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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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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安里抢到了鬼飞球，他像鹰一样朝格兰芬多球门柱飞去——他要得分了——没有！约翰塞一个漂亮的断球得到了鬼飞球——现在他传给了塞琳娜，格兰芬多新的预备队员，老实说，这位姑娘的蓝眼睛漂亮极了……噢噢抱歉，咳，现在塞琳娜一个转身躲过了游走球！哦——她身后是两名虎视眈眈的斯莱特林追球手——球进了！格兰芬多得分！”
格兰芬多几乎同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与之对应的是斯莱特林不满的嘶嘶声。
“哦怎么搞的！”德拉科恼怒的大喊起来，“这才刚开场！斯莱特林就丢掉两个球了——整整两个球！我一大早来这里不是为了让格兰芬多把我震聋的！你们脖子上的那玩意已经小到让你们无法在扫帚上保持身体平衡了吗？”
德拉科的愤怒情绪完全没有感染到哈利，在前者阴沉着脸一动不动紧盯着天上的情况时，哈利微微侧脸扫视了几眼身后的看台。
斯内普坐在斯莱特林看台的最中央，他周围的一圈座位都是空的。
这个发现让哈利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斯内普居然也会对魁地奇感兴趣。在哈利的设想中，斯内普应该是整日泡在魔药室、图书馆之类的地方，从早到晚的进行一些秘密研究，或者暗中参与某个神秘组织——哦，这设定听起来跟他自己还真像是不是？
“球进了——斯莱特林得分！”
“早就该这么做了！我早说了要换成诺米亚三角战术！”德拉科兴奋的拍了一下哈利的后背，栏杆被他摇的哗哗作响，“波特，进球了！”
德拉科和哈利周围的斯莱特林们一同欢呼雀跃起来。
你知道，在这种氛围下还保持一脸冷漠是极不明智的，当所有人都喜欢一项运动时，你最好不要表现出你的不在乎——尤其是这项运动还代表着学院荣誉，自尊啊，信念啊什么的。
于是哈利的脸上也跟着露出激动的笑容，假装很专注的紧盯着天上飞来飞去的球员们。
不过很快哈利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第三次。
他慢慢敛起脸上的笑容，开始真的专注的看向天空中进展焦灼的比赛，在一只游走球以极不正常的角度拐了个弯时，哈利冷静地握紧了兜里的魔杖。
这是第三次那只游走球试图冲向他所在的位置。
一只游走球的半径大约五英寸，就是说体积约为8575立方厘米。
哈利在心中默默估算起来。
最妙的是，游走球全是由黑铁炼造的，这代表着一只游走球最少都有70公斤——当然啦，当然啦，它大概率不是实心的，就算挖掉二分之一的内里，铁球也重达35公斤。
根据球场上横扫七星的速度与那只游走球对比，哈利敢肯定那只球的时速最少都有70米每秒。
太棒了！
一只最少35公斤，时速至少高达70米每秒的铁球正迫不及待的打算从离地面15米高的地方冲下来把他砸死。
霍格沃兹果然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在斯莱特林再度进球，众人举臂欢呼的时候，哈利默不作声的退到人群之后，隐蔽的在拥挤的人流中逆流而上。
他尽可能的不引人注意，实际上哈利并不太费心这点，因为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抬着脑袋助威，根本没人在乎身边是不是有人经过。
当哈利将要到达他的目的点时，他注意到斯内普正凝视着他。
并不隐晦，甚至是毫不遮掩。
于是哈利回给他一个称得上是热情的微笑——接着哈利发现这并不是个好主意，因为斯内普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斯内普的注视并没有让哈利降低前进的速度，事实上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停下来。
他现在距离斯内普三米……嗯，只有两米了。
随着众人的尖叫声响起，哈利与斯内普几乎是同时举起魔杖——
“Diffindo（四分五裂）！”
“Fiendfyre（厉火重重）！”
斯内普的四分五裂几乎把铁球在空中炸成了粉末，还没等游走球的残渣落到地面，哈利的厉火重重就把它们烧成了灰。
不幸的是，其中一块比较大的带着火星的碎片落到了斯内普的袍子上，这让他的外袍迅速燃起火苗。
斯内普皱着眉，对那块碎屑抬起魔杖……
“哦！教授！”哈利露出一个愧疚的表情，声情并茂的凑到斯内普身边，“真抱歉！我都没注意到您居然在我身后，居然遗漏了这么大一块！请一定让我来为您处理……”
“够了，波特！”
在哈利装模作样端详着院长燃烧的袍子，成功让火焰由巴掌大蔓延到一臂宽的时候，斯内普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哈利，给袍子施了个清水如泉。
斯莱特林院长黑着脸，一脸不善的盯着眼前的黑发斯莱特林，后者则是一副低着头做出一副内疚自责的模样。
哈利垂着脑袋，他能感受到斯内普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慢慢滑过。哈利几乎要相信对方猜到了他的目的——当然，他在斯内普面前也并没有多加掩饰，对方就算能猜到他现在想做什么，也不一定知道他最终想要做什么。
