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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快穿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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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宁让大妈先去忙，自己和徒弟进了屋。
房间虽然简单，但布置得很温馨，狭窄的窗台上摆了几盆绿植，茶几上放着新鲜的玫瑰花。
拉开衣柜，衣服打理得整整齐齐，一套职业装提前熨烫悬挂好，似乎正在等着主人穿上它，叱咤职场。
可惜，它永远等不到主人了。
“师父，她手机在。”谢时微在床头柜里发现了一个诺基亚，戴上手套，开机之后，里面显示还有半格电，手机保护得很好，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惜。
手机里一串未接来电，有几个是她母亲打来的，其余都是一个叫焦经理的人打来的。
时间从昨天十一点跨度到今早七点半，也就是他们两人进来之前一小段时间。
张国宁道：“看看联系人列表和彩信。”
李时月的联系人列表少得可怜，母亲、父亲、经理和同事，还有一个叫“芸芸”的人，从通话频次来看，母亲第一，芸芸第二，经理第三，同事们第五，父亲三年前经常通话，后来几乎一年时间没打过，再然后是午夜的时候有几通打过去的，但是通话时间为0。
很有可能去世了。
彩信发得很少，只和母亲、芸芸、经理三个人有交流，经理似乎在追求她，经常发一些约会邀请。
张国宁自然也看见了，说道：“手机带走，走访完先回局里再说。”
两人还想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忽然间一道声音响起：“你们……是谁？”
谢时微和张国宁同时回头，一个男的穿得像卖保险的，但人长得周正，正拿着手机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们。
“说话！再不说话我报警了啊！”男人紧张道。
张国宁把警察证给他看了，“我们就是警察。”
男人脸色瞬间灰败，“她出事了？”
张国宁：“你是焦经理？”
男人点点头，“我是焦建国，前两天出差，今早刚回来。她怎么了？她难道真的……”
张国宁道：“你为什么觉得她会出事？”
谢时微拿起小本本就记：
焦建国道：“她真的出事了？！……都怪我，如果我提前回来就好了。昨天……我出差本来就去三天，昨天就该回来了，但是昨天暴雨天气，飞机晚点，我只能改签。下午我和她打电话，她还在抱怨天气不好，晚上要加班。”
“小月很要强，平时就很努力，加班有提成，每逢加班必有她。公司马上就要评优了，小月很有可能升组长……为什么啊？明明一切都很好啊，她本来已经快要松口了，我们就要在一起了，我都好想好以后住在哪个小区了……也许我们还会有个可爱的小孩……为什么？为什么我昨晚没有回来……”
男人言语颠三倒四，明明两人没说什么，焦国平似乎预感到李时月的命运似的。
说着说着，眼眶已经红了，眼泪突然掉下来，止都止不住，“为什么？为什么我昨天没回来？我应该回来的，如果我回来了，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张国宁咯噔一下，暗自戒备起来，“你知道什么？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
焦建国道：“昨晚和她通过电话后，我就一直心神不宁，我以为是太累了，就没放在心上，晚上睡得早，谁知道做了个噩梦，我梦见小月一直在喊救命，她光着脚在巷子里跑，一边哭一边跑，我去想救她……一堵无形的墙却突然挡在了我和她之间，一个人穿着雨衣的男人提着刀追上了她，我、我……我醒来的时候快十一点了，我想打电话给她，我想问她到家没有，可是没有人接电话，没有人接电话啊！！原来不是梦！她被人杀了！不然警察怎么会上门？！啊！！！”
男人说着，突然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起来。
张国宁看了谢时微一眼，意思是让他发消息回局里，找人核实。
托梦？
张国宁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可不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托梦说，这个男的如果不是凶手，那一定和凶手有关。
谢时微接到暗示，拿他师父的手机发消息，毕竟他没钱，买不起诺基亚。
张国宁开始套话：“她托梦给你了？你还记得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吗？”
焦建国眼泪鼻涕都擦子衣服上了，一个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的，张国宁觉得眼睛有点疼。
