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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故事不与真事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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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刚踏入上京华,就听见一老者的说书声,朗朗入耳,讲的是四大名剑的故事。
“有话说的好,天下江湖,英雄常有,而宝剑不常有。然而天地圣心,使我们又见证了四柄名剑的问世。这四柄名剑,青赤白黄,各有各的来头,但无一例外,都是惊天地泣鬼神,百年难得一见的神奇。敢问这四大名剑,都归了谁手?”
这套话早唱了有几年。然而无奈何人爱宝剑如爱美人。尽管一模一样的说辞,原封不动地说,却仍然能引得一派听众都翘首以盼。只看那说书老者眉毛一挑,案板一拍,顿时间振振有词道:
“青赤白黄中为属第一的青,乃是天道盟比武大会第一,沈勿宁公子的繁芜剑。这把剑,三尺有余,剑身光滑不染凡尘。来去间,犹如春风扫境,真称得上清雅之极。”
听了,那堂内爆得一片喝彩声。老者继续道:
“赤白两把,则是绝代无双。赤的名叫独孤,白的名叫玉心,则各分属天道盟比武大会并列第二的两位风云人物,葛雨芳小姐,和陆不同公子。”
那老者说到这里却话锋一转,不提剑反而讲起了人来,道:“这一赤一白,真可谓美哉帅哉,天生一对啊。且说这陆公子和葛小姐因武结缘,又因武生情的故事,好不动人。”
老者摇了摇扇子,故事张口即来:“可情爱之间,诸多因果!书接上回,那陆不同和葛雨芳已然是两情相悦,要做比翼鸟双宿双飞。却不料,那居心叵测的秋家竟然从中作梗,使二人之间有了隔阂!”
众人听到这里无不扼腕叹息,更有愤愤不平之人痛骂道:“这秋木瞿真不是人啊!”一时间引得堂内不少的认同。
“然而情到深处,那一点点的挫折又算得了什么。”老头却不被堂内众人的情绪打乱了节奏,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说道,“”老天定会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听了,堂内众人皆发出舒心的笑声。
正所谓才子佳人,郎才女貌的故事,人皆爱看。
自上一届天道盟比武大会上,两人对决三天三夜仍然不分上下,最终只能并列第二的故事被传为佳话,民间便不乏有人写这陆不同与葛雨芳因武生情的江湖戏文。
既然是戏文,就不太讲究真实了。为了卖座,是写什么的都有。其中当然免不了各种匪夷所思,跌宕起伏的桥段,让人欲罢不能。
可以说,在这戏文的大写特写之下,竟然一时间使得上京华上下,除了秋家以外的所有人,都翘首以盼陆不同与葛雨芳二人能够终成眷属。
只因为陆不同真的是秋家正儿八经说了媒,定了娃娃亲的女婿。
好在写戏文的人自有办法,正应了那说书老者的那句“老天定会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就那么一句话,即刻间就将大家的胃口都钓了起来。
陆不同既然有婚约在身,又怎么和葛雨芳双宿双飞呢?
所有人一时间都屏气凝神,等着听那是怎么一个“终成眷属”法。
却听那说书老者点到为止,板儿一拍,又把说法扯回到了四大名剑上,道:“最后的最后,第四把剑,青赤白黄的黄……”
那说书的老者愣了愣,似乎那剑的名字难以启齿,好半天才尴尬继续道:“乃天道盟比武大会破格第三,陈珐罗公子的要命剑。”
堂内听了是唏嘘一片,颇有一番不买账的架势在。
一方面,是这剑的名字实在让人觉得难听得要命。大家都叹起气来。这世上还有天理吗,那么好的一把剑却配了个那么要命的名字!另一方面,大家的乐趣早就不在剑上了。
一人急呼道:“老头别啰嗦,我们爱听的是陆公子和葛小姐之间的故事。”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那说书老人心里也清楚,所以更加故意地钓着众人的胃口道,“客人们要愿意听,还请多买些茶水以示支持啊。”
众人听了都明白过来,只好纷纷掷出银币,笑骂道:“这破老头子,是贯会做生意的。”
一旁的小二见了那花花的银元便点头哈腰地赶来。那脚下生风的功夫,看的出是一个会点武功的。
他快脚地来回于顾客间,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那些银币都收好到囊中,又眨眼间就将那些顾客都照顾得服服帖帖。
