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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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出了内庭，沈婧芸这才明白祁烨所说“最好的制约”价值体现在何处了——那密密麻麻的侍卫简直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这些人都是来保护我的？”沈婧芸不敢相信地压低声音问祁烨。
“准备地说，是来保护你的‘尸体’的。”
沈婧芸黑线。这个淳于岷尉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防范到这个地步。
“那我们怎么出去？”
“等。”
说完这个字，祁烨倒真停了下来，气定神闲地靠着假山抬头看星星。
沈婧芸愣了愣，虽然不知道祁烨在等什么，但出于对他莫名的信任，她也干脆跟着抬头看星星。
都说月黑风高适合搞一些夜行活动，可今天的夜空格外明朗，满天的星辰就跟洒在绒布上的钻石一样闪亮，不适合夜行，倒适合情侣浪漫赏星空。
“喂，你看得到银河吗？”沈婧芸凑近祁烨耳旁把声音压到极低。
祁烨微愣，没想到这妮子竟然真欣赏起夜空来了。他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沈婧芸掩饰不去一脸的遗憾，“我也是。从小一直听牛郎织女的故事，知道他们在银河两端，可我从来就没找到过银河，更别提牛郎织女了。本来还以为你知道能指给我看看呢。”
沈婧芸叹了口气，继续抬头看她的星星，努力跟以前地理课上学的“九月星空图”结合起来，辨认大熊星座小熊星座。
突然耳边传来祁烨低沉的嗓音，“下一次。”
“恩？”沈婧芸不明所以。
“下一次我指给你看。”
沈婧芸沉默地盯着祁烨的侧脸半晌，然后无声地笑了，“好，一言为定。”
天上星星依旧那么璀璨，竟又让人觉得分外亲切起来。
突然“嘭”地一声惊起，沈婧芸没有防备，硬是被吓得打了个激灵。
“怎么了？”
声音从尊月宫内传来，在寂静的深夜中听来格外触动人心，沈婧芸跟其他人一样惊惶地向那边张望。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祁烨抱着沈婧芸微猫下腰，蓄势待发。
就在沈婧芸的疑惑中，一个太监从内庭冲了出来，边跑边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偏殿倒塌、走水了。”
把守的侍卫们原本已在议论纷纷，这下更是骚动起来，幸好有将领把握大局，下达命令指挥众人拎水灭火的灭火、救人的救人、维持秩序的维持秩序、把守的把守。不过人员已是大幅度分散。
祁烨趁着混乱边躲开侍卫边向外掠身飞出。
这下沈婧芸算是明白祁烨所谓的“等”究竟等的是什么样的时机了。亏他想的出来，恐怕是用火药把尊月宫偏殿给炸了吧，真不知道当淳于岷尉发现后脸会气成什么颜色。
虽然说侍卫被分散，但是剩下把守的警惕性更高了，再加上抱着沈婧芸，祁烨行动大打折扣，所以他们逃得并不顺利，眼看外庭院门就在前方，可总寻不到机会冲出去。
沈婧芸有些担心起来。因为她知道当淳于岷尉得知这边的情况后一定会觉察到其中的异样而下令紧闭宫门严加防范，再如果他亲自赶来的话……
就在这时，沈婧芸突然发现西方天空也亮了起来，红红地烧了半边天。
“那是……”
“圣星宫。”
祁烨简短三个字让沈婧芸崇拜万分又无语万分。竟然想到利用夏名平玉来制约淳于岷尉，圣星宫一出事，淳于岷尉就不可能像对待尊月宫一样那么冷静，他肯定会赶过去查看夏名平玉的安危，宫中侍卫也会被调派过去一部分。
怪不得之前祁烨并不急，原来他还有这一手。沈婧芸这才发现原本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暗卫早已不见踪影，大概就是去放火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高手果然是高手，来无影去无踪。
