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精神病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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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Tollepheth_Vivian
您需要注意的：
*现背，无队友
*文中任何电话号码联系方式都是瞎编的，请勿当真orz
*非现实时间线
*OOC，请当作一个故事来看
*3/2
*全文5.1k
食用愉快:)
[Chaque couple d’amants est malade mental, rendant leurs amants fous avec la cage de la méfiance. Puis la séparation et la destruction. L’amour est un h?pital psychiatrique, les émotions sont des sympt?mes, et à la fin, ils vont tous mourir. —— Márquez, ? Un enterrement joyeux dans un rêve et Douze contes d’une terre étrangère ?]
2022年新年第一天正在家里微醺的洪知秀收到了不知名人士的SMS，声称自己是2023年的尹净汉，还说要跟自己分手。
原话是：“我们分开吧，Shua。虽然才买了贵重的东西。你留着就行，不用还给我了。”
洪知秀先是皱着眉看完了这条讯息，然后释然地大笑。什么啊？恶作剧到这种程度了吗，难道？笑声显得偌大的屋子有些空旷。不过，洪知秀看着这条未显示联系人只有一串陌生电话号码的信息还是没由来地慌张，手指划了两次都没能找到拨号tap。点进去看见置顶的联系人有且仅有01033294855这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尹净汉的联系方式。洪知秀佯装自若地拨了过去，待机过程中手指不停地把不听话的发尾别在耳后，小指上的尾戒找到合适的角度反射出金属的光泽。
“喂，Shua呀？怎么了，不会是想我了吧？”听筒那边传来尹净汉模糊的笑声，洪知秀顿时语塞，他一贯招架不住尹净汉满嘴跑火车的样子，于是淡淡还嘴：“不想你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真是强盗逻辑呐净汉……”“噢Joshua~”
“哦对了，你刚刚跟我的SMS是，玩笑吗，还是打赌又输了？”
“什么SMS？”
“没有吗？刚刚有人跟我发信息说是23年的你。真是……谁会这么无聊啊？”
“嗯？用的是4855这个号码吗？”
尹净汉让洪知秀等了一会，他打开SMS刷新了几次再点进那个备注着[Joshua]的聊天框，里面显示着最近的一条SMS是在前几天的平安夜发的：“Joshuji快出来玩雪啊！这次绝对不会再输给你了kkk”，以及洪知秀对尹净汉这种偶尔“狂妄”语气见怪不怪的平淡回应：“阿尼呀，我还在饭店呢”，还有让人感动不多的关心：“小心感冒，别又像上次那样喝了酒玩到一半赖在地上抱着电线杆死活不走”。
-洛杉矶，记忆里的家乡。
尹净汉又重新把手机放在了耳边，食指反复摩梭着砾石感的金属边框：“没有，我只有前几天——就是平安夜的时候给你发了信息。”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洪知秀就删掉了那条莫名奇妙的信息。
电话另一头的尹净汉听到通话“嘟、嘟”的挂断声，手脱力般垂下，发光的屏幕在他眼中模糊地微微闪烁着，像要化作信息流瀑布一样冲进黑暗。他只是怔住神，又突然抬头——“Shua”，“Joshua是谁呢”。这样类似的想法“经久不衰”。直到屏幕那方传来更强烈一些光频的闪烁，模糊的光界才又慢慢在他眼中变得明晰。
“......嗯，对，就是因为怕这种事情发生之后麻烦经纪人哥嘛。”
“好。那我过几天换了号码就给你说......”
“Shua那边......嗯，我找一个时间......”
新年假似乎就在两人前言不搭后语的电话联络中过去了，之后几乎就剩下了无休止的练习和脚不沾地的行程。洪知秀在韩国的时候，尹净汉在柏林。从德国返程的途中，另一架飞机又从韩国飞往巴黎。两人几乎没有什么视讯的时机，更妄谈见面了。于是在无数个电话中的一次，尹净汉看到洪知秀打来的未接来电，还不等眼睛里的红血丝消去就立马拨了回去。脑子里想着机械的女声默默地念，嘴却是懒得张开。
Shua，Joshua.
