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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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站在家门口深呼一口气，拿出了钥匙，但是迟迟不肯开门。
“言言......”许妈站在许言身后，声音有点抖。
许言回过头看着满脸害怕的许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妈，我知道，有我呢，你等会就先回屋。”
许言看着许妈的眼眶渐渐变成了红色，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顿时一阵心疼。
“进去吧。”许妈伸出手把眼泪抹走，吸了吸鼻子。
许言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然后打开了门。
一进门许言就闻见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儿和烟味儿，两个味道参杂起来很是呛鼻。
许妈一进屋就赶紧把连接厨房和客厅的隔板移开，让屋里的味儿散掉。
许言家并不大，还是个没怎么装修的毛胚房。客厅和厨房连在一块，中间许妈放了个隔板。
客厅左边是许妈房间，算是主卧；右边是许言的房间。
许爸一般不回来，回来的话一般也不过夜。
客厅也不大，就放了一张桌子，地上放了几个坐垫。
平时家里就许言和许妈两个人，这个小屋子看起来勉强够用；但是今天许爸突然回来，就显得非常拥挤。
许爸就坐在坐垫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抽着烟，整个客厅看起来烟雾缭绕的。地上还放了一瓶啤酒，桌子上还倒着三瓶，估计是已经喝完的。
“你要回来是抽烟喝酒的，那你赶紧出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去。”许言盯着地上的许爸，没好气地说。
许爸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又狠狠抽了一口烟，才缓慢地站起来面对许言。
“听说你和仨混混打起来了？”许爸看着许言说。
满嘴的烟味儿扑面而来，许言一阵恶心，偏了偏头，看见了站在后面的许妈。
许妈给许言递了个眼神，示意自己先回屋了，许言正想点点头，许爸转过身一把拉住许妈：“个娘们儿还想回屋？你不知道我回来干啥吗？”
许妈被这一动作吓得一激灵，许言上前两步一把把许爸手拽开。
“你自己有手有脚，不会自己干活吗？”许妈没好气。
“嘿！”许爸两眼一瞪，踢了一脚空酒瓶，“我看你是皮痒了是吧！”
说罢许爸就想上手打许妈。
“你也就这点本事！”许言立马抓住许爸在半空中的胳膊，狠狠往下一甩，然后转头对许妈说，“妈你先回屋。”
许妈点点头，转身走向卧室，迅速把门反锁了。
许爸还想追过去但是立马被许言拦住了。
“你是乞丐吗？还是死人？不会自己挣钱是吗？！”许言说。
“你臭小子！你还管上我了？”许爸瞪着许言。
“那你怎么不去找你妈要钱呢？”许言继续说。
“你小子能上了是吧？”许爸眼睛感觉都要瞪出来了，“你那说说你那仨打是咋回事！”
许言不耐烦地看着许爸胡子拉碴的脸没说话。
“你这小孩儿还真逗笑我了！”许爸把嘴里的烟狠狠摔到地上，拿脚踩了踩，“是谁当初给我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我们混到一起的？是谁扬言说要离开这里的？啊？”
许言皱着眉瞪着许爸，紧握着拳头，直到发觉自己大拇指快把手心的肉抠烂了才松了劲儿。
“然后今儿就和人干起来了？还把头打成这样？你真逗笑我了！”许爸语气里满是挑衅。
“我不像你，冷血到眼睁睁看着人被欺负还能笑出来！”许言压低声音。
许爸不知道是从鼻子还是嘴里哼了两声，看着许言：“在这片不管谁，怎么着，都是活该！”
“我冷血？是你想当’圣母‘吧？’”许爸说完又冷笑两声，“还说走出去呢，我看你就白日做梦！”
“你放心，”许言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我还用不着你来操心。”
“我肯定会带我妈走，这儿的人我碰都不想碰！”
说完许言就转过头准备走进自己的房间。
“你知道他们三个身后是谁吗？”许爸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喝了一口啤酒。
许言回过头看着他。
“是大疤啊。”许爸挑了挑眉，露出了他那土黄色的牙齿，“他刚还过来找我说，让我管好你。”
许言听到“大疤”二字时感觉心脏都不跳了，眼里的不耐烦逐渐变成了惊恐。
许爸看他那样子没忍住大笑了起来：“你真以为你能干过他？”
“我告你，要不是臭娘们儿天天和他睡，人早过来堵你了！”许爸立马换了一种语气，恶狠狠地盯着许言。
许言知道他说的是谁，顾不得惊讶，立马走上前拽住许爸的衣领，把他从地上就揪起来。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儿，”许言也毫不客气地瞪着他，“我妈做没做那些事儿我比你清楚，她自己更清楚，用不着你在这儿造谣。”
“还有，我不管他们背后是大疤，还是别的谁，我不怕他。”
说罢许言一把把许爸扔回地上。
许爸似乎根本不在意许言说了什么，放了什么狠话，依旧一脸不屑，还带着三分讥讽，四分嘲弄。
“你真以为你妈什么都没干？”许爸装模作样地整整衣领，冷笑两声，“那你觉得你姥姥治病的钱是哪来的？你妈有那么多钱吗？”
许言挑了挑眉，看着许爸。
“整个小区，你问问，谁不知道这事儿！”许爸又喝了一口酒，“我都没脸见人！你们一个两个尽给我丢脸！”
许言脸色沉下来，眼神虽然冰冷，但内心早已扬起了止不住的火。
虽然许言很想保持冷静，但面对许爸，他无法冷静。
许言握紧了拳头，微微发哑的声音里充满着怒气：“你的脸是你自己给的，和我妈、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也不是什么圣母，我只是不像你可以看着人被欺负，看着女生被骚扰，还可以大言不惭地说人活该！”
“你要是真男人，应该想着怎么帮我妈分担，怎么让那些谣言停止下来，而不是在这儿大摇大摆地喝酒抽烟！”
“别一天天在外面玩儿腻了就回来嚯嚯我和我妈！把钱花完了就回来找我妈要！”
“有骨气你就去找你妈要钱去！”
“我不和你废话，赶紧走！”许言指着门口。
许爸瞪了一会儿许言，没说话，拿着桌子上剩的啤酒摔门走了。
许言听着铁门声最后一点回音消失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站到许妈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妈？”许言试探地喊了一声。
许言听见许妈慌乱的脚步声后便低下头靠墙站着。
“言言......”许妈打开门看着许言。
不用抬头许言都知道许妈肯定哭了。
“你别怪妈......”许妈声音里充满了哭腔。
许言抬起头看着许妈，心里一颤。
许妈眼眶通红，眼皮也肿了起来。
“妈，”许言上前抱住许妈，“我怎么可能会怪你......”
