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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余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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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爱纪刚刚听完两个人的教训,转头就看到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站在一边,悄悄观察着她和两位警官的表情,犹豫着不敢上前。
四个孩子挤在走廊的一角畏缩着没有到她面前来,唐沢友信侧身靠着车厢而立,黑色的眼睛如漆般落在四个孩子身上,定定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爱纪毫不犹豫地扬起笑,对几个孩子招手说,“怎么啦,找我们有事吗?”
于是铃木园子和毛利兰迅速冲过来,在爱纪面前一个急刹车,然后轻轻抱住她。
爱纪的发丝被行动间的风带着飘了起来,眼睛缓缓睁大,像是没想到会收到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
园子仰起头,一点也不吝啬赞美之辞:“姐姐真的很厉害,我们都看见是姐姐拆得弹了!”
毛利兰松开爱纪,说:“谢谢姐姐!”
爱纪定定地看着两个人,眼神很轻,她从两个孩子的发顶摸到发尾,然后微笑着说:“谢谢哥哥了吗?”
两个女孩点了点头说:“谢谢了。”
爱纪抬起头环顾四周,四周的人情绪渐渐被安抚了下来,焦躁地等待着救援。唐沢友信正偷感十足准备离开,身体不经意往后一倒就准备转身随便进一个包厢,刚好被爱纪抓了个正着。
爱纪眼睛一眯,幽幽地说:“你也不想下车登记的时候让大家发现你失踪了,然后怀疑你是恐怖分子吧。”
前面的人影一僵。
爱纪没管“能不能放过我”的背景音,低头不经意地问孩子们:“你们怎么看到炸弹要爆炸的呀?”
“从、”铃木园子张口就准备说,但是突然反应过来“突然看到一个屏幕,上面的人说的”这种话说出来显然很奇怪,于是就顿住了。尤其当看到爱纪的眼神明明没什么重量,但是就是落在了她们的身上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想要什么都说出来的感觉。
爱纪没有催促,眼神没有移开两个孩子,嘴里的话却对着唐沢友信说:“待着吧,对你来说少一事,我还没给你打钱呢。”
微弱地、细小地观察着两人的表情,一点点、一帧帧,凝神细察着。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脸上空白了一瞬,脸上闪过犹豫和困惑,而后好像是想到了理由一样,此起彼伏地说:“我们在里面看到那个歹徒摁了一个控制器。”
确实,包厢可以看到走廊的情况。
爱纪轻轻一笑,优雅地模样让两个孩子看呆了眼。
实际上如果不是看到了和萩原研二的案件有关的炸弹犯的遥控器,毛利兰和铃木园子还真认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爱纪又拍了拍两人的头,夸奖道:“非常的有洞察力,我听到你们的提示了哦。”
然后她走到另外两个孩子面前,“想要拥抱一下吗?”小朋友点头,爱纪轻轻地拥抱两个小家伙,宝石般的眼睛弯起,和两个孩子对视着,说:“你们是最勇敢的孩子。”
爱纪起身的时候,眼睛扫到包厢门上窗户,是开到了成年人才能看到的高度,而后眼神又缓缓移回孩子们身上,但是什么话也没说。
而后她又去找早田晴子说话,萩原研二也正在和早田晴子交流,看上去两个人交谈地还算愉快。
列车终于以极其缓慢地速度开进了车站,车上的人趴在车窗上紧紧盯着车外的世界。
等到松田阵平和车上没有被三黑组头目打晕的乘务人员一起去车头打开车门之后,车上的人疯狂地向下涌出。站台上警察早早等候着,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事件的后续处理。
几个孩子的家长立刻就从人群中冲出来,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都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是的,毛利兰的爸爸妈妈都来了。
在接触到家人的拥抱的一瞬间,几个孩子突然开始抽噎,然后渐渐地从呜呜呜呜得哭声变成哇哇哇哇的哭声,家长用力地抱住孩子,努力地安抚着孩子的情绪。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哭得告一段落之后,才发现了站在旁边的工藤新一,新一正焦急地左扭右扭,怎么都无法静下来,仿佛还处于惊吓之中,工藤优作和工藤/藤峰有希子也站在众人身后的不远处。
两个孩子一遍大喊道:“新一!”一边继续“呜呜呜呜”地哭着。
工藤新一嘴笨的说不出来话,只是在那里上下左右扭动着身躯,最后三个孩子拥抱了一下。
四个共患难的孩子加上一个工藤新一凑在一起说话。
“这就是新一吗?”好奇的声音。
“对,这就是新一,我们两个的朋友!”肯定的声音。
然后几个孩子终于想起来互换姓名,挤挤挨挨着在一起。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自己未来的路怎样走,也不清楚自己身处怎样的一艘世界巨轮之上,但是这一刻是属于他们这个根本没有被镜头记录下来多少画面的、单纯作为一个普通人存在的珍贵时刻。
没过多久,几个孩子就被家长带回去休息了,警官让孩子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补笔录。
孟爱纪这会儿正在阴恻恻地盯着之前在车上发现的人贩子买家,记下所有信息,在心理一通侧写,确认他们都登记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才放他们走了。
她准备先按兵不动,后续交给两位警官追查,尽可能查出整条线——至于两位警官,因为临时脱队,现在正在给队长打电话,低着头挨骂,聆听队长的教诲。
“高木队长,我们待会儿要去做笔录,所以今天浅井公寓的案子我们明天就去写报告QAQ!”
