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得以朔阳》风吹竹

17、第 17 章

　　从地球深处，从星球之下。
　　来自野兽的嘶吼，来自怪物的巨大身影。
　　少年抬手轻抚。
　　非人的神色轻轻弯眉。
　　圣洁的彩色光芒围绕在身旁。
　　“……啊，这样吗？”
　　似听见了一直并未被人所理解的语言。
　　「他为什么不走？」
　　这处地域已被人类逐步占领。
　　「因为不想离开啊」
　　维利洛斯点了点那怪兽的鼻尖。
　　「为什么不想离开？」
　　人类的破坏逐步扩大，自然的威力还未显现。
　　「这里是他一直以来生活的地方，是他的家」
　　维利洛斯垂目。
　　「他要回到地底，回到他最初的诞生之地」
　　混沌病毒不懂，也无法理解。
　　收回手，少年看着那身影再次遁入地底。
　　「归根结底，是他要死了啊……」
　　死亡的气息渲染，他也已无力离开这里。
　　怜悯的目光化为一种沉默。
　　温柔的圣子，冷漠的注视死亡已至的生灵。
　　生灵化为一捧枯骨，再次融入这颗让其他们诞生的星球。
　　生机与死亡循环往复。
　　这也是维利洛斯一直以来所见证的。
　　如果说在这漫长不动的岁月中，维利洛斯学到了什么。
　　是对生命的注视，是对死亡的沉默。
　　最初，他亦也不知为何生灵对他所带的偏爱。
　　哪怕是种族不同，血脉不等。
　　但他们却还是让他漫步在他们之中。
　　直至死亡的目光再次投来。
　　对生的渴望。
　　对死的追逐。
　　维利洛斯看见了形形色色不同的生命给予出的不同解答。
　　所以，哪怕在他的眼中生与死本无区别。
　　哪怕他也的确做出了让众生奔赴死亡的举动。
　　但他将其残留下的温柔，也让他对于每一种的顽强生命都给予注视向死的仰望。
　　撒下的泥土，从手指滑落至尽。
　　“循环往复的生途啊”
　　而后又是一阵发笑。
　　维利洛斯似在感叹，似在述说。
　　这时，一只鸟儿落在肩上。
　　啄了啄自己的羽毛，鸟儿跳了几下。
　　“不断追随生的永恒”
　　伸出手，鸟儿跳在手掌上。
　　“又试图得到死的怜爱”
　　红金色的瞳孔倒映下影子。
　　“可，祂们，皆是沉默的啊”
　　鸟儿飞起，维利洛斯转身，步入这场黑夜的黑纱中。
　　身后是一朵撞向树干的红花。
　　落下的羽毛，滚入泥土中。
　　死亡的引诱，生灵如何拒绝奔走的最后路程。
　　——————————
　　白日，晴朗的天空中。
　　一只巨大的鲸鱼从云层中出现，在蓝天之中肆意的遨游。
　　一声声悠长的鲸鸣声响彻天空，惊动了地面上刚刚苏醒的人类。
　　吹散热气，端起杯子的少年，透过窗户看向天空。
　　轻轻叹息：“很漂亮”
　　孩子的梦在混沌病毒的力量加持下。
　　呈现出这美丽的模样。
　　一个女孩推开了窗户，开心的笑了起来
　　“是吉拉，真的是吉拉克！”
　　天空中突然出现的巨大鲸鱼很快就吸引了青年精英队的注意力。
　　一架战机驶来，在试探的在鲸鱼周围飞过后，确定鲸鱼没有反应后，就小心翼翼的靠近鲸鱼，放出扫描光波。
　　很快，他们就得出了这个怪兽不是实体，而是幻影的事实
　　抬头看着那漂亮的鲸鱼。
　　「……怎么了？」
　　感知到维利洛斯身上的情绪，混沌病毒疑惑的开口。
　　看着落在肩上的光：「不，只是……」
　　看向天空，再次叹息：「很漂亮啊」
　　真是闪闪发光啊。
　　哪怕这些光是一团将引发人类恐惧的非纯善之光。
　　「你是秩序的」
　　混沌病毒是不愿插手维利洛斯所想做的。
　　因为他本身就已秩序。
　　他寄生怪兽的原因就是因为，经过推算，地球秩序过于混乱，所以需要为地球重新恢复秩序。
　　维利洛斯轻笑一声。
　　他愿意让混沌病毒进身的原因，也不过只是他不会去拒绝如何生命的靠近。
　　他为何秩序？
　　因为死亡本身就已是秩序。
　　死亡是神秘的。
　　死亡是温柔的。
　　死亡是不会拒绝如何生物步入怀抱的。
　　混沌病毒说着「秩序」的话语。
　　这一点，明明一点都不像是人类认为的控制怪兽随意破坏邪恶生命体。
　　但混沌病毒就是这样做了。
　　为了推算出实现的秩序。
　　放下杯子。
　　维利洛斯看着混沌病毒的离开，看着从某一处的窗户被那彩色光芒带往天空，和天空中的鲸鱼融合一起。
　　在怪兽的体内，那被彩色的光团包裹的女孩是这只怪兽的控制中枢。
　　混乱中，恐惧中。
　　少年安然不动的观望这场人类所引起的‘美梦’。
　　破损的玻璃划落杯中的饮品中，激起不少落在桌面的污垢。
　　维利洛斯看着那道光芒的出现。
　　“真是温柔啊”
　　顾及怪兽里面被控制的女孩。
　　高斯一直没有真正去发动攻击。
　　似已无趣，维利洛斯对于战斗其实并无多少感兴趣的。
　　哪怕从前他也加入战争中。
　　“小茜！住手！”
　　吼出的声音引去目光。
　　一切的起因之一，那个名为浩太的男孩犹豫之后，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去唤醒自己的小伙伴。
　　“小茜！你为什么变成了这种可怕的样子？”
　　解剖着自己犯下的错误的男孩不断述说着歉意的话语。
　　他说着，他念着。
　　维利洛斯站起，从那尘埃中，从那倒塌的废墟中。
　　这座店面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但走出的少年看着那被成功逸散为无数的彩色光粒，看着那形成了光柱，飞向了天空。
　　光芒降落，气息甜美而让其试图吞咽。
　　混沌病毒再次回到身上。
　　维利洛斯站在这场‘美梦’的落幕中。
　　在普通人眼中看不见的混沌病毒在还未开口交谈的话语中，脱离少年的躯体，藏入无法被察觉到角落。
　　拍去落在肩上的灰尘，维利洛斯转身。
　　那并非是人类的躯体。
　　而是一道来自同族的声音。
　　「你是谁？」
　　高斯的声音温柔却也警惕。
　　维利洛斯看见了那道——爱。
　　高大的光之生物与那脆弱的，拥有着不断不确定性的人类相连的——情感。
　　这一刻，维利洛斯伸出手捂住那袒露利齿的唇齿。
　　如此圣洁，如此不曾掩藏的被交付出的情感。
　　「你是谁？」
　　这一次高斯的音调提高。
　　他已感受到那无法明说的气息。
　　糜烂着，温柔着，寒冷着。
　　充满着无法抗拒着——
　　「你好——」
　　放下遮住唇齿的手。
　　少年笑的美好。
　　「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