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可以》Demoklesz

9、第九章 巨人观

　　许越死了，尸体从贯穿龙乐镇的恒河里捞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能看了。
　　警察封锁了现场，但封锁线以外仍有好事者围观拍照，“不要拍了，都不要拍了！侦查现场不能外泄，否者以妨碍公务处罚！”
　　尸体在河里泡得太久了，膨胀成原来的几倍，肤色隐隐透着苔藓绿，眼球突出、嘴唇外翻、舌头也伸在外面，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人样，而且还散发着难闻的腐败味道。
　　“呕！”新来的实习警察实在受不了，跪在一边吐得厉害。
　　何队长掸掸快烧到手指的烟头，听着下属的现场汇报，“附近居民报的案，因为尸体泡在水里发出非常重的恶臭味，居民过来查看发现河面上漂浮的尸体。”
　　“附近监控调了吗？”何队长问。
　　“调了，但是发现尸体的区段处于龙乐镇烂尾的商业区，里面的监控设备因为年久失修，都坏了。”
　　“走访笔录呢？
　　“现场勘查笔录和走访笔录还在做。”
　　“通知家属过来辨认尸体了没有？”
　　“已经通知了。”
　　“尸体抓紧做法医鉴定，身份确认后做社会关系调查，做他杀排查。”
　　“好的。”警员低头，快速将何队长所说一一记下。
　　何队长点点头，他处理过非常多起非正常死亡案件，一般所有流程走一遍，排除他杀后，案件就可以很快结案。
　　突然，现场警员大喊，“队长你快来看，这下面还有一具尸体！！”
　　何队长手一抖，香烟烧到尽头烫到了他的手指。
　　新发现的尸体被厘米粗的麻绳捆住腰，麻绳的另一端捆在河底突出的石块上，尸体浑身赤裸，腰间因为麻绳的捆绑有一圈淤痕。这具尸体比上一具尸体腐败程度要严重得多，看不出来在水里泡了多久，尸体表面出现液化现象，是一种像盐倒在蛞蝓身上才会有的滑腻粘稠手感。
　　“呕！”刚刚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实习警察，看到捞起来的新尸体压抑不住的胃液上涌，隔夜的饭菜都吐了出来。
　　就是见多了的何队长都忍不住恶心，这具尸体坑坑洼洼，被河里的鱼虾吃的残缺不全，已经不能通过肉眼观察辨别人体特征。
　　“把案件移交给刑侦部吧，这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何队长重新点了根烟，今年的龙乐公安局似乎特别忙，接了不少的情节怪异的死亡案件，比如之前疗养院的剖腹取子和人干案件，现在又出了个溺水裸尸，明明以前几年都出不了几个死亡事件的。
　　鉴定结果出来了，第一具尸体就是许越。许校长听到这今天霹雳的消息，当时人就软在椅子上。许校长痛哭出声，平时挺直的脊背也凄凉地塌陷下来，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许校长，还请节哀。”走访警员不忍地看着这所名校校长，感叹他中年嗓子的悲痛遭遇，因此没有催促，耐心等人情绪平静下来。
　　“警察同志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一定好好配合。”许校长到底能做一校之长，他强忍着悲痛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尽管声音还带着无法掩饰悲痛的嘶哑。
　　“许校长，要不你再缓一缓吧。”
　　“没事，问吧。”
　　见许校长坚持，警员们也就不再耽误，“您能把许越失踪前的情形讲述一下吗？”
　　“许越失踪前和同班名为符生的学生发了冲突，然后失控冲出了教室。”
　　“许越没有精神病史。”
　　......
　　“符生休学两个多月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和老师学生都发生过冲突，那天符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上课了却不回到自己的座位，反而走到许越课桌前，他看起来像是在恐吓许越，一直在问什么杀啊死啊什么的，反正听起来就很恐怖，他还把许越拎起来，许越这么重，他单手就拎起来了！”
　　警员皱眉，“刘老师，您客观地描述当时的情形就可以，不要做夸张叙述！”警员是看过许越的尸体，他能估算许越生前的体型，那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还是刚生病修养回来的学生能单手拎起来的。
　　“是真的，当时在场的学生都可以作证呀！”此时边上走过来另一名警员向询问刘老师的警员点点头，警员于是记录了刘老师的说法，又问，“那符生现在在哪里？”
　　“许校长让他先回家了。”