女王低个头，没什么事过不去的。”
“什么重剑？”失魂落魄的精灵走出族地，见到伙伴，还来不及扯出一个笑，就转为惊疑和不可置信，“你怀疑我拿了生命重剑？”
“连你也怀疑我？”
“不，我不信是你。”尤里连忙改口，“只是生命重剑丢失了，我来问问。”
可是同根同生，一同长大，也一同获得战宠，长久的陪伴令尤里了解希斯，希斯更了解尤里。
他胸前本来梗着一股气，在好友的怀疑下，这口气也泄了。
“你选择继续留在精灵族，我没意见，因为我们要走的路不一样。但是你觉得我拿了生命重剑……你和那些怀疑我们杀了战宠的精灵有什么区别？”
“希斯……可是你又要走什么路？没了苏尔，你连骑士团都呆不下去，不如和精灵们服个软……”
“和害死苏尔的凶手服软吗？！”希斯眼中划过一丝隐痛，他捏紧拳头，打断尤里的话。
灰狼格里从战宠空间跃出，它身上还带着精灵泉腐蚀的伤口，隐约又一点白，那是白骨。
“嗷呜……”它默默走到两只精灵中间，哀痛地看着他们。
苏尔也是它的伙伴。
“算了，好好照顾格里。”希斯摸了摸格里的脑袋，转身要走。
“我不报复精灵族，就已经很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觉得我们是罪魁祸首转世。不然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忍这么久。”尤里轻声说。
“如果我是罪魁祸首，那他们来惩戒我啊！惩戒苏尔又算怎么回事？”希斯冲过来，摇晃尤里的肩膀，“精灵族不对劲，你别为他们做事了！”
“我们走吧！”
尤里怔怔地问：“可我们去哪？能去哪？”
“随便什么地方，就算没有战宠，一开始我们不也走了很多地方吗？去诺尔顿，去矮人族地、地精王国，去龙谷，再去出海看看……随便哪里都好……”
希斯慢慢止住了话语：“……只要不在这里。”
他心灰意冷地收回手：“你是不会去的。王城骑士团的去处很好，精灵族也还愿意接纳你。”
“我走了，精灵们要是还有什么不满，你就推到我身上。”希斯转身，佯装洒脱地挥手。
细雨飘飘洒洒地落了。
灰狼格里瑟缩了下，这是精灵泉事件留下的怕水后遗症。
尤里缓缓蹲下身子，将灰狼格里拥进怀中。
“烂好人。”
雨水沿着发丝滴在他眼角，又凝结成冰晶，像是冰冷又滚烫的一滴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