那老者见了,也是说到做到,不再耽误时间便即刻继续讲道那才子佳人的故事:“今天讲的是《满城同芳》的新篇章,陆不同与葛雨芳两人心心相印,雨下相拥定情的故事……”
书中的描写大胆又猎奇。伴随着说书先生的描述,仿佛这些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只听那故事说道:“黑暗中闪出一道修长的身影,不容分说地就将葛雨芳按在树下。”
“他的力气很大,纵然是葛雨芳也不能挣脱。”
“原来那闪出的人正是陆不同。”
“他满脸的愠怒和不甘,眼角微微发红,令葛雨芳错愕了。”
“纵然那时天中的大雨瓢泼而下,但也丝毫挡不住陆不同此时想要质问葛雨芳的心情。”
“他问她,他到底算她的什么。”
“可不等葛雨芳再将绝情的话说出口,陆不同已再也忍不住。他进一步上前,不管葛雨芳是否同意,就强硬地吻住了葛雨芳的嘴角……”
所有听客都静静地聆听着,只有陆不同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
他的声音即刻在台下响起。语气中是既有些不解,又有些慌张地澄清道:“在下与葛小姐之间更是只有君子之交,从未发生过这等……这等……风月故事。”
被这样冷不丁的话破坏了气氛,众人的目光从台上撤下来而向陆不同望去。
只见这时,陆不同被那老者说的话吸引,已经走入堂中。
他哪里知道上京华的贵人们竟然有这样的乐趣,更不知道那老者说的只是戏文。只是他听来听去,越发觉得那老者说的陆不同指的就是自己,瞬时间面红耳赤。
人们便见一个双颊间微微泛红,神情中颇显的几分紧张的小子站在堂门口。大家不知道他就是戏文里说的那个陆不同,只觉得他没来由地说了句不相干的话,扫了大家的兴,个个都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瞪着。
好在,虽然陆不同忘记了介绍自己,人们还是指着他腰上配着的玉心剑认出了他。
那时一人先喊到:“那是……玉心剑么?”
“别乱说。要知道铸造那玉心剑时,可是合采了八方神山的精华,再加上吕师大人呕心沥血铸磨了十载方成的。”
“可瞧瞧那剑的光泽,可真的不一般啊!”
“这位公子,我愿出百两金元收购你的这把剑。”
“我愿出两百两!”
“不不不,大家不觉得这把剑已经不仅仅是像玉心剑那么简单了吗?搞不好,这就是玉心剑啊!”
“真是玉心剑?”
“那如果这真是玉心剑……那人就是无双公子陆不同了?”
“可陆不同远在陆氏国,千里迢迢来这里干什么呢?”
大家议论纷纷道,却都不敢妄下结论。
陆不同见此情景,便鞠躬承认道:“在下正是陆氏陆不同。冒昧惊扰了各位,还请见谅。”
听了这话,在场的众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想起方才堂中正在讲的故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不同。
要说这戏文里的故事,大家都知道是假的多于真的。那些夸张的桥段,艺术的加工都只能胡乱一听。
只是没想到,这有朝一日竟然舞到了原型人物跟前,那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可尽管如此,众人仍然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陆不同,发出些窃窃私语道:“所以,他这是专程来上京华找葛雨芳吗?”
“难道,他们真的……”
好在这个时候,一道爽朗的人声打破了在场的幻想,哈哈大笑道:“这故事是故事,顶多能听个响。大家也该知道,我这侄弟,早做了秋家的女婿。他为人又最是清正,怎么会与那葛雨芳小姐牵扯不清呢?”
大家听了,都不由得叹息一声。
只见一人从堂内摇着扇子,气宇轩昂地走出来,招呼道:“小侄,别来无恙啊!”
陆不同当然也认得这人,忙恭敬回应道:“顾叔!好久不见,我代家父向您问好。”
陆不同口中的这位顾叔是在氏王宫中太史寮下任事的一位太史,是陆不同的父亲陆致的表兄弟。
只见顾平走上前来,大力拍了拍陆不同的肩膀,友好地呵呵笑道:“是好久不见了,不同又长大了不少啊!这是……”
顾平指着一旁的秋朦胧问道。
顺着顾平的话,大家这才注意到陆不同手上竟然还牵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子,一时间都不由得大为惊讶。
而更令众人惊讶的是,这个女孩举止异常,没个人样。与一旁彬彬有礼,谈吐得体的陆不同截然不同!
