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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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过去的数次叛逆相似，此次千手柱间的大逆不道短暂且同样以失败告终。
小儿子葬礼上长子的狂悖之语本就是个先兆，收到下人报信匆匆赶到的千手佛间在恼火之余，竟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人前教子有一次就够了，千手佛间并不想在外面将事情闹大，要家族中的其他人一同见识长子的桀骜不驯，再腹诽他作为族长与父亲的威严不复。他再三压抑自己的脾气，直到三人都回到室内，同处封闭而私密的空间，才不再忍耐。
旧事重演，他一拳打在千手柱间脸上，将他打翻在地。
“我竟然养出你这样的不孝子！”
千手佛间尚未意识到——又或者不想意识到——自己将长子视作又一个试图撼动他权威的挑战者，但有目共睹的事实是，面对日渐长大、锋芒毕露的千手柱间，他比以往更加频繁地使用暴力。
这一拳兼具力道与速度，比之教养儿子更接近打击敌人。除了旁观者清的五条悟，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千手柱间拒绝了千手扉间的搀扶，抹掉嘴角的血，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坐在千手佛间面前。他一言不发，可一双不驯服的眼睛盯住千手佛间，一切又尽在不言中。
毋庸置疑，这样的视线比直接的言语更能刺激作为父亲的尊严，千手佛间愈发觉得手痒难耐。
“你那是什么眼神？！身为忍者，完成任务后没有及时进行报告，先去打扰板间休息，更是冒失打断扉间的禁闭……早先在瓦间的葬礼上生事，让千手的诸位看你的笑话，结果你的脑子到现在都没有冷静下来，还算得上合格的忍者吗？”
千手佛间厉声斥责。
“这样的你，根本无法成为弟弟们的榜样！”
“那您作为成熟忍者的冷静……就是让扉间和板间贸然去送死，再不分青红皂白地让还带着伤的扉间关禁闭吗？”
面对族长的义正言辞、父亲的蛮横无理，千手柱间喉结下压，咽下一口混着血液的唾沫。
“情况那样紧急，只差一点，他们就都回不来了，父亲！”
一番驳斥对白将父子间的剑拔弩张展现得淋漓尽致，与快乐毫不相关的有悖现代快乐教育的场面更是叫人颇有种大河剧的既视感。
可惜五条悟并未亲“眼”所见。
在扉间的哥哥破门而入后，这个被大人逼着玩过于成熟的忍者游戏的孩子便一直沉默地低下头，审慎地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兄长父亲的胸腹以下，不肯直视他们的面孔。
这样的视角对五条悟来说颇为新鲜。从出生到现在，五条家的六眼比野槌蛇更加珍惜罕有，他这辈子还从没低过头——低头嘲笑矮子的身高是特殊情况，要另当别论。
而此时此刻，透过他人的左眼进行观察，失去了六眼的特殊视角，再受限于扉间跪坐的姿势，五条悟也只能看到光秃秃的地板了。
按照五条悟的脾气，遇到踩在他雷点上，又进展拖沓，还不能跳过的剧情，他早一边吐槽一边就把这款游戏束之高阁了。
现在也并不例外。只不过问题在于，他还没有找出解除联系的方法。
或许要等到六眼接收到的那些乱码解析后。他的直觉这样告诉他。
“你为什么不抬头？你们‘千手’的规矩这么大，都不允许晚辈直视前辈吗？”出于打发时间的考量，五条悟说，“还是说……你在刻意隐瞒什么？”
这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想一想御三家如何处心积虑地隐藏各自龌龊与底牌，就能理解情报的可贵。
但那些小心思在六眼面前根本无所遁形！五条悟不会读心，六眼也不能捕获脑电波再配个翻译器，无伤通关摄神取念。可阴谋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只凭看到的咒力，他就能把那些人的肮脏行径猜得七七八八。＊
五条悟做作地叹了口气：“这么防备神明大人啊？好过分哦。”
他猜到了——不，这并不奇怪，是自己的破绽太多了。
