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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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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不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陆御风伸着懒腰,他们已经到了白莲川。
出站时,和来接他们两人碰面,大家互相介绍后再次寒暄一番。
“燕娴母女目前还在白莲川草原上,我们现在赶过去,免得有人透露风声给她们。”
他们口中的燕娴和被调查的陈致化是前夫妻关系,两人离婚前,男方的生意如火如荼,可离婚时,女方称得上净身出户,还带着女儿远走白莲川。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前来就是要探探风声。
“口罩原因,民宿生意惨淡,母女俩在草原上放羊。”
“噗,”老朱笑出声:“放羊?”。
陆御风白了他一眼,“燕娴领养了个女儿,政法大学毕业,叫燕飞云。”
“是我们校友?”老朱好奇。
“不是,她念的是南方那所大学。”
“她没在陈致化公司上班?”
“没,一毕业就来白莲川做导游。疫情前,燕娴的民宿生意蒸蒸日上,匿名举报人一口咬定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四人到达草原,找了牧民带路,陆御风在一处草场看到燕飞云。
她坐在乱石堆上,上身着白色长袖衬衫,搭配炭灰色灯笼裤,脚上一双黑色中筒靴,头发扎成低马尾,手上拿着鞭子,在缠绕玩弄。
“小燕!有人找你。”
燕飞云抬头,是一张漂亮的脸蛋。
“一点都不像陈致化!”老朱嘀嘀咕咕,“倒是像以前的老牌女星。”
她神似90年代女星叶全真加郑秀珍的结合体,不过燕飞云五官更精致、骨相更圆润,仔细看,气质减一分苦情、少一分凌厉、多一分柔和、增一分娇美。
“你们,有事吗?”
老朱说明来意,陆御风暗暗观察她的反应。
她神态自若,像听别人家的故事。
“我们依法办事,还请你们母女……”老朱一张巧嘴能说得铁树开花,他担心燕家母女不配合,想着好言劝之。
不料,燕飞云连连点头,嘴上说不完的“是是是”就差没带路去抄底陈致化的老巢。
四人被搞蒙,头一次见到这么配合的“前”家属。
“不过,我妈去看望一位住院的朋友,不然,你们先带我走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样大义灭亲的人,一般只出现在利益分配不均时。
“我们可以先在你母亲的民宿住一晚吗?燕小姐。”陆御风首开金口。
看在他高大帅气的份上,燕飞云毫不犹豫地点头。
对方如此爽快,四人心里再犯嘀咕。
“老陆,小心这女的耍花招!”老朱提醒陆御风。
“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四人跟着燕飞云走了约两站路,一路上蓝天白云、翠山绿水,风吹草低、牛羊呆立,一排十来个毡包映入眼帘。
“漂亮!”老朱忍不住赞美,差点忘记他是来办案的。
“那间是我妈妈的办公室。”
这是,送人头?
“燕小姐,请带我们过去,我们有调查令。”
燕飞云像个叛徒,乖乖翻出钥匙打开门,放这四人进去。
这是燕娴的办公室兼休息室,毡包里家具不多,燕娴的办公资料都明晃晃地堆在一处,光明正大地等着别人检阅。
不过越是如此,越查不到想要的东西。
一通白忙活,四人面面相觑,这期间燕飞云已经联系上老妈,不过燕娴要在医院陪朋友,便吩咐女儿好好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老朱给陆御风递眼色,仿佛在吐槽,“这玩得是哪出?”
陆御风一向沉稳,他信奉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不管这母女俩唱得哪一出,都不影响他们抽丝剥茧、找出真相。
燕飞云去赶羊入圈,四人从燕娴的办公室出来,民宿厨师备好饭菜,等着他们和寥寥几位游客的光临。
众人进了一座大毡包,燕飞云脸上堆满笑,俏皮话连绵不断,逗得慕名而来的游客笑开怀。
“这人真有意思,和你家绮绮有的一比。”
然而陆御风并不觉得,汪绮是有目的的好笑,她能逗笑人却没有幽默内核,眼前的燕飞云呢,她的搞笑是保护色,洞察一切却故作不知。
笑闹过后,一群人大快朵颐。
燕飞云就坐在陆御风对面,可两人的目光一次都没对上过。
第二天一早,燕娴从医院回来,她也很配合,可四人还是没查到证据。
“会不会举报人跟他们有仇,故意的?”老朱开始怀疑。
“不会,新来的顾轸和领导一致认为陈致化的靠山是条大鱼。”
“顾轸?他威风着呢。”
提到顾轸,老朱实名羡慕,“哎,同人不同命,真羡慕这种出生在罗马的人,这次要不是‘凉席’摊上事,你可不能跟他平起平坐,且熬着吧。”
陆御风笑了,他计划和老朱多呆几天,百密总有一疏,不信她们没有露马脚的时候。
“老陆,啥时候结婚啊?”老朱还不知道搭档已提分手。
“结不了了,我们分手了。”
太震惊了,老朱一句话都接不上。
“为~为啥啊?”一起吃饭时,没见这两人感情有变啊。
“合不来。”
“啊?”老朱同样的疑问,“合不来还在一起六年?”