“你没事吧？”许妈拍拍许言的肩。
“没事儿。”许言笑笑。
“不早了，睡吧。”许妈说。
洗漱完之后已经快三点了。
许言走进自己的小屋子，立马躺在床上。劲儿松下来之后，剩下的只有困意。
但是许言还不敢睡。
虽然刚才放狠话说不怕大疤，但是不怕是不可能的。
虽然这片儿的人都挺混的，但是大疤可以说是这里的头头，实打实地混。
要说别人许言还可以对付对付，但是大疤，他不敢。
而且对于许妈和大疤那事儿......
这事儿许言不敢细想。
许言一直不相信这些传言，每次谁这么说他都会当面怼回去。
只是，这或许证明他们家经济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许言越想越焦虑，想睡又睡不着只好打开手机。
【S.Y.】沈明朝。
许言看着晚上自己死缠烂打要加微信的帅哥发来的消息愣了愣神，随后改了备注打开朋友圈。
[6.11]成功负伤。
并配了一张自拍图，脸上贴着药布。
许言没忍住笑了两声。
[6.7]下班下班！
并配了一张月亮的图和自拍。
这帅哥还挺自恋。
......或许可以问问他工作的事儿？
因为脸上有药布的原因沈明朝除了上课外都在宿舍待着，不管多热只要出门就必须戴口罩，吃饭都是让别人帮忙带回来。
硬是坚持了一周，看脸上差不多消肿了才正常出门。
“没破相！一天你能照八百回！那小子估计下手还是有轻重的。”刘辉靠着卫生间的门说。
沈明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侧了侧脸：“没以前帅了。”
说完沈明朝瘪了瘪嘴。
“我真服了你了！自恋狂！要不今儿去找那小子要点你的帅气损失费呢！”刘辉说。
沈明朝手撑在面池上，乐得收不住。
刘辉在旁边给了个白眼：“今天上班？”
“嗯，”沈明朝收了笑点点头，“学校闷得慌。”
“马上快期末了吧，你等暑假再去呗。”刘辉说。
“暑假人多，累死了要，”沈明朝伸了个懒腰走出卫生间，“暑假我就不去了，我去玩儿。”
刘辉跟在沈明朝后面叹了口气：“真是羡慕你，想去哪玩去哪玩，也不愁未来没工作。”
沈明朝转过身看着刘辉没说话，刘辉也就这么和他对视着。
“行了不说了，你赶紧上班去。”刘辉转过头摆摆手。
沈明朝打工的地方在商业街那块儿，也就在离市中心不远的地方，但是离沈明朝学校很远。
但是相比市中心那儿，商业街的人更多也更年轻，每天人都很多，一到暑假那简直就是爆满，地铁都要瘫痪。
商业街那里有一个新开没几年的商场，里面东西死贵，也没啥玩的，但是天天都有一堆人去那里逛。
沈明朝打工的店就在商场里。
不过好在今天周内人不多，沈明朝摸了好几次鱼。
沈明朝看了一眼表，十点整，于是迅速奔向员工室准备换衣服下班。
一进门就看见陈果在里面站着。
“你脸......我白天就想问了，”陈果手里拿着员工服，看着沈明朝的脸，“被打了？”
沈明朝摸了摸还是有点发青的脸：“胎记。”
陈果一阵无语，踢了沈明朝一脚：“哪有突然长胎记的！”
“我太帅了，老天惩罚我。”沈明朝看着陈果，一脸贱笑。
“去去去，不说算了。”陈果摆摆手，换了个话题，“你们学校放假还挺早的，六月份你就来了。”
“没，我太无聊了才过来。”沈明朝拿着自己的短袖走进更衣室。
“你家又不缺钱，非来这店上班？”陈果站在门外问。
“无聊啊......体验生活。”沈明朝说。
“......好好好，”陈果有些无语，“我先走了。”
“嗯。”沈明朝在里面应着。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刚好今天沈爸沈妈出差，家里除了沈明朝就没人了，加上房子很大，一到晚上总感觉阴森森的。
沈明朝回家直奔二楼卧室，直接瘫在床上。
上了一天班浑身都疼。
沈明朝翻了个身，拿出手机。
【不知所言】你好，可以问问你你是在哪里上班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