少年忍者有在努力地克制身体反应，只是他的精神未能完全战胜肉//体。话问出口，五条悟便能感受到左眼球的震颤——不是他自己闲得没事把眼睛转来转去，而是对方细微的身体反应被六眼捕捉，并进行了反馈。
“抱歉……”千手扉间低声说，而这也吸引了千手佛间与千手柱间的视线。
现在是三个人的注意力同时集中在他身上。
千手佛间面孔紧绷，千手柱间则张了张嘴。
没有等其他任何人说话，千手扉间飞快地说下去：“对不起，父亲大人，都是因为我实力不济，让大哥产生了这样的误解。他只是出于兄长的本分关照我们，关心则乱，才一时没能想清楚您的良苦用心——请允许我和他解释清楚。”
千手佛间紧皱的眉头稍松，但额外多看了一眼千手扉间，才命令道：“说吧。”
“扉间……”
“大哥，我和板间的任务失败了。作为忍者，没能完成任务被怎样惩罚都不为过，相比之下，禁闭已经很温和的手段了。”
千手柱间还想再说，但视线交互一瞬，千手扉间就明白了他想要辩驳的内容。
他没有给千手柱间开口的机会：“而且……尽管这次任务确实由族叔带队，也全权由他指挥，但是……毕竟只有我和板间活着回来了。”
“逝者已逝，总该照料活人的心情。我们能从战场捡回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再悠哉悠哉地养伤休息，没有表现出半分忏悔与痛苦，千手的诸位会怎么看？他们又会如何看待父亲大人？”
千手柱间的愤懑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痛苦：“就为了这个？”
“……这是必要的。”千手扉间回答，“我是大哥的弟弟，可是死去的族亲也有各自的家人，父亲大人也是千手一族的族长。”
千手柱间的视线落在千手扉间脸上，又从脸上移到他的手上。他闭上了嘴也闭上了眼睛，暂时驯服了。
“看来是冷静下来了。”千手佛间说，“扉间的禁闭到今天也该结束了，但现在……你们两个一起休整一下，再去关两天禁闭。尤其是你，柱间！你要多想一想，想明白些。”
“快要成家的人，怎么还能如此幼稚？真是可笑至极！”*
走出千手佛间的房间，兄弟两人不约而同地决定在双双关进小黑屋前去看望养病的千手板间。一路沉默，快到板间的房间前，千手柱间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我不明白到底要想明白些什么。”千手柱间抓了抓头发，“因为家族间的仇恨，就让孩子上战场送死；因为族长的威严，即使能活着回来也要再接受惩罚——这有什么意义？这什么意义都没有！”
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颇有些发泄的意味。
千手扉间了解自己的兄长，也清楚自己不需要多嘴什么。他只是安静地听着。
语毕，千手柱间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他的力度不小，有幸逃过千手佛间那一拳的面皮也有些发红，而那些愤懑与不忿也被拍散，消失不见。
“还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对不起，扉间，连累你和我一起关禁闭了。”
千手扉间说：“这又不是大哥的错。大人们本来就很容易激动，父亲大人也不例外。”
“但我完全搞砸啦，根本就是变成父亲的帮凶了……”千手柱间露出了傻兮兮的表情，一下子消沉起来，“把弟弟吓到在家里都想着要凝聚查克拉……父亲也注意到了，这次才这么好说话……所以！根本就是帮倒忙了！”*
又来了……大哥的消沉癖……
没亲眼见过的家伙很难理解一个人为什么能如此流畅地完成情绪切换。这里就有个现成的例子：他左眼里那个奇怪的家伙正啧啧惊叹，说些什么“你大哥好有表演潜力”之类的昏话。
而且凝聚查克拉根本就和大哥没关系，完全就是这个奇怪的家伙的错！
“喂，你大哥比你有意思得多嘛！”
听吧！就是这个语气轻浮的家伙的错！
千手扉间倒是很想怼回去，说些“那你去找大哥啊”“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聊天啊”之类除了发泄情绪就再没有意义的话。
可既担心这家伙真的去祸害大哥，又不想助长大哥对于自己被吓到的误解，千手扉间还是及时管住了嘴巴，没有对这种挑衅做出回应。
“……”
千手扉间犹豫了一下。
要和大哥说明自己左眼的异常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