我的弥赛亚。
他就这样躺在床上，企图用意念勾结他身处大西洋彼岸的神明，双眼早已被高亮度低饱和的光晕模糊。看不清眼前实景的尹净汉又想起，什么《永夜抄》*、什么《风神录》*，还有什么普雷兹姆利巴三姐妹的影绘*。脑子里敲打意念的指针悄然停下。他没想到洪知秀会这么快接通，只是通话接通标志着的振动让他手指发麻。他握着翻身而起，看见黑色屏幕中间断断续续的圆点缓慢转出了对方的脸，偏偏自己的眼睛离前置摄像头太近，画面出现的一瞬间尹净汉被屏幕那边的光线刺得愣住了半秒。
他以这副衣冠不整的样子出镜倒是吓了洪知秀一跳，连忙捂住屏幕左右看的窘迫模样狠狠地取悦了尹净汉，听见屏幕另一边沙哑打趣的声音：“什么啊这副样子？”
“我在美容室！”
“啊这样啊……”尹净汉好歹坐了起来，终于不再把敞开的睡衣领口对着摄像头。看着右上角的自窗小像，尹净汉后知后觉地有了形象意识，摆弄了一下实在乱得不行的头发。
“净汉呐，你现在整理形象已经没用了。”洪知秀眉眼弯弯地笑着说，“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好的吧，知秀说什么都是对的。”尹净汉做出欲哭无泪的样子，“等会Shua就要上节目去见可能比我帅的男人了，这可怎么办啊？！”他眼睑微敛，不自觉地咬着下唇，本想看洪知秀又错愕又了然的反应，却听见那边PDnim催促的声音。这下却是他尹净汉变得这副表情了。“Shua呀好好工作，好好做哦。”这么说着，洪知秀就看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拳头和一个皱巴巴的表情。他压着嘴角暗暗说了声好。好不容易一次的视讯就这么草草地结束了。
不过尹净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了？洪知秀嘴上一边应付着PDnim一边回想——他又想起了刚出道时尹净汉温热手心的触感。一同被回想起的还有乖顺的刘海和初来乍到时满身的不自在——没有人觉得不对，这似乎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
还没等洪知秀那边忙完，这边尹净汉刚结束就马不停蹄地赶最近的航班回了国。
快点、再快点。
尹净汉只是暗自焦急，纵使眉毛都快皱到一堆去了也不愿意开口说一句或者打个电话。输入门禁，短暂“滴”的声音随着门上的密码锁被显示“已解锁”时响起。他撑着木质门框把鞋一脱，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扑到沙发上就当万事大吉。宾至如归。他想。手指摩挲着皮制沙发表面模糊又清晰的纹路。没人知道他到底为什么想这么快回来，或许是为了早点下班，又或许是其他不可言说的理由，也可能是连他本人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尹净汉想伸手更向远处未触及的地方，牵动了还挂在身上的毛呢大衣。粗糙的料子天生就会牵连别人，打底是涤纶的衬衫。拗不过，倒扯得背上难受了。最后还是他自己遭罪。经过艰难地起身和静电这么噼里啪啦地一响，尹净汉终于拯救了他的肩胛骨。
而洪知秀进门把脱下的大衣放在门关，看到的就是一个熟悉的人影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倒在沙发上——怪不得只开了这一个夜灯。
原来是累得睡着了……松了一口气。
笨蛋……
尹净汉睡眠浅，动静稍微大一点就会把他吵醒。于是他后知后觉刚刚开门弄出的声响太大，同时苦恼着怎么不知不觉地把尹净汉抱上床去。正把人扶起来一点突然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呓语着什么——应该是闻到洪知秀身上熟悉的香气，自己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挂在他肩上继续睡了。洪知秀就维持这个姿势坐了一会儿。脑子里不自觉地回放今天在放送里说的话：自己一生悬命，顺着流水而活。但确实如此。过去也和大多数优秀的孩子一样站在人生的岔路口，当时是抱着“尝试一下也没什么吧？”的心态还是跟随着上帝的指引进入这个充斥着注视和闪光灯的行业呢？他近乎遗忘。但他虔诚地相信且明白是上帝让他遇见尹净汉，让一个拘谨的孩子去牵另一个慢热的孩子的手——从那个幽闭昏暗的高饱和绿房子走向高阔宽敞的舞台；从青涩内敛的10代到放肆热情的20代，一直到现在即将迈入成熟稳重的30代——他们从未忘记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的是谁。至此，洪知秀的头轻轻挨着尹净汉的，右手食指搭在中指上，指着尹净汉默念道：
“God bless you.”