话音刚落,汪绮的电话打进来,其实,她一直在打,陆御风都没接。
“喂,绮绮。”
汪绮委屈至极,在电话里破口大骂,骂着骂着又哭了,哭着继续骂陆御风渣男,没有良心,误人青春。
“的确是我误你。”
“所以我把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补偿给你,房子虽然不大,但没有贷款,你可以立马搬进去。”
汪绮还在哭着质问,“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绮绮,你忘记我们在后仙岛旅行时发生的事了?”
她不答反问:“你妈还在第一次见我时,就让我下不来台呢!”
这两件事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我记得,所以后续你因这事对我妈各种示好举动横挑鼻子竖挑眼,我什么都没说。”
汪绮沉默,她回忆起两人恋爱的美好时光,还是不死心:“就因为那件事和我分手?你老实说,是不是找好下家了?”
一声冷哼,打破汪绮歇斯底里的尖锐质疑声。
这嘲笑的声音虽低,但陆御风听得真切。
“谁?”他朝暗处喊道。
燕飞云从毡包后面出来,捏着嗓子发出清脆孩童音,“大哥哥,大家都在找你,吃烤全羊,别只顾着打电话,赶快过来啊!”
“是谁?”汪绮如同野狗发现猎物。
陆御风无语,这两个女人,一个歇斯底里,一个脑袋搭错筋。
“大哥哥,在和女朋友聊天吗?那我们不等你喽,你要吃我们的剩菜啦。”
不得不说,燕飞云模仿童声,让陆御风想起读书时的一篇课文-“京中有善口技者”。
“民宿老板的小女儿。”陆御风撒谎,他不想节外生枝。
声音的确像,汪绮不再死咬不放。
现在“换边发球”,轮到陆御风质问汪绮:“绮绮,在后仙岛,你是想都没想,直接放开我的手跑掉吗?”
这件事过去一年多,可那一刻恍如昨日,他想忘却偏偏忘不掉。
去年,汪绮终于考上理想单位,陆御风提议游玩庆祝。
他想过中规中矩的生活,所以这次旅行陆御风还另有目的---向女友求婚、安定下来。
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夸他俩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陆御风借口去卫生间,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戒指。
外面一阵骚动传来,“杀人啦,杀人啦。”不知谁扯着嗓子大喊着。
陆御风被裹进慌张的人群中,大家无头苍蝇般东奔西突,混乱中有落单孩童在哇哇大哭。
他抱起孩子、拉着吓傻的汪绮找到没上锁的安全门。
“绮绮,把孩子抱走。”
“绮绮!”陆御风又喊了她一声。
汪绮没理他,慌乱的人群中,有个空档,她钻了出去。
孩子在陆御风怀里挣扎着嚎啕大哭。
“给我,这是我们旅行团一个宝妈的孩子。”
说话人带着旅游团的帽子,压得很低,陆御风看不太清楚此人面貌。
“发什么呆!快给我,我们团在山腰的广场集合。”
陆御风不得已把孩子交给她。
糟乱环境下,他稳住心神整合出有用信息:是个生活不得志的男人酒壮怂人胆在无差别报复。
三教九流的人他见多了,陆御风有自信能制服这个坏种,他拦住几个胆大的,众人合计一番、找准机会扑上去。
解决了危险,陆御风四下寻找那个被抱走的孩子,汪绮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求安慰。
“御风,那是人求生的本能,换做是你,也会丢下我不管。”
陆御风心内五味杂陈,“然而我并没有。”
汪绮自知理亏却依然要颠倒黑白。
“绮绮,这件事是我心里的刺,就和我妈让你难堪是一个道理。我不想以这种状态走进婚姻,及时叫停最好不过。”
“你想停就停!浪费了我的青春,你觉得合适吗?”
“对不起,绮绮。这一年来,我以为我会慢慢不再介怀,可只要我想让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我就会想到这件事。”陆御风实话实说。
“陆御风,你夸大其词!你就是想跟我分手!一直在找借口。”
“分就分,我祝你找到一个能为你舍命的女人,然后你孤独终老、感慨这份伟大爱情!”
手机里传来盲音,陆御风伸个懒腰,分手比找证据难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