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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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莫克斯背起书包，乖乖地跟在西林后面。
“两位同学，请稍等一下。”雪莉修女一只手勾住教室内墙，探出半边身子。
莫克斯疑惑回头，不忘拉住西林包带，生怕他丢下自己。
“我听教会的同事说，昨天在展示区发现晕倒的你们，精神力都已耗尽。我想是不是因为我前天上课谈到的‘趣闻’导致发生这种事，如此，我可能需要为之负责。”年轻修女在课堂外并不像她上课那样暴躁。
她三两步走到两人面前，满脸歉意，递给他们一个盒子，外面系着金色丝带，看起来像是光明教会专用，“这是我带来的一点小心意，可以帮助恢复精神力，收下他们吧。”
“您真是一个善良的人，愿光明神赐福于您。”西林走回来，拦在莫克斯前接下盒子。
莫克斯闻到了一股香气，偷偷趴在西林颈后小声：“我感觉里面有好东西！”
西林偏偏头，可惜这个角度传达不到他的瞪眼。只能一只手按下蠢蠢欲动的背后生物，对外向来温和有礼：“我们的身体已无大碍，谢谢您，再见，祝您度过美好的夜晚。”
目送雪莉修女进入教室，莫克斯飞快拉起好友的手——握着小盒子的那只：“快打开快打开！”
里面放着一个扁瓶子，摇动没有响声，透过瓶口木塞子飘出一股香味。西林轻轻拔出塞子，带有浓郁光元素的液体仍旧飞溅出来，又从他体表滑落。
光元素确实广义上对精神力的恢复十分有效，只可惜。
“哇哦，看到了吗西林。”莫克斯忍不住为自己的杰作自豪，这个屏障真是特别好用。
“中级精神力恢复药剂，雪莉修女诚意很足。”西林作出中肯评价，塞好瓶子，递给莫克斯，“看来我用不了，你拿着。”
“我光元素过敏。”经过昨晚的事情，莫克斯只想离光元素远远的，可是这个他问到的香味来源确实在西林手上。
“你怎么会光元素过敏的？我记得你从小都没有......”
“我昨晚突发恶疾。”莫克斯学着西林一本正经的样子，板起脸，扬着下巴。
看到西林担心的神色，又回到自己平常的嬉皮笑脸，“哎，没事的，只是我有点讨厌今天那个光明教子，所以顺带有点讨厌光元素而已，说着玩的。或许，我们拿去卖掉？”
“也可以。”西林稍作沉思，点头，“我们去中央公园后面小巷看看吧。”
到传送阵的路上，围绕着两人出现一股剧烈的元素波动。
莫克斯紧张地抓紧身边人，冷静，莫克斯，西林身上罩着元素膜，他们测试过它的可行性，昨天的东西不再有机会。
他马上发现波动与昨晚完全不同。
大量的元素从未知空间传送而来，逐渐缠绕，聚集。
周围环境已有的元素则集中涌向几个扭曲点，它们在空中扩大，聚集成白色影子，周身萦绕着金色丝线，细密聚集成一张网，从模糊的轮廓逐渐显露出清晰、稳定的外观。
一群白色生物，有的长得东拼西凑，有的就像漂白过的普通动物，能看到似狼似鹿的四足生物，也有似乎长着翅膀的蛇一般的传说幻想生物，伴着纯白的躯体与金色网纹装饰。
“光明教会的新把戏？”金色与白色向来与“神圣”二字绑定。
“迷失物种......"西林在看清这些东西的下一刻，抓紧莫克斯。
从他预习过的世界通识课中，他见过这种危险的“现象”。
“那是什么，迷了路的神秘生物？”莫克斯的勇气有时候也来自于他的无知。
“不要碰它们！”西林眉头锁死，两只手用力抓住莫克斯的双肩，怕他一个冲动撞上去，“是一种出现原因未知的非自然现象，所有的魔法都对它们无效，它们会吸走接触到那些金色丝线的人的精神与记忆。只有纯粹的物理力量才能消灭他们。”
“那我们现在可以做什么？”
“等人来救我们，或者等着被它们变成白痴。”
两人的后背紧紧贴在一起，脚贴着交叉。
好在一时半会儿它们并没表露出攻击性，这群影子只是渐渐地靠近他们，距离渐渐缩小。
“蹲下！”
一把剑劈开了正前方的两只狼形白色生物，没有溅出任何鲜血，影子就这么被分成几块，逐渐缩小，直至连带着元素波动一起消失在空气中，像它们来时那样。
空档出现一个人影，两人把全身力气灌注在腿上，从包围圈奔逃而出。
双手握持大剑的光明骑士从缺口露出身影。
莫克斯还记得这位，昨天他在他们面前拦住去路。
“赶紧去传送阵，那边暂时还没有出现迷失物种。”
骑士没有做过多解释，又奋力劈出几道剑光，包围圈的生物还剩一半，它们意识到同伴的“被消灭”，愤怒地扑上来。
金色的丝网被它们的动作带动，在空中甩出弧线。
两人头也不回，朝着传送阵的方向大步跑动，路过两三个骑士，都举着各自的武器严阵以待，这里似乎还没有出现白色生物。
有人在传送阵旁招手：“快！站上来，我先送你们离开！”
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有时间解释。
两人刚刚站定，脚下的巨大符文瞬间启动，将他们送离这里，一切都那么惊险，那么刚好。
——如果，他们没在传送前感受到那个扭曲的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不确定是否有从眩晕中恢复，眼前一片漆黑，除了还牵着的手。
“莫克斯，你在这里吗？”西林努力瞪大眼睛沿牵着的手寻觅，什么也没看到。
“……”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不是莫克斯，那他牵着的是谁？
西林想要甩开这只手，却被死死黏住，他改用另一只手，试图从触觉上寻觅手的主人。
“哈哈哈哈是我，现在你知道我得不到回应的感受了吧！”
“这没什么有趣的，莫克斯。”西林在黑暗中板起脸，他也会害怕。
“对不起，我错了。”熟练地道歉，莫克斯拉着西林的手靠近他。
