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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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拿着那块布料走出校医院。门口站着一个黑漆漆的身形。
是斯内普。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双手交叉在胸前。他非常不耐烦。
“那个女孩睡着了？”
“如果能再早一点起作用就更好了，”邓布利多停下脚步，“当然，西弗勒斯，我不是在责怪你。”
“哦，校长，我怎么会在意呢？”他扯出一个笑。“那么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就要回我的地窖里了。”
他大概是觉着这件事从头至尾都很可笑，一个女生，因为作息不好而在他的课上晕倒，校长还亲自来找她——彻头彻尾的笑话。
“辛苦你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事情都忙完了。”
斯内普立刻一裹袍子，转身就走。 黑袍翻滚成浪，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拐角处。
邓布利多目送着斯内普远去，然后捏着布料的手轻轻一搓，布料便自己燃烧起来，不多时就化为灰烬。黑色的灰烬落在白色的雪上，看上去格格不入。
邓布利多并没有休息，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写了封短信，用猫头鹰寄给亚瑟。
亚瑟?韦斯莱：
我很抱歉，艾达在学校里晕倒了。晕倒的原因和她最近的作息饮食有关。影响这两个的则是她曾经的经历。圣诞假期的时候就不要提这件事了。
平安顺遂
阿不思?邓布利多
猫头鹰飞远了，消失在皑皑白雪中。
韦斯莱夫妇大概情绪很激动，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埃罗尔就带着一个大包裹狠狠砸在珀西面前的长桌上。先是一封信，然后是一堆吃的和衣服。
信里有说明让双胞胎远离这个包裹，于是珀西就直接带着它去了校医室。双胞胎对这个举动很是不满，他们便尾随了珀西，两个人躲在门边探出脑袋偷窥里面的情况。
艾达应该是刚醒，从床上坐起来。珀西把东西搁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和艾达说着什么。艾达应该是对于这些话很不爽，一副“我好累啊我不行了”的样子，但是眼神四处乱飞，很快就看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红头发脑袋。
“她看见我们了。”
“再看看。”弗雷德依旧扒着门框，使劲向里面看。珀西还在说，但是艾达抓住他的袖子，说了一句什么，同时向门口使看了一眼。
这是提示他们珀西要走了。
两人赶紧就近躲起来，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从鞋底踏在石砖上清脆的响声变成踩在雪上的“咯吱咯吱”声。
珀西走了。
双胞胎立刻从藏身之处跳出来，溜进校医室。艾达还是坐着，但见到这两人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
“终于醒了，昨天你就一直躺着。”弗雷德感慨的说着，用手拍了拍艾达的肩。
“中午躺着，晚上也躺着。”乔治摇摇头。
“庞弗雷夫人说你需要休息，不让人来打扰你——”双胞胎里的一个摊手，苦着脸摇摇头，生动形象的表达了他们的无奈与惋惜。
“睡一天了，总该可以来来客人了——”另一个则像是终于看见曙光一般脸上充满着希望，眼睛闪着光，就像星星一样
“但是第一个客人居然是珀西！”宛如戏剧的最高潮，由高峰跌至谷底，眼睛里闪耀的光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死寂。
“真可怜。”两个人一起摇头叹息，结束了他们声情并茂的相声表演。床上的人被他们逗笑了，从那个大包裹里拿出两样东西，递给他们。
“莫莉做的，”她说，“来一点吗？”
“妈妈知道你晕倒了？”
“我猜是有人和她说的。”艾达去拿另一封摆在东西里的信，她拆开信看了一眼，红色的，是吼叫信。
“啊哈，”弗雷德看着艾达手里的吼叫信，“你中奖了。”
“而且是特等奖。”乔治点头，“给病人一个建议:快拆。”
艾达点点头，正准备去拆信，但信先一步自己炸开了。莫莉的声音愤怒的响起来:“艾达·阿尔尼拉姆·韦斯莱！”
艾达整个人凝固了一瞬，然后开始挠头。
弗雷德和乔治颇有先见之明的捂住了耳朵，像看哑剧般目睹艾达从抓头到摸脖子最后玩手指。人尴尬的时候是会给自己找事情做的，
艾达从一开始忙到结尾，一刻不闲。
终于，吼叫信自己把自己扯碎，掉落在洁白的被子上。
“我是病人……”艾达呻吟一般拉长声音说，同时捡起掉了一床的碎纸屑，“有垃圾桶吗？”
“没有，”乔治伸出手，“可以顺带帮你扔了。”
“那可真就太感谢了。”艾达将纸屑倒在乔治手上。她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有冷汗