焦建国道：“我看不清，我看不清啊！在梦里，一堵墙拦住了我，我怎么也过不去！”
“穿着什么颜色的雨衣？”
“黑色的，有个大兜帽。”
“他提的刀，你有印象吗？”
“刀……好像、好像是剁骨刀。”
焦国平抬起头，一双哭红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张国宁，“警察同志，请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给小月报仇！”
张国宁点点头，“请放心，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焦先生今天还有事么？方便的话去局里一趟？”
这个人很可疑，也许是个突破口。
尽管他看起来很深情，但……谁还不是个男人呢？说实话，张国宁相信生活中有深情的男人，但他们的深情和焦建国比起来似乎都差了一点，但谁知道他是真深情还是假深情呢？
也许只有当一切解开的时候，这个男人才会露出真面目，也许他的真面目一直如此。
张国宁希望是后者。
张国宁打电话让警局的人来接走焦建国，他和谢时微离开小区，顺着巷道出来的那条商业街绕路回到入口处，又找到一个监控探头。
现在的监控大多是私人的，很多地方没有监控设备，除了之前在药店拷贝了一个，就是在巷道入口处斜对面一家珠宝店，不知道能不能拍到有用的东西。
收队时已经快九点了，这附近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毕竟警车呼啸而过的时候，很多人都听见了声音。
现场还需要维护，张国宁留了人守着，和徒弟坐警车回去。
谢时微任劳任怨的把自行车放进警车的后备箱里，提着已经冷掉的肉包子坐进副驾驶，张国宁坐在后排，开车的是个圆头圆脑的青年，今年刚进警队，不过和谢时微不同，他是家里有关系塞进来的，平时只干点边角料的活。
他侧着身和张国宁说话：“师父，这包子都冷掉了，你还吃吗？”
张国宁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一天就知道吃啊？这案子一天不破，我吃不下饭。”
谢时微道：“这有啥啊，师父有你在肯定能破案的吧？再说不是已经有一个犯罪嫌疑人了吗？”
青年惊讶道：“这么快就锁定目标了？”
张国宁道：“小钱，你好好开车，遵守交通规则啊！别听他胡说，哪能这么快？办案又不是演电视，破不了的案子多了去了。谢时微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平时教你的都忘了？”
谢时微道：“我没忘。师父放心，徒弟一定亲手抓到这个杀人犯。”
张国宁知道徒弟最近心态失衡，这个案子来得太突然，不过能刺激一下他也是好事。他失笑道：“你想侦破案件？你还嫩着呐！”
谢时微道：“咱们辖区治安很好，之前都没出过什么事，好不容易有个大案子，我当然要抓到凶手争取立功了！这个人说不定值个三等功！”
张国宁闭上了眼，“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对付小偷小摸都没耐心，这种大案要案更磨人，你受得了？”
“师父小瞧我了不是？我那是没耐心吗？我那是不得志，这个三等功一定是我的！”谢时微一边吃肉包子一边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师父不吃早饭可不行。小钱，在前面那家早点店停一下。”
谢时微冲出去，两分钟买完早点，猴似的窜上后座，“师父，吃点吧！”
张国宁看不惯他毛躁的性子，还得磨。但这小孩儿心眼还是很好的，警车来了又走，张国宁吃完早点，警车也回到了警局。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在忙。
张国宁刚进办公室，就有人过来说道：“张队，所长让你去办公室。”
张国宁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小谢，通知大家准备准备，半个小时后办公室开案情分析会。”
谢时微道：“知道了师父。”
办公室里，所长、副所长等在位，谢时微给参会人员分发案件资料。
本来应该张国宁主持的，但他让许延武去主持，许延武忙的额头冒汗，站在会议桌前，清了清嗓子，示意谢时微投屏。
这是他们所里引进的最新设备，电脑和和投影仪都是好家伙，这还是第一次用上。
谢时微把死者照片放上了屏幕，许延武说道：
“死者李时月，女，27岁。死亡时间昨晚十二点三十分左右，死亡原因：窒息。”
“根据法医验尸报告，死者死前遭受过暴虐性侵害，凶手十分凶残，下手极狠，生前虐打受害人，致使其全身十三处骨折、胃出血，小腿折断，在受害人失去反抗能力后对受害人实施性侵害，而后将受害人残忍掐死，死后还划破受害人颈动脉，用一把水果刀插进受害人胸口，随后割下了受害人□□官。”
“现场遗留信息很少，痕检没有发现有效信息，法医也没有发现凶手残留□□等信息，现场除了受害人的信息，没有提取到任何凶手信息。对了，插进受害人胸口的水果刀只有受害人指纹，应该是她带着防身的。”
