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火烧炙烤辨人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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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
枯枝折断的声音。
屋内的温度急剧下降，说话间能看到明显的白气。
叶问灵搂紧自己，不断地抖，她哆嗦着问：“你们，你们有没有感觉变冷了？”
叶问心也感受到了，寒夜中有细微的噗呲噼啪声传来。
纪寻真猛的站起，她的皮肤上传来灼烫感，温度在急剧地攀升。
细碎的声音加剧，她们闻到一股木材燃烧的气味，火焰照亮了天空，原来竟有人在屋外放了一把火！
叶问灵也迅速起身，剧情虽已扭曲，但这一幕还是让她有些眼熟，这是……
而叶问心掌心凝聚出魔息，三人护住三个方位。
屋外火势冲天，屋内热如炎夏，叶问灵深吸口气，突然意识到，这木屋内，既无火势，也无浓烟。
这怎么可能？！
原著的哪段，到底是哪段……
黑沉夜色下火焰冲天，有什么声音压过木材燃烧之声，就像是……人在呜咽！
叶问灵恍然大悟：“这里是天音宗的炼丹炉！”
她话音未落，火焰中就走出数道焦黑的影子，密密麻麻，叶问灵瞧着心里发毛。
纪寻真抓起她的手：“快！灵力！”
叶问心已控制着魔息冲出屋外，那焦黑的影子以奇怪地姿势靠近木屋，那姿态就活像是人！
灵力传入纪寻真体内，逍遥剑一剑飞出，直接将那些影子串串一般地击退到火中。
与此同时，玄色魔息击中那似人之物胸膛，数个焦黑人影顿时消失不见。
纪叶二人速度极快，焦黑人影不断被击退，又源源不断地从火中走出，好似专门消耗二人体力一般。
纪寻真的灵力撑不了多久，那人形移动虽缓量却多，再这么耗下去，她们一定会输。
天音宗的炼丹炉吗？
“尚瑶！我答应你的条件！”
体力渐渐告罄，剑身插入土地，纪寻真朝夜色中喊道。
她在心中倒数，另只手按住宗主令轻扣三下。
五、
无人回应，焦黑人影移动速度似乎快了些。
四、
叶问灵跑过来，灵力不要钱地往她体内输。
三、
纪寻真制止叶问灵，如果她没猜错，叶问灵比自己更需要留灵力傍身。
二、
她看着眼前的战场，那虱子般密集地黑影似乎空出来些许，好像有几个人影在后退？
一、
人影们全部都停住了，自发地在纪寻真处空出来一条路，就像……在迎接着它们的操纵者。
跌宕起伏的笛音响起，在这宛如案发现场的环境下诡异地融入。
软底绣鞋踩在燃烬上，笛音阵阵，漫天火光沦为陪衬，尚瑶的裙裾绽开，她从尸山之后走出来。
“纪姐姐要答应什么呢？”尚瑶满意于纪寻真的上道，粉笛轻轻磕在发髻上，她开心地问着。
叶问心两步上前护在纪寻真面前，叶问灵被纪寻真死死按在身后。
尚瑶皱了皱眉，瞧着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心念一转，伸手想去掐叶问心的下巴。
“你就是叶问心？”
魔息蕴于手掌，叶问心猛地对向瑶挥拳，向瑶早有预料般躲开，她看着叶问心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
叶问心和她交手几招，眼看着叶问心就要落于下风时，纪寻真突然出声：“我答应什么，要看你想要什么。”
尚瑶旋即停手，叶问心退至师姐身前。
纪寻真轻拍叶问心后背，权作安抚，叶问心不甘地瞪尚瑶几眼，让开了。
尚瑶哈哈大笑。
她拍拍手，先前为她们三人引路小童出现，引路的两个小童拉了个人，那人头戴锥帽，白纱轻垂，容貌影影绰绰，似乎是个美人。
那人小步地走到尚瑶身边，尚瑶拽住他，兴致高昂地拉到纪寻真面前。
“你瞧瞧他如何？”
隔纱看美人，若隐若现，风姿绰约。
纪寻真不知尚瑶卖的什么药，她诚恳答道：“她很漂亮。”
尚瑶笑得愈发灿烂：“你都没瞧瞧他的脸，就说他漂亮？”
纪寻真一心与尚瑶交锋，竟没发现身后一直挣扎得叶问灵已老实不动了。
叶问灵悄悄地趴在师姐的后背，心中暗搓搓地期待着尚瑶的举动。
要知道，当初就是这个剧情，把她一脚踹进了这本“旷世绝恋”的巨作中，让她熬到猝死也要看完这篇文的。
太抓马了，她真没见过尚瑶这么彪悍的姐。
纪寻真只觉这走向不太对，她情窍未开，对男女之事一向淡漠，于是她继续答：“美人在骨不在皮。”
“好，好，”尚瑶笑得前仰后合，她拍拍身边美人的肩膀，“这位剑宗宗主称赞的美人，掀起你的面纱，让咱们宗主好好瞧瞧。”
那人身形有些眼熟，身体打着摆子，仍柔顺地脱下锥帽，帽檐的白纱云般地落下。
怪异感不断攀升，纪寻真的左眼皮突突地跳，她想拔出剑来护在身前。
在怪异感攀升至顶峰时，她身后叶问灵的呼吸加重，她抬起眼。
那人正与叶问灵有八九分相似！