“你还烧其他宫了没？”沈婧芸很好奇他是不是打算把北狄三大主宫都给烧了。
“两个就足够了，太多反而会弄巧成拙。”祁烨边回答边观察周围形势，趁着侍卫张望西边的空档，身子一弹，混着夜色掠出了外庭。
听得铠甲兵器的摩擦声，侍卫奔跑时的脚步声，遥远处隐隐传来的喧哗声，沈婧芸紧紧拽着祁烨的衣襟，躲在黑暗中眼睛四下里张望情况。
他们终于出了尊月宫的宫道，只要绕过东六宫直取左輔门便可出宫。
“我们待会怎么出宫门？”沈婧芸随便问了问。
“硬闯。”
沈婧芸一下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的心目中祁烨不像是会做这么没把握之事的人。
“真不考虑乔装改扮什么的？”沈婧芸非常好心地建议。
祁烨丢过来一个“你还不算太笨”的眼神，沈婧芸郁闷地发现原来自己又被这只狐狸骗了，而自己竟然还信以为真。
这时，宫道上一个人影匆匆跑过，青色衣衫在夜风中簌簌飘动。
“刚刚那个是……？”好眼熟。沈婧芸不确定地探头张望。
谁知祁烨竟把她的头按回自己怀中，“没人了，走吧。”
“干吗？刚刚那个是夏名平玉呀！”他行色匆匆跑去尊月宫干吗？他的圣星宫不是被烧了吗？他怎么跑出来了？淳于岷尉呢？
沈婧芸心中闪过一系列疑惑。
“非常时刻，不要管那么多。”祁烨明显口气不太好。
“可是……”沈婧芸皱了皱眉，突然她嘴角泛起一个诡异的笑容，“等等，我想到混出宫的法子了。”
祁烨沉默了很久才说道，“说说看。”
他其实是很不想听沈婧芸所谓的“法子”的，因为他知道这个法子肯定跟夏名平玉有关，而一旦跟夏名平玉打照面将会生出很多事端，他的私心告诉他，不要照沈婧芸说的去做，不要再让他们两个牵扯上。可是当他看见沈婧芸神采飞扬的脸庞时他又不想让她失望，更何况她的法子确实比他原本的风险小了许多。
听完后祁烨沉吟了半天，等沈婧芸等不及催促他时他才放下她，腾身向夏名平玉离开方向追去。
没多久便瞧得祁烨粗鲁地捂着夏名平玉的嘴扛着把他绑架了过来。
夏名平玉边胡乱挣扎边发出呜呜的声音，一直到看清面前人是沈婧芸时，他才瞪大眼睛安静下来，只是那表情半是惊恐半是喜悦，糅杂在一起怪异的很。
沈婧芸示意祁烨放开夏名平玉，然后压低声音飞快地说道，“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一切等出了宫再说。你带腰牌了没？”
夏名平玉懵懵懂懂点了点头。
“那就好，现在你假装是被淳于岷尉紧急派出宫的，我们跟着你出去，明白不？”
夏名平玉点点头又摇摇头，“万一问起来用什么理由？”
“就说是出去通知他宫里情况的。”沈婧芸一指祁烨，“皇后灵堂出现这么大的事故，怎么着也得先通知人家皇兄不是。”
“可是万一淳于岷尉已经派人出去了呢？”
“不会的。”这回答话的是一旁一直沉着脸的祁烨，“以淳于岷尉的行事做法，他不会那么快派人通知我。就算真如此那就说是情况有变，淳于岷尉派你去截住报信的，谅一个小小城门守军也不敢盘问少傅大人太多。”
三人合计一番后，决定还是取道绚日宫，直奔天鉞门出去。因为夜晚皇城只有天鉞门可以进出。
等去圣星宫放火的暗卫赶来会合后，又让暗卫去偷了三套侍卫服装来给众人穿上。于是就看夏名少傅带着三个侍卫火急火燎地冲到了天鉞门。
明明是深夜，天鉞门却是灯火通明，原本宫门口六人的岗位现在增加到十二人，城楼上十步一岗，缨枪林立，不时有增派的巡逻队穿梭而过。沈婧芸等人见此心里都是微微一沉，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大家相互打了个眼色，夏名平玉整了整衣服向宫门口走去，沈婧芸和祁烨稍稍压低帽檐，微低头紧跟在夏名平玉身后。
“快开宫门！奉旨出宫！”夏名平玉那种既急忙赶路又拿腔捏调的样子做得是十足十。
马上有守军上来拦阻，夏名平玉亮出腰牌，那是淳于岷尉亲赐的金牌，象征的意义自是不同一般。况且大家都是认识这位御前大红人的，立刻准备放行。
就在沈婧芸他们微松一口气的时候，旁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且慢。”
