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手中的作品何等美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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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重影几乎完美的胴体渐渐走近，模糊不清的，可惜双眼无法对焦。。。
“完美的艺术品，抢提丰的囚笼真是收获不小。”带着倦意的嗓音拖长了语调在黑夜中绽开宛如魔鬼的低语。
血水滴答淌下，感受着一只比自己皮肤更为冰凉的手抚弄发丝，倏地被轻轻抱起。希莉丝再无更多知觉感知那人的触碰，身体发出窒息的信号，脑的意识逐渐迷离，缺失的体温，混乱的神经。一切吐息归于平坦，每一个细胞的在等候死亡的通知。
剥离，失去，又被反复镶嵌。
又是那只蛇，希莉丝想要散去的魂魄一寸寸被拉扯到蛇的跟前，这是自己的意识世界，却不复从前般素清，千沟万壑的，破烂不堪的是身体的主人将要崩溃的表现。
她想要盘问对方，却无法动弹，无法发声，就像—已经死了。
“你真是愚蠢，傻的好笑，这种性子难怪受辱于人。你不过是活于囚笼就顺从的无力反抗，妄信臭虫的话，你到底没她强大，真是可怜又可惜。”循环往复，是感叹亦是惋惜，魔咒一般。
又是她，和我又什么关系，我从来不是她。
希莉丝明白恶魔拾起神明的玩具总是为了看一出神明无法赏玩的好戏，仅仅是恶趣味，仅仅是因为众生皆蝼蚁。
从前她听说提丰会因为厄喀德（ps.欧洲古籍中他的妻子）那对情人瑞亚（ps.其它版本中的情人）的一次妒忌而大发脾气。
气出在哪里显而易见是地牢里这些捡来的生物们。
破损的像废物一样随意丢在地狱供人蹂躏。
死亡是他为戏尾演奏的固定舞曲，不一样的死法，不一样的痛楚，皆是提丰眼中的华美。
可是提丰不曾归于旧时的野心，能点起战火的眼从来看向眼前贪欲，他说—愚昧者自以为享有一切，忘了自己只是圣杖下的棋子。可他何尝不是神眼中偷拿破烂的小丑。
“我是怎么活的？”希莉丝死死盯着对面模样硬朗的男人，双手捂着身上唯一的布料。
“或许我给了你一个吻，顺便占了你的便宜。”对方漫不经心，随手递来一件白色的克拉米斯小斗篷。
穿好衣服，希莉丝指向自己腕处的黑色月季花“看起来对比一身脏污的女人你更喜欢可以作画的尸体。我说的对吗，你们这些恶趣味的“深处者”。”
“你猜错了，首先我挺喜欢你的，两件藏品都很美。”他半蹲在床边，浅笑盈盈，似在端详。“一个玲珑可爱的心脏，一个美丽的堕神。”
“其次这里是魔界离地狱还有，呃……”他默默计算，“三扇门的距离。”
目光落在床边窗外的月季一片花房。
“什么意思，”她的脚顺势用踩到对方肩上，气势凌人，“自己交代。”
男人身体颤动，眼里闪着莫名的光：“我是休伦斯特，塔西亚大人，欢迎回到魔界。”
果然自己身上的一切都和那个女人有关，希莉丝挪开脚走到房间中心，打量展台中央的心脏，似是感应般手轻点玻璃：“我的？”
“是的，它很精致，”休伦斯特小心回应着，语气难掩骄傲。
“所以我身体里的是一块石头？我能感觉它冰冷僵硬的存在。”
“理论上用石头也可以，但是你体内跳动的是鸽血红品质的红宝石。”
“所以新来的梦魔大人，你可以永远对我放心。”
“你并不是神祇但是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她幽幽地盯着休伦斯特。
“你应该先弄清楚你是谁。”他用手把玩着两枚蓝紫色珠宝，珠宝菱角的边缘刻着细小的一行字—赐名.塔西亚·希莉丝。
“我没有神的圣洁之心了，我杀死了自己，所以该是一缕幽魂。”
“不，是你终于觉醒过来成为真正的梦魔了，看样子你还没弄清身世，无所谓，在魔界，你有的是长夜来理清这件事。”
“我希望一个真相，而不是你满嘴跑火车，听着，我希望你最好能全盘托出知道的一切。”希莉丝的手拂过床边的工作台，手中握紧的刻刀忽的对准休伦斯特的胸口。