“炸弹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找到人在哪里!萩原研二!!你不要仗着有人给你打掩护就到处乱跑!!!”电话里高木队长的声音大到萩原研二把话筒从耳边挪开,而后又继续可怜兮兮的求情,萩原研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小阵平。
‘炸弹犯人呢?’
松田阵平回视:‘不是让你去车后备箱看吗?’
萩原研二以名誉起誓:‘没看到啊!’
松田阵平眼睛一眯,阴恻恻地看向正专注地盯着人群的孟爱纪,‘我知道问谁了。’
萩原研二:呀,小爱纪自求多福吧。
最后成功以痛骂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服管教为结束,让两个人尽快搞定这边的案件,然后赶紧滚回来。
孟爱纪刚刚收回视线,就觉得身上投下一道黑影,一回头瞧,呦,是小阵平和萩,但是这个萩原研二怎么疯狂给她使眼色。
松田阵平指着远处正被人从车上抬下来的、浑身破破烂烂的炸弹犯,狞笑着说:“你说,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在那儿啊?啊↗!”
孟爱纪一个激灵,迅速土下座:“私密马赛,瓦达西不是故意的思密达!”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松田阵平冷笑,丝毫不买账。
萩原研二本来准备帮腔,但是松田阵平闭上眼睛都知道萩原研二接下来要说什么,他隐含威胁地说:“你的事还没翻篇。”
孟爱纪小小声地长篇大论说:“虽然这么说显得我三观不正但是我保证我真的知道尾车厢的炸弹炸不死人但是直接关到监狱里因为没有造成伤亡绝对关不久为了给他们一点教训所以只好把他们炸残至少不会再出来祸害大家凭什么你们就要受到伤害啊!”
这是怎么做到不喘气的。
萩原研二听着听着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这个人从他们线下见面前,说白了已经像认识角色一样认识过她。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确信她的宽容,感念她的牺牲,喜爱她的可靠,信任她的心灵。但是,从她的诸多行动中,已经足以看出,相对于他们而言,爱纪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世外之人;他们相对于爱纪来说,也只不过是崭新世界里的陌生人。
他们并没有什么教训她的权力,即使主动出手伤害的行为是严重的越轨。
他们无法对一个他们不了解过去的人轻易地作出评判,因为能让18岁的孩子成为军警(过去时版)的世界与他们有着太大的差异。
他们无法用法律约束眼前的孩子,不仅是因为未成年保护法、又或者是因为救了人后的徇私、抑或着是因为不同世界的不适用性,他们都无法将一个说到底也是人为定下的法律就这样定义在这样一个模糊的人身上。
“小阵平,说白了我们就是徇私啦,应该被狠狠斥责。”萩原研二一语点破。
“……很不爽。”松田阵平只吐出这么三个字。意思是“真对这个家伙施以制裁我会觉得非常不爽”。
“嗨嗨~有些事就是因为难以定义才会显得格外珍贵嘛。”
不过,等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以后认识太宰治之后,他们就明白了爱纪这种行事风格究竟是如何养成的了。
唐沢友信作为见义勇为的人,被问了两句就放走了,让过两天来领奖金。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有孩子被绑,被他全部推给爱纪,爱纪从容地表示自己非常轻易的推理了出来。
于是,收尾完毕之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开着车带着也算是当事人的爱纪回警局。
“还是得看我~”爱纪嘚瑟。
“我们不改口供,一会儿回去看看谁完蛋。”松田阵平直言。
萩原研二表示:“等会儿做完笔录不知道几点了,肯定得吃点什么,要不去吃烧烤吧。”
“好啊好啊,要吃。”爱纪一叠声答应,不过,慢慢地、慢慢地,爱纪的头顶缓缓地亮起了一个灯泡。
她惊恐地回头。
“等等、等等等!!往回开!!我把一个朋友落到车站了——”
五十岚君,私密马赛,对不起,瓦达西、红豆泥把你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