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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幸福的结局 ...

  •   By Tollepheth_Vivian

      ??您需要注意的:
      *无差(232/323)
      *意识流日记体
      *尹净汉视角
      *非现实时间线
      *OOC,请当作一个故事来看
      *全文4.1k

      食用愉快:)

      20xx/3/24 不明

      清水洞跟它的名字一样,是很清静的地方。

      我现在天天躺在这边二楼阳台的吊椅上写日记。暂停活动的日子不算难熬,虽然有时候会有“我应该干些什么”的空虚和无措感,不过只要想到是为以更好的状态回归舞台就好受了许多——更重要的是shua在我身边。家具是shua购置的,还有大门口棕黄色厚重的地毯、成双的杯具......以及任何我喜欢的东西。

      Joshua无处不在。

      20xx/3/29 不明

      昨天写的那句话,下面出现了一句完全不是我的字迹的话呢。......不过也可能是我忘记自己写过,这样的事也是发生过的。

      Joshuji…Joshua。我真的时常会毫无缘故地想起他、他的名字、他的一切,这个弥赛亚赋予的圣名——J-O-S-H-U-A。

      20xx/4/1 不明

      今天去了他最喜欢的Maison Bertaux*买了胡萝卜蛋糕。还是和三年前一样——长龙似的队伍。排到我的时候意外地售罄了,幸好老板认出了我。“净汉xi,净汉xi终于回来了”这样地说着,提着早在一旁准备好的蛋糕盒子递给了我。我想张嘴说些什么,但似乎也无话可说。只是沉默。但如果是什么感谢的话,原是想说的,只是苦于说不出来。万幸店长是个热情的人,对话氛围才不至于到了尴尬的境地。他自顾自地寒暄着,好像要把一辈子的话都在这几分钟内说完。

      -啊呀,净汉xi又是买给爱人的吧?
      -shua还没回来,我怎么给他?
      嘴终于张开了。

      没说两句,我就回了家。准确地说,是知秀的家。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之前看过谁写——时间太久,记忆也模糊——不过大概是说,“租客是房东的第二个灵魂”之类的话。现在已然不明晰了。这句话到底是怎么说的、具体是什么意思,我并不关心。只记得三年前我见知秀最后的一面,他好像说过:净汉呐......

      我在纸面上用笔尖戳出来几个无聊的墨渍——
      好吧,除却他叫我的名字,其余的一概忘记了。

      20xx/4/17 不明

      Joshua还没回来。但是我今天看见他了。

      (你哪里看到我了。净汉尼说谎话的技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看吧?
      所以说——虽然不知道以后谁会看到我的日记本,但是你也会知道我没必要说假话。

      你们都能看到Joshua——看到他在这个本子上写下的字。

      并非是我能如此淡定地写下这几段话。如果你知道你的爱人把本子放进过自己的骨灰盒,那么你很难再害怕关于他的一切了。
      ——不过本来就是自己喜欢的人的话,也没什么可害怕的吧。

      好吧,
      其实也不一定。

      (呀尹净汉你什么意思?!)

      20xx/4/18 晴

      今天是晴天,没出门。首尔已经一个月没下过雨了。不过今天很古怪地下了,似乎是太阳雨呢?之前在某次赶行程的时候,shua坐在飞机靠椅上,不知道在窗外看什么这么入迷。我也别过头打开遮光板去看,结果是除了感受到眼睛被强烈的光线刺得睁不开之外,只看到了一些稀薄的云、以及很平常的天。而知秀的眼睛倒映出澄净的颜色——似乎做过大善事的人才会这样。*

      -不知道shua在看什么呢?
      我当时没忍住问。

      -好像在下太阳雨呢?
      我听见他说。

      -净汉尼应该知道那个吧?
      -哪个?
      -……
      -啊shua只会欺负我听不懂。

      我知道那个时候我是在耍赖。

      -什么啊?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对着我笑,轻轻打了一下我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开始跟着笑起来。

      -你还记得Maison Bertaux吗——就是之前......啊,不过好像说晴天下雨的话是狐狸娶亲的日子。
      -shua是那只狐狸么?
      -呀...!实在要说的话,净汉才是吧:狡猾,多疑......嗯,还有什么?
      -我的形象在你这里就是这样的吗,真让人伤心啊知秀xi。
      -知秀xi又是什么鬼。
      shua又笑起来。

      过后知秀好久没说话。于是在飞机快抵达航站楼的时候忽然说了一句:
      -每次降落的时候都有一种失重的濒死感呢。
      -什么?