“不感谢我？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对方毫无惧色，“你果然变了，不过发生这种事，也正常。”
他骨节分明的手如玉石般的色调，抚上希莉丝持刀的手，轻轻抬搞指向的位置，向前半寸，两个同样冰凉的肢体相碰，有着无声息的吸引。
“我也没有心脏，这里对我构成不了威胁，颈部才是致命点，太着急了，你应该轻轻的划动，缓慢的肢解，直到猎物在恐惧中死亡。”
“你很有意思，休伦斯特，我想你对我的选择会很成功。”同类见面的交织催生着难得的信任，这是场伟大的豪赌。
希莉丝醒来时就发现身体的变化，她明白或许将要以怪物存于世上，死过一次了，前200多年是句号，她要求真理，无畏神明。
窗外的花房在暖光的映照下月季花朵朵娇艳欲滴，休伦斯特的琴声划破静谧。
他告诉她，她的血脉中埋藏着最原始的梦魔血统，是天使与恶魔的结晶。天使折翼，心中的神的圣洁天赋散尽，使她成为了真正的梦魔。
“这歌真是哀伤。”希莉丝抿了一口雪利酒，继续翻阅墨菲斯的咒解卷轴，几十张破旧的羊皮卷反反复复来回查阅仍是晦涩难懂。
“这是路西法的部下创作的佳曲，我很喜欢。说到他，或许你可以找他问问，在这个地方只有他全面了解天使和魔鬼的事情。”
“谁？路西法？我确实很有必要去参见他。”
“离开神界的法术天赋等级制度，魔界显得轻松很多，没有多少阶级流派，只有有胆量的人才配站在高端，于是站在高位是才能出众者。
希莉丝侧躺在欧式榉木沙发上，头发披下随意散在肩上，初觉醒时对于神的下意识回避促使她在精神压力干扰后惊觉容貌的变化，这是神无法窥探觉察的天然伪装，至此神界再无人神认识她小神，魔界多了一个折翼梦魔。
休伦斯特移动琴边的镜子直到映出塔西亚完整的身姿。他是曾经的高职，不过是厌烦荒诞的毫无意义的奉承于是屏退于此，占卜师的预言也许将要在他眼前降临。
圣殿右宫—
“你要请辞了？” 休伦斯特的朋友感到诧异。
“地狱也不过如此，没意思。”休伦斯特无比轻松的拍了拍朋友的肩膀。
“命运之轮，审判，恋人。”随着塔罗牌的展开，一张张卡片被两人把控重新排列，结果展现，占卜者独自演算着
“有趣，希望你的占卜早日灵验，我可没心情干等一个不存在的‘恋人’。”
“你知道，也许他仅指一段人际交往的情感。但愿撒旦永怀惜才之心，地狱的火燎不到臣子身边。”
或许是体内残余的神的血液与身体魔族血脉相抗衡，企图压制，意图夺回主权，丝丝金光却再不能冲进曾经带着温存的心脏。鸽血红的好处大概就是彻底阻碍了自身以外情绪的干扰。至少，在现在看来这是好处。
休伦斯特任端坐在工作台前，雕刻着手中的项链，时不时透过一旁反光的紫云母偷看这位客人。
“为什么，会有压制不住的饥饿感。”她敏锐的觉察到投向自己的目光，“我不明白莫菲斯书中的楔子到底是什么。”
“你是梦魔，你会明白的，这是能无限放大欲望得到的伟大能力，你可以窥探任何人的梦境。”
“我还不能施展能力，但我终有一日将施暴者踩在脚下。”
“我在地狱生活，见过数不清的各种妖魔。”他意味深长，“或许你需要一个能牵制你初期混乱的血性的人，比如我。”
“你既然知道我是从尸海中爬起的，何必对我那么感兴趣。”
也许，你也是我的楔子。休伦斯特在路西法身边待了很久，久到忘记了自己的年龄，久到所有人都觉得他到死都不会离开圣殿。一路上他见过太多千奇百怪的事物。真正勾起他兴趣的或许是旧识的嘱托，以及同样对她真事身份的好奇。
他或许喜欢看神的堕落，喜欢看着新植株在他眼前肆意生长。只要藏品足够精美，他可以付出任何事物，也甘愿沉沦在美好中，哪怕对方和自己会因此纠缠，不可能再轻易分离。
“和我在一起，我们互相应用。我帮你压制魔性，你作为我出色的作品完成你的复仇像众生展现我手下作品的美好。”
“成交。”利益最大方在自己，为什么不同意，这可是是难得的天作之合。
“你会觉得我是救世主吗？”
“从不。”
她自己也没察觉对感情的淡视已及崩坏的性格语音，她做的只是用尽全力保护自己，被情感伤害是最愚蠢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我手中的作品何等美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