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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熬过了十八岁的那个夏天,王云鹤压抑的生活中有了丝曙光,九月初,她收拾行囊来到市里读大学。
      环境是陌生,可王云鹤是兴奋的,她渴望从此处、此时,迎来人生的蜕变。
      大学宿舍里,王云鹤和费红、卫薇是本地人,因为卫薇年纪最大,顺理成章她做了寝室长。
      大学可自由支配的时间变多,王云鹤还在做兼职,每天都忙忙碌碌的,没时间去想某人。
      学校电脑房,公共课老师讲得很无趣,王云鹤忍不住登上□□,有滴滴声传来,申请上写着:
      “我是顾轸,加我!”
      还是那么拽。
      王云鹤偏不加他。
      顾轸改发短信“烦”她
      “大学生活怎么样啊?冰山公主。”
      王云鹤很讨厌听到公主这样的字眼,因为她从来都不是。
      “不好不坏。”
      “为什么你总爱说这些没感情的词啊?”顾轸发了一大串文字过来。
      “王云鹤,你年纪轻轻的,不要一副看淡人生的样子,我病重的奶奶对生活都比你有热情。”
      是啊,老奶奶都比她有热情!
      “那你去找她老人家聊天,别在我这浪费时间。”
      顾轸:……
      “喂!王云鹤,你有趣一点。”
      “我有趣你也看不到。”
      顾轸:………
      “我元旦回去找你和张瑛玩?”
      王云鹤拒绝,理由是她忙着上学,张瑛忙着恋爱。
      顾轸八卦起来,“张瑛和‘凉席’在谈恋爱?”
      “嗯。”
      如同女人更了解女人,男人当然也更了解男人,所以,顾轸并不看好他俩,但是张瑛喜欢‘凉席’是全校皆知的事,他唯有祝福:“那我在这里代表一中全体同学,祝张瑛有个美好的初恋。”
      这自以为是的家伙!
      不过,他还是逗乐了王云鹤,下课回宿舍,她脚步轻快还哼起歌。
      王云鹤想起顾轸问她有没有读完那本《简爱》?
      她最近比较忙,还剩最后几章。
      再次翻开这本书,王云鹤多看了两眼那张银色书签,上面刻着大片向日葵,底下一排不规律的小孔,颇有趣味。
      她代入了自己的经历,看到精彩处,眼眶不自觉发酸。
      卫薇从图书馆回来,见状,揶揄她:
      “王云鹤,你眼泪流得不是时候,要在申请贫困补助的时候留下来,才是最好的。”
      由于自尊心作祟,王云鹤没有申请贫困补助,可是奖学金,她有信心能争到一个三千的名额。

      课堂上忍不住打盹的王云鹤,十分后悔熬夜看小说。
      反观一旁的卫薇精神十足,全包了老师的提问。
      好不容易撑到下课,她还要打起精神去给学生补课,卫薇表示她也要去学校外的饭店兼职,两人一同出去,在公交站台分开。
      王云鹤在等公交,张瑛电话打进来,她能猜聊天内容肯定都是跟‘凉席’有关,有点烦躁可还是按了接听键。
      好友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王云鹤顿感不妙。
      室友们也在劝她:“别哭了,张瑛。分了还有更好的,犯不着为他流泪。”
      张瑛为‘凉席’留长头发,换上他喜欢的飘逸连衣裙和高跟鞋,结果交往不到三个月就被分手!真气得人肝疼!
      张瑛都快哭背过气了,室友们催王云鹤赶紧过来。
      “我马上过去。”
      她先给学生家长改约补课时间,想着今晚可能要留宿张瑛宿舍,又给卫薇打电话。
      只是电量不足的手机恰巧此时关机,王云鹤顿感不妙,好在卫薇出来招呼客人。
      “卫薇!”她指着公车站牌,大喊一声:“我今晚不回去。”
      对方比了“OK”的手势。
      赶到张瑛宿舍,她人早哭颓了,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众人见救星来了,赶紧闪。
      “小云,原来他不喜欢我~~~。”
      ‘凉席’发来一条苍白无力的信息,他说:是他搞错了对张瑛的感情,那并不是爱,所以现在他更愿意回归到好朋友的位置。
      王云鹤开骂:“烂怂!自己什么“情”,心里没数?骗鬼呢!”
      “他不配你的喜欢。”她安慰好友,顺便拿张瑛的充电线给手机充电。
      作为好友失恋时的情绪垃圾桶,两人一直叨叨到下半夜才迷糊睡下。