      -阿尼——嗯...要来一块水果塔么?
      一瞬间我似乎才真的看清了知秀的脸 :眼角沿着眼睑一块儿从瞳孔处一分为二反向拉长,剔透的皮面撕裂开来,仔细看得出脸部肌肉组织透出血色的黏膜。
      他盯着我的眼睛,自己的眼球却牵扯着后面的一整条神经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那时是什么表情,只记得我的手被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然后便听见有什么从我脸上滑落摔到地板的声音——小林泰一的《要来一块水果塔么》。

      ——所以......那只是一个噩梦。
      我带着尚未清醒的神志随即歪过头去看他,另外一侧的遮光板旁没有知秀的身影。

      这可能也是一个噩梦。

      20xx/4/21 阴

      我现在正在公园。我在公园里写下这篇。

      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我和shua因为工作原因很少一起来散步。现在又是因为shua才又来这里,不过因为恰好是阴天——知秀走的那天也是阴天。(不是晴天吗?)

      唯一一次我和知秀一起来这里,准确来说是经过——本来是去Maison Bertaux。而且去的路上并不会经过这里。只是shua说:

      “净汉呐,我们去公园拍照吧。”
      “shua不是要去Maison Bertaux?”

      “不过我想先拍照,不可以吗?”他笑着说。
      “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即使是在Santa Monica我们也不是可以随意亲密地并肩一起走的关系。

      我距离他几英尺远的地方屈膝半跪着帮他拍照。脑海里突然闪回了这句话。

      -是啊,不管是在哪里我们都不是可以随意亲密地并肩走的关系。
      -什么?
      -阿尼,shua自己听错了。

      这么回应道,我不自觉地撇了撇上扬的嘴角。

      快门的声音定格下这一瞬间。我们之间几乎所有的幸福与回忆都在这“咔嚓”声和锁住的相册中消逝了。

      ——连带着生命一起。

      20xx/4/28 多云

      啊,被代表nim约谈了。

      准确地说,是代表nim久违地打来了电话。通话最开始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寒暄:什么关心身体的话,听到会很感激但谈不上高兴;然后就步入正题:大概问我什么时候继续活动。

      -虽然我也想继续活动,但是状态确实没办法呀。
      于是这么回复了。

      确实是实话实说了。我盯着桌子上一滩被打翻的烧酒和地板上一只碎掉的玻璃杯发呆,浸泡在刺鼻烧酒气味里的,除了我,还有一张病历单。

      -净汉xi,你在听吗?
      -哦?嗯。听着呢,放心吧代表nim。过不了几周我就会活力上岗的。
      我试图活跃气氛。

      再几分钟过后,等电话那方的挂断声传来,我便连手机也一起扔开——地板变成了碎屏手机的归宿。

      20xx/5/20 晴

      今天去医院复查了。接待的我的是一直跟踪我病情的医生,我们已经见过很多次。

      医生说我的手恢复得很快,下个星期就能取夹板了。
      -那为什么我前两天依旧觉得手很疼?
      -拍片子是看不出来什么了。保持心态良好才能好得更快呢净汉xi——实在难熬的话,让你爱人多陪陪你或许好受些。没记错的话,上次就是他陪你来的吧——那个染暖棕卷的孩子?

      如果Joshua明天回来我就不疼了。我趴在吊椅上这么想着。

      20xx/6/13 晴

      今天的阳光特别好,久违地出门去Maison Bertaux买了甜点。不是胡萝卜蛋糕,只是一些一般的东西:面包、三明治之类的——如果这也算甜点的话。

      如果是知秀的话他肯定会反驳我,会拍着我的肩说:净汉尼每次都吃得这么无聊。

      有时候我真希望全麦面包会说话,否则我也不用这么辛苦地解释我为什么不爱吃胡萝卜制品却每次都会买胡萝卜蛋糕了。

      可惜它不会。
      我也不会。

      我只会在老板问起的时候添一句:“这是给明天的shua准备的。”

      20xx/9/31* 晴

      昨天去见了很久没联系的朋友,在他家桌子上的老式报纸上看见一则统计报道“最近一个星期失踪的人”的新闻。里面放上了许多人的照片——也有名字,就在照片的正下方,只不过好像被谁涂掉了。被重新“添”上的都是不符合本地取名规则的名字——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理,我松了口气。