“另外，死者人际关系简单，风评好坏参半，追求者众多，据说受害人生前眼光很高，看不起那些追求者。因此，我们目前怀疑情杀，正打算从这方面入手。”
“接到报警后，我们第一时间赶赴案发现场，其他信息还在进一步调查。”
张国宁咳嗽了一声，接着补充道：“我们在附近初步走访了一圈，得到一个重大信息，小谢你来说。”
谢时微适时放上焦建国照片，“此人名叫焦建国，是李时月的追求者，据他所说，他和李时月即将建立恋爱关系，他声称自己在出差时被受害人托梦，梦见受害人被害情景，自述凶手是一个穿黑色雨衣、提着剁骨刀的男人。”
“我们目前怀疑焦建国有杀人嫌疑或买凶杀人。”
“人已经带回局里了，还没审讯。”
谢时微话音刚落，一个女警举起了手，她道：“我们打电话问过和焦建国一起出差的同时，他证实当天两人一直在酒店，焦建国没有离开过。他出差的地方在申海市，坐飞机往返要四个小时，和已经和机场方面核实过，焦建国昨天下午的确买过机票，但因为天气原因延误了。再然后就是凌晨四点和同事一起回来。”
所长道：“托梦之说太过玄乎，没有作案时间也不能排除他买凶杀人的嫌疑，这也是一个侦破方向。另外情杀方面也有可能。”
“要继续调查清楚死者的社会关系，这件案子十分恶劣，市局那边马上派人过来协助侦破，老张你要配合好。”
在场几个沉不住气的年轻警察脸色很不好看，张国宁早已习以为常，“知道了。”
所长道：“其他人呢？你们还有什么想法？”
还是刚刚举手的女警，所长道：“小宁，你有话直接说吧，这又不是上课，举什么手！”
小宁也是今年才分到这里的警察，为人活泼，想法天马行空，她师父是另一个年龄较大的女警，看到她举手已经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脸。
小宁有点不好意思，但说话很快，有理有据的说：“我怀疑这是一个变态杀人犯！第一，他在侵犯受害人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杀人准备，因为如果是激情犯罪他没必要割下受害人的□□官。第二，现场清理的很干净，一枚指纹都没有，可见凶手视线做了充足准备。第三，案发地点在小巷子里，凶手一定是提前知道李时月要加班，并且知道她有穿过小巷子的习惯，提前挑选好犯案时间，特意蹲在巷子里等她。第四，凶手从行凶到杀人离开至少持续一小时，可见凶手极其冷静冷血，甚至自大，他根本不怕被人发现，或者说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被人发现的应对方案。这样极端冷酷的行凶方式，除了变态，正常人哪里做得出来？第五……额，第五我还没想到。”
“我不同意。”许延武道，“小宁说的前三条都符合仇杀行为模式，割下受害人的□□官说明凶手极度仇视受害人女性身份或行为，第二，正是因为有仇，才会提前调查受害人的身份信息，跟踪受害人，摸清受害人的行动轨迹，提前做好杀人准备。第三，凶手的确十分冷静，但正是因为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死受害人，所以才会那么冷酷。第四，受害人全身遭受报复性虐打，□□官被割去，这些都符合仇杀报复的心理。”
“我还不同意你呢！就是变态杀人犯！”小宁小声嘟囔道。
所长很乐意看到大家这么充满活力的样子，抬手制止了双方的争论，“老张，你怎么一眼不发？”
张国宁笑道：“要给年轻人机会嘛。”他轻了轻嗓子，说道：“我建议做一个排除法，先从仇杀开始侦破，从被害人的社会关系入手调查，另外，不要忘记焦建国这条线。小宁说得其实也道理，但我们都知道变态杀人犯，反社会人格其实并不多见，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因为这往往意味着连环杀人案的出现。”
所长知道他有把握，便道：“你有把握就行，这件案子交给你我放心，你安排工作吧。”
张国宁道：“好。现在一组的人跟着小武继续排查受害人的社会关系，小谢去看看监控，二组的人等跟着毕姐在周边进行搜索，务必要找到被害人消失的肢体。小宁和我继续调查焦建国这条线。另外准备好案件卷宗，下午市局来人，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听招呼，听指挥！听懂？”
“懂！”
众警察鱼贯而出，各自领任务出去，很快局里就只剩下几个人了。
小宁满脸不开心，“张叔，你真的不相信我吗？”
张国宁道：“你相信你自己吗？”
小宁点头：“信啊，我从小到大运气可好了，买彩票都能中奖，走路都捡钱，我直觉告诉我是变态杀人犯。”
张国宁道：“警察办案只讲证据，不讲直觉，你如果怀疑那就找到证据。现在，跟我去审讯室。”
小宁吐了吐舌头，看着闷头查找监控的谢时微，不由得怜从心起，“谢哥，我拿下你的记录本。”
谢时微点头，小宁比了个心道：“谢哥加油！”
谢时微不由失笑，原主一开始也很积极，只是两年的基层生活似乎磨平了他的热爱……吗？
谢时微继续扑进了监控视频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