沉默在两人之间延展。
“波特。”斯内普冷酷的看着他，缓缓说，“一周义务劳动，因为你不尊重教授。”
还没等哈利做出反应，斯内普就转身离开了球场。
在一片嘈杂声中，一只手强硬的拉住了哈利的胳膊，他甚至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谁，因为哈利恰好在一小时前体验过这个力度。
直到把哈利拉出球场，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德拉科才停下脚步。
他和哈利面面相觑几秒，意识到对方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德拉科慢慢皱起眉。
“那个球是怎么回事？”他说。
“击球的角度不对？”哈利回答。
德拉科瞬间露出一种被冒犯到的表情。
“哈？角度不对？”他嗤之以鼻，唇角勾起讥讽的幅度，“别拿骗蠢货的借口敷衍我，你把我当什么？赫奇帕奇吗？”
“事实就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斯内普教授的位置上。”德拉科一针见血的打断哈利。
哈利没说话，只是朝德拉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德拉科凭直觉警惕起来。
“那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哈利轻轻地说。
德拉科喉咙哽了一下，没出声，因为他意识到了接下来对话的走向——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呢？”哈利说，“我猜，等会你就要写信给你的爸爸了，是吗。”
“如果你以德拉科的身份来问我，我想我会回答你的。”
哈利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波特的语气一贯不冷不热，此刻德拉科却觉得心脏像是被烫了一下。
他沉默的站在原地，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德拉科在心底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别被他骗了。
很明显——波特是想让德拉科以个人的身份与他进行合作，但这同时意味着，他将对父亲有所隐瞒。
德拉科心中莫名一阵刺痛。
别傻了，除非真的登上波特这条船，不然那家伙是绝对一点口信都不会透露的。
要是假装同意跟他合作呢？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德拉科就立刻掐灭了。
波特那家伙敏锐的可怕，他敢保证，但凡他有一点不诚的心理，对方一定会用某种他绝对想不到的手段把控他——或许是在他左手臂上印一个白魔法标记？他一有背叛的心理就会炸掉半个身子之类的？
德拉科脑中莫名其妙浮现出一副天空雷光大作，波特狞笑着俯视整个魔法界的场景。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觉得这个景象有极高的概率会发生在未来——在波特干掉黑魔王的前提下。
或许以个人的身份加入波特军是个不错的选择？
等等……波特军？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德拉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现在开始怀疑邓布利多是不是把通知书发错人了。其实哈利波特这个名字并不罕见，黑头发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绿眼睛或许是因为戴了美瞳，额头上的伤疤说不定是因为开学前不小心绊倒了之类的。
总而言之，那家伙到底有哪一点像救世主了？
他甚至还是个斯莱特林——
别误会，德拉科并不是对斯莱特林有意见，他对自己是个斯莱特林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只是从中世纪到现在，巫师界的儿童读物中，从来没有过救世主是出自斯莱特林的——一个都没有。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继续思考。
以个人的身份，说不定是好事。
他认真的考虑起来。
波特猜的没错，德拉科现在的行事准则、交友人选全是按照父亲的指令在行动。在很多事情上，他只不过是充当着一个虚幻的有决定性作用的马尔福家族继承人，实际上是父亲透过他在与对方进行着利益的交易。
父亲是指令是不会出错的，德拉科从小就坚信这点。
但如果现在他接受了波特的邀请，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要是波特成功了，他可以大胆的带上马尔福家族的名义，共享这份荣誉。
可要是波特失败了……
德拉科的胃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不自觉的痉挛起来。
他会被怎么处置？
德拉科无法想象，也不愿意去想。
现在有两条路摆在德拉科面前：一条是由父亲铺好的平稳大道，他从小到大都安全的、舒适的走在这条路上；另一条是波特开辟的沼泽小路，非常危险，极其古怪，你不知道自己会陷到什么地方去，或许你会死，或许你会涅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