“这是……”陆不同想了想。
他本来可以实话实说这是他在路上碰巧遇到的一位走失儿童。可当他看到众人那直射向秋朦胧的眼神时,陆不同犹豫了。
他讨厌这样的眼神。
那些人就像在看狗一样看着秋朦胧。
陆不同忘不了当时在小镇上,人们那些关于该怎么吃掉她的言论。
看得出来,在上京华,这些锦衣玉食的人们虽不至于想分吃了秋朦胧,但他们的眼神却毫不避讳地指向另一种恶意。
在那些人的眼里,秋朦胧显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狗。一条好玩的狗,亦或是一条忠心的狗。
这对于那些住在上京华的贵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买一只小孩养在身边,的确算是件好玩的事情。又或者撇开好玩的不讲,这样的小孩放在自己的身边养大了,就是能在紧要关头替自己送死的死侍了。
这却让陆不同觉得不能接受。
陆不同愣了半晌后笑了笑,说道:“这是在下的妹妹,只是如今年纪还小,脾气怪了些,让各位见笑了。”
陆不同的妹妹?众人疑惑道。
陆不同什么时候有妹妹了,这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好在陆不同给出了进一步的证据:“各位请看,我们俩扎的辫子都是一个式的呢。”
这倒是不假。
只见陆不同和秋朦胧的头发都是低低的在后脑勺的位置结成一个环状地扎紧。余出的头发都规矩地垂在背后。
毕竟不管是陆不同自己的发型还是秋朦胧的发型都是由陆不同一手负责。而正这是他为数不多会的一个发型了。所以自然而然地,他和秋朦胧的发型就是一个式的了。
这话说完,众人对秋朦胧的态度便有明显的转变。
看来这秋朦胧不是一条狗,而只是个脾气古怪的小姐。一些人甚至朝秋朦胧礼貌地点了点头。
顾平喜道:“这是件好事啊。恭喜令尊喜得千金了。瞧这模样多么可爱,看来江湖未来马上就要多一颗美明珠了。”
“谢谢顾叔,晚辈一定代为转达。”
“好好……”顾平不再纠结,转而朝陆不同议论道,“不同,你此番来上京华,可是为了饥荒一事啊?”
陆不同点头道:“不错。”
说罢,陆不同从包中掏出一卷木简来递给顾平道:“这是家父亲笔。”
顾平伸手接过,阅读片刻而眉头紧蹙:“我早就猜到你要为此事来。可叹我久在上京华,只知道有饥荒,却不知道饥荒已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然而这事……去我府上再说吧。”
陆不同点头,与顾平道:“事情棘手,顾叔若肯为在下引荐氏王,不同便已感激不尽。”
说着,陆不同便牵过秋朦胧,三人向街道上走去。
却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人冲出道来,像是预谋许久一般,不由分说地就往陆不同的身上撞去。
那时陆不同一手牵着秋朦胧,心思又放在如何救赈饥荒一事上,万万没想到竟有人要往自己身上撞。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人已气势汹汹地冲至面前了。
从那人的表情中,陆不同猜不出他的意图。而慌乱间,他只恐那人会撞伤了秋朦胧,便下意识地将秋朦胧揽了起来。
却没想到,这正好趁了那人的手。
原来那人撞是假,偷剑是真。只看他顺势间向着陆不同的腰间一摸一拽,竟然毫不费力地就将陆不同别在腰间的那柄玉心剑顺了去。
而留陆不同呆站在原地。
只见那人在街中一拐二拐地就三下五除二地没了人影。而陆不同抱着秋朦胧,一时间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硬生生地吃了这个亏。
沉默半晌,一世英名的陆不同也只好无奈接受,自己随身佩戴多年的宝剑竟然就这样被抢了去的现实。还是以这样一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方式!
顾平看了也是目瞪口呆,在一旁怒道:“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还有人明目张胆地偷剑!他难道穷疯了吗。小侄你莫急,一定能找到的。那可是玉心剑,难道是一般的宝剑?他就是敢拿去卖也没人敢买啊!”
陆不同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道:“劳烦顾叔费心了。”
顾平惋惜道:“你要是没带着你妹妹,他也不能那么轻易地把剑摸了去。”
陆不同摇了摇头。他将怀中的秋朦胧放下,道:“哎,不能怪她。”
秋朦胧似乎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时间急得哇哇大叫。陆不同将她放下来后,她更是对着那人逃离的方向吠叫不止。
对这吠叫,街上行人纷纷侧目来异样的眼神。
陆不同见此不能不理,只好先将丢剑一事抛诸脑后,而耐心地蹲下来,打着手势地和秋朦胧交流起来。
顾平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问道:“她不会说话?”