      我把手上的报纸放回了原处。指缝间费劲地摩擦着,试图擦掉覆在手上的油墨。

      回头。朋友好像一直看着我呢。

      还是在看着你 ——正在看日记的人。

      我半开着玩笑走过去:“......你自己说过要用卸妆膏做蜡烛的,怎么能生气?”顺便用纸巾擦干净相框上的灰尘。

      我没久呆,可能我和他确实没什么可聊的了。

      20xx/x/xx 不明

      昨天知秀回来了。风尘仆仆,肩上挂着一件半掉不掉的长版风衣,单手抻着木质门框,另一只手勾着后跟把鞋脱掉。
      我就站在客厅沙发前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了。他说:

      “净汉尼有乖乖等我吧?”

      这句话就像是给予的什么温馨的指令,传递到大脑的一瞬间脸也被泪水浸湿——无关情欲、无关恩怨,更与世界上的一切感情都无关。“婴儿从母亲的子宫里呱呱坠地那一刹那,以后每一次与母亲相见都会流泪。”我想。可能这才是我看见知秀会流泪的最本质的原因吧。

      我本是想质问他,类似于为什么一直不回来,是甘愿让我这个“租客”鸠占鹊巢吗,这样的问题。可是没有。我想吻他,让冰冷干枯的嘴唇先感受到这温暖、这青春。可是没有。我只是故作淡定——你知道我擅长这样——说:“说得像我变成什么似的。”然后不自然地笑了两声。

      shua过来抱着我,暖棕柔软的发丝蹭着我的脖颈。他说了些什么我已然记不太清,不过大概总是一些抱歉的话。谁想听他道歉了,Joshuji是没有错的。

      我知道他为什么走,我一直都知道。

      于是我的情感彻底变成了决堤的咸味的泪水,可能把他捁得有点疼的力量去抱紧他——我真是怕狠了。直到知秀感受到我满脸的眼泪都覆上了他肩上的布料,才打破了这一本不属于我们的温情氛围:“净汉呐,别把鼻涕擦我身上。”
      我忍不住笑:“阿尼...Joshua好恶心,怎么可以这么想我。 ”

      虽然是这么说,我还是松开了他。弯腰猛地抽了几张放在茶几上的纸巾,发出的“唰、唰”的摩擦声总是让人听着很爽快。我没心情先把它们理顺再擦,就这样胡乱揉作一团糊在脸上。

      拜托了,只要能摆脱脸上的窘况怎样都好。

      from 尹净汉
      20xx/x/xx

      不知道是几月几日的今天,我接到了清水洞附近警局的电话。

      -请问是尹净汉xi的家属吗?
      -您是?

      两位警官扼要地在通话里说明了状况,还说了“请您赶快过来一趟”这样的话。起初我以为又是某人的恶作剧,还半开玩笑地打趣他,问他是酒局游戏输了还是什么。

      原来不是。

      我吐了一口气,抽起衣架上的长版风衣跨门而出,随手招了一辆出租风风火火地到那个破败的地方。

      还没下车就看到房子被周围的警戒线围起来。那个房子周遭的环境就像尹净汉本人一样,甚至我也不记得是多久、是为什么买下这栋房子。有些事情总是很奇怪。

      “啊,您就是知秀xi吧。”跟我搭话的警官手上正整理着零零散散的纸页,左手拿着一个用牛皮装订的本子,“死者日记本里频繁提到了您的名字。”说着把本子递给了我。
      “...虽然说是目前初步判定为自杀,但这个本子依旧暂时作为证据留存。请就在这里阅读完吧。”
      “麻烦您了。”

      我翻阅着这些日记:有些纸页只有半张,有些的内容被大段地划掉,有些还有氧化后的褐色印迹。

      “......不过我可以进去看一眼么。如果是作为家属,应该是有确认的权利吧?”
      我突然问。

      不知道是房子本身的通风问题还是其他原因,总是一股很浓的发霉的感觉——不只是气味,甚至蔓延到了五感。阴冷潮湿——如果要形容的话。

      原来房子住久了也会像“主人”啊。我想。

      底层客厅的唱片机还放着与此刻气氛完全不搭调的歌:

      We both know that it soon will melt
      Whether we'll stay true
      only time will tell
      ......

      不用上楼,就能看见尹净汉惨白得有些发灰的脸。

      他吊死在我的骨灰和遗照前。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幸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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