不，这人作男子打扮，虽看着是精心妆饰过，脖子上喉结明显，与其说是像叶问灵，不如说是像……
叶问心。
她愕然失色了一瞬，又极快掩饰住，不知这是闹哪一出。
尚瑶见了她这震惊的神色却非常欢喜：“我的条件就是：把他送你，你让我杀了叶问心。”
刚刚交手时，尚瑶对叶问心的不满越来越重，她非常不高兴。
这小子的确有几分胆识，但也不过是个胆子大的垃圾而已。
纪寻真这种注定要攀登至人界巅峰的修者，怎么能因这种废物拖缓脚步？
纪寻真刚缓回神思，又被尚瑶惊雷般的话横劈脑门：“你……”
她一向知道向瑶行迹随心，只是这，这……
她身后的叶问灵在心中为尚瑶竖起大拇指。
宿敌姐，你是这个。
尚瑶刚说完，叶问心因师姐让的那一步立马收回，他倔强地挤在师姐前，非常有心计地推了尚瑶和那男子一个趔趄。
“不是，你在说什么？”叶问心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尚瑶，他很笃定纪寻真一定不会抛弃他。
可他的心仍会因此而收紧，这些都不能表露出来，“师姐弟的情分，又不是单单一张脸就能比的，你自己浅薄，只图外貌，和我们师姐有什么关系？”
话里话外透出坚定的意味，谁能知道他心里已经绞烂几次肚肠？
“我是浅薄啊，这人我试过了，鲜嫩又漂亮。”尚瑶面不改色地说着石破天惊的话，她一把推开叶问心，“谁要跟你这臭东西说话。”
叶问心脚活似扎到地里了，明明和尚瑶对打的时候还稍稍落入下风，这会站到师姐面前，他又感觉自己是风吹不动铁铸的一面护法神了。
尚瑶用了七八分力也没推动他。
“问心，让开。”
纪寻真轻飘飘一句话，顿时使护法神由石转人，叶问心眼中喷火，让开时狠狠地用肩去撞那个看着弱不禁风的男子。
“纪姐姐，可是想通了？”尚瑶打了胜仗，裙上珍珠也跟着她得意地闪，“我特意为你挑的，保证挑不出毛病来。”
纪寻真撇开这个话题：“你还是不想同我合作。”
尚瑶颊边的酒窝浅了点，说：“纪姐姐只要收了这个人，我们就合作了呀。”
“尚瑶，别在我这里装傻。”纪寻真从地上拔出剑，剑尖指着一地焦黑，“这个村子怎么回事？”
星子般的浅芒在空中一闪，剑尖又指向那两个小童，
“这两个死人又是怎么回事？你们天音宗干得恶事，纵使我在剑宗，离得远，真打量着我是聋了瞎了，什么都不知道吗！”
“还有那炼丹炉，若非地动，你们就打算一直这么瞒下去吗！”
尚瑶的酒窝彻底没了，她那娇憨的面容一旦收敛笑容，便显示出一种天真的冷漠来。
“我们天音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剑宗的来管。怎么，大师姐打算替天行道，再砍一次我的胳膊吗？”
那些焦黑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一丈之外。
只顾着吃一茬又一茬瓜的叶问灵在听到师姐爆喝后，才迟钝地意识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味道。
宿敌姐的荒诞、兄长的吃瘪使她的注意力稍稍分神。
这种因明黄燃烧脂肪，在她的世界中被称作美拉德反应的，独特的香气——
是肉的味道！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除她之外，在场的几人都像是早早就意识到了，那些焦黑如碳，似人非人的物件是什么。
她知道原著剧情，但她没有直面过这样的虐/杀。
而纪寻真还在试图拉回尚瑶的理智。
“你不愿说，我来替你讲。”
纪寻真闭了闭眼，食指按在宗主令上，再次轻轻扣了三下。
“两月前，青叶城出现了小批幼童走失。一月前，我派叶问心前来查此案。多么巧合，刚查完此案，他杀了两个傀儡的事便传得沸沸扬扬。”
“碰巧，你们天音宗的至宝又被他偷了。又巧了，他只不过是在剑宗下、一个不知名的酒楼里，大喊心悦纪寻真，传言怎么就这么精准的说是——叶问心心悦于我？”
“最有趣的是，叶问心前脚回剑宗，后脚你就带着天音宗的人，来我们剑宗兴师问罪了呢？”
尚瑶打断了纪寻真的推测：“纪姐姐，这都是你自己的推测罢了。叶问心自己本身名声就差，况且他偷我天音至宝，你待我如此咄咄逼人，说不准就是你护着他而已吧？
纪姐姐，你使惯了剑宗的掌教尺，可别忘了，不是靠一张嘴就能给人定刑，你的证据呢？”
纪寻真笑了。
尚瑶很难说清那是怎样的笑，就像纪寻真有确定的信心，手握充分的证据。
她听见那张饱含病容的脸笑着说：“我当然有证据。”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火烧炙烤辨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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