      “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王云鹤,她艰难地睁开双眼,忽然想起上午有节课。
      “小瑛,几点了?我手机坏了,真烦。”
      “是不是没插好?我的充电线有问题,还没来得及换。”张瑛提醒她。
      王云鹤拔了重插,果然恢复正常。
      她耙着头发想重新躺回床上,手机却像冰水入油锅,噼里啪啦响炸了!
      一屋的女孩,都吓了一跳。
      好多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最为可怕的是,未接来电里有辅导员的号码,王云鹤冷汗直冒。
      她小心翼翼拨回去,辅导员劈头盖脸一通质问:“你在哪?大家都在找你,我现在就躺在你床上。”
      王云鹤懵了,这周明明没安排查寝啊!
      “我,我……”她词穷。
      辅导员表示回来再说。
      王云鹤快速收拾妥当,飞奔出来拦下出租车,往学校赶。
      到了宿舍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进来,卫薇正和辅导员聊天,看到王云鹤,笑吟吟地挽着她胳膊,“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们了。”
      王云鹤硬着头皮坐到辅导员对面,“老师,早上好。”
      一脸严肃的辅导员,晃着手机,“还早上呢,这都快中午了。为什么夜不归宿?”
      王云鹤递眼色卫薇,希望能言善辩的她帮自己说两句话。
      “是啊,小云,昨晚我们找了你好久。”
      王云鹤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
      她昨天在公交站台就跟卫薇打了招呼,说自己晚上不回来啊?
      “你看寝室长干什么?难道她不准你回宿舍?”辅导员声音更加低沉。
      王云鹤连说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只能老实交待,她去安慰失恋好友并在那住了一晚。
      辅导员这才放过她,接着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官话,最后她话锋一转,暗示王云鹤在外兼职时注意别被骗,她们学校已有先例,有个漂亮女孩子肚子大了,家人过来给她办休学。
      王云鹤面上讪讪的,心里却气坏了,本来正正经经的兼职,怎么从辅导员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呢?
      送走辅导员这尊大佛,她急不可耐问卫薇:
      “我在站台上给你打了招呼的啊!说我晚上不回来了。”
      “啊?离那么远,怎么听得清楚!再说我以为你只是想给我打个招呼!最要命的是你手机打不通,多吓人啊,我们没办法才找的辅导员。”
      “指站牌不是我们宿舍约定好的的暗号吗?”
      卫薇有些不高兴,“可是你之前手机也没关机啊?”
      王云鹤有些气愤,她以前手机是没关机,可卫薇以前也没特意跟她确认过呢!
      为什么偏偏是这一次?
      “你在怪我?”卫薇先发制人。
      “不敢。”王云鹤也不客气。
      宿舍里的其他人待辅导员走后,从隔壁宿舍跑回来八卦,一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对。
      “我这是好心办坏事呢!”卫薇一贯牙尖嘴利。
      “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王云鹤没好气地回呛。
      眼看要吵起来,一向和卫薇不对盘的费红居然出来做和事佬,忙着和稀泥。
      王云鹤没有待下去的兴致,收好要用的书,去教室等着上课。

      奖学金出结果时,失恋的张瑛勉强恢复元气,王云鹤约她出来吃饭,两个人互倒苦水。
      王云鹤说,奖学金本该有她的,她成绩只排在班长下面,但是她夜不归宿了。
      张瑛说,她不该接受‘凉席’的表白,因为在高考结束的假期里,他向高雅菲告白过,可是被拒绝了,所以‘凉席’和她交往不过是退而求其次,毕竟他身边的人都在谈恋爱。
      王云鹤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
      “你一天天就知道埋头苦读和练健美操加分项,啥也不知道!我跟你理一理:我——张瑛,喜欢‘凉席’,‘凉席’喜欢高雅菲,高雅菲喜欢顾轸,顾轸,他喜欢你,你处在食物链的最顶端!”
      “那又怎样?终归是得不到。”,她注定如同水泽仙女,默默爱着,才不会受伤。
      张瑛不喜欢好友的悲观,直接转换话题:“你有没有加一中的□□大群?”
      王云鹤摇头,高中还在联系的同学,除了张瑛就是顾轸。
      “大群里有个女生和你宿舍费红一个高中,现在是我校友。她高三复读时和卫薇同班,卫薇当时的男朋友,哇,生活费和她一起花!后来,她考上你们学校,无缝衔接新男友,前男友功成身退。”
      王云鹤并不惊讶,这也是费红对她卫薇冷脸的缘由。
      “小瑛,这和奖学金有关系吗?”
      “帮你了解这女人的本质!她是白切黑、扮猪吃老虎的厉害角色,对钱又没底线。所以,你以后小心点她,惹不起,但躲得起!”
      王云鹤给气乐了,心想:这什么世道啊,喜欢的她要躲着,不喜欢的还要躲着。
      她干脆改名叫王躲躲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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