沈婧芸心里一咯噔，刚刚落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且慢？皇上的旨意也是可以且慢的？”夏名平玉不甚在意地边接腔边侧头望去，猛然发现来人竟是禁卫军统领费听远。夏名平玉不禁心下叫糟。这人对淳于岷尉可是一顶一的忠诚，深得淳于岷尉的信任，淳于岷尉甚至赋予他先斩后奏的权利。
“原来是费听将军。”夏名平玉立刻摆出一脸和善的笑容，迎了上去，“将军不是该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安危吗？怎么会在此地出现？”
费听远一看来人是被朝臣传为皇上身边第一弄臣的夏名平玉，微微一怔，随即打量的眼睛微微眯起，神色间不禁有些轻视之态，敷衍地朝夏名平玉拱了拱手，“尊月宫夜晚走水，皇上恐有贼人趁机作乱，特命下官来天鉞门把守严查，保皇城安全。因事出突然，所以还来不及通知夏名大人。”
夏名平玉装模做样地拉长音“哦”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有劳将军了。本官有要事在身，就不再打扰将军执行公务。”说完，夏名平玉转身抬脚便走。
“且慢。”费听远果然再次出声阻止，“夏名大人，皇上有旨，非常时刻，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宫门。”
夏名平玉背对着费听远懊恼地翻了翻白眼，转过身来却仍然一脸笑容，“将军尽公职守实在其心可表，不过本官是奉皇上旨意出宫，事出紧急，金牌为证，还请将军放行。”
费听远接过夏名平玉再次亮出的金牌，掂在手里仔细观摩了很久，他知道这金牌不假，可他仍然怀疑——在他看来，这种时刻夏名平玉就只会惊吓地躲在皇上身边寻求庇护，哪可能出宫为皇上办事？
费听远想了想，有些迟疑地说，“虽然说圣命不是我等可以过问的，但皇命如天，既然皇上命下官严守，下官自当需奉命行事，所以希望大人能示下究竟是何要事，要是皇上查起来也好让下官有个交代。”
夏名平玉暗道侥幸，幸好之前合计过，于是不慌不忙地回道，“将军也知道，今儿个夜里宫里头的事可不小，皇上甚是忧虑，所以命本官出宫通知天朝硕亲王共商大计。要是将军有什么疑问大可以现在派人去禀告皇上问个清楚，本官在这里等就是了，只不过这等待浪费的时间么……就不是本官能负责的了，毕竟夜长梦多，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夏名平玉佯装不在意地弹弹袍袖，一脸“你看着办”的表情。
费听远闻言沉默了半晌，然后说道，“既然有金牌为证，就不必惊扰皇上了。不过……”他看向夏名平玉身后的三个侍卫，神色间尽是怀疑，“这三个人的身份还需查证。”然后朝沈婧芸三人喊道，“你们三个过来。”
一听这话，沈婧芸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人如此谨慎。祁烨和暗卫也暗暗蓄势，随时准备一搏。
眼看就要露馅，夏名平玉赶紧拉下脸，两眼一瞪，“如此深夜，难道将军要本官一个人赶路？本官带几个近身侍卫也有不妥吗？”
费听远一听愣了愣，随即明了似地笑了笑，隐约透出一股讥讽，“皇上一向体恤臣子，尤其夏名大人的安危更是深得皇上挂心，夏名大人带上侍卫并无何不妥，只是下官职责所在，不得不查。”
费听远这一番话中有话让夏名平玉一下气白了脸，偏偏碍于现在形势不得不隐忍，只得恨恨咬了咬牙关，整张脸绷得死紧，沉声对身后三人说，“给他看你们的腰牌。”
幸亏早有防备，偷衣服时连腰牌一块顺手牵了过来，三个人亮了亮腰间的铜牌。
“现在费听将军应该可以放行了吧。”夏名平玉面色阴沉。
费听远仍然狐疑地打量那三个低眉顺目的人，“可是……”
“可是可是！可是什么？！”夏名终于忍不住不耐烦地叫起来，“你是真的奉公执法还是想故意刁难本官？！再耗下去天都要亮了，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被安个办事不利的罪名？！行，我现在就去告诉皇上，这宫我不出了！！”
说到最后夏名平玉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转身，大有要去找皇帝控诉指责一番的意思。