“谁让你们来的？”庞弗雷夫人从一边走过来，看见床边的双胞胎们大声呵斥道。
“哦，夫人。”艾达招呼到，“是我无聊，我很抱歉。”
“确实很抱歉。”庞弗雷夫人简单打量艾达两眼，又扶着艾达看了看。目光无意间瞥向摆在床头柜上的包裹，这位校医尽职尽责的询问道：“谁寄来的？”
“妈妈。”两人异口同声。
“好的。不过我想你们大概很清闲——去找一下西弗勒斯吧。我需要一些无梦酣睡剂，问问他还有没有余量。”
这是份苦差事，但是双胞胎决定去试一试。他们两个肩并肩地走出校医院，进入城堡，顺着楼梯向下走。
塞德里克刚好从上层走下来，遥遥看见双胞胎便叫住他们:“弗雷德！乔治！”
“早上好，塞德里克。我们要去找老蝙蝠，一起吗？”
“今天没有课。”塞德里克说着，走下楼梯，跟上双胞胎，“你们要去整蛊他？小心扣分。”
“很遗憾，今天没有这个项目。”弗雷德摇头，“庞弗雷夫人让我们问问他的魔药。”
“为此我们不得不拉下脸来找他——到了。”乔治停下来，看向眼前的禁闭的大门。他伸出手，准备推门。
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肩，是塞德里克。“我去吧。”他这么说，“你们要什么魔药？”
“无梦酣睡剂，庞弗雷夫人要的。”
塞德里克点点头 ，敲了两下门。敲门声发闷，回荡在地下室里，衬得愈发寂静。
老蝙蝠不在？弗雷德用口型无声的询问道。然而下一刻，门被直接拉开，斯内普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他扫视一圈，阴测测的开口：“怎么，我这里有什么能让各位不远万里来一趟的必要吗？还是作业留的太少了，打算再加一篇论文？”
对话到这里，双胞胎已经黑了脸了。但塞德里克却走上前，脸上挂着微笑，礼貌的询问道：“早上好，教授。庞弗雷夫人让我们向您问还有没有无梦酣睡剂 。”
斯内普盯着塞德里克看了一会，然后转身走回他的地窖。在这短短的间隙里，弗雷德和乔治向塞德里克投去赞赏的目光。可惜还没来的及说什么，斯内普就拿着一个颇大的玻璃瓶回来了，里面装满了蓝色的液体。
“别，再，向，我，要。”一字一句的说完，把瓶子扔给塞德里克，斯内普“嘭”的一声摔上了门。
“他气性还挺大。”弗雷德理了下被关门时所带起的风搞乱的头发，看向塞德里克：“可以啊，能和老蝙蝠说两句。”
“勇气可嘉。”乔治拍拍他的肩。
塞德里克略羞涩的摇摇头，三人一同跨步迈上楼梯，向校医院的方向走。等回到了校医院，庞弗雷夫人正站着和艾达说着什么，神情严肃，但艾达一直笑眯眯的，最终庞弗雷夫人愤怒的把手上的瓶子摔在桌子上，大步离开了，连一点眼神都没分给走进来的三个人。
等到庞弗雷夫人的身影消失后，弗雷德凑上前，观察起艾达来。
“怎么了，我脸上有怪东西？”艾达好笑的别过脸。她的脸有些不自然发红，显得她看上去更像是生了一场大病，额角的鬓发凌乱的粘在一起，这情况属实说不上好。
“你太厉害了，居然能把庞弗雷夫人气走。”弗雷德重新站直身体。
“邓布利多也只会有被赶出来的份。”乔治说。塞德里克将药剂搁到床头柜上，放到庞弗雷夫人放下的瓶子旁边。
“是我的问题，”艾达叹了口气，“我没回答她的问题。”
“和你生病的原因有关？”塞德里克问。
艾达看着他，没说话。人们常说“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户”，此话不假。她的眼睛就很直观的表达了她的现在的想法:里面没有疑惑，也不是否认，只是像无风的水面一样平静，又有细小的破碎涟漪。她默认了塞德里克的话，而这意味着艾达对于她自己的状态很清楚，甚至是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病的。
但是她没说出来。
是不相信吗？
“别乱猜了，”艾达的声音变得很低，她依次揉了几个男孩的脑袋，脸上带着笑，眼角却微微下垂。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长辈，一个想去亲近但无可奈何的的长辈。
“我不说出来只是因为不想欺骗你们。”她说，“还没到那个时候，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们说。更何况，”她露出一个笑容，就像是那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么早说出来我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能遇见你们真是太好了。”
这句话声音很轻，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随着尾音一起消失在空气中。头上的力道消失了，是艾达把手收回去了。双胞胎很显然并不明白艾达说的是什么，因此对视一眼，诡异的沉默了。塞德里克也是懵懵懂懂，他看向艾达。少女身上披着灿烂的阳光，映得原本就浅淡的发色、肤色与穿着的淡色衣服之间的分界线变得模糊，最后融为一体。
在这一瞬间，塞德里克仿佛听到了命运的絮语。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