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黑》半片蚊香

18、第 18 章

　　经过麦克黑长期的努力，他已经基本上说服了大部分的贵族，或多或少都愿意降低一些农民的负担。

　　即使是最顽固的几个大领主，看到大家的转变，态度也基本上软化了。

　　事情原本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没想到这几天形势突然急转直下。

　　爵爷们有的称病不见，有的找借口溜号，还有的干脆不辞而别。

　　麦克黑正在纳闷，不知道这帮爵爷在搞什么把戏，班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给他带来了坏消息。

　　马尔康带着一万英格兰大军杀了过来。

　　麦克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

　　马尔康不是一直处于失踪状态吗？

　　他们上上下下花了很大的力气，恨不得把麦克黑的城堡掘地三尺，到最后也没能找到马尔康的一根汗毛。

　　怎么他突然带着英格兰人来了？

　　麦克黑忙问班柯细节，班柯咽了口唾沫，说马尔康宣称麦克黑是谋朝篡位，是杀害邓肯国王的凶手。

　　麦克黑感觉奇了。

　　在事后，他详细调查了很多当事人，所有人的说法都是一致的，一只巨大的黑猿突然跳过城堡的城墙闯入了宴会，袭击了邓肯国王，致使他伤重不治。

　　他和那只巨猿根本没有一点儿关系，马尔康怎么会控诉自己是杀害国王的凶手？

　　听到他的质疑，班柯一脸尴尬地说马尔康宣称巨猿就是麦克黑变的。

　　麦克黑惊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问班柯是怎么想的？

　　班柯自然说他不信。他觉得马尔康就是想夺回王位，所以丧心病狂地乱找借口。

　　可是这种借口实在是超出普通人的认知太多了，马尔康再蠢也不至于觉得靠这种荒诞的理由就能动摇苏格兰人的观念吧？

　　麦克黑想了一会儿，实在不能理解马尔康的思路。

　　“英格兰人到哪里了？”麦克黑问。

　　无论如何，眼前的麻烦总是要应对的。

　　班柯说了一个地名。

　　这地方距离王城已经不太远了。

　　敌人已经到了这么近的地方，他居然没有收到一点儿消息，麦克黑感觉问题严重了。

　　结合这几天贵族们的奇怪表现，他判断自家的阵营恐怕是不稳了，一问班柯，果然是马尔康在苏格兰内部不断串联，大肆宣传麦克黑是怪物的谣言，搞得人心惶惶。

　　“各位爵士居然会相信他的胡言乱语？”麦克黑依然觉得这事儿很不可思议。

　　“我听说马尔康勾结了女巫，用巫术蛊惑了很多爵士。还有，马尔康给爵士们许了很多的承诺，保证不降低他们的年获，还减少了他们对王室的义务。爵士们本来对陛下给农民减负的政策意见就很大，这一招真是算到他们心坎里去了。”班柯忧心忡忡，“陛下，很多爵士已经跑路了，我们这边的人手很少，这可怎么办啊？”

　　麦克黑也没有什么办法，他也不是神仙，不可能一下子变出兵来。

　　麦克黑带着班柯马上整顿了王城里剩下的兵力，王城的卫兵加上一直跟着他四处征战的老兵，一共一千多人。

　　用这点儿人去攻击英格兰人的大军，无疑是以卵击石。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士兵们的士气很高。

　　他们在跟随麦克黑长期征战的过程中，对自己的将军树立起了高度的信任和信心，愿意为麦克黑赴汤蹈火。

　　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在这关键时刻，道纳本坚定地站在麦克黑一边，并且不顾王后的反对，要亲自披挂上阵，跟随麦克黑去杀敌。

　　王后的心情非常复杂。

　　一方面她不愿意看到英格兰插手苏格兰，同时引发苏格兰内战；另一方面她还是希望麦克黑可以获胜，以便将来能执行既定的承诺，把王位传给道纳本。

　　鉴于道纳本态度坚决，王后只能嘱咐詹姆斯爵士好好保护王子，自己选择留在后方等待他们的战果。

　　事不宜迟，麦克黑带着人马离开了王城，前去迎击英格兰人。

　　路上不断收到坏消息，背叛他的苏格兰贵族们陆续加入了英格兰人的阵营，他们的队伍已经膨胀到接近两万人了。

　　麦克黑手下的人太少，面对人数众多的敌人，仅靠高昂的士气和士兵必胜的信心显然是不够的。

　　麦克黑经过考虑，决定采用潜行接近、发动突袭的战术来攻击英格兰军队。

　　之前在征讨各处的匪贼的时候，麦克黑就经常采用突袭战术，往往能达到以少胜多的奇效。

　　眼下他也只能指望奇迹再次发生了。

　　麦克黑找到了对道路非常熟悉的本地人给他们领路，在夜里悄悄接近了英格兰人的营地。

　　英格兰人的营地静悄悄的，大家应该都在睡觉。

　　麦克黑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总算是保住了奇袭的突然性，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

　　他马上安排了战术，把人马分成三股，班柯领左军，大个子塔西领右军，他自己领中军，看他号令一起往英格兰人的营地里杀。

　　冲击异常的顺利，他们完全没有遭到抵抗就冲进了英格兰人的营地。

　　随后，麦克黑发现自己上当了，英格兰人的营地完全是空的。

　　他刚招呼人要撤走，英格兰人和苏格兰的叛党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把他们这只小部队包在了中间。

　　事到如今就只能拼了，麦克黑大喝一声，带着手下直奔英格兰人的中军冲去。

　　道纳本带着胖汤姆紧紧跟随着麦克黑的队伍，一并杀了过去。

　　麦克黑在敌阵里纵横驰骋，手下没有一合之敌。

　　英格兰人虽多，却根本敌不过麦克黑的战锤，很快被杀透了战阵。

　　麦克黑一边打一边留神观察，很快就发现了马尔康和英格兰人的主将所在的位置。

　　这时他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但他毫无畏惧地朝着马尔康杀去。

　　马尔康自负勇力，他发现麦克黑的意图之后，并没有躲在大队人马后面，而是猛冲出来直接找麦克黑单挑。

　　可惜勇气和仇恨并不能弥补实力上的巨大差距。

　　麦克黑一锤砸飞了马尔康的长剑，两马纠缠之际，左手一伸，像抓小鸡一样的把马尔康抓了过来。

　　他一手拎着马尔康，另一只手挥舞着战锤，杀散了英格兰士兵，还把英格兰的主帅打落马下。

　　麦克黑把马尔康丢在地上，跟英格兰的主帅滚在一处，然后喝令他们投降。

　　马尔康咬牙切齿地骂麦克黑，说什么也不投降。

　　倒是麦克黑感觉有点儿棘手，他不可能简单的一锤把马尔康捶死，毕竟他也是自己的侄子。

　　可是马尔康不投的话，敌人这几万人可真不好收拾。

　　正在他继续逼问马尔康的时候，道纳本悄无声息地策马来到麦克黑身后。

　　麦克黑转脸跟道纳本说让他劝劝自己的大哥，尽快停止战争。

　　道纳本答应了一声“好”，剑光一闪，右手长剑直接刺进了麦克黑的后腰。

　　长剑贯穿了麦克黑的身体，剑尖从麦克黑小腹上透了出来。

　　事出意外，麦克黑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他用诧异愤怒的眼神看了道纳本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俯身在战马上逃出了战场。

　　道纳本高举着手中长剑，跟着麦克黑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