费听远没想到夏名平玉突然发飙，事态竟然闹到这地步，一时有些慌了手脚，下意识地抢身拦住了夏名平玉的去路。
夏名平玉恨恨地瞪了对方一眼，“你干吗？！既不让我出宫又不让我回去，你究竟有什么意图？！”
费听远知道自己这次是真惹恼这位少傅了，虽然自己对他没什么好感，但不管怎么样夏名平玉都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得罪了他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现在如果让他这么回去见皇上日后肯定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于是费听远纵使百般不愿也不得不放低了姿态，“之前下官职责所在，多有得罪希望夏名大人海涵。”然后一扬手吩咐道，“开宫门！”
庞大的宫门在寂静的夜空中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轰轰声。不等费听远再有什么动作，夏名平玉赶紧带着三个侍卫，气哼哼地出了宫门。
身后再次传来宫门关闭时的沉闷声，沈婧芸突然觉得很激动，自己终于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了。她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夜色中巍峨的城墙象一头沉默的巨兽，困顿、无奈。她庆幸自己离开了那里，因为她不愿被困顿，她不想为了生存浮沉挣扎，她喜欢向往的是无忧无虑的自由生活。
等到转弯离开了守军视线，一直高度紧张的沈婧芸终于放松了下来，再想想刚才发生的事，她上前拍了拍夏名平玉的肩膀，“看不出来你还挺能装的嘛。”
夏名平玉被她一拍一激灵，沈婧芸这才发现他竟然满额头冷汗，估摸身上也差不多汗湿了。
夏名平玉长长呼出一口气，后怕地拍拍自己的胸膛，“好险好险。现在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沈婧芸也是茫然的很，只好转头看向身后的祁烨。
“翎会带你们走。”祁烨指了指一旁如同影子般的暗卫。
“那你呢？”沈婧芸一下就听出了问题。
“我还有后续要解决。”
“那不行！你留下多危险！”沈婧芸叫了起来。
“我走了才更危险，那叫不打自招，我们现在戏还没演完呢。”
“还要演？”
“总不能让大家白费力演一场吧，看戏总是要付出代价的。”祁烨嘴角噙起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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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州，北狄与天朝毗邻最重要的城关之一。
沈婧芸来和亲时曾经路过这里，不过那真的只是路过，连澹州城街道长什么样她都不曾见过，只记得皇辇静静地行驶，入耳的只有马蹄踢踏，明灭的光晕透过明黄色的锦帘忽闪地耀人眼。
哪像现在，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茶楼里边喝茶边俯瞰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耳边听的是乱七八糟各种流言。
因为即将起的战乱是北狄和东沿边境，所以这里一如既往的繁华，人民和和乐乐地不见一丝紧张。只要自己的日子不受影响，其它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再如何轰动也只挂在嘴边说说罢了。
“知道吗，我听说啊，和亲来的皇后不是生病死的，实际上是……”邻桌一个人左右张望了番，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东沿人做的手脚。”
“啊？东沿的人？怎么可能，那可是皇宫！”
“据说是埋伏在宫里多时了，这次这么做是为了破坏我们跟天朝的关系。”
“那个人被抓到了没？怪不得天朝硕亲王如此震怒，甚至朝殿上当场拔剑！结果皇上都没追究。”
