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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被光点轻薄的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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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有种谈恋爱失心疯的既视感。”祁欢对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半分，但她就是旁观者清地看出来了，叹为观止简直叹为观止！看得人两眼一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夏以棠没答话。
“真的没有啊拜托，你是不是搞错了或是给人骗了？”祁欢指着空屏的手机道：“这根本没信号，你进不去的。”
“……”夏以棠心有不甘，依旧沉默着看向祁欢。
“啊……你看我也没有用啊，我是‘天眼’，又不是信号塔！我跟你打包票，游戏里真的没有这个角色，反正你也不确定她的身份，万一是心怀不轨的家伙，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好吗？！”祁欢被她盯得浑身发毛，如果是虚拟人物死了也就死了，也就是数据清零，有备份还能回来。如果是个真人被抽了魂，在死亡情况下，只能维持灵体二十四个小时，时间一过，被抽魂的人会落了个久睡不醒的下场，大多数会直接死在睡梦里，无药可医。
当然，如果夏以棠坚持要维持久一些，那也是完全可以的，只是那对于异能者的精神力消耗太大，夏以棠虽然各项指标逆天得不行，但消耗在此人身上实在没必要。
“我知道。”夏以棠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单手握拳，怀里的尸体便猛然炸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暖白色光点，这些光点聚而不散，粘人精似的化成一个亮白的影子，紧紧贴着夏以棠。
忽地，万籁俱寂。
那个光影仰头，在夏以棠唇角蹭了蹭，落下轻飘飘的一吻。
眨眼功夫，终于消失不见。
祁欢跟小羊呼吸一滞，有些没敢去看夏以棠的脸色。
…………
“我……终于触碰到你了。”
童清暖猛然睁开眼睛，意识回笼，面上没有半分倦意，全是小诡计得逞后的得意。
“醒了！你终于醒了。”李徽大松一口气，将她缓缓扶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镜子。”童清暖摇摇头，对她来说见到心爱之人一面增寿十年，怎么可能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镜子？”李徽一怔，忙从上衣兜里摸出一面小小镜子来。女孩子们都爱美，虽然上班忙得几乎没时间去对着镜子捯饬什么，倒是落下了个随身携带的习惯。
“谢谢。”童清暖接过镜子，仔细盯着自己清丽的面容发愁。
明明这里缺了一块的……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完好无损的？
夏以棠……她明明已经触碰到了夏以棠……假的，都是假的！
陡然，一丝猩红血液从她手心缓缓滑落，而她手心里的镜子已经被捏碎成一堆细小的玻璃渣，一片片都深深陷进了皮肉里。
李徽被她这一番自残行径吓呆了，心里唯独只剩下一个念头：我的职业生涯大概是毁了。
“哈哈哈……都是假的！假的！还不如让我去死！夏以棠……夏以棠……你真的还不来看看我吗？！”童清暖癫笑着，握着一手心的玻璃渣子居然往嘴里塞！
李徽这下要还没回过神就可以自觉卷铺盖走人了，她猛地扑上去死死摁住了童清暖止不住颤抖的手，欲哭无泪：“你怎么了，快停下来！”
童清暖以往的柔弱小白花形象一扫而空，纤细的手臂力大无穷，李徽在她面前就像只小鸡崽似的，被一把推开摔到床脚眼冒金星。
李徽鲤鱼打挺爬起来，也顾不得其他，摁响了病房里的呼叫铃又不依不饶地死命抱住童清暖的腰：“我们可以换另外的方式发泄，但不要伤害自己，你冷静一点！”
童清暖的手被她拽住，但也为时已晚，那些玻璃渣有几片在混乱里划破了童清暖的脸，无数条细小划痕冒着血珠正一颗颗往下掉。
而她的嘴里，更是血肉模糊一片。
呼叫铃一响，不到二十秒病房门便被人从外推开，几个医生护士手忙脚乱地上前将童清暖制住，一针强效镇定下去，李徽抱着的柔软身体终于有所脱力，缓缓靠着床沿倒了下去。
不到一分钟，李徽却觉得过了几十个小时，直到被赶出病房，她手指还在因为用力过度微微颤抖着，她透过透明玻璃去看病床上躺着的人，觉得刚才的一切像是一个噩梦。