把他抱上了床后洪知秀便轻轻掩上门去洗漱。洗浴间微弱的暖光透过虚掩的门，照在尹净汉的眼睑。尹净汉很不舒服地半眯着眼睛，瞳孔周围的虹膜被照出幽深的颜色。他散着瞳让眼前的光线模糊，倒是想起了去年在Santa Monica的时候绕挂在圣诞树上的廉价灯泡也是这种暖光。
Shua、Shua，
Joshua……Joshua.
他就是这么一遍遍念着正在洗漱间搞砸一些事情的那位的名字，并不出声。却也好像听到那人这么叫自己，呼吸中带着雪的泠冽，就连熟悉的笑颜也一并呈现在他的脑海。
啪嗒。
洗漱间的灯灭了。
洪知秀跨上床，看着尹净汉紧闭的双眼，不自觉伸手想抚摸他的脸。最后是尹净汉无意识地把头扭向另一边让洪知秀打消了这一念头。
床上一阵窸窣，洪知秀躺下的时候背部湿润得像是掉进了海里。只是他看见尹净汉——那是他吗？不知道。尹净汉靠在海边堤坝的栏杆上，神情自若地盯着海的那边，夕阳被高饱和度暖色交融，浸染进他眼眸纯粹的黑棕。陆风撩起他鬓边的长发，洪知秀想到了刚出道时尹净汉也是这样一头深棕靓丽的长发。
“Shua……！”
堤坝那边传来遥远地呼唤。
“Joshua……我……”
再一次。
洪知秀听见他在叫他，跑过去——人流似水，没有他想见的那个人——却看到了被遗落的相机。
“哈……”
洪知秀的背后已被冷汗浸湿。他忘记了太多，只记得尹净汉不见了。他尚且还没来得及从梦中完全反应过来，手往旁边的位置一摸——已经离开了一会儿了。
洪知秀把水扑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
也许是因为眼下的青黑，两人在餐厅看见对方的反应就像出门旅行租房第一天见的陌生室友看见对方一样。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心思也沉重得对未来打问号。他们只是无言对视。之后去公司练习室便是洪知秀走在前面，也不跟他一起，倒像是故意在赌气。怎么了这是？尹净汉准备张嘴说些什么，嘴皮倒是粘在一起了。
得了，现在不说话是天意。
这么一趟下来尹净汉被弄得莫名有些烦躁。都怪洪知秀。他胡乱找了个人责怪。如果他先跟我说话的话肯定就不会这样了。
尹净汉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路，以至于跨进公司的前一脚快撞到了玻璃门都没意识到。“诶诶，怎么了？走路都这么心不在焉的。”洪知秀把他拉住，仿佛不知道尹净汉在想什么——实际上他确实也不知道，但他明显看出了尹净汉的不耐——他也只是想缓解一下从起床到现在两人之间莫名的“火药味”氛围。尹净汉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他想说的太多了。看着洪知秀的眼睛他却有些想哭。是委屈吗，委屈什么呢又？短短几秒内他几乎什么都想了一遍。最后他什么都没说。扭头快步往里面走又听到咖啡机旁员工碎嘴的内容——无非是一些对他和洪知秀关系和两人性取向的妄议。
“…我也不清楚，不过净汉xi好像是喜欢女孩子的吧？”
“那Joshua xi……”
我还在这里呢。
尹净汉用最擅长的假笑大声带过一句：“早上好各位。”
被本人抓包的几人窘迫得赶紧回应。
洪知秀本人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尹净汉似乎又在对别人散发魅力：“我们净汉真是招人喜欢啊。”本意只是揶揄，却被听话人会错了意图。“Joshuji，我……”
尹净汉话音将落，被社长派过来当传话筒的金在恩让他去一趟办公室。
尹净汉看了一眼洪知秀，无言对视。
“好，我现在就去。”
他看着尹净汉的背影往练习室相反的方向而去，脑海里突然闪回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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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净汉刚推开门，就被砸了一脸的洗印照片。
“解释！”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坐在办公椅上的社长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尹净汉把照片捡了几张起来，上面模糊地印着他和洪知秀紧握的手。他神色不显，看向的下一张则印着他们并肩的背影。