“是啊是啊，据说皇后是那个王爷最疼爱的胞妹，最后竟然死无全尸，换了我肯定也会拼命的。”第三个人凑了上来，一脸的八卦好奇。
“就是这个理。说起来皇宫里也真邪门，皇后死的那个晚上竟然两个主宫都烧了起来，皇后的灵堂也塌了，我看呐一定是皇后怨恨难平，来找人寻仇了。东沿真以为自己就是天下的霸主了，嚣张跋扈，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这下我们跟天朝联手，看他们还能撑到几时。”
听到他这番话一桌上的其他人纷纷嘲笑起来，“你当你是谁啊，还轮得到你说顺眼不顺眼？一边凉快去吧。”
“嘿，让我过过干瘾不成么。”
一帮子人笑闹起来。
听着，沈婧芸嘴角也弯起一抹笑。
是的，不日前和亲北狄的天朝公主横死宫中，凶手竟然是潜伏北狄皇宫多年的东沿间谍丽妃，铁证如山，人赃并获。以狼骑兵骁勇之名威震天下的北狄与逐渐有问鼎中原之势的新兴大国天朝同时向雄踞东南沿海的强邻东沿发出了外交照函，要求严惩幕后主使者，移交此案相干人犯，并以割让国土的形式对两国进行赔偿，否则便兵戎相见。东沿满朝震动，倾全国之力火速增兵边境，大战，一触即发。
沈婧芸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盏，眺望着茶楼外一直延伸到城门口的街道尽处。
当然，在正式下旨宣战之前北狄朝堂另外还有一些插曲——
硕亲王祁烨对皇后灵堂崩塌一事极为震怒，认为是其皇妹对北狄曾经的做法极为不满，不愿留在北狄，所以要求扶柩发丧回国。而北狄皇帝淳于岷尉则认为既然已嫁到北狄，做了他北狄的皇后便应葬入北狄的皇陵。结果导致双方针锋相对，甚至影响到两国的关系也岌岌可危。
而经过皇后殡天和圣星宫被烧的双重打击，北狄少傅兼继任国师夏名平玉一病不起，不得不在深宫中静养，北狄皇帝下旨任何人不得惊扰。
更扑朔迷离的是，没多久便听到北狄皇帝妥协的消息，最终还是准了硕亲王把公主的灵柩运回天朝。
当听到这些消息时沈婧芸和夏名平玉面面相觑了很久，然后沈婧芸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夏名平玉的肩膀，一脸感慨地说，“那个皇帝对你的情真是深不可测啊。”
别人或许看不出端倪，但沈婧芸知道，一定是祁烨拿夏名平玉作为要挟逼迫淳于岷尉同意自己把灵柩带回天朝。只是不知道现在那灵柩是空的还是另外随便塞了个人进去充数？
不过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他今天就要到澹州了。
远远的大路上尘土飞扬，仿佛可以听到其间凌乱的马蹄践踏在大地上发出的闷厚声，仿佛可以看见那随风猎猎扬起的衣袂和隐约其中的坚毅眉目。
端着茶盏，沈婧芸呵呵地笑了。
——天朝前志《你的时空•我的爱情之 缘聚》完——
小小后记：
经历了半年，北狄篇终于完结了，请允许我先老泪纵横一下……
看到有读者问这卷结束了我是不是又要休息一阵……汗，看来我前面真是给大家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缘起》结束的时候是因为发现文章跟初期打算越走越远，于是停了差不多一年时间用来重新构思（不排除我很懒拖拉这点原因-_-||）。所以这次我不会再刻意地休息了，应该会继续写下一卷。不过我更新慢这一点，已经是诟病了……所以有人问我这文什么时候会结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耸肩摊手（是不是很不负责任？），我只能说我尽量，争取年前能结束（真的是争取）。
最后是关于下一卷，大家也可以看的出来，肯定是关于那个所谓神族的，不过要不要穿插战争让女主去战场窜窜呢？这点我还在犹豫中。大家想看什么样的场景情节呢？欢迎踊跃讨论，只要合情合理俺就斟酌采用，在我看来小说不是我个人的，是大家的，呵呵。鞠躬，退场ing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十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