陆不同点头道:“嗯。”
顾平又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这时陆不同刚比划完,轮到了秋朦胧比划。
只见秋朦胧先指了指陆不同的心口,又重重地敲了敲自己的心口,做了个吐血的表情,最后着急地挠了挠头。
陆不同仔细看着,朝顾平翻译道:“她在说……我……受伤……有没有……”
陆不同解释到这里,一下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丢剑的不快瞬时间都烟消云散。
对于秋朦胧来说,她既不明白玉心剑有多么贵重,也不明白玉心剑对陆不同的重要程度。她只想着刚刚那人那么凶的撞过来,会不会把陆不同弄伤了。
顾平同样也被秋朦胧那直白的关心逗乐。
他站在一旁对着一脸不解的秋朦胧调侃道:“你小孩子真是瞎操心。你哥他顶多就是大意了,被人偷了剑去。要是因为那样的小虾米受伤了,那你哥这么多年在江湖上可真是白混了。”
“顾叔你就别调侃我了。”
“你们兄妹二人感情倒是不错。”顾平总结到。
而秋朦胧这时也已经从陆不同的手势中渐渐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平静下来。
顾平道:“这玉心剑的事情,我先帮你查着。这里是上京华,肯定丢不了。另一边,你若只是想我帮你引见氏王的话,明天你就可以随我进宫。这倒不难。”
陆不同再一次谢过了顾平。三人很快回了顾府。第二日顾平便领着陆不同进了宫。
然而事情却不如想象中的顺遂。陆不同和顾平二人似乎一直都见不到氏王。每天,这两个男人都无功而返,两颗脑袋都沮丧地耷拉着。
顾平作为长辈,安慰道:“也就是这几天,天道盟的军队刚回上京华,氏王忙着接见。等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陆不同鲜少吃这样的闭门羹。经此一遭,他满脸都写着大大的“焦虑”二字,愤懑道:“天道盟天道盟,它是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能让氏王一连四五天地都不上朝?”
“再等等,再等等。总会见到氏王的。”顾平说到。
可这样的情况却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月。
陆不同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能等,可他全城忍饥挨饿的百姓们能等吗?当天下午,他就抱着必胜的决心出发,想要潜入宫中面见氏王。
潜入宫中对于轻功一流的陆不同而言,轻而易举。
却没想到,他刚一落地就发现了一路跟来的秋朦胧,就在一旁盯着他看呢!
陆不同顿时急道:“你跟来干什么?”
可惜秋朦胧听不懂,歪着头看他。陆不同也只好作罢,喃喃道:“我一定要教会你说话。”
这个时候,远方忽然传来哨兵的脚步声。陆不同也管不了太多了,携起秋朦胧便随便躲入了附近的一间偏殿中。
可是那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当陆不同打开那偏殿的门时,陆不同或许就隐隐察觉到了这一点。
因为那不是一间普通的偏殿,而是氏王专门为葛雨芳建造的议事殿。
当陆不同拉开那扇沉重的门的时候,他就与正坐殿中的葛雨芳四目相接。
葛雨芳脱下了她进城门时的那套铁甲,而穿着一套飘逸的红裙,曼妙的身材在红裙之下若隐若现。
只见她一手托腮,本是漫不经心地歪坐在那高高在上的宝座上,另一只手玩着头发。
看见这陆不同和秋朦胧,葛雨芳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然而,她那对迷人的凤眼危险地眯了眯,一抹得意的笑意随即浮现在脸上。下一刻,葛雨芳已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近乎调戏地朝陆不同道:“哦,这不是我那个非常霸道,占有欲很强的心上人吗?好久不见啊,陆不同。”
葛雨芳说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非常霸道”和“占有欲很强”几个字。
陆不同听见,脸上骤然升起一抹红,迅速蔓延至耳根,慌乱道:“雨芳小姐,是……是在下唐突了。”
葛雨芳看了,忍不住扑哧一笑,笑话他道:“你真好玩。”
陆不同已是手足无措。转身就想要离开。然而哨兵的脚步声却近在咫尺了。
葛雨芳看出了陆不同的窘迫,言语中满是暧昧,招手道:“别走,过来,到我这里来。”
陆不同牵着秋朦胧犹豫着上前。
葛雨芳看着那走近上前的陆不同和秋朦胧二人,眸中闪过的算计更深几分,说道:“不过更好玩的在后面呢。”
陆不同显然没听明白话中的含义,疑惑道:“葛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葛雨芳却不解释,只是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你和你牵着的这个……小孩,先躲在我这里吧。”
说着,葛雨芳指了指她身旁的桌子,示意陆不同和秋朦胧二人躲进去。
陆不同见了,感到有些不解。那桌子又不是柜子,怎么能藏的住人呢?
然而虽然疑惑,陆不同也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乖乖听了葛雨芳的指挥,带着秋朦胧躲进桌子下。
同时,葛雨芳稍稍起身。下一刻,她肩上那套鲜艳的外袍一解而开,随着手上一挥就恰到好处地盖在了那桌子上,正好遮住了陆不同和秋朦胧二人。
透过那沁着葛雨芳淡淡体香的红绸望出去,葛雨芳那一对雪白而线条流畅的肩膀展露无疑。
葛雨芳穿的不多。她的外袍脱下以后,她的人影摇曳着,真称得上“活色生香”一词。
陆不同从没这样直白地见过女人的肩膀和女人的周身轮廓,早已是满脸的惊愕。他又想起那些坊间传闻,脸红了一大半,瞬时间结结巴巴道:“葛小姐……”
可还不等陆不同说什么,殿门已经被人推开了。
陆不同噤了声,而葛雨芳嫣然一笑,朝桌下的陆不同悄然道:“嘘,给你看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