“社长nim，这些照片怎么了？”尹净汉还能笑着问他。
“怎么了？”社长吸了一口气，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你们在交往吧？”
尹净汉顿了一下，假笑依旧挂在脸上：“没有呢……就是这些照片让您误会了吗？不过，它们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关系先断了。平时卖腐可以，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是真的对你们组合影响有多大？至少你们要为组合着想吧？”
“没有的事，社长nim。这一切都是空穴来风。”
终于结束了。
尹净汉烦躁得单手把刘海往后梳了一下。走廊上空旷得可怕，只听得见他自己的喘气声。于是他点开SMS，皱着眉毛边思考边编辑着什么，然后放进裤袋，脚下两步拐进练习室。
结果一进练习室就是洪知秀受伤的场景：他的脚踝以一种特别别扭且不自然的方式挨在地板上，人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听见推开门的声音便抬眼看见了他。
“净汉呐……”
尹净汉快步上前蹲在他面前，手轻轻握了一下他的脚踝，即使是这样洪知秀也感受到痛。他疼得不自觉地皱眉：“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洪知秀看尹净汉不放心地盯着他的腿，宽慰着开玩笑道：“真的没事啊。不会吧净汉尼…难道我这段时间走不了路你就要和我分手吗？”“我不会的。”尹净汉如此认真，难得地没油嘴滑舌。洪知秀看着他这幅样子，笑出了声。
后来他们巡演到了洛杉矶，一得空尹净汉就拉着洪知秀到Santa Monica，说要再好好看看这里。洪知秀也随着他去。这里还是一如既往：浓厚的圣诞氛围，廉价灯泡发出的暖光，车水马龙。尹净汉抬眼看海的那边，夕阳被高饱和度暖色交融，浸染进他眼眸纯粹的黑棕，说：“Shua，你给我拍张照片好不好……？”说着把手里的相机递了过去，靠在护栏那边。
洪知秀举起相机。
尹净汉是什么时候习惯用相机拍照的呢？
他盯着取景框里纤细的身材，“咔擦”，不留神被沙子糊了眼睛。于是放下相机揉搓着，往那边一看，却早已不见尹净汉的身影。
洪知秀心慌得连垂在鬓边的碎发都别不到耳后，连被查看的相片都找不见他存在的痕迹……
是因为最开始那条平平无奇的SMS吗？就像年初那个新换的号码，就像我们再也回不去的那个平安夜。洪知秀想。约会的由头是提前庆生。由两个人变成一个人。他们都爱对方爱到失去自己，失去一切。或许在Santa Monica度过圣诞节的前夕，是为了永恒地离别吗？
“还是说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经历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麻痹自己现实苦痛所咽下的安眠药造就的美梦吗？
海边的风卷起地上的沙刮得人难受，他甚至都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差错，于是闭眼回想，质疑昨天到底是不是来过Santa Monica——可他们只回过洛杉矶一次。
辛苦的美巡在2023年的新年中结束，而正在家里微醺的洪知秀却收到了尹净汉的分手短信——没有雪夜里的通讯记录，没有4855结尾的联系方式，有的仅仅是那条熟悉又陌生的S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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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抄》、《风神录》分别改自东方Project中的《东方永夜抄》、《东方风神录》，普雷兹姆利巴三姐妹的影绘源自东方同人曲《BAD APPL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精神病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