“把眼泪擦擦，最近你就不要到这栋楼来了。”导师在路过她时，递过来了一张纸巾。
“她会好起来吗？”李徽僵硬地接过纸巾，却没有擦去眼泪，两眼直勾勾地落在童清暖露出的半截苍白的手臂上。
“现代医疗很发达，她脸上不会留疤，最多两天就好了。”导师名叫梁洗期，远近闻名的精神科圣手，有一套专门针对于精神疾病的针法，救治过的病人数不胜数，李徽能拜进她门下也纯属偶然。
“导师……你知道我不是说她的脸。”李徽无奈道，其实梁洗期在此前已经为童清暖下过针，只是效果不佳。
“或许吧，总要对一些事物有所期待不是么？”梁洗期拍拍这傻姑娘的肩膀，她从不带学生，只是受人之托不可推却，勉强收下李徽。她不是那种嫌麻烦就敷衍了事的人，既然收下了便也尽一个导师的职责，李徽被这事困得心神不宁，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有同理心没错，但你要学会克制，而不是困住你自己，我们能遇到许多病人，或许他们的处境看上去不忍，但我们能做的只有全力以赴尽力而为。”梁洗期这下没再由着她的性子，将人强硬拽走。
在走过楼梯口前，几个站着等电梯的同事低声说着些什么，见她们过来，忽地住了嘴。其中一个低眼消瘦的好事者不怀好意地左右打量了一番失魂落魄的李徽，眼里满含讥讽：“我们梁医生这番可是收了个顶好的学生，恨不得把天给捅破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虽落在李徽身上，话却是字字句句刺在梁洗期脸上，像是要用些什么无可饶恕的罪名将这位最年轻却最有前途的医生一棒子打死似的。
李徽虽身心俱疲，但也容不得有人在她面前如此污蔑自己的导师，当即便站了出来打算将所有罪责一人揽下。
“小小年纪，你能揽得下什么责？”梁洗期似乎早有预料，面上毫无波澜，将李徽撇到身后，一个眼神也没多给：“我的学生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多嘴？就算她把天捅下来，那也是我梁洗期的学生，不是别的什么杂鱼能攀得上的。”
说完，电梯铃响，再没人出声。
“电梯来了，不走么？”梁洗期拽了拽李徽的衣袖，把人带进电梯，二话不说摁下一楼按钮，将其他人隔绝在外。
“导师……”
“他们还没那个能耐抹我一脸黑，受人之托，你不用自责。”
“可是……”
“少说话，多做事。”撂下这句话，梁洗期头也不回地出了电梯，留李徽原地发呆。
望着她潇洒走远的背影，李徽嘴角很轻微地上扬了两分，嘴里说着那么老成的话，其实也没大她多少，更没有令人讨厌的说教模样，倒是让人心安不少。
…………
“跟雇主商量一下交易地点，再不回话这东西就别要了。”夏以棠手里随意把玩着斩界刀，头发刚洗过，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沙发上被她的头发染湿一片。
自她们上次任务回来已经过了十来天，这期间祁欢马不停蹄地联系雇主，那边兜着圈子跟她们各种撒泼打滚，意思就一个：手头有点紧，过些天再说。
夏以棠对这些是不着急的，反而是祁欢着急上火得差点几晚上没睡着，这可关乎着她新的小裙子是否有着落！
“队长，你的头发要不要吹一下……”小羊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一阵，自从觉醒了异能之后，大概是绵羊之梦的特性，她总能在恍惚间或是睡梦中窥探到一些未来所发生的事。
“麻烦。”夏以棠摆摆手：“待会莉莉说要过来，让她帮忙烘干就行了。”
“没回啊，不会跑单了吧？！”祁欢一脸颓然地趴倒在电脑前，像滩烂糊的史莱姆。
“说不准，别嚎了，给你划钱过去了，自己去买十条小裙子。”夏以棠一早料到她这副样子，先一步让她闭了嘴：“我听说，黑桃小队最近出了点意外？”
一听小裙子到位，祁欢瞬间满血复活，转而又开始犯贱露出震惊脸：“不是，你们这些队长内部都不通气儿的吗？”
夏以棠气得拿兔子抱枕砸她：“我要有那闲工夫还要你做什么？给我花钱？”
祁欢十分利索地钻进办公桌底下双手抱头，泪眼婆娑：“那个兔子抱枕是限量款啊，全球限量四十八只！八十八万星币！”
“你个败家子，钱都花这地方上了？！”这下换作夏以棠震惊了，一个抱枕还整上全球限量？她目光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手心那只粉色兔子抱枕，也没见镶金边啊，这材质丢小地摊上十星币一只她都不带正眼瞧的。
“你不懂我的痛。”祁欢如是解释。
正在这时，办公室门前，莉莉姗姗来迟。
“来了？正好，给我烘一下头发。”夏以棠无意再跟祁欢这败家老娘们多说，一屁股坐下冲莉莉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