“这里是传送阵的异空间吗？”脱离了危险，莫克斯也安下心，观察周围。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周围出现星星点点，它们完整映照进西林的金色眼瞳，只要一点点光芒就足以显现出它们原本的光芒。
两人似乎身处一片夜空，脚下、头顶都看不见实体的路，只有这些光点。
“不知道，至少没有研究证明传送阵需要到这样的一个空间进行传送的中转。”西林回过神，随着确认莫克斯的存在，他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你刚才说，那些东西不能碰？”莫克斯伸出手试着抚摸星星，它们被推开，他又试着感应这里的元素，毫无反应。
随着在黑暗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微弱的光线下能看到更多东西，莫克斯试着在这个空间中走动，随着他的脚步，地面上的光点也在颤动。
“它们的出现和光明教会有关系。”
“我就知道！”地面的光点被脚步打散，组合成剧烈震荡的波纹，莫克斯转身冲到西林身边，“是不是光明教会的阴谋。”
“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西林偏偏头，奇怪，“我父母的工作和灵魂相关，他们碰到过几个失忆的人——光明骑士送过来的——在那之前他们碰到了迷失物种。”
“你这说的是碰到他们，可不是出现。”莫克斯深沉地指出西林的信息并不准确，额头挨了指弹。
“每次教会的新教子出现都会伴随着‘迷失物种’的现象发生。昨天那位骑士提醒我们那边有危险，我醒来听说，昨天，新的光明教子出现在了展示区。”
冷汗瞬间沁透了莫克斯的后背，如果，如果昨天出现在那的不是教子，而是迷失物种......
可是教子的出现也没让情况好多少，毫无生命力的西林，恐惧使他记忆犹新，他摇摇头，甩开它们，抱住西林的胳膊。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抱过来的人衣服有点黏手，西林在一瞬间察觉了他的颤抖，轻轻回抱，拍打他的背部。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来研究一下这里吧。”莫克斯又跳出去，现在黑暗中已经被星光占满，他完全能够看见身后人明亮的金色眼睛，配上西林向来淡定与一切尽在掌握的自如神情，红色短发与他气质一点也不搭。
“理论上学校的传送阵在设置后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也没有接到过传送到类似空间的报告。”西林伸出手，当能看到的星光越来越多时，它们反而不再离开，有一些还会主动接近。
“这些好像不是单纯的光。”莫克斯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尝试着放出精神力，模仿与元素沟通，果然也有一些碎片靠了过来。
针尖般的光点逐渐长大，接近拳头大小。
直到它靠近，两人才看见顶端连着一根白色细线，位于光球顶部正中间，无限往天花板延伸。
两人顺着光线仰头看向“天空”，其它光球上的丝线传来似有若无的光芒，随着他们的视角转动忽近忽远，像是一场从地面落向天空的雨。
西林试探性地伸出手掌横在光球上方，丝线垂直穿过他的手心——它们没有实体。
莫克斯则弯腰，眯起单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对准光球，它不只是泛着白光，沉入精神力观察的话，似乎还有一些画面出现。
“西林，快来看！”莫克斯维持着弯腰的姿势，手向后招。
在静谧的空间中，莫克斯吸引了西林全部的注意力，无须他招呼，西林也会凑过来。两人头碰头：
一位光明骑士被迷失物种团团包围，举起大剑横在身前，屏息片刻，绕着周身劈开一个环形。
白色影子瞬息湮灭。
他就这样劈开一道路，一直前进，倒下的树木成为他经过的印记，直到一个石头前，他停了下来，那上面奇怪地“摆放着”一个正在啼哭的婴儿。
“这是什么，婴儿也可以当光明教子？”结合西林刚才说的内容，莫克斯作出猜测。
“继续看。”西林盯着画面里的婴儿，毫无由来的预感袭击了他。
骑士守着婴儿，消灭一只只出现的影子，他挥舞了多久的大剑，两人就看了多久。终于，一切重归平静，光球里的时间似乎也来到了黄昏。骑士抱起婴儿，似有所感地看向天空，隔着光球与他们对视。
两人弹起身，光球被他们激起的波动推远。
——那是莫克斯的父亲，克莱尔·特涅的脸，少了被莫克斯气出来的皱纹与白发。
“这......”莫克斯震惊到失语，虽然他单亲、调皮捣蛋天天气老爹、长得不像父亲、还不跟他姓，但是他从没想过父亲不是自己的父亲。
西林垂眸，预感来得不合时宜，却又那么准确地切中要害。
“我要回去找他对质！”莫克斯跳起来，脚下的星光荡出波纹，碰撞的力量渐渐传远，缺少了亮光，他们这一块渐渐陷入黑暗。
“我很讨厌光明教会的，你知道的！”莫克斯双手慌乱地摆动，对西林解释，昨天见到了光明教子如何伤害的西林，今天又被教子伴生出现的奇怪现象带入这个空间，他无法接受自己可能曾经与之拥有相同的身份。
“嗯，我相信你。”西林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光明教会如此抵触。
“你别答应得这么快，”莫克斯有些不安，他能做的只是紧紧挨着好友，试图通过握手来传递自己的诚恳心意。
回应他的是来自头发的抚摸。
